第40章 我的室友是魅魔10
第40章 我的室友是魅魔10
酒杯被奪走,掉落在鋪着厚實地毯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程舟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江瑭一跳,嘴裏的酒剛咽了一半就被嗆到,開始瘋狂咳嗽起來。
紅毛開的酒都是些度數不算高的雞尾酒,但也耐不住人一瓶接一瓶的喝。
少年捂着嘴咳得厲害,淺色透明的酒液順着指縫滲出滑落,打濕了少年的領口,暈出一片不規則的深色痕跡。
江瑭一邊咳一邊擡眸看着身前的人,像是在驚訝他怎麽突然來了一樣。
程舟也正好低頭在看他。
少年精致的面容上沾着酒漬,純淨的黑色瞳眸蒙着層霧,濃厚的妝都蓋不住他泛紅的眼尾,一雙桃眸水光潋滟,自帶三分情。
被這麽一雙眼盯着,饒是自诩鋼鐵直男的程舟,都忍不住心髒漏跳了幾拍。
程舟喉結上下動了一下,伸手把少年拉到自己的身後,轉頭看向沙發上的紅毛時,眼神徹徹底底地冷了下來。
紅毛也沒想到,已經離去的程舟和陳子楠會突然折返。
被程舟這麽兇狠地盯着,紅毛僵硬地站起身,半點不見先前的大爺樣:“程、程哥,你、你們怎麽回來了?”
一旁的陳子楠正在安撫另外兩個男生,聽到紅毛的話,他冷哼一聲怒道:“我們不回來,等着你頂着我的名號在我家酒吧作威作福嗎?!”
紅毛小聲反駁:“只是喝兩杯酒而已,陳家的酒吧不會連陪酒都不讓吧?”
陳子楠簡直被他的無恥氣笑了,但不等他開口,程舟就一字一頓重複紅毛的話:“只是喝兩杯?”
“對啊!”紅毛像是找到了底氣一樣,聲音又大了起來,“不信你問他們,就只是讓他們陪我喝兩杯而已,這符合規矩的吧?我又沒逼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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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男生見有人來給他們撐腰,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其中一人大聲道:“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
紅毛也大聲嚷嚷:“我剛剛說了什麽?你可要拿出證據!不然我告你诽謗了!”
陳家的酒吧為了顧及客人的隐私,只在包間外安裝了有監控,包間裏面卻沒有,監控拍不到房間內的場景。
那兩個男生被他氣得夠嗆,剛想反駁,就聽見有人說:“有證據哦,我剛剛拍視頻了。”
說話的是當初留在包間沒走的那幾人之一,是程舟和陳子楠的朋友,也是給陳子楠發消息‘告密’的那個人。
給陳子楠發了消息之後,他就一直縮在包間的角落,這個位置非常隐蔽,紅毛的注意力又一直在江瑭和那兩個男生身上,根本完全沒注意到他的拍攝。
紅毛的聲音戛然而止,嘴巴大張臉色漲紅,看起來格外滑稽。
程舟沖那人伸手:“給我。”
那人連忙把手機遞給他,還給了紅毛一個憐憫又譏諷的眼神。
程舟點開視頻,紅毛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包間。
“一杯五百,誰來?”
“喝不完,誰都不許走!”
“一個人喝完,這張卡給你!”
視頻拍攝的角度非常好,鏡頭視角放大後幾乎怼着紅毛在拍,把他說話時的臉色和表情拍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拍下了紅毛看向江瑭的眼神。
那黏/膩的、濃/稠的、幾乎要把江瑭身上的衣服都剝/幹淨的惡心視線,看得程舟一陣陣倒胃。
紅毛自知理虧,連忙想要補救:“程哥,只是口嗨而已,我沒真打算讓他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就一暗,緊跟着肚子一陣劇痛。
紅毛一個踉跄趴倒在地,後腦上的頭發被人狠狠揪住拎起。
“只是口嗨?”程舟蹲在他身邊,黑眸沉沉滿是戾氣,他一把抓過一旁未開封的一瓶酒,框嚓一聲砸在地上。
酒液四濺,程舟揪着紅毛的頭發,讓他的臉正對着地上流淌開的酒液,語氣陰森:“行啊,口嗨我也會。今天晚上你要是舔不幹淨這些酒,你他媽就別給老子走人!”
四周的人被程舟兇惡的模樣怔住,沒人敢上前阻攔他,也沒人想上前攔住他。
程舟的力氣很大,剛剛那一拳根本沒收力,他是體育生,身體素質本就比普通人要強,哪裏是紅毛這種一年去不了一次健身房的人能比的。
此時此刻被程舟按在地上,紅毛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肚子和腦袋上的劇痛讓他眼淚唰啦一下就流了下來,痛得直吸氣,連張嘴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旁兩個男生露出相當快意的表情,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們甚至想當場鼓個掌叫好助興。
倒是江瑭站在一旁,對眼前的一幕沒什麽反應。
不,應該說不是沒有反應。
少年低着頭,眼簾有些無力地耷拉着,長睫輕垂,臉上的紅暈透過冷冽的妝容顯露出來,格外突兀醒目。
他頭上打理整齊的頭發已經散了大半,淩亂地垂在臉側,嘴唇抿得緊緊的,鼻翼翕動的頻率很高,胸膛也起伏得厲害,明顯狀态不對。
程舟一直分了些注意力在江瑭身上,因此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這是……發病了嗎?
程舟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攥着紅毛頭發的手更用力了些,同時沖陳子楠沉聲道:“視頻再給我放一遍。”
陳子楠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照做。
這一次,程舟看得格外仔細,把紅毛的每一個舉動都收進了眼底。
被他壓制的紅毛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嗚嗚咽咽地求饒說:“程哥!程哥我錯了!你饒了我這一次吧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
程舟被他吵得心煩,扯着他頭發的手向下用力摁去,把紅毛的臉壓在地面上,堵住了他吵吵鬧鬧喋喋不休的嘴。
很快,程舟就在視頻中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他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拖動視頻回放,調慢了視頻的播放速度。
見他神色陰沉嚴肅,陳子楠心裏一咯噔,連忙湊上前和他一起看。
慢倍速播放的視頻中,他們清楚地看見,在紅毛開酒瓶的同時,有幾顆白色的小東西,從他的手掌心中落入瓶口之中。
紅毛的動作相當熟練隐蔽,如果不是程舟察覺到了江瑭的不對勁,特意調慢視頻速度找細節,他們還真有可能發現不了這一幕。
陳子楠臉色驟變:“我艹?你特麽在酒裏下了藥?!”
紅毛唔唔了幾聲,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因為臉被壓得死死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程舟揪起紅毛的腦袋,露出他流着鼻血、涕泗橫流的一張臉。
陳子楠看着他這張臉就來氣,狠狠在他身上踹了幾腳,一邊踹一邊罵:“真特麽當我的酒吧是你家的了?誰給你的勇氣在我們南市這麽猖狂?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程舟從桌上扯了塊餐巾,用餐巾粗魯地堵住了紅毛的嘴,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來兩個人。”程舟已經冷靜了不少,他擡了擡下巴,“力氣大點的,幫我摁住他。”
陳子楠對他叫來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那邊便過來兩個人頂替了程舟的位置。
程舟站起身,一旁的少年已經開始身形微晃,他連忙上前兩步,撐住了少年的身體。
濃郁的酒味和淺淡的發膠味下,藏着一縷程舟熟悉至極的清爽檸檬味。
程舟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努力放柔聲音問:“你還好嗎?”
少年沒有回應,只是更近地往他身上靠了下,似乎想以此來撐住愈發無力的身體。
陳子楠剛打完電話,走過來低聲跟程舟講話:“我已經叫醫生和警察過來了,等會給小漂亮抽個血,紅毛開的酒還沒喝完,都留下來作證據。”
聽到警察這兩個字,紅毛激烈地掙紮了兩下,卻再一次被人死死摁住。
程舟說:“你們應該備了有解藥吧?”
“有,讓醫生一起帶過來了,等會抽完血留證後就給小漂亮喝。”陳子楠說。
程舟點點頭,扶着少年走向沙發,想讓他坐下休息會。
少年腳步很虛軟,全靠程舟的支撐才能邁開步子,幾乎可以說是被程舟架着在走路。
察覺到掌心下少年肌膚不正常的熱度,程舟的眼神又暗了暗。
視頻中,少年喝了五杯酒。
紅毛開的酒度數不高,五杯酒不至于讓人醉成這樣,程舟很清楚這是紅毛下的藥的‘功勞’。
他不知道紅毛在酒裏下了多少藥,但看少年現在的狀态,估計藥勁不小。
陳子楠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說:“經理把小漂亮的資料發我了,我看看他的緊急聯系人是誰,讓他過來把人——卧槽?”
陳子楠張大嘴巴,滿臉寫着震驚。
程舟掃了他一眼,心裏多少知道他這麽驚訝的原因,但還是問:“怎麽了?”
“江江江……”陳子楠驚訝到有些磕巴,“江瑭……”
資料上的名字是江瑭,貼着的證件照上,‘小漂亮’沒有化濃妝,一張臉精致素淨,赫然是江瑭。
——果然。
程舟閉了閉眼,眼底劃過一抹了然,并無半分驚訝。
他問:“江瑭的緊急聯系人是誰?”
陳子楠壓下震驚往下翻了翻:“緊急聯系人……他填的你的名字。”
這下程舟有些驚訝了:“……我的?”
這種緊急聯系人,不一般都填的最親近的人嗎?比如父母朋友……
難道是江瑭不想被家裏人知道,他在酒吧做兼職嗎?
還是說,江瑭和家裏人的關系……
想到上一次自己問到他家裏人時,江瑭的沉默以對,程舟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麽。
陳子楠說:“對,你的名字,但是電話號不是你的。”
他給那個號碼打了個電話,卻被提示這是空號。
“看來是随便編的號碼。”陳子楠嘆了口氣,“不過你人就在這,就做他的緊急聯系人一次吧。”
程舟斂下眸子,心緒煩雜淩亂,讓他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心情。
江瑭來這家酒吧入職的時候,剛和他認識了沒幾天,那時的江瑭還不知道他的手機號。
但即便如此,江瑭還是寫上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其他人的。
江瑭這麽做,是因為除了他之外沒有別的可寫的人了嗎?
還是說——
程舟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亂,胸腔又沉又悶,讓他有些透不過氣。
身邊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嗚咽聲,程舟連忙睜眼看去,就見少年死死咬着下唇,身體蜷縮起來,一只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骨節用力到有些泛白,看起來非常痛苦。
程舟心頭一跳,低頭叫他的名字:“江瑭?江瑭?”
熟悉的聲音似乎讓少年意識清醒了一瞬,他開口低喃:“藥……藥……”
程舟猛地看向陳子楠:“醫生還有多久才到?!”
陳子楠也着急:“馬上、馬上!”
醫生和警察是同時趕到的,醫生第一時間給江瑭抽了血,給他喂了解藥後說:“藥很快就能起效,先帶他去休息吧。”
陳子楠連忙說:“酒吧有備用的休息間,我讓人帶你過去。”
程舟點點頭,囑咐陳子楠說:“這裏先交給你了。”
陳子楠:“沒問題。”
人證物證齊全,紅毛很快就被警察帶走了,至于另外一個當事人受害者江瑭,情況特殊,警察便說讓他身體好了之後去警局補一個筆錄就行。
程舟應了一聲,身子一矮把人輕輕松松地背了起來,把人帶去了休息間。
休息間很寬敞,床也很大,程舟把人放平在床上後,終于稍稍松了口氣。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這口氣松早了。
醫生所說的藥物起效時間早就到了,但床上的少年依舊身體蜷縮,喘/息聲急促又紊亂。
程舟湊近了些,聽見少年還在低喃:“藥……”
程舟心裏一個咯噔,突然意識到江瑭說的到底是什麽藥:“藥在哪?江瑭,你告訴我,藥在哪?”
少年卻沒有力氣回答他。
程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江瑭知道自己的病情,肯定會時刻在身上備着藥,以防突然發病。
他上下打量了江瑭一眼,視線落在江瑭的褲子上,那裏有幾個非常大的口袋。
程舟已經顧不上避嫌,連忙拉開褲子口袋的拉鏈,果然在裏面摸到了小玻璃瓶和注射器。
床上的人又嗚咽了一聲,像是在催促他快一點。
程舟也急,卻還不忘安撫他:“藥找到了,馬上啊,馬上——呃?!”
正抖着手用注射器抽藥的程舟,突然被床上探出的一雙手扯住了衣領。
程舟沒有絲毫防備,整個人身子一歪,差點栽倒在床上。他下意識用手撐住床沿,手中的藥瓶卻因此滾落到地上。
玻璃瓶啪嚓一聲碎開,透明的液體頓時流了滿地。
程舟腦子一懵,心裏只剩下‘完了’這幾個字。
下一刻,床上的人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突然勾住他的脖子,趁着他發懵的時候将他拖上了床。
程舟重重地摔在床上,眼前陡然一暗,是江瑭坐在了他身上。
這個姿勢讓少年和他緊緊/貼在一起,程舟能清楚地感覺到少年身體的變化。
江瑭正低頭看他,他的頭發早就亂掉了,眼尾紅得厲害,唇上暗色的口紅早就掉了個幹淨,露出的殷紅唇瓣上印着深深的牙印,下唇上的黑色‘唇釘’樣式的小飾品,襯得那雙紅唇格外欲/氣。
從這個角度,程舟将他眼底的痛苦和渴求看得一清二楚。
程舟咽了咽嗓子,聲音發顫:“江、江瑭……?”
江瑭微微躬下/身,一張臉離他極近,近得程舟能聞見他呼吸中帶出的果酒香,能看清他臉上細小柔軟的絨毛,也看見那些絨毛被他的呼吸吹得一晃一晃。
程舟腦子很亂,江瑭的壓制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他只需要伸手推一下,就能把人從自己身上掀開脫身。
但不知道為什麽,程舟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動不了。
身體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體內的血液變得滾燙,讓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紊亂起來。
下一秒,上方少年的吻落了下來。
沒有試探、也沒有任何問詢,直接而又迅猛,雙方同樣滾燙的唇輾轉觸碰。
程舟能感覺到對方柔軟的舌/尖,時不時挑/逗似地蹭過他的唇/縫,也能感覺到對方下唇上的小飾品碾在他的唇/肉上,并不疼,卻磨得他心裏發癢,理智進一步流失。
程舟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因為這一個吻而發生了變化。
一吻結束,少年卻并沒有停下的打算,熾熱的唇緊跟着又落在他的下巴上、喉結上,甚至有愈發向下的趨勢。
程舟憋着口氣,按住江瑭的肩膀,将他推開了些許。
“江瑭,我去打120急救——”他喘着氣,眼睛都泛着隐忍的紅。
他的聲音再一次戛然而止,卻并不是江瑭做了什麽。
程舟瞪大眼睛,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身前少年的模樣。
淩亂的頭發、精致的眉眼、上下滾動的好看的喉結,少年身上寬松的背心下擺已經被蹭了上來,露出他柔韌緊實的腰線。
少年的腹肌輕薄,腰部細瘦,而那片白皙的、覆着層薄汗的肌膚上,黑色的紋路由淺到深浮現,甚至有向上下蔓延開的趨勢。
程舟咽了咽嗓子。
這、這不是紋身……
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又落在了江瑭那頭淩亂的卷發之間。
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對犄角,黑色的、尖端帶着些彎曲弧度的、看起來格外可愛的犄角。
就連腿上的觸感也稍有變化,有什麽東西從他腿上蹭過,柔韌的、靈活的——
是尾巴。
黑色細長的、尾巴尖是可愛桃心形狀的……
程舟的大腦徹底當機了。
細長柔韌的尾巴晃了晃,從他的眼前一掃而過。
程舟下意識抓住尾巴,尾巴是溫熱的,能摸到清晰的、類似皮膚的光滑觸感。
他不自覺捏了一下,卻聽見少年低低的吸了一口氣,和一聲隐忍的悶/喘。
“別、別捏……”少年嗚咽着說,整個腰身都軟了下來,重新趴回在他身上。
程舟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吓一般,猛地松開了手。
尾巴……是真的。
不是玩具,也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道具。
他來不及思考自己的舍友到底是什麽,就再一次被江瑭吻住。
這一次的親吻更激烈也更無章法,少年像是想從他身上汲取什麽一般,格外用力。
或許是震驚過了頭,這一次程舟依舊沒能推開他。
親吻的間隙中,他含糊地問:“藥……?”
江瑭放開他。
和心上人的親密接觸,讓他體內翻湧的熱意被安撫了些許,也讓他稍微恢複了一些力氣。
“不用管藥。”他大口喘/着氣,突然抓住了程舟的一只手,“我的病……不用藥,也有辦法緩解。”
程舟懵然地跟着他的話走:“什麽辦法?”
江瑭拉着他的手向下探去,再一次吻住他:“這樣的……辦法。”
程舟的手很大,可以同時握住兩個人。
少年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壓抑的嗚咽聲幾乎沒在程舟耳邊停過。
最激烈的時候,江瑭張開嘴,用力一口咬在了程舟的肩膀上,在那裏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
程舟肩膀上的衣服早就已經濕透,分不清是他自己的汗水,還是江瑭在他肩上落下的淚。
長長的緊繃過後,少年無力倒在他身上。
程舟喘得厲害,鼻尖的味道濃郁得過了頭,仿佛把他的大腦也一起糊住。
過了許久,他才稍稍平複呼吸,伸手推了一下身上的少年。
“……江瑭?”
沒有反應。
少年呼吸還有些亂,卻比先前平穩了很多。
程舟在床上躺了一會,輕手輕腳地把人放平在床上,自己則坐起來,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
他們沒有做。
但這樣貼着用他的手,和做了似乎也沒什麽區別。
程舟從床上起身,木着張臉去衛生間接水,又找了塊幹淨的新毛巾,把自己和江瑭都清理幹淨了。
但房間裏的味道久久都散不去,一直提醒着他剛剛發生了什麽。
床上的少年已經昏睡過去,柔軟的碎發被汗浸濕貼在臉側,眼尾濕/紅還帶着淚痕,下唇上那顆黑色的唇飾不知掉到哪裏去了,精致面容上的表情卻格外安詳平靜。
程舟的視線在少年的頭頂和身後晃了兩圈。
犄角和尾巴都還在。
但程舟現在卻沒有心思和精力去思考,自己的舍友為什麽會有這兩樣,明顯不屬于人類的身體構造。
床上的江瑭唔了一聲,似乎覺得這個睡姿壓到了尾巴有些不舒服,稍稍側身讓尾巴露在了外邊。
程舟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盯着他看了許久,突然深深的、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其實有機會推開江瑭。
但他沒有拒絕。
非但沒拒絕,他甚至沉迷其中,感覺到了快樂。
程舟抹了把臉。
……他不會,其實是深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