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被獵魔人飼養的血族20

第86章 被獵魔人飼養的血族20

祁斯言稍怔了下,覺得這一幕似乎有一點眼熟,他不久前似乎才見到過類似的一幕。

就連江瑭身上的衣服都和上一次一樣,穿着那套不太合身的、他‘借’給少年的寬松居家服。

祁斯言垂眸看着身前的少年,目光落在他微翹的頭發上,又在他頸側的那顆小紅痣上停留了一秒,便迅速移開了視線。

他側了側身子,讓江瑭進他的房間坐下,柔聲問:“白天就注意到你有心事了,我本來打算等明天再問問你……說說吧,心裏藏着什麽事呢?”

祁斯言的房間裏只有一把椅子,江瑭坐在椅子上,祁斯言就幹脆在他身前盤膝而坐,擡頭仰視着少年輕垂的面容。

從這個視角看去,祁斯言能清楚地把少年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進眼中,也能更直觀地看到對方想藏起的所有情緒。

“我……”江瑭猶豫了兩秒說,“祁哥,我的危險期已經過了。”

祁斯言颔首:“嗯,我知道。”

他頓了頓,突然就意識到了少年的顧慮,“你是在擔心,危險期過了之後我就會離開嗎?”

江瑭垂着眸子不說話,但他緊抿的唇角已經洩出他心底的忐忑和不安。

祁斯言不怪少年不信他,他只覺得無奈和懊悔,胸腔內泛起一陣悶悶的痛。

江瑭會這麽沒有安全感,除了因為他少年時期的經歷之外,歸根結底也是因為他之前沒有給足對方安全感。

那些缺失的安全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彌補起來的。

而江瑭能在覺得不安時,主動找到他談心,而不是獨自一人擔驚受怕,已經說明他正在試着相信他了。

祁斯言在心裏嘆息一聲,輕喚道:“小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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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低的嗯了一聲,眼簾輕掀望向他,剛好迎上男人的親吻。

這是一個不含任何情或欲的吻,只有滿滿的溫柔的安撫。

祁斯言的手扣在江瑭的後頸上,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少年細膩的肌膚。

他沒有說話,卻似乎在用這樣溫柔的親吻告訴對方,他不會離開,他還記得曾經的那些諾言,而他也不會食言。

這樣的親吻非常有效,少年的情緒肉眼可見的比剛敲門時穩定了不少。

親吻結束後,祁斯言也并沒有退開。

兩人鼻尖碰着鼻尖,氣息相互交融着。

“有感覺好一點嗎?”祁斯言問。

江瑭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還是睡不着。”

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開始提要求,“想再親一個。”

祁斯言便依言又親了上去,用行動去撫平少年內心不安的褶皺。

親完後,祁斯言又問:“現在能睡着了嗎?”

江瑭想了想:“我想睡在你這裏。”

祁斯言愣了一下,點頭說:“好。”

他起身去了一趟次卧,把江瑭的枕頭拿了過來。

等祁斯言回房間時,少年已經相當自覺地爬上了床,并且霸占了他的枕頭。

見男人回來,江瑭往床的另一側挪了挪,給他騰了小半邊床的位置。

祁斯言躺下後,輕聲說:“睡吧。”

卻被少年一把抱住了胳膊:“祁哥,我想吃宵夜。”

“想吃什麽?”祁斯言絲毫不覺得少年的要求奇怪或麻煩,“我去做。”

然而還不等他重新起身,身邊的少年便一個翻身,跨在了他的身上。

祁斯言身子微頓,瞬間就明白了江瑭的意思,主動側開頭露出自己的脖子。

江瑭的目光便落在了他頸側那枚醒目的牙印上。

就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這一圈牙印經過這段時間的反複印刻,已經變成了去不掉的疤痕。

江瑭很喜歡這個标記。

于是他低下頭,用唇輕碰了下那圈齒痕,柔軟的舌尖沿着有些凹凸不平的傷疤劃了一圈,這才不緊不慢地探出小尖牙,刺入到皮下。

起初,祁斯言只以為這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血族宵夜。

直到少年進食到一半,突然擡起頭說:“祁斯言。”

祁斯言應了一聲問:“怎麽了?不吃了嗎?”

江瑭舔了下殷紅的唇角,輕聲說:“來做吧。”

祁斯言懵了一瞬,體內因為被吸血而竄出的一簇小火苗,驟然燃燒得更旺了些。

“不行。”他下意識說,“你的身體——”

“我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江瑭打斷他說,“祁哥,我現在的身體足夠支撐我偶爾進行一次劇烈運動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滿意地聽見身下人呼吸一窒,露在外的小麥色脖頸上幾乎立刻就染上一層緋意。

祁斯言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少年壓下的唇堵了回去。

不同于之前安撫般的溫柔親吻,這個吻裏帶着滿滿的直白的愛和欲。

祁斯言被親得微微發懵,幾乎用盡了渾身上下所有的意志力,才在換氣的間隙見縫插針地說:“太快了,你才剛脫離危險期!”

江瑭輕咬着他的唇角,聲音有些含糊:“那我們今天就稍微克制一點,只做三次,好不好?”

祁斯言啞然:“三次——”

哪有這樣的克制法?!

“祁斯言,你還記得之前陸醫生找我了解情況的時候,我跟他說的那句話嗎?”江瑭突然擡起頭,問了一件似乎和現在完全無關的事。

祁斯言順着他的思路回憶了一下。

江瑭對陸辭說過不少的話,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祁斯言本應該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哪一句話。

但不知為何,有那麽一句話,突然就從他腦海深處跳了出來。

“……是‘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想咬我’,這句嗎?”祁斯言問。

江瑭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你怎麽知道我想說的是這句?”

“突然就想到了。”祁斯言說,下唇又被少年輕咬了一口,“真的是這句?”

“是。”江瑭唇角輕輕勾起,聲音裏染上一層不明的啞意,“其實這句話不對。”

少年的唇逐漸往下,炙熱的吐息路過男人的下颚,停留在他微顫的喉結上,然後張嘴留下一個微微濕潤的淺淡齒痕。

祁斯言呼吸一窒,思緒下意識跟着少年的跑:“……哪裏不對。”

江瑭輕聲:“當時看見你的時候,我不止是想咬你。”

柔軟的唇路過剛剛吸血留下的傷口,落在了祁斯言的耳垂上,少年紊亂的呼吸拂過,把他耳廓上細軟的絨毛吹得東倒西歪。

下一秒,他的心髒緊跟着就被少年的話撞得東倒西歪。

“你知道嗎,從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像現在這樣。”江瑭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卻又那麽清晰地傳進祁斯言的耳朵中。

“想咬掉你扣到領口的扣子,想在你的脖子上打下标記,想撕掉你身上所有的僞裝,想看到你露出和現在一樣的表情。”

祁斯言的呼吸随着少年的話愈發紊亂,黑沉的眸底似壓着一團炙火,讓他的視線裏染上幾乎能灼傷人的熱度。

江瑭再次撐起腦袋,用同樣燃燒着火的眸子看他。

祁斯言從少年黝黑的眸子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祁斯言,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麽表情嗎?”江瑭微微眯起眼睛,“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現在在和我想一樣的事情。”

睡衣的扣子被少年柔軟的指尖靈巧地挑開,起伏劇烈的胸膛就這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又一直不碰我。”少年輕咬了一下下唇,表情陡然間變得無辜又落寞起來,“之前還能用我身體不好、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做理由,現在呢?祁斯言,你的喜歡不會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吧?”

祁斯言閉了閉眼睛,聲音啞得厲害:“……我不是。”

“那就證明給我看。”江瑭說,“口頭上的言語和承諾太虛假了,我不信,我只會相信你的行動。”

一邊說着,他一邊用修剪整齊的指甲輕撓了兩下男人的耳廓。

“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我希望你能用肢體語言來說愛我。”江瑭輕聲說,跪在男人身側的一條腿突然目标明确地動了動,旋即低笑一聲,“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也是。”

下一秒視野颠倒。

江瑭重重地摔在柔軟的床墊上,男人寬大的掌心護住他的後腦,枕頭上傳來一陣陣淺淡的檸檬清香。

那是家中沐浴露的味道,祁斯言在用,江瑭也在用,就連枕頭和被褥上也帶着同樣的味道。

而現在,這抹平時淺淡到兩人很難會特別注意到的淡香,此刻卻像是沾染上了灼燙的熱度一般,變得馥郁而濃厚,柔軟卻極有存在感地萦繞在兩人身邊。

隔着薄而柔軟的睡衣布料,男人的體溫傳遞到了江瑭身上。

主動權在這一刻進行了變更,祁斯言低頭,兩人鼻尖抵着鼻尖,輕柔而克制的啄吻在血族的尖牙無意間刺破男人的唇瓣時,變得灼烈而不可控起來。

淡淡的血腥味在此刻成為了最好的催化劑。

祁斯言還在努力克制自己:“我會小心一點。”

少年卻一口咬在他鼻尖,血族的小尖牙輕輕蹭過,劃出一道淺淡的紅痕,撩起一陣輕微的刺痛。

“我不需要你小心。”江瑭說,“我想要最好的。”

聞言,祁斯言撐在他身側的手臂愈發繃緊了些,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昭示了他的不平靜。

江瑭擡手勾下男人的脖子,尖牙輕咬着男人通紅的耳廓。

“祁哥,給我。”他低聲說,“我知道你就是最好的。”

铮的一聲,代表着理智的那一根弦徹底斷裂。

祁斯言聽見自己說:“好。”

山與海與天與地,便再和他們沒有了關系。

然而意識朦胧間,江瑭卻仿佛看見眼前閃過山海交織的風景畫,也看見飛鳥向遠處飛去,盡頭是天與地交融的水平線。

他呼吸急亂,汗涔涔的手心攥住祁斯言的手腕,聲音更是沙啞得厲害。

“可以了——”少年的尾音拖出一絲顫音,“祁哥,已經夠了。”

祁斯言說過他會滿足江瑭的所有要求。

于是他依言抽回手,低頭在少年泛着薄紅的、控制不住繃緊的腳踝內側落下一吻。

狂暴的風吹亂平靜的海面,卷起一陣又一陣起起伏伏的浪潮。

江瑭深切體會到了祁斯言用行動向他傾訴的愛意,洶湧而急切,是所有冰與雪都無法澆滅的熾烈海。

愛意至濃的那一刻,年輕的血族仰起頭,用力的、無比精準地咬在他留在男人頸側的标記上。

這一口血液格外馥郁香濃,血族含有特殊功效的唾液,讓本就不俗的時刻得到了質的升華。

江瑭聽見祁斯言在他耳邊的低語,沙啞、緩慢、鄭重,似愛語卻更像虔誠的誓言。

“只要你不離開,”他承諾,“我就永遠會在你目光所及之處。”

江瑭也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同樣沙啞而緩慢:“巧了。”

他說,“只要你不離開,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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