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為班主任一直都盡可能地關心她。

“老師相信你。” 楊潔扶起顏初說。

顏初抽泣着說:“真的嗎？”

“真的。”

化學老師看到這一幕，感到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他好像真的冤枉了這個女孩。

于是，他便找借口說:“楊老師，我先去我辦公室批閱作業了。”

顏初說:“老師，真不是我。是陳靜靜扔的紙團。”

“那你知道她們為什麽誣陷你嗎？”

“不知道。”

楊潔聽到顏初的回答後，覺得7班可能存在一些很惡劣的問題是她不知道的。看來7班必須徹底根治了。

課間活動時，谌邢正準備叫上李翰一起去上廁所，結果這厮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谌邢，去廁所吧。” 三個男生結伴而行，叫谌邢一起去。

谌邢說:“好嘞。”

楊潔給顏初談了一節課的話，顏初出來的時候，眼睛很紅。

谌邢的班級正好在顏初班主任辦公室的隔壁。他看見顏初通紅的眼睛時，對身邊的同學說:“你們等我一下。” 然後跑到了顏初跟前。

“你怎麽了？眼睛這麽紅？” 谌邢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承認他對她動心了，他想好好呵護她。

“我沒事。”

“你看，這是什麽？” 谌邢攤開手，一顆糖果在他手心上。

“我請你吃糖，吃糖就不會那麽傷心了。”

顏初接過糖果，說:“谌邢，謝謝你。”

谌邢傻兮兮地笑了，“那我先走了。”

當谌邢走到同學面前時，三個男生都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問谌邢:“看上這女生了？”

谌邢沒有正面回答，“去你丫的。你們幾個可不準亂說。”

“懂，懂。” 三個男生頓時心領神會。

顏初看着手裏的糖果，開心地笑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沒有想到唯一的溫暖竟然是一個不怎麽熟悉的男生給予的。

她現在知道之前莫名的感覺是什麽了。她想她可能喜歡上谌邢了。

☆、禍端根源

顏初将糖果含進嘴裏，一絲清甜的味道在舌頭上蔓延，顏初感覺心情好多了。

通過這件事，她已經想開了很多。她不知道如果老師插手這件事，會是怎樣的結果。但不管是什麽結果，都比她被攻擊，被誣陷要強的多。

兩個小時前的經歷仿佛還歷歷在目，她看着所有人指證她，所有的人都污蔑她。她一遍遍地解釋，沒有人相信她，沒有人。

大抵這就是所謂的“三人成虎”吧。一個人說是她不會有人相信。可是，當所有的人都在指控她時，構陷也就成為了事實。

當她回到教室的時候，生物老師已經在上課了。

她喊了一聲報告，然後生物老師讓她進來。

她坐在座位上，從抽屜裏翻出生物課本，機械地打開課本。生物老師在講課，可她一句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剛才和班主任的對話。

顏初将班裏的女生格局和前幾天有人将她作業本扔垃圾桶的事都告訴了她。

楊潔問她有沒有得罪班裏誰，她說從開始到現在也只和賈嘉一個人說過話。

楊潔又問賈嘉沒有為她作證嗎？

顏初聽到這個問題，不說話了。

楊潔看着顏初的沉默，她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在那樣的環境下，唯一的朋友也不幫自己，難怪這個孩子會這麽崩潰。

楊潔告訴她會給她一個交待，讓她不用擔心。

顏初看着陳靜靜的位置，空着人。因為班主任把她喊去談話了。

顏初很好奇，從陳靜靜的嘴裏能得到什麽答案。

楊潔看着陳靜靜說:“為什麽污蔑顏初？”

陳靜靜一開始什麽都不說，楊潔告訴她:“如果你繼續包庇那些人，我就叫你家長了。污蔑陷害同學，我想這個理由足夠讓你退學了吧。”

陳靜靜聽到後，眼裏閃過一絲慌亂，随即顫抖地說:“老師，我說。你別叫我家長。”

“我承認紙團是我扔的，但是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陳靜靜承認了。

然後，她停頓了一會兒，接着說：“前幾天，有人看見谌邢在食堂搭讪顏初，還給顏初送早餐，被霍歡和宋熙知道了。霍歡和宋熙都喜歡2班的谌邢，而宋熙又是谌邢的前女友。所以，霍歡和宋熙就想到了這個辦法，來教訓顏初。本來以為顏初會忍氣吞聲，将這件事扛下來的。哪裏會想到發展成了這個局面。顏初的作業本是吳麗扔的，吳麗和宋熙關系好。” 陳靜靜一五一十地說出了真相。

“那班裏的男生為什麽也不說呢？” 楊潔心生疑惑，再次問她。

“班裏的多數男生都不想惹麻煩，也不想得罪人，所以大都選擇了不吭聲。而一些愛慕霍歡和宋熙的男生，就更不會說了。”

“那你就是霍歡的人喽？” 楊潔問她。心想幸好這個靜靜是個膽小的，自己稍微一詐，就詐出了真實情況。

陳靜靜點點頭。她接着問:“老師，我說出了所有的事情，萬一……”

“你放心吧，不會有人欺負你的。不過，要給顏初道個歉，知道嗎？” 楊潔保障道。

陳靜靜聽到後，懸着的一顆心算是落了地。緊接着說：“我知道了，老師。”

當陳靜靜來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下課了。她走到顏初跟前說：“班主任讓你下節課去她辦公室。還有，對不起。”

顏初聽到後，笑着說：“沒關系。”

顏初來到楊潔辦公室，喊了一聲報告。

楊潔将陳靜靜說的話都告訴了顏初，末了問顏初：“顏初，你和2班的谌邢是什麽關系？”

“老師，我和他不熟。”

“那就好。顏初，你現在還只是個高中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比什麽都重要。老師很看好你，不想你走偏。”

“我知道了，老師。”

顏初出去後，疲憊地靠在了牆上。她沒有料到是這樣的原因。

她怎麽也想不到她和谌邢僅僅三次的接觸，就給自己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

是啊，她怎麽就忘了呢？谌邢是一中的風雲人物，長得好，學習好，體育好。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

而自己一個女生和他三番四次頻繁的接觸，每次還都是谌邢主動的。任誰看了，都會多想的。

谌邢穿着短袖滿頭大汗地上樓，他們班第四節課是體育課，他打了一節課的籃球，身上汗味很重。

正當他準備去教室時，他一眼就看見了旁邊的顏初，于是他歡快地跑到了她跟前。

“顏初，你怎麽在這？” 他殷切地問道。

“沒什麽。我還有事先走了。” 顏初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谌邢的笑臉頓時僵在了臉上，他不知道她為什麽對他這麽冷淡？以前也談不上多熱情，但至少每次他找她說話的時候，她都會朝着他笑，那種他喜歡的甜甜的笑。可是今天她卻沒有對他笑。

谌邢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悵然若失地進了教室。

結束一天的課程，顏初回到家裏，不想讓老媽察覺自己的狀态，告訴老媽自己在外面吃過了，不吃飯了。

顏初快速地回到房間，并鎖好門。她想着今天一天發生的事。

朋友的沉默，同學的指控，老師的咄咄逼人。她今天面對的一切，讓她深深體會到了人性的醜惡和悲涼，更讓她感到悲哀的是賈嘉對她的漠視和選擇視而不見的态度。

原來一切的起因都是女生心裏的那點嫉妒和不甘在作祟。多麽可笑的理由！

她從未想過喜歡一個人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麻煩和傷害。

這一刻，她迷茫了。

☆、小懲大誡

“初初，起來吃早餐了。” 顏母做好早餐後，叫顏初吃。

顏初洗漱完畢，坐在桌子旁吃。

顏母看着顏初無精打采的樣子，關切地問道：“初初，你怎麽了？看你這幾天都無精打采的。發生什麽事了？”

“媽，我沒事。我先去學校了。”

顏初騎着自行車往學校趕。不知道為什麽，她越騎越費勁。

于是，她停下來查看自行車。原來是自行車的輪胎被玻璃渣紮破了。她随即推着車子來到路邊的修車鋪修理自行車。

“姑娘，不好意思啊。現在沒有新的帶子，要等到下午才有。” 修理工說。

顏初思索片刻，說：“師父，要不我這車先放你這兒吧。我下午5點半放學，那時候應該修好了吧。”

“那行，你下午來取吧。”

“謝謝啊。”

谌邢騎着自行車時，看到了旁邊的顏初，上前問:“顏初，你車呢？”

“拿去修了。”

“那我載你一程吧。還有好一段路才能到學校呢。”

“謝謝，不用了。還有時間，我自己走就行。” 顏初說完，便加快了步伐。

谌邢看着前面的顏初，煩躁地撓撓頭，然後從顏初身邊一閃而過。

顏初看着漸漸走遠的人，心裏莫名地揪了一下。

她使勁搖搖頭，忽略那種異樣的感覺，大步往前走。

第一節課是物理課，楊潔抱着昨天批閱的物理作業，安排課代表發下去。

“今天不講課，開班會。”

同學們聽到後，一個個面面相觑。

“昨天，班裏發生了一件極其惡劣的事情。我本以為這只是同學之間的小打小鬧。可是結果呢？你們就是這樣傷害同學，欺騙老師的嗎？” 楊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瞅着全班同學說。

“陳靜靜，你站起來。說你哪錯了？”

“我不該捉弄老師，還嫁禍給顏初，更不該撒謊。老師，我錯了。”

“吳麗，你站起來。說你哪裏錯了？”

“老師，我沒錯啊。” 吳麗面帶無辜地說。

“還敢狡辯？” 楊潔狠狠地拍着黑板擦說。

吳麗吓得渾身一哆嗦，說:“我不該把顏初的語文作業本扔垃圾桶。老師，我錯了。” 然後轉過身，對顏初說:“顏初，對不起。”

楊潔看着全班同學，心痛地說:“我以為我們7班的紀律不敢說是最好的，但也絕不是差的。哪裏想到，我們班的班風如此不正，竟然拉幫結派！這裏是學校，不是黑社會！ 你搞什麽特殊？搞什麽小團體？”

緊接着又指着霍歡和宋熙說:“霍歡，宋熙，你們倆應該知道我說誰吧。說的就是你倆。”

楊潔語重心長地說:“你們現在是學生，學生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學習搞好。父母花錢讓你們來學校是讓你們學知識的，不是談戀愛的。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拈酸吃醋，耍小聰明下手傷害同學，這是極其惡劣和下作的行為。”

“一直以來，無論你們犯了什麽錯誤，老師都寬容你們。因為你們還小，還不懂事。可這不是你們肆無忌憚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理由，更不是你們可以傷害別人的借口。”

“在這個社會上，不是要比誰長得漂亮，要比的是你的能力。你的能力夠強，哪怕沒有一張漂亮的臉，你也可以發光發亮。相反，也不要仗着你有一張漂亮的臉，就為所欲為，頤指氣使地指使別人。”

“可是，更讓我心痛的是你們。在同學身陷囹圄的時候，你們竟然選擇無動于衷，視而不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沒有一個人。這些也就罷了，可你們卻還合起夥來欺騙老師，倒戈相向地一起指控顏初，将顏初弄到幾近崩潰的境地，将她逼到一個人蹲在地上無助地大哭，這就是你們的同班情誼嗎？”

“你們正處于懵懂的青春期，喜歡一個人無可厚非。可是，為了這份喜歡，而蒙蔽了自己的心智，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你們覺得這樣值得嗎？”

“另外，我想告訴班裏的同學: 當你的朋友身處困境的時候，希望你能勇敢地站出來，拉她一把。你知道當她滿懷希冀地看着你，而你卻選擇無視和沉默，她有多失望和傷心嗎？所有的人都可以漠視，而你卻不能，因為她只有你一個，只有你可以證明她的清白和無辜。所以同學們，希望你們可以鼓起勇氣，不畏強權和威脅，勇敢地站出來。不要到最後，讓你的朋友寒了心。”

賈嘉聽到這裏，悄悄地看了一眼顏初，然後越發地低下頭。

“你們讓老師真的很失望。或許老師話說得有點重，可是老師真心地期望你們可以明辨是非，步入正途，希望你們可以正視自己的心，做正确的事，不要讓自己走上歪路。老師盼望你們都可以過好自己的人生，做到無愧于心。”

這時，班長王亮站起來說:“老師，我們錯了，你原諒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犯了。”然後，他對顏初說:“顏初，我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們吧。”

所有的同學(除了顏初) 站起來，齊聲說：“老師，我們錯了，你原諒我們吧。顏初，對不起。”

顏初聽到這些話，什麽也沒有說，然後趴在桌子上無聲地哭了。

所有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愧疚地低下了頭。

楊潔說：“我很高興同學們可以知錯就改。除了顏初，所有的人都寫一份2000字的檢讨。下節課我和你們英語老師換課。所有的人到操場上跑十圈，我親自監督，跑不完不準回教室。顏初在教室自習。好了，下課。”

“起立！”

“老師辛苦了！”

賈嘉看着顏初，想說些什麽，可是顏初看也不看賈嘉一眼，轉身走出了教室。

賈嘉嘴巴緊抿，忍住眼裏幾近欲落的淚水，緊緊地攥着手裏昨天晚上就已經寫好準備給顏初的信。

午自習過後，顏初去修車鋪取自行車。

以前兩輛自行車并排騎行，一路歡聲笑語的畫面再也看不到了。

“我一個人回家也挺好的。” 顏初眼含淚水，笑着自說自話。

天色漸漸變暗，顏初一個人騎着自行車回家，從此以後她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校園暴力真的很可怕。尤其是當你最信任的人沒有及時站出來時，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斷絕朋友關系

顏初騎着自行車，眼睛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不知不覺就到家了。

顏母這時候已經做好飯了，飯香飄散，讓人看着就有食欲。

顏初看着滿桌子可口的飯菜，卻沒有什麽食欲。

“媽，我沒什麽胃口，就不吃了。先回房間去了。” 說完，也不等顏母回答，就自顧自地走了。

“哎……” 顏母欲言又止，看着顏初無奈地搖搖頭。

或許是這幾天學習壓力太大。算了，随她去吧。孩子大了，也管不了喽。

顏初回到房間後，默默地坐在床上。

過了半晌，她抓起床頭櫃上的小熊，緊緊地抱在懷裏。

她怕媽媽聽見，因此使勁地捂住嘴巴，無聲抽泣。

因為哭泣，肩膀劇烈地聳動着，看上去一抽一抽的，讓人感到很心疼。

末了她拉上燈，蓋好被子，蜷縮在一起睡着了。

今天顏初來得特別早，當她到教室的時候，只有賈嘉一個人。

賈嘉看到是她時，過了好一會兒，躊躇滿志地說：“顏初，我有話想對你說。”

顏初看着她，面無表情地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

“顏初，對不起。我……我當時是有苦衷的……”

賈嘉話還沒有說完，顏初便打斷她道:“呵，苦衷？有什麽苦衷比我被冤枉時你卻不聞不問還要重要？”

“你知道嗎？明明不是我做的，可所有人都說是我！你知道我當時那種絕望的心情嗎？我希望你可以為我作證。可你呢？視而不見，不聞不問。看着我被冤枉，被誤解，你也無動于衷。這就是你所謂的苦衷嗎？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賈嘉這時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顏初，真的對不起。她們威脅我，不準和你說話，不準和你接近，不然就整死我。當時我真的太害怕了，真的很害怕。顏初，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啊。你原諒我吧，顏初。我真的知道錯了。”

“賈嘉，不是所有的傷害都可以得到原諒。在你選擇不說的時候，在你只為了自己明哲保身的時候，在你劃出三八線和我劃清界限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是朋友了。”

“所以你解不解釋，我原不原諒你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們不再是朋友了。月考之後，班主任會換座位，到時候你就不用和我這個惹人厭的家夥做同桌了。”

午自習結束後，同學們開始收拾東西。

賈嘉走到顏初面前說：“顏初，這封信是我寫給你的，希望你能收下。”

顏初什麽也沒說，接下了賈嘉手裏的信。

回到家裏，顏初打開了信。

“顏初，首先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我在班裏從來都是一個不起眼的存在。因為內向、不善言辭，沒有人和我說話，直到你來了。

當時的你帶着治愈的笑容，讓人感到很溫暖。我看到你時覺得你好漂亮啊。可是當時的我在想這麽漂亮的女生怎麽可能和我做朋友呢？

顏初，你知道嗎？當老師說讓你做我旁邊時，我真的很開心。因為從來都是我一個人，沒有人做我同桌。我鼓起勇氣和你說話，你回應了。我很高興。

之後，我們成了好朋友。和你做同桌的日子是我在學校最開心的時候。

我本來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做好朋友，直到霍歡宋熙她們找上我。

當時她們威脅我不讓我和你說話，要徹底孤立你，否則就整我。

我承認我當時退縮了，我很害怕。害怕再次回到初中時提心吊膽上學的日子，害怕被欺負。所以，我答應了。我做了一個讓我後悔的決定。

顏初，不管你信不信，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

我也不求你可以原諒我，我只希望你可以看看這封信，知道我對你的真心，真心地和你做朋友。

你要記住，無論最後我們疏遠到什麽程度，曾經我對你的好都是真的。”

顏初看完，又一次抱着小熊哭起來。

可是，已經回不去了。友情是不經推敲的，易碎的，也是不可逆的。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難修複，再怎麽樣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謠言

顏初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7班的學生也安分收斂了許多。因為這件事被楊潔壓下去了，所以才沒有傳出去。

這之後，顏初在7班幾乎沒有什麽人和她說話了。不過經過了賈嘉那件事，她現在已經不在乎有沒有朋友了，她有媽媽和小言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