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節課是物理課,楊潔組織全班同學換座位
當顏初收拾自己的課本準備到新座位時,仿佛提前說好似的,她和賈嘉不約而同地回頭,對視着。兩人都沒有說話。
或許,互不打擾是她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敞開心扉地第二次接納他人。顏初可以原諒賈嘉,卻做不到和她再次成為朋友,因為她覺得她倆之間已經變質了。
顏初坐在第一排,和任秋沣做同桌。楊潔的用意是讓他倆互幫互助。因為顏初的物理弱,英語強。而任秋沣的物理強,英語弱。兩人互補長短,并且激發二人之間的良性競争。
換完座位後,楊潔說:“下個星期五是學校一年一度的運動會,希望同學們都積極踴躍,重在參與,鍛煉你們的意志和身體”,停頓了一下,“班長寫好參賽人員名單,下午上課前交到我辦公室。”
班長到每個人的跟前詢問參加意願。到顏初時,“班長,我那幾天恐怕不行。”
班長是女生,當然知道怎麽回事。“那好吧。” 然後去詢問下一個同學。
午休時,班長将名單放在楊潔辦公桌上。可是當她走出辦公室時,有一個人卻悄悄而入。只見她在名單上塗抹着什麽,在上面寫寫畫畫。做完這些,她四處看看,然後快速消失。
顏初回到家時,顏言正在看電視。她定睛一看,是《喜羊羊與灰太狼》。她瞬間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哎呀,這麽大的人了還在看喜羊羊,羞不羞?” 顏初用手指點着臉鄙夷道。
“我想看啥就看啥,要你管。媽,你看我姐,她說我。” 顏言氣急敗壞地說着,還不忘搬救兵。
“初初,別說他了。你是姐姐還不讓着他點。” 顏母笑罵道。
顏言見狀,朝顏初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還做鬼臉。
“媽,我逗他的。”
顏言清清嗓子,裝模作樣地向顏母做了一個朝拜的動作,“你應該向母上大人保障,以後不再這樣逗我。是吧,母後。” 說完,再次朝拜。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兩人都哭笑不得。
顏母配合道:“兒臣所言極是。顏初,你可知錯?”
顏初忍住笑意,說:“皇弟所言甚是。兒臣知錯,以後不再逗皇弟了。母後恕罪。”
“罷了,這次就作罷。下次不可再犯。”
“兒臣遵命。” 說完顏初作揖。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無論發生什麽,幸好有你們陪着我。
很快就到了校運會,各個運動項目有序進行。在一番熱身後,同學們各就各位,準備開始。
比賽持續進行着,到了女子800米長跑比賽。
“請各班同學各就各位。” 學校廣播聲音響起。
當其他班同學都走到自己的位置時,“請7班顏初同學就位”,廣播再次響起。
這時,顏初錯愕了。她走到班長跟前,“班長,怎麽會是我呢?我不是告訴你我這幾天來例假嗎?”
“不是你啊,是李夢。我去喊她。” 說完,班長王心便去找李夢。
“李夢,李夢。” 喊了半天,沒人回應。“你們有誰看到李夢嗎?” 班長急切地問着周圍的同學。
“沒有。”
“來不及了,我去吧。”
班長想到顏初的身體狀況,擔心地說:“你,行嗎?”
“應該沒問題。”
顏初走到賽道上,槍聲一響,開始跑步。
賽道是400米跑道,需要跑兩圈。當顏初跑完一圈時,她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一直往下滴落。
顏初筋疲力盡地跑着,她摸着鑽心疼的腹部,心想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可是腹部越來越痛,顏初只覺得天旋地轉,頭痛欲裂。“哐當”一聲,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周圍亂作一團,兵荒馬亂。體育老師将顏初送進校醫室。
躲在廁所裏的李夢聽到這個消息時很震驚。
她這幾天胡吃海喝,結果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的,一直拉肚子。
當班長詢問她時,她忘了這茬,就答應了參加800米比賽。當她想起來的時候,班長已經把名單交上去了。
她将自己的煩惱告訴了霍歡。沒想到霍歡拍着胸脯說包在她身上。
李夢正疑惑着,霍歡說出了她的主意。她去辦公室将名字改成她的,她代替李夢去跑步。
“這行得通嗎?萬一……”
“放心吧,沒事。”霍歡保證道。李夢将信将疑地答應了她。
“不是霍歡嗎?怎麽成了顏初?怎麽會這樣?如果老師知道,會不會叫家長?我該怎麽辦?” 李夢自言自語。
突然她靈光一閃,“難道是霍歡?” 她開始整理思路。
當她理清事情經過時,細思恐極。這個人的心思怎麽會這麽深?
顏初躺在校醫室的床上睡着了。校醫室空無一人。
這時,門開了。一個人走進來,仔細一看,是谌邢。
谌邢看着顏初,“你怎麽就這麽讓我不放心呢?你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有多擔心嗎?你真是吓死我了。”
谌邢撫摸着顏初的臉,将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
谌邢看着這個女孩,百感交集。
初見時,他驚嘆她的美。再遇時,他打着為同學牽線的旗號,接近她。什麽時候,他的目光開始一點一點地追随她,直到環繞心間,直到小小的心裏有了她的位置。
聽到她暈倒時,他不顧一切,扔下自己的比賽,安排別人代他出場。然後自己跑到這裏。
他的手在顏初跟前晃了晃,确定她睡着後,他小心翼翼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虔誠的吻。
谌邢将臉貼向顏初的臉,然後從兜裏拿出手機,按下鍵,自拍了一張,将照片保存起來。
谌邢手肘撐地,手支着頭,手指點着顏初的額頭,霸道地說:“現在你身上已經有了我的印記,所以你是我的了。不要忘記哦。” 說完,低低笑了。
他看看顏初,看看手機裏的照片,覺得今天是上學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他丢下自己的比賽,想也不想的就來到她身邊時,他就已經清楚了他對她的心意。之前是朦胧的好感,現在是徹底的喜歡。
不管怎樣,他不會放手了。
專注看着顏初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口那個帶着滿臉不甘和嫉妒的人。那個人咬牙切齒的,因嫉妒而扭曲的臉異常猙獰。
他也不會想到,在後來的日子,這個人給自己和顏初帶來了多大的誤解和麻煩,更不會想到讓他們彼此耽誤了八年。
☆、屈服
霍歡看着校醫室的場景,清秀姣好的面容被妒忌和憤恨所代替,看上去猙獰而又可怖。
果然,我猜得沒錯。他喜歡她。
“顏初,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着瞧。” 霍歡緊緊地攥着拳頭,恨恨地說。
谌邢在校醫室呆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前,他親了親顏初的臉頰,“好好休息。等會兒我再來看你。”
霍歡見他出來,立馬回神,閃到一邊躲起來,以防谌邢看到自己。
确定他走遠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校醫室一眼,轉身離去。
顏初醒來時,已經下午5點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昏睡期間,好像有人一直在她耳邊喃喃自語。
聲音暗啞低沉,傳到她的耳朵裏,感覺柔柔的,很舒服。
她忍着腹痛,艱難地直起身,想起來倒杯水喝。
這時,一個人進來,急急地走到桌子旁邊,拿起熱水壺往杯子裏倒水,又兌了點涼水。遞到她跟前說:“喝吧,不燙的。知道你現在就想喝水,所以我加了點涼水。”
她覺得聲音很熟悉,擡起頭一看,是他。他怎麽在這兒?
仿佛感覺到她的疑惑一般,他立刻解釋說:“你不是暈倒了嗎?我就想着來看看。畢竟我們是朋友嘛。”
“哦,是這樣啊。謝謝你來看我,谌邢。” 她的聲音甜甜糯糯的,甜到了他的心裏,化作了一灘春水。
兩人正說着話,校醫進來了。
“醒了?”,接着拿出藥,“這些藥拿回去吃,一天三次,一次兩片。喝四天後,就沒事了。你這個小姑娘也真是的,來例假了為什麽還要劇烈運動呢?還好你跑得不快,不然問題可就大了。下次不敢這樣了,開玩笑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
“知道了,阿姨。我以後會注意的。”
5點半時,谌邢說:“放學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的。”
“不用什麽不用,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确定你可以獨自回家嗎?再說了,如果回得晚了,你不怕你母親擔心嗎?”
顏初思考了一下利害關系,“那好吧,謝謝你。”
谌邢扶着顏初,讓她慢慢下床。二人來到車庫時,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你的車鑰匙呢?我讓李翰把你的車騎回你家。”
李翰在顏初拒絕他後就放棄了,可當他知道谌邢喜歡顏初時,他頓時就明白了。合着自己是被人當槍靶子使了啊。
想到之後,他恨不得拍死谌邢。可是氣歸氣,他也明白顏初對他沒那個意思,況且這個單相思還沒開始就被掐死在萌芽裏了。所以,谌邢去追顏初,他又有什麽資格去教訓和訓斥他呢?
李翰默默地把車騎走,留給他們二人一些時間。
當谌邢推着車,來到她面前時,頭往後座的方向一揚,示意顏初上自行車。
“抓緊了。” 顏初用手環住谌邢的腰,看着他寬闊的後背,覺得異常踏實。
谌邢看着那雙環住自己腰的白嫩小手,無聲地笑了。
走到顏初家的小巷時,“就停到這兒吧,剩下的我自己走。”
“不用我送你到家門口?”
“不用了。不然我媽待會兒看到,又該多想了。”
“我巴不得她多想呢。” 一輛汽車從兩人旁邊呼嘯而過。顏初沒聽清,“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先走了。再見。”
“嗯,再見。今天謝謝你了。”
早上,班主任聽說了這件事,就把李夢叫到辦公室。
“李夢,到底怎麽回事?不是應該是你參加比賽嗎?怎麽成了顏初?還昏倒了?”
“老師,我這幾天拉肚子,忘了跟班長說。等我想起時,名單已經交到您這兒了。霍歡說她可以把名單上我的名字改成她的,她代替我跑。老師,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成了顏初?”
“又是這個霍歡,她就不能消停點嗎?” 楊潔頭痛地說。
霍歡走進辦公室,“霍歡,為什麽把名單上的名字改成顏初?” 楊潔質問她。
“老師,我沒有。李夢她胡說。”
“老師,我沒撒謊。就是霍歡的主意。” 李夢焦急地解釋。
因為她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這件事就會寫進她的檔案,到時候還有哪個大學敢要她?
“不要緊,辦公室有監控,一看便知。”
霍歡的臉色登時大變,楊潔看到她的表情,便一目了然。只是痛惜這個孩子,小小年紀便心思陰沉,長大了那還了得?
監控視頻一出,真相大白。霍歡的臉變得慘白,突然她想到什麽,勾起一抹邪笑,臉色恢複正常。
“我沒錯。這個監控只能看到我在紙上寫寫畫畫,又怎麽能證明是我改的名字呢?”
“不是你改的,那你來辦公室幹嘛?” 李夢反駁她。
“我的朋友陳靜靜,班長把她的名字寫錯了。而她那時候不方便,所以我才來辦公室幫她改名字啊。”
“你還狡辯?你這個不要臉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的名字怎麽會成了顏初?” 李夢聽到她這樣說,氣不打一處來,口不擇言道。
“我怎麽知道?你能奈我何?” 霍歡得意地說。
第二天,霍歡母親來了。她對楊潔說:“楊老師,你怎麽能冤枉我女兒呢?”
“霍太太,話別說得太滿。你先看看這段監控。”
霍太太看完以後,說:“歡歡說得對,這段監控只能證明歡歡在上面寫字,怎麽能證明名字就是她改的呢?楊老師,你怎麽能聽信那個李夢的片面之詞,而不相信我家歡歡呢?”
由于監控離辦公桌太遠,所以看不清名單上的字。而名單上也确實有其他抹掉的地方。
可是她問了王心,王心說她只抹掉一處,就是陳靜靜名字那一處。而名單上卻有兩處塗抹的地方,這充分證明霍歡在說謊,就是她所為。
“我問了我班同學,她只抹掉一處,而名單上卻有兩個塗抹之處,可見就是霍歡所為。”
“楊老師,你怎麽就能保證你的學生沒有說謊呢?再說了,如果這個監控消失了,不就什麽都沒有了嗎?”
“霍太太,你什麽意思?”
“我要你删除監控。”
“不行,這怎麽可以?”
“好啊,那正在修建的那棟教學樓,我想也沒有必要再蓋下去了吧。”
由于今年學校招收的學生增多,所以需要擴建教學樓。而霍氏如果撤資,學校将面臨一場巨大的債務危機,賠償巨款。
“你……” 還沒等楊潔說完,校長便急急忙忙地趕來,“原來是霍太太啊。來學校有什麽事嗎?”
“我女兒收到了一些莫須有的污名,我要楊老師删除監控,她卻拒絕了。”
“删,怎麽不删?”校長低頭哈腰,“楊潔,把監控删了。”
“校長,确實是……”
“瞎說什麽,叫你删你就删。删,快點。”楊潔心有不甘地删了監控。
“那個女孩污蔑我女兒,我要她給我女兒道歉。”
“你別太過分。”
“那教學樓……”
“楊潔,愣着幹什麽?把李夢和霍歡都叫來。快去啊。”
李夢和霍歡來到辦公室,開始李夢一直不松口,就是不道歉。
“如果你不想這件事出現在你檔案裏,你最好乖乖給我道歉。” 霍歡在李夢耳邊說。
“你……對不起。”
“不好意思,你大點聲,我聽不見。” 霍歡佯裝道。
“對不起。” 李夢大聲說。
“沒關系,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霍歡惺惺作态。
當霍歡,霍太太,校長走後,李夢哭了起來。
楊潔抱住她說:“雖然你也有錯,但她不該這麽對你。對不起,老師沒保護好你。”
李夢嗚咽着說:“老師,我沒說謊。她怎麽可以這樣?”
“上次是證據确鑿,可是這次卻讓她鑽了空子。李夢,這次就當是為你上了一堂社會的課,社會就是如此。所以,你要學會保護自己,讓自己強大起來,知道嗎?” 楊潔安慰李夢。
“老師,在權力和金錢面前,我們就這麽渺小嗎?”
楊潔聽完,被噎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生活在象牙塔的女孩說這個社會的現實和真實,她怕污染了她單純的心。
第一次,楊潔感覺自己很無力。一時之間,她無話可說了。
這個社會到處都是權錢交易,可這就是現實,一個任何人也無法改變的現實。要麽适應和污染,要麽淘汰和驅逐。
而你,別無選擇。
☆、男友力max
李夢哭完,從楊潔的懷裏抽離,悶悶不樂地回到教室。
她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告訴霍歡,可是她更恨的是自己的軟弱。她的意志不讓她低頭,但為了她的前途,她不得不向霍歡低頭。
從這一刻起,她開始厭惡霍歡,到後來,這種厭惡越來越深,甚至到了極度憎恨的地步。
這種憎恨讓她的性格越來越扭曲,以至于後來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而霍歡更加沒有料到,這個讓她鄙夷的軟弱女孩,會在日後給她致命一擊,讓她一敗塗地。
這件事就這樣在霍太太和校長的壓迫下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就連顏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擺了一道。她也不想再去追究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第三節課是物理課,物理老師布置的作業顏初還有一道題沒想出來。她問同桌任秋沣,任秋沣耐心地解答。
于漾看着他倆互動的畫面,冷哼一聲。轉頭對同桌說:“這個顏初還真他媽的騷。前幾天撩撥2班的谌邢,今天又聊騷我們班的任秋沣。還真是‘人至賤則無敵’啊。”
賈嘉聽到後,眉頭深皺。冷着臉,對于漾說:“人那是正常的同學互動,讨論習題。怎麽到了你這兒,就成了聊騷了?你喜歡任秋沣就去告白啊。你自己争風吃醋,胡亂生悶氣,也不能诋毀顏初,往她身上潑髒水啊。你內心怎麽這麽陰暗呢?”
于漾被賈嘉說得面紅耳赤,“你不要亂說,誰喜歡他啊。還有,我是你同桌。你不幫我就算了,怎麽還偏向她顏初啊?你還是不是我同桌啊?”
賈嘉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沒有偏向誰。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況且班裏誰不知道你喜歡他?每天下課都往任秋沣那裏鑽,什麽不會的題,哪怕舍近求遠也要問他。你表現得這麽明顯了,傻子都能看出來,好嗎?”
于漾被怼得毫無反擊之力,“不跟你說話了,我做作業了。”
正在讨論課題的兩人當然也聽見了,不過二人還是若無其事地繼續做作業。
放學後,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谌邢在旁邊不知道等誰。
等到顏初來到車庫的時候,谌邢跑到她跟前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顏初這幾天因為腹痛,一直步行回家。
“你等了很長時間?”
“哪有,我剛出來。這不看見你步行回家,就想着捎你一程。反正順路嘛。” 谌邢臉不紅心不跳地撒着謊。
“那好吧。”
谌邢載着她和她聊起天來,“你知道你名字為什麽被改了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就讓它過去吧。”
谌邢沒有說話,心想:我不會讓它過去的。
到了巷子口,顏初下了自行車,“這幾天謝謝你了。”
谌邢目送着她走遠,“我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當他回到家時,“媽,我爸呢?”
“在書房。”
谌邢來到書房,“爸,你是不是有個項目在和霍氏合作?”
“對啊,已經在談合同的階段了。”
“我希望你給他們出點難題。”
“怎麽了?”
“他們的女兒在學校對我出言不遜。我要給那個霍歡一點顏色看看。”
“還沒有人可以欺負到谌家頭上。兒子,這件事老爸會處理的。”
幾天後,霍歡在學校廣播裏向顏初道歉。
“我霍歡,在這裏鄭重向顏初道歉。
因為我的私心,将校運會的參賽名單上李夢的名字改成了身體不适的顏初,致使了她昏倒。
現在,我深深地認識到了我的錯誤。所以,求得顏初同學的原諒。
顏初,對不起。”
聽到學校廣播的7班同學都震驚了,霍歡一直在7班橫行霸道,就是因為她有一個有錢的爸。可是,誰這麽厲害?能讓一向斜眼看人的霍歡低頭。
李夢在一旁沉默不語,“霍歡,你竟然對我只字不提。難道需要你道歉的只是顏初一人嗎?”
李夢憤恨地想着,目光陰狠地看着霍歡的座位。
霍歡不滿地讀着道歉信,腦海裏卻想起了幾天前的場景。
“啪”,霍廷打了霍歡一巴掌。
“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動手打女兒幹什麽。” 霍太太着急地把女兒護在身後。
“你問問你女兒幹的好事。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谌邢。現在谌家不跟霍氏合作了,她滿意了吧。你知道那個項目會給霍氏帶來多大的利益嗎?好好的合作硬是被你女兒攪黃了。”
“爸,我沒有。我沒有得罪谌邢。”
“沒有?你沒有得罪他,谌邢好端端的會找你麻煩?到了學校,立刻給人家道歉。聽到沒有?”
霍歡來到學校,直奔2班。她将谌邢叫到外面。
“是你讓你爸和霍氏停止合作的?”
“是啊。你爸是不是教訓你了?我想如果以後谌家都不再和霍氏合作,那你爸會不會打死你呢?”
“谌邢,為了她值得嗎?”
“霍歡,你還沒有資格來質問我。整垮你們霍氏,對谌家來說綽綽有餘。所以,你不要試圖觸碰我的逆鱗。”
“現在,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霍氏能不能得到這個項目就看你了。”
霍歡在學校天臺找到顏初,“你滿意了嗎?”
顏初看着她,“校運會報名那天,你是不是聽到了我和班長的對話?”
“是又如何?”
“所以,你才設計了這麽一出戲,讓我的身體受到重創?”
“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又如何?難道你不知道經期劇烈運動可能導致不孕嗎?霍歡,你的心思怎麽這麽歹毒?”
“我的目的也沒達到啊。” 霍歡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可是霍歡,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我跟你什麽怨都沒有,你為什麽三番四次地找我麻煩呢。”
說話間,顏初一個反手将霍歡撂倒在地,同時從背後拿出一把匕首,貼着霍歡的臉,“還記得我那次在廁所對你說過什麽嗎?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就這麽便宜你。你說,先劃你的右臉還是左臉?”
霍歡早已吓得不輕,“你,你先松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了。”
“你哪次不是這樣說的?可是結果呢?看來非要你付出代價,你才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該招惹的。” 說着,拿匕首在霍歡臉上輕輕劃了一道。匕首很鋒利,登時傷口處流出血來。
盡管霍歡很疼,她也不敢亂說什麽。這一刻的顏初讓她感到顫栗。
“放心,不會讓你毀容的。我只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罷了。你永遠都不知道,被逼急了的人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所以,不要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
顏初從口袋裏拿出衛生紙将霍歡臉上的血擦幹,然後給她貼上創可貼,轉身離去。
霍歡還在發呆,剛才的一切讓她驚魂未定。
放學了,谌邢照舊送顏初回家。
路上,谌邢問顏初:“今天,你開心嗎?”
“開心啊。”
“你開心就好。” 谌邢笑了笑。
夕陽西下,兩個人格外美好。
☆、孤家寡人
一個星期結束了,終于迎來了令人振奮的星期天。
谌邢和幾個好朋友約好去KTV唱k。
季凜和顧秦都八卦地問他:“是不是追上了?看你整天送人家回家。那姑娘挺漂亮啊。”
“還沒呢。那姑娘神經大條,恐怕現在還不知道我喜歡她呢。送她也是我死乞白賴要送的。”
“親過了嗎?” 衆人問道。
“偷親的。” 谌邢摸摸鼻子,尴尬地說。
“來來來,唱歌唱歌。” 一個人打岔道。
中午谌邢回到家,看見他家小公主在客廳前照鏡子。
“又在臭美了。”
“哥哥,你又欺負我。我才不是臭美呢。”
“好好好,不是臭美。”
“那當然了,像我這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如花似玉貌美如花賽過西施拼過貂蟬……的女孩子已經不多見了。”
谌邢笑着點點頭,轉過身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沒辦法,他家妹子就是這麽自戀。
“那你打扮得這麽漂亮做什麽啊?”
“打扮?我這叫欣賞好不好。像我這麽自信美麗的人還需要用那些庸俗的化妝品來修飾自己嗎?哥哥你真膚淺,一點都不了解我的深度。”
“呦吼,你還有深度?一個小學四年級的屁大小孩有什麽深度?”
小蘿莉覺得委屈了,眼淚在眼睛裏直打轉,那泫然欲泣的小模樣甚是可憐。
谌邢一看情況不對,趕緊安慰道:“哥哥錯了,哥哥逗你的。哥哥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我要芭比娃娃。”
“好,就芭比娃娃。我們現在去買?”
“現在不行,我男朋友馬上來接我了。”
“我們小蘿莉還有男朋友了。”
“那是,我可是很搶手的。我們小學好多人追我呢。”
“還有哥哥,我不是小蘿莉,我是禦姐範,好不好?我男朋友說我可女王了。” 小蘿莉驕傲地說。
谌邢一臉黑線,明明就是蘿莉的外表,偏偏說自己是禦姐。現在的小孩怎麽就這麽固執呢?
谌邢思考着,連家裏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谌邢哥哥好。” 一個秀氣的小正太說。
“原來是白白啊。”
白白是顧秦大伯的小兒子,大名顧白。從小和谌思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在以後也間接地做了谌思的助攻。
“那白白是我們思思的男朋友?”
“嗯。” 白白害羞地點點頭。
“哥哥,我們去玩了。”
“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谌邢看着兩個小人兒,感嘆現在的小孩子都知道戀愛了。
“我10歲的妹妹都有男朋友了,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谌邢低頭笑笑。
晚上,谌邢看着天上的星星,“她會不會也在看呢?”
顏初打開窗戶,擡頭看看天上的星星,“今晚的星星真漂亮。”
兩個人看了一會兒轉身回房間。這時,流星一閃而過。
傳說,同時遇到流星的兩個人會相伴到老。
☆、僞“二人世界”
星期日,顏初做完作業,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幫了我這麽多,也怪不好意思的。要不要請人家吃個飯呢?” 她咬唇思考。
思索片刻,她便給谌邢打電話。沒響幾下,那邊的電話就通了。
谌邢正在床上睡覺,突然手機響了。“誰大清早的打電話?”
當他看到來電顯示時,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還是那個名字。
“顏初給我打電話了?” 谌邢傻傻地說着。
他清清嗓子,接了電話。
“喂,是谌邢嗎?” 顏初軟糯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是我。你有什麽事嗎?” 谌邢強裝淡定。
“是這樣的,你不是幫了我很多嘛。所以,我想着請你吃飯來答謝你對我的幫助。”
“這樣啊。”
“你覺得怎麽樣?”
“好啊,時間地點。”
“下午3點,時茂街三福小吃店。”
“好的,我一定準時到。”
挂完電話後,谌邢一直在笑。“這應該算是約會吧。對,就是約會。” 他自言自語。
下午3點,顏初準時出現在時茂街。她身穿一件淺藍色T恤衫,搭配一條白色超短褲,腳上一雙小白鞋,梳着丸子頭,看上去青春靓麗,又不失少女的俏皮可愛。
天知道,她在家裏試穿了多少件衣服,穿這件衣服感覺不好看,穿那件衣服感覺土。這對于她這個選擇困難症患者來說,太難了。
最後,選了這件她感覺還不錯的衣服,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谌邢遠遠地就看見了等待的顏初,他跑到顏初面前,看着她一身的裝扮,眼前一亮。看慣了她穿着一身寬厚肥大的校服,忽然看她穿便服,竟有一些不适應。不過她穿這一身很好看。
“你今天很好看。” 谌邢誇獎道。
“咳咳,是嗎?” 顏初咳嗽兩聲來掩飾自己的臉紅。
“我們去吃飯吧。”
“好,走吧。”
二人走進飯店,“請問二位吃什麽?”
“你吃什麽?”
顏初将菜單遞給他,“一碗刀削面,一份涼皮,一瓶啤酒吧。”
“我是一碗油潑面,一個餅子,一瓶脈動。”
“好的,二位請稍等。”
顏初突然想到什麽,“老板,啤酒和脈動要冰鎮的。”
吃完以後,顏初要去付錢,谌邢攔住她。
顏初看出他的用意,“不用了,我付吧。你幫了我那麽多,怎麽還好意思讓你付錢呢?”
“那下次我請你吃飯吧”,這樣我就有理由約你出來了,這句話沒說出口。
“我知道一個好玩的地方,我帶你去吧。” 說着,拉起顏初的手。
顏初看着兩人牽起的手,覺得她和他就像戀人一樣。
握着顏初軟軟的小手,谌邢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當他們到達目的地時,“你要帶我坐纜車?”
“坐上你就知道了。”
兩人坐上纜車,“看下面。”
顏初向下看,一片翠綠,郁郁蔥蔥,碧綠繁茂。
“好漂亮。”
“漂亮吧。以前我心情不好,就常常來這兒。看看大自然的風景,心情就好多了。”
6點時,兩人準備各自回家。“再見,路上小心點。”
“再見。”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郊游
時間過的很快,再過一個月就是高二下學期期末考試了。考完就意味着即将步入緊張而又重要的高三。
顏初和谌邢還是老樣子,誰也不說破,暧昧的氛圍一直在他們周圍環繞。
物理課上,楊潔說:“同學們,你們馬上就要高三了,也即将面臨分班。為了紀念這最後一個月的高二7班,我決定組織一場野外郊游,同學們資金衆籌,每人交30元。你們覺得如何?”
“耶!” 全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老師,什麽時候啊?”
“這個星期天。” 楊潔回答。
顏初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開心。這幾天的學習讓她感覺頭昏腦漲的,放松放松也好,讓身體好好休息,稍微放縱自己,緩和緩和緊繃的神經。
下課以後,顏初想去上廁所。剛準備去時,發現谌邢在7班門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