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添堵

添堵

八月初一,一早,荀軒和齊望就坐馬車出發,前往皇城城西燕琨山莊。

荀軒昨日一整天都在細化藥毒王一事的後續處理,已經被搞得頭十分大了,卻還要忍受着齊望時不時地騷擾調戲,齊望雖然也在幫他,但是也只是給他不斷提問題,幫他撿漏洞。

馬車上,荀軒靠在齊望的懷裏,讓齊望給他揉着太陽穴。

荀軒嘆息了一聲,感慨道:“竟然比處理國務還要累。”

齊望聞言輕笑,捏了捏荀軒的鼻子,寵溺道:“累了就躺在我懷裏再睡一會,昨晚讓你早些睡你就是不聽,非要把這些計劃細化到每一步。”

荀軒拍開齊望的手,“這是要講給各位長老聽的,如果不細化好,萬一長老們問起來,我回答不出來怎麽辦?”

齊望開玩笑故意揶揄到荀軒,“軒兒的嘴巴這麽厲害,還怕被他們問住?拿出你一國丞相舌戰群臣的氣勢來,肯定會把他們說得鴉雀無聲。”

“……”荀軒白了一眼齊望,“那些都是長輩,要是真的和那些朝臣一樣就好了。”

齊望偷笑,他其實一點也不擔心荀軒會入不了聞道龍閣,“放心吧,還有一段時間才到,先好好睡一覺?”

荀軒有些疲憊地點了點頭,“嗯。”

最近自己這身子糟蹋地太嚴重了,又是中毒,又是連夜照顧齊望,又是抓緊時間替司秦和花婆婆準備藥的,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他當真是很累了。

但是天不遂荀軒願,正想要找個舒服的姿勢在齊望的懷裏睡一會,馬車突然停了,随後臨時充當車夫的二三問到截了他們馬車的人:“你是誰?”

來人沒有回答二三,而是對車裏的齊望問道:“不知副閣主可否捎上老夫一程?”

荀軒聽着聲音有些熟悉,立刻從齊望懷裏起來,有些驚疑:“算命先生?巫馬前輩!”

齊望也聽出來了,點了點頭,“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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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齊望起身,探出身子,只見之前月老廟的那位算命先生正站在馬車前。

齊望一見巫馬,立刻下了馬車,對巫馬仲丘拱手行禮道:“晚輩齊望見巫馬前輩。”

巫馬回禮,“副閣主。”

聽到外面兩人的對話,荀軒的倦意頓時沒了,也随後下了馬車,走到齊望身邊,“巫馬前輩,晚輩荀軒,見過前輩。”

“荀相。”

“巫馬前輩快些馬車上請!”

“對,快些請!”

“那打擾副閣主和荀相了。”

齊望和荀軒:“前輩言重了!”

齊望和荀軒将巫馬迎上了馬車,三人坐着馬車一同前往山莊。

巫馬見齊望沒和老閣主一起坐馬車前往山莊,而是和荀軒一起,心裏對兩人的關系也有了猜測。

想起那晚在月老廟前給二人算卦,巫馬就已經算出了二人會有一段緣分,只是這卦言,不能對二人講。

巫馬看着二人,突然說道:“副閣主和荀相如今可以在一起,還望二位可以好好珍惜。”

二人都被巫馬的這一句話弄愣了。

“那日老夫為副閣主和荀相算卦,便算出二位有一段緣分,今日見二位一起,便應了老夫的卦言。”

齊望和荀軒都想起了那日巫馬為他們算的卦,而後相視一笑。

齊望開口問道:“原來那日巫馬前輩已經知道我和荀軒會在一起,那為何不直接告知我們?”

巫馬直言:“因為二位不會走到最後。”

兩人聞言一愣,紛紛向巫馬投出不解的目光。

“副閣主還記得老夫對你所說的話嗎?最後結果如何,全憑副閣主一人之心。”

齊望當然記得,只是他不懂這其中的意思,“前輩這話到底何意?”

巫馬搖搖頭,對齊望道:“老夫只能告訴副閣主這麽多,你和荀相沒有結果,所以老夫才勸二位好好珍惜這段緣分,莫要将來再悔恨莫及。”

“那我和他呢?我心裏那一人呢?”齊望急問道,如果他和荀軒沒有結果,那麽是不是就證明他和楚捷會……

巫馬同樣搖頭,“副閣主會找到他,至于最後會不會在一起,仍是全憑副閣主的心。”

齊望沉默,面無表情地看着巫馬,最後語氣堅定地說道:“只要我能找到他,就一定會和他在一起,此生我只要他。”

此生我只要他

此生我只要他

此生我只要他

這六個字就像一根倒刺,刺在荀軒心裏,讓他的心好疼。

對齊望動了心,到底是對還是錯,應該還是不該,他們沒有結果,如果在一起,就真的只是露水情緣。

荀軒這幾天放縱了自己的心,他想抱齊望便抱了,他想親齊望便親了,可是現在呢,齊望在他面前卻說出,此生我只要他。

荀軒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該怎麽辦,他現在害怕了,他怕他會沉淪,而在他沉淪過後,齊望卻轉身離開,對他沒有絲毫留戀地投向另一個人的懷抱。

他是否該……

“荀軒!荀軒!”

齊望的聲音打斷了荀軒的思考,荀軒茫然的雙眼看向齊望,他現在的心好亂,好迷茫,他到底該不該繼續再放任自己。

“荀軒,你怎麽了?”齊望扶着荀軒的肩膀問道。

如果剛才不是巫馬提醒自己,他根本不會發現荀軒的不對勁,是自己的那句話傷到了荀軒嗎?

“副閣主,你和荀相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還是要達成共識為好,不然傷人自傷。”

齊望抿唇,他方才說的那番話,真的把荀軒給忘記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那番話會傷到荀軒,他們不是說好了嗎?荀軒也接受了他。

沉默片刻,齊望擡頭對荀軒道:“荀軒,對不起!”

說罷,齊望便放開了荀軒,不再說話。

巫馬看着兩人,也不再言語,他不是故意來給他們兩個添堵的,只是有些事情有些話他們兩個之間必須說清楚。齊望的姻緣不是荀軒,而是另有其人,他能做到的就只是提醒他們兩個。

三人一直沉默,一直持續到燕琨山莊。巫馬和齊望先行下了車,齊望站在下面伸手想要将荀軒扶下馬車,卻被荀軒躲開了。

齊望看着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和已經站在地上的荀軒,心知,荀軒還是生氣了。

荀軒沒有氣齊望,他只是想要在和齊望說清楚之前,和齊望保持距離,至少先讓自己冷靜冷靜。

燕琨山莊,是一處小山莊,本是之前一位京城員外的避暑別院,只是員外家境沒落之後,被袁碩花錢買下,成為了聞道龍閣在皇城的據點。

齊望,荀軒和巫馬三人一進山莊,便見到院內廣場上餘賢山正在和一人打得火熱,孟宜君在旁邊一直給餘賢山助威。

“賢山,攻他下盤。”孟宜君指揮自家男人道。

餘賢山很是聽話的用劍直攻對手下盤,對手很是利落地翻一個跟頭,躲過了餘賢山的攻擊,随後跳離了餘賢山的攻擊範圍,很是不滿地對孟宜君道:

“孟宜君!不帶你他娘這樣的!”

孟宜君故意氣對方道:“呦吼!打不過賢山就來罵我?姚葛,你還能有點出息嗎?”

聞龍镖局的镖頭姚葛十分讨厭孟宜君,“……誰說我打不過他!你在旁邊閉嘴別吱聲!”

孟宜君冷哼:“我不出聲你照樣不是賢山的對手,被打了這麽多年還沒夠?”

姚葛一臉黑線,把劍直接丢到了地上,然後怒瞪了餘賢山一眼,“不打了,管好你男人,別讓他到處咬人。”

在場衆人除了孟宜君:“……”

衆人都知道孟宜君是個什麽脾氣,護短,超級護短,誰要是敢說餘賢山一句,孟宜君絕對會記你好幾年,見你就怼的那種。大家都懷疑那些說孟宜君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傳言是怎麽來的。

姚葛自認為自己好像沒有對餘賢山怎麽樣過,他是怎麽被孟宜君盯上的,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每次見餘賢山都要和他比試一番?

姚葛回頭看向山莊門口,就見齊望三人站在那裏看着自己,姚葛一見巫馬,立刻迎了上來,“巫馬!你終于來了,快過來!”

巫馬背着手,朝着姚葛走過去,“姚葛,你這次又要給我什麽?”

姚葛笑道:“這次是好東西,難得的甲骨龜殼,據說是曾經的一位神算雕刻的,走我帶你去看看!”

說着姚葛就拉着巫馬向山莊後院走去。

“姚葛是聞道龍局的镖頭。”齊望給荀軒解釋道。

但是荀軒似是沒有聽到,沒有理會齊望。齊望讪讪,看來是真的生氣了,竟然都不願理他了。

“副閣主,荀相,你們來了。”孟宜君見到二人,招呼道。

荀軒走向孟宜君,“孟前輩,餘前輩,二位好早。”

孟宜君道:“我和賢山昨日就來了。”

荀軒:“原來,那老閣主和司秦沒有來嗎?”

孟宜君嘆了口氣,“我們昨天就跑來了這裏,就是因為閣主和司秦,這父子兩自從你和副閣主去執行任務開始,每日必須要吵上一架。”

聞言荀軒皺眉,“司秦又和老閣主吵了起來?”

“好像是因為前天晚上你和副閣主帶大海去逛夜市,昨日早晨閣主又跑去丞相府見你,卻不允許司秦去。”

“……”荀軒要說司秦什麽好,那日白與他說了那麽多。

荀軒嘆了口氣,“罷了,等下司秦來後,我再與他說說。”

“嗯,你真要好好勸勸司秦,我的靜滿樓都要被他們爺倆鬧翻了。”

“嗯,定然。”

“哦,對了,副閣主的身體怎麽樣?痊愈了嗎?”孟宜君把視線投向了向着他們走過來的齊望,關切道。

“有勞孟前輩挂念,已經無礙。”

“那就好,我們都被荀相你們兩個吓到了,本以為你們只是拿到三味藥材便可,沒想到居然直接端了藥毒王的老窩。”

齊望看了一眼荀軒,只見荀軒臉上微微帶着笑意,并沒有想要說話,也沒有想要看他一眼。

齊望有些失落,便也抿唇不語沒有回答孟宜君。

孟宜君發覺了兩人之間微妙的關系,以他龍陽愛好者的身份,一眼就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

孟宜君猜想,兩人在執行任務過程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副閣主,荀相,你們随我來,想必有幾位長老你們還沒見過吧,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荀軒先道謝,“那有勞孟前輩了。”

“随我來吧。”

荀軒和齊望随着孟宜君來到了後堂,有幾位長老正坐在一起聊天。

“各位,副閣主到了。”孟宜君一進後堂便通知到。

三位長老聞聲看向孟宜君三人。

齊望上前一步,先行對三位長老招呼道:“晚輩齊望,見過各位長老。”

荀軒随後,“晚輩荀軒,見過各位長老。”

“副閣主,荀相。”

其中一位穿着黑色武士袍的長老走向荀軒,拱手行禮道:“丞相大人,不知大人還記得我嗎?”

荀軒看着眼前人似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抱歉,我一時想不起來。”

這位長老也沒有生氣,而是笑道:“丞相大人日理萬機,不記得我也是正常,只是大人還記得,三月前,大人在回府的路上遇刺,救下大人的是誰嗎?”

如此一說,荀軒想起了,只是眼前人和那晚那人相貌有些不一樣。

“原來前輩是當日的禁衛軍大哥,晚輩失敬失敬。”

“诶~丞相大人哪裏的話,那日天色也晚,我穿着禁衛軍铠甲,大人可能沒有看清我的容貌。”

“那晚幸虧得前輩相救,不然也不會有晚輩今日。”

“丞相大人您言重了。”

聽到荀軒說之前遇刺的事情,齊望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看來荀軒這個丞相也不是那麽好當。

孟宜君上前一步,“原來荀相和錢宿亭認識,那也便省了我來給你們介紹。”

孟宜君看了一眼其他坐在椅子上的長老們,問到荀軒,“其他兩位長老,荀相應該不認識了吧!”

“還有勞孟前輩介紹給晚輩。”

“好說好說。”說着,孟宜君朝着各位長老走過去。

孟宜君在一位一身商人扮相的長老面前,“荀相,這位是銀屹錢莊的老板袁碩,有錢的很。”

“袁前輩。”“荀丞相。”

又走到一位穿着紫色錦服的長老面前,“這位是我的表兄,南涼靜滿樓老板薛連。”

“薛前輩。”“荀丞相。”

“還有方才跟賢山比武的那個糙漢子,是聞道龍局的镖頭姚葛。聞道龍閣算上敬臺大師有十位長老,目前你應該都見過了。”

孟宜君,餘賢山,金瑩,司秦,巫馬仲丘,姚葛,錢宿亭,袁碩,薛連,敬臺。

這是聞道龍閣的十位長老,現在荀軒已經一一見過了。

“嗯,各位長老晚輩都已見過。”

“那就好。”給荀軒介紹完,孟宜君又問向齊望,“副閣主除了巫馬和敬臺大師沒見過,其他的應該早就見過了吧。”

齊望道:“見過了,晚輩都已經一一拜訪過。”

齊望和荀軒陪着幾位長老在後堂聊了一會,老閣主和司秦便到了。老閣主還未進門,笑聲便已經傳了進來。

“哈哈啊哈哈!今日終于又和你們聚首了。”

“閣主!”

老閣主的身影一出現,幾位長老紛紛起身,對老閣主行禮。

荀軒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便也手忙腳亂地随着各位長老行禮。

“哈哈哈,多少年沒聚在一起了,啊!怎麽說也得有二十年沒全過了吧!”

“是有二十年了,自從餘賢山離開,就再也沒聚全過。”姚葛故意這麽說,就是想要氣孟宜君。

果然,孟宜君一道冷光射了過去。

這時,跟老閣主一起來的司秦也進了後堂,一眼便見到了在齊望身旁的荀軒,立刻喜上眉梢,快步走了過去。

“弟卿,終于又見你了。”

荀軒沖着司秦笑道:“子舍。”

齊望心裏吃味,剛才荀軒都不理他,現在見了司秦,居然這麽開心。

“弟卿,今日我要跟你回丞相府,誰都不能攔着我!”說着,目光看向老閣主,眼裏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荀軒:“……”還跟他幹爹杠上了。

老閣主怎會同意,怎麽會允許司秦壞了他外孫的好事。

“不行!”,齊望和老閣主異口同聲。

爺孫倆相互看了一眼,老閣主沖齊望眨了眨眼睛,随後蠻橫道:“在你沒給我找到兒媳婦之前,不準你回去!”

司秦不樂意了:“憑什麽不準!我回丞相府也可以給你找兒媳婦。”

老閣主:“沒我看着你會去相親?”

“肯定會,弟卿會陪我一起去。”

“那也不行。”

荀軒制止司秦,在這麽多長老面前跟閣主吵起來像什麽話:“子舍!你聽閣主的話。”

司秦被荀軒斥責了,有些不開心,“弟卿怎麽你也幫着他。”

荀軒無奈,嘆了口氣,“閣主是長輩,不可對長輩不敬。”

司秦看架勢不好,心道:“連弟卿都會幫着幹爹,看來硬的不行。”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孟宜君走到司秦和荀軒旁邊,對司秦說:“司秦,其他長老都在,你任什麽性,再說,我的靜滿樓不比丞相府好嗎?”

司秦被孟宜君這樣一說有些尴尬,他把其他長老給忽略了,一進來眼裏就只有荀軒一個人,所以便很識相地閉了嘴。

“司秦你年紀不小了吧?怎麽還沒成家?”南涼靜滿樓的老板薛連,也是孟宜君和司秦的表兄。

司秦道:“我還不想成家。”

薛連問道:“已至而立之年,還不想成家,難不成你和吉商一樣喜男子?”

一聽薛連的話,老閣主立刻暴了起來:“薛連,你胡說什麽!我幹兒子怎麽會喜歡男人,他可是要給我生孫子的。”

薛連有些陰陽怪氣:“您老還吵嚷着抱孫子呢,副閣主都這麽大了,抱重孫都可以了。”

老閣主:“……你小子果然跟孟宜君一個脾性!”

孟宜君微微一笑:“我們是表兄弟,都随自己的母親。”

老閣主還想吐槽點什麽,卻聽見外堂門外傳來了金媽媽的聲音,立刻吓得噤了聲。

“哎呦呦!一進山莊就聽到閣主您老人家的聲音,這麽多年沒聽見了,當真是懷念的緊。”

老閣主身子僵硬地轉過身,就見金媽媽一臉笑眯眯地走進來。老閣主來了皇城這麽長時間,一直沒敢去翠雨樓,就是害怕金瑩。

當然閣中長老們都知道,老閣主這個人誰都不怕,只怕金瑩,只有金瑩有那個本事可以把老閣主怼的啞口無言,還是故意揭他老底的那種。

但是老閣主是那種不服的人,總想在各位長老面前找回面子:“哈哈哈!金瑩,這麽多年,你還沒人老珠黃呢?”

“閣主您老人家還沒入土,我怎敢先人老珠黃呢?”

“我看是用脂脂粉粉堆起來的吧!還以為自己是孟宜君呢!”

“你們吵架歸吵架,別帶上我!”

老閣主和金瑩白了一眼孟宜君,本來兩個都和孟宜君不怎麽對付,尤其是金瑩。

“帶上你怎麽了?有餘賢山在背後給你撐腰了不起?”

見自家男人被金瑩欺負了,餘賢山當然要護着,撐腰道:“金瑩,你少和吉商計較兩句。”

金媽媽:“……”這還沒兩句呢。

金媽媽也不是好惹的,白了一眼餘賢山,“仗着你們兩個一對來欺負我們這些孤家寡人是不是?下次你惹孟宜君別往我那裏跑,老娘不伺候你們這個。”

錢宿亭又責備金媽媽道:“金瑩你這個脾氣該收一收了,不要見誰就跟誰吵!”

“一個個都敢來說老娘了,欺負閣中現在就老娘一個了是不是!”

“就算之前齊雲婉副閣主在時,你不也是這樣嗎?”孟宜君補刀道。

荀軒看着這些長老們吵過來吵過去的,當真感慨:聞道龍閣真亂,怪不得師父要退閣。

被提及了自己的女兒,老閣主冷下臉,出聲制止了他們的吵鬧,“行了,都別吵了,今日是來開聞道龍會的,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想吵架,今晚去翠雨樓吵。”

“憑什麽去翠雨樓,老娘的姑娘們才不接待你們這些老東西,要去去靜滿樓。”金媽媽十分嫌棄道。

“還能白去你們翠雨樓嗎?今晚齊望說要包場,請你們去翠雨樓,今晚翠雨樓就不接待其他客人了。”

齊望躺槍,自己想去就自己去包場,拉着他做什麽?還有自己什麽時候說過?

衆人将目光紛紛投向了齊望。

齊望:“……”他怎麽有這麽個坑外孫的外公。

看見齊望,金媽媽又想起了翠雨樓男妓的頭牌,她的搖錢樹被齊望給買走了就心痛,雖然花了一百兩黃金,但是她把一半都給了泠風。這萬一齊望再把她翠雨樓的花魁給贖走,她可要虧大了。

“副閣主還是不要去了。”

衆人不解:“???”

齊望也是有點懵,自己好像沒得罪金媽媽吧。

金媽媽有些委屈心痛,“我怕副閣主再把我翠雨樓的花魁給贖走。”

齊望:“……”他只贖了泠風好嗎?他對花魁沒興趣。

衆人都聽出了金媽媽的話外音,難道副閣主給翠雨樓的女子贖過身?

老閣主的反應是最大的,自己外孫贖了青樓女子,難道是不再喜歡男人了?

荀軒也是被金媽媽的話外話怔住了,他也看向齊望,眼裏有着疑惑,齊望不是喜歡男子嗎?難道他為某一個男妓贖了身?

“金瑩你把話給說明白,什麽叫齊望再把你翠雨樓的花魁贖走?難道齊望從你那裏贖了個女人?”老閣主問道。

“我倒希望副閣主贖個女人,他把我翠雨樓的頭牌男妓給贖走了,我好不容易花了兩年時間養出來的頭牌男妓,就被副閣主用一百兩黃金給贖走了。”

衆長老嘴角抽搐:副閣主果然風流,一擲千金為藍顏。

司秦:齊望果然喜歡男人,得讓弟卿離他遠一點。

老閣主:還以為他開始喜歡女人了。

只有荀軒,兩手手指緊握成拳,薄唇緊抿。

若此生只要那一人,卻贖了男妓,現在又來招惹他,齊望果然是一個風流浪蕩的人嗎?自己為什麽會對如此一個人動心?

荀軒的反應都被齊望看在眼裏,齊望心道:完了,這恐怕又被誤會了。

齊望剛想出聲解釋,老閣主卻從背後直接給了齊望一巴掌,怒斥道:“敗家子兒,有錢也不是你這樣花的,一百兩黃金你都送給了金瑩,一個男妓有這麽值錢?你想快活,一百兩黃金多少個男妓你買不來!”

“不是的,外公……”

“行了!”老閣主擺手打斷齊望,“丢人現眼,回去再說。”

齊望哀嚎:外公不能回去再說啊!

“副閣主果然風流!”孟宜君微笑,咂舌道。

齊望現在是發現了,這些長老前輩們,一個比一個能給他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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