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捧着籃筐的年年走到謝寒山面前。

“哥哥。”他指了指小石頭,“年年、選小石頭。”

“好,選到什麽就是什麽。”

每個崽崽都選到了自己想要的物品,主持人小樹念完臺詞,崽崽們便歡天喜地地跟着大人去找自己将住的房屋。

臨別前,年年扯了扯傅小洲的衣角。

“小舟哥哥。”

“嗯?”

年年想了想,迎着傅爸爸的目光說了句:“小舟哥哥、住大房子。”

傅爸爸笑了起來:“哈哈哈,那就借年年吉言,我們都住大房子!”

“好~”

幾人分別踏上不同的小路,謝寒山手裏提着籮筐,按照節目組弄的印記提示帶着年年往裏走,他們的房子似乎在花花村右邊,沿途遇上的村民,都會笑着跟年年打招呼。

年年很乖很有禮貌:“奶奶好~”

有時候還會問他要不要來吃飯,碰到多了,謝寒山也發覺了不對勁。只是現在還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跟在後面,他并沒有多問。

又到了上青石樓梯的小道。

謝寒山望着身旁,明顯走的有些吃力的小矮墩,蹲下來問:“小崽子,要不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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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已經十一點多了,太陽有些大,年年走了一路,額頭出了點汗,小短腿确實也快要走不動了。

但他沒有直接伸手要抱,而是先問:“哥哥,年年重,泥累不累?”

“不累。”說完,謝寒山便單手将他抱了起來。

右手抱着他,左手提着小籃筐。

他常年健身,這點可忽略不計的重量,對他而言根本跟累字不沾邊。

被抱起來的年年,擡起小手像小風扇似的給他扇風:“哥哥,吹吹。”

聞言,謝寒山瞥了眼懷裏的小崽子。

他覺得小崽子正在不斷刷新,他對人類幼崽的乖巧度認知。

好乖。

而且還很可愛。

這麽想着,謝寒山不禁問:“剛剛準備走的時候,為什麽拉着傅小洲?”

“小舟哥哥、是個好銀。”年年并不知道大人們會在監控室看他們,他解釋道,“他教窩玩車車,年年稀飯!”

“哦。”謝寒山挑眉,故意逗他,“那我呢?”

“哥哥也是、好銀。”年年扇的更賣力了,白淨的臉頰逐漸變得粉撲撲的,“年年、也稀飯哥哥~”

聽到那句喜歡,謝寒山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

笑意從眸底溢出,他又故意問:“那你是更喜歡小舟哥哥,還是更喜歡哥哥?”

年年另一手豎起兩根手指頭:“兩個都稀飯哦~”

謝寒山笑:“這麽機靈。”

知道是在誇他,年年也笑了起來,小黃帽檐也遮不住他甜甜的笑。

兩人聊着聊着,路道末尾出現了一座瓦白色的石屋。外表似乎是翻新過的,木門上貼着一張石頭的圖片。

“哇~”年年伸手摸了摸圖片,“哥哥,是窩們噠嘛?”

“應該是的。”

謝寒山敲了敲門,而年年則軟乎乎地叫:“有銀嘛?”

節目組安排的跟隊始終離兩人保持着一兩米的距離,等了兩分鐘也沒人來開門,謝寒山試探性地推了推門。

虛掩着的門被推開的同時,鑰匙也随之掉落。

謝寒山将小籃筐放下,拾起鑰匙放到年年的口袋裏,抱着他往裏面走。

石屋看着小,裏面空間還挺大。

一房一廳,有單獨的小廚房和衛生間,最外面的場地可以看做是小院子,牆沿邊還放着兩盆小花。

年年很喜歡這個石屋:“好漂釀呀,哥哥。”

“嗯。”

房間幹淨整潔,床被都鋪好了,水電也正常,謝寒山還算滿意。

他将年年放到椅子上,給他拿了瓶牛奶品牌商贊助的兒童牛奶:“你先喝這個,我去燒壺水。”

“嗯噠。”年年抱着牛奶,“謝謝哥哥~”

謝寒山在一聲聲小奶音中逐漸迷失,擡手摘掉年年的小黃帽,又揉了揉他的小卷發才去燒水。

他動作很快,端着熱水壺放到客廳裏,按下底盤開關便進去看年年了。

節目組要求上繳手機和小孩帶的零食。

對于他而言,現在這裏也只有年年才有些樂趣。

走進卧室,謝寒山瞧見小團子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發現手裏的牛奶沒有動。

他問:“不喜歡這個牌子的牛奶嗎?”

“牌、紙?”年年有些不懂。

“嗯,這是贊助商提供的,每期拍攝房間裏應該都會有。”謝寒山換了種更好理解的方式問,“你不喜歡這個味道的牛奶嗎?”

年年搖頭:“稀飯、柳奶!”

謝寒山早已放棄糾正小崽子關于nl的發音,他重新拿過一瓶,拆封吸管幫他插好:“喜歡就喝,這裏有很多。”

“謝謝哥哥~”

這個牌子的牛奶口味偏甜,年年恰好很喜歡甜食。忙碌了一個早上,這盒牛奶就足以讓他開心地彎起月牙眼。

一邊喝着,他的小腳丫還會晃一晃。

見狀,謝寒山不禁問:“這麽開心啊?”

“嗯!”年年舉起牛奶盒,“哥哥也喝柳奶。”

“你喝吧。”謝寒山解釋了句,“哥哥不喜歡太甜的。”

最喜歡糖果的年年根本理解不了,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不喜歡吃甜的。但是他沒有追問,因為村長姨姨告訴過他,要尊重別人的喜好。

“那哥哥、喝水。”

“嗯。”

很快,水燒開了。

謝寒山其實并不講究,從廚房裏翻出一個幹淨的碗,便倒了杯水喝。

他的行李還放在酒店那邊,等會生活助理才會給他送過來。

等年年喝了大半,他便放下牛奶盒,走到院子裏看那兩盆小花花。瞅着瞅着,他就發現兩盆小花花中間夾着一張紙。

好奇心驅動年年抽了出來。

他拿起粉色紙張,小步跑向客廳裏的謝寒山:“哥哥、哥哥。”

謝寒山正在檢查客廳裏的那臺電視機能不能用,聽到喊聲便應道:“在呢。”

“哥哥看、介個。”年年将紙張遞給他。

謝寒山接過拆開,才發現是節目組發布的任務信息。

[調整好後,請盡快按黃色箭頭指示,前往村口的小飯館吃午餐。]

謝寒山将紙張放到桌上,抱起年年就往外走:“我們要去吃午飯了。”

“去哪泥?”

“村口。”

“好哦~”

還沒有正式開拍,所以可以去村裏的飯館吃。按照他僅看過前一部前一期的觀察,正式開播後幾乎不會再有這種好事。

“哥哥~”

“嗯?”

“那是不是松松?”

年年指向另一條小路,謝寒山順着望去,路道中央确實是秦棟和松松。松松似乎在掉眼淚,而秦棟則着急地哄着。

謝寒山微蹙起眉。

“是他們。”

“松松、哭哭。”小孩子們聚在一起,很容易被其它小朋友影響情緒,見到小夥伴松松哭了,年年眼裏的笑意也消減了大半。

原本謝寒山并不打算多管,畢竟他們并不熟悉,他過去說不定會讓場面更亂。可竟然懷裏的小崽子這麽說了,作為成年人,他不能給一個幼崽做壞的示範。

于是,他抱着年年走了過去。

離得越近,松松的哭聲就更清晰。

秦棟瞥見兩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寒哥,年年。”

謝寒山問:“這是怎麽了?”

松松的臉被淚水沾濕,眼尾一片通紅。見到兩人,眼淚掉的更厲害了,哭聲嗚咽不停。

秦棟嘆了口氣,解釋道:“松松以為拿到樹葉,就是住村口那種小樹屋,可到了才發現,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小樹屋,而是一個很偏僻、有些陳舊的木屋,旁邊還養着牛。他不想住那間屋子,就跟我哭了一路。”

謝寒山沒有說話。

抽簽本就全憑運氣,更何況他們是最後選的。

被他抱在懷裏的小團子年年,聽着小夥伴的哭聲越發難過,不知為何眼眶也悄悄紅了點點。

他扯了扯謝寒山的衣服,問:“哥哥、腫麽辦?”

年年重新戴上了小黃帽,謝寒山并未發現他的眼眶紅了。想了想,他望向懷裏的小團子,低聲問:“你願不願意讓松松跟我們一起住呢?”

換房子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他一個人,倒是完全沒問題。

可事實是,他也帶着一個小孩,而且還是年紀最小的那個。他不可能讓這麽小的小崽子,無故去住不好的房子。

更何況,抽選房子時,他們已經是最後選的了。

年年聽了,眼眶那點紅轉瞬即逝,想都不想便用力點頭:“好!年年、願意!”

“乖。”謝寒山捏了捏他的臉。

兩人商量好,年年便從謝寒山懷裏下來,嘿咻嘿咻地走到松松旁邊,從秦棟手裏接過紙巾,遞到松松紅通通的臉頰上。

“松松、不哭不哭~”

“年年弟弟嗚嗚嗚。”感覺自己被欺騙的松松,哭得路過的螞蟻都鑽回了洞裏,“沒有小樹屋,嗚嗚嗚沒有小樹屋。”

“窩噠小屋,漂釀。”年年發起了邀請,“松松、你來跟窩一起嘛?”

松松的眼淚稍稍止住了些:“你們是小樹屋嗎?”

年年搖頭:“不是哦~是小石屋呀。”

在松松的想象裏,石屋并不比他的小木屋好,如果是舊的只會更糟糕。

洶湧熱淚滾滾掉落,松松這次哭得更大聲了。

“嗚嗚嗚嗚,年年弟弟、也好可憐。”他嗚咽道,“嗚嗚嗚,年年弟弟我們一起回家吧。”

.

哭聲回蕩在羊腸小路,遠處正在走來的傅爸爸和傅小洲,都朝哭聲的方向望了過來。

松松的話讓年年的小卷毛顫了顫。

回家?

他的家就在花花村呀。

而且、回家了賺不到錢錢!他還要賺錢錢還給奶奶爺爺們呢!

年年溫吞道:“松松、窩不能回家。”

松松簡直理解不了,他只覺得自己被騙了,這跟節目組說的風景漂亮還很好玩,一點都不一樣。他想爸爸媽媽了,他想回家。

“我要回家嗚嗚嗚。”他轉身望向秦棟,抽抽噎噎,“哥哥,我想回家。”

秦棟也很無奈,拿紙巾給他擦眼淚,溫聲哄道:“沒關系的,松松。只是一次而已呀,下次說不定松松就抽到想要的房子了,而且那間小木屋也挺好的,旁邊還有一顆大樹,松松可以在樹底下玩。”

湊近的傅爸爸聽懂了。

他們歪打誤撞似乎抽到了最好的房子,在一片麥田旁,是村裏的自建房,一室一廳,打掃的很幹淨,裝修也很現代化。院子裏還有個小孩子玩的秋千,麥田的風一吹來,盛夏裏特別涼爽。

他望了望傅小洲,蹲下來跟他商量道:“要不讓弟弟來我們家住?”

崽崽們在家裏都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寶貝,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這麽小換了個糟糕些的環境,接受不了一時的落差,傅爸爸很能理解。

傅小洲面無表情:“嗯。”

好像對這個決議完全不在意。

不過,有了這個嗯字對于傅爸爸來說就夠了,他走到松松身邊,哄他:“別哭了松松,來我們家住吧,我們家裏有小孩玩的秋千,旁邊就是麥田,裝修的很好。來我們家裏跟小洲哥哥一起住吧?”

聽到秋千二字的松松,稍微止住了哭聲。

“秋、千?”

“嗯。”傅爸爸耐心還不錯,“就在小院子裏,做的很漂亮哦,你要不要來呢?”

松松瞅瞅秦棟,又看看傅爸爸,抽噎問:“那哥哥怎麽辦?”

謝寒山對別的小孩沒什麽耐心,他抱起已經被松松遺忘到一旁的年年,撿起一片黃色的落葉給他扇風。

他們沒有走,只是拉開了一點兒距離,站到了樹蔭底下。

“哥哥~”

“嗯?”小崽子奶乎乎的聲音,讓謝寒山的因小孩的哭聲而猝然有些煩躁的心情,稍微好了點,“熱不熱?”

年年也想撿一片小落葉給他扇風:“不惹哦。”

“再等等他們,我們一起去飯館。”

“嗯吶。”年年想下來,“哥哥,窩也想要小椰子。”

“你也要落葉?”謝寒山挑眉,“想玩?”

年年搖頭的時候,沒怎麽戴穩的小黃帽被忽如其來的涼風吹落。他捂住自己的小腦袋,黝黑的眸子如澄澈的琉璃珠子:“給哥哥風風~年年的帽帽、掉了。”

再次被小崽子乖到的謝寒山,正準備俯身撿起,一個小身影卻比他更快一步撿起。

是傅小洲。

他換了套衣服,這會穿着白色的短袖,底下是傅爸爸搭配的短板工裝褲。五歲左右,仿佛就能窺見他長大後的模樣與氣質。

年年朝他揮了揮手:“謝謝、小舟哥哥~”

“不客氣。”

謝寒山接過小黃帽,重新給他戴好,這次還特意調整了調節帶的長度,以免再被風吹掉。

這邊的哭聲吸引了跟隊的工作人員,給導演打了通電話後,張導暫時同意讓松松過去住,但是秦棟是必須住小木屋的。

秦棟沒有任何意見。

哭聲終于徹底消弭,兩個大人抱着崽崽們朝飯館的方向走去,只有傅小洲小朋友在走路。

傅爸爸其實也想抱抱自己的寶貝兒子,但是問都不用問,他都能猜到傅小洲肯定會拒絕他的提議。于是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別的大人抱着小崽崽們。

六人抵達飯館時,安妮爸爸和熊爸爸早就帶着女兒們到了,兩個小女孩很快就玩到了一起,而且抽到的房子挨得也很近,現在已經是彼此非常要好的小夥伴了。

瞧見哭的滿臉通紅的松松,甜甜疑惑問:“松松,你怎麽了?”

“沒什麽。”哭過後的松松,忽然覺得自己剛剛哭成那樣,有一點丢人。他将臉埋在秦棟的懷抱裏,沒再吱聲。

十人圍成一圈而坐。

傅爸爸和謝寒山坐一塊,插在他們中間的,是年年和傅小洲。

餐桌上的都是當地的農家樂美食,節目組還給每個小朋友準備了一碗蛋羹。當傅小洲直接拿勺子盛起,即将送進嘴裏時,一旁的年年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眼睛特別圓潤,而且聲音奶乎乎的,以至于無論他做什麽,看起來都是在撒嬌。

“惹惹!”年年湊近,示範性地吹了口氣,“小舟哥哥,呼呼哦~”

坐在右邊的傅爸爸直接瞪大了雙眼,正想讓他兒子別扔掉勺子時,就瞧見他那小冰塊似的寶貝兒子,點了點頭還學的有模有樣地對着勺子輕輕吹氣。

此刻的傅爸爸,俊美的臉上表情十分豐富。

他非常了解他的兒子,他們家傅小洲潔癖非常重,小的時候他曾經也像這樣給他喂過熱飯,可被傅小洲瞧見後,他搖着頭拒絕了他的愛,一口都不願意吃。

瞧見這幅畫面,傅爸爸也說不清自己此時是什麽感受。

謝寒山并沒有發現他精彩的表情,他幫年年夾了兩塊高湯熬制的肉丸,擔心他吃不了那麽大一顆,又用勺子幫他搗碎。

做完這一切,年年揚起小腦袋沖他笑:“謝謝哥哥!”

“嗯,想吃什麽跟我說。”

“嗯嗯!”

年年用勺子挖起碎肉,一口氣送到嘴裏,肉香四溢。

“好好次哦。”

傅小洲注意着他:“嗯。”

年年瞅了瞅他盛着白嫩魚肉的碗,小小聲提醒:“小舟哥哥,魚魚有刺哦、要小心。”

“嗯。”

夾到他碗裏的其實是整條魚最細嫩的地方,沒有魚刺吃起來也更軟。一般家裏吃魚,都會把那個部位的魚肉夾到小孩碗裏,只是沒有人給年年夾過,所以他并不懂。

他吃完肉丸,又吃起了鮮嫩嫩的雞蛋羹。蛋羹表面綴了星點醬油,提味去腥。

一勺一口,很快他的小肚子便圓了起來。

中途,謝寒山又給他夾了一點蔬菜和肉。等他吃完,便給他盛了半碗飯。

“要湯嗎?”他問。

“嗯嗯!”年年用力點頭,他很喜歡湯泡飯,“要噠!”

“好。”盛了一勺雞湯,他自己也解決的差不多了,便看着年年吃掉了那小半碗飯。

一切尚未開始,午餐氣氛輕松。

結束時,每個人都吃的格外飽。

下午節目組并沒有什麽安排,太陽升到了最高,頂着毒辣的太陽,大人們抱着小孩們準備回去睡午覺。臨別前,紛紛約定下午太陽準備下山了,便一起逛逛風景宜人的花花村。

回到幹淨整齊的石屋,謝寒山打了盆水,準備給吃飽喝足的崽崽擦擦臉。

年年走過去幫他,發現這間石屋的水龍頭也是在外面,便驚喜地說:“窩家、水也在外面。”

“嗯。”謝寒山望着這個乖巧懂事到有些過分的幼崽,忽然問,“小崽子,你是哪裏人?”

年年指了指這裏:“窩是花花村噠。”

“什麽?”謝寒山擰阖水龍頭,“不是問你現在在哪,是問你沒上節目前,在哪個城市生活?”

年年偏頭看他,白淨的臉頰上寫滿了認真:“花花村呀。”

謝寒山的疑惑都寫在眼裏。

他問:“你本來就是這個村子的人?”

“嗯吶~”

“那你的家人呢?”他問的非常直接。

“我、”年年攥了攥衣角,小聲說,“他萌都變成小星星了。”

愉悅的氣氛瞬間變得僵滞,謝寒山愣了愣,怎麽也沒料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答案。

小崽子這麽乖,他以為他是生活在一個十分美滿幸福的家庭裏?

可答案卻是殘酷的。

他放下洗臉巾,伸手的動作就像他此刻的表情般柔和:“過來,我抱抱。”

年年噠噠噠撲進了他的懷抱裏。

他能感覺到,謝寒山是在安慰他。這讓他想起了李奶奶,還有村長姨姨和其它人。

院落安靜,能聽到遠處山林裏的鳥鳴聲。

抱了一會兒,謝寒山松開他,重新拿起毛巾給他洗臉:“下午你來當小導游好不好?”

“小、道友?”

“就是你來領隊的意思,我跟着你逛一逛花花村。”

年年的眼睛亮了起來:“好哦!窩帶哥哥去看,小樹苗、小花花、還有小雞仔仔們~”年年念念有詞,“還有好多好多毛絨絨,年年都好稀飯噠。”

“嗯。那我們下午去看。”

“好噠!”

用清水洗了洗臉,謝寒山将他抱進卧室內。

卧室內擺着一張竹床,面積并不大,兩個人睡剛剛好。

年年很乖,自己脫掉了鞋子:“哥哥,泥睡泥面還是外面?”

“外面。”

“好哦。”

年年乖乖地挪到裏面,瓷白的小團子攤開,圓滾滾的小肚子格外醒目。

謝寒山睡在外面。

沒過一會兒,困倦的人類幼崽便睡着了。

年年虛握着小拳頭,睡相很可愛,謝寒山轉身望向他時,年年往他的方向拱了拱,像顆小圓球似的。

滾進他的懷裏後,又給他的手臂踢了一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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