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變故就發生在幾秒鐘內,景啓安退出了大門,後面是好幾層臺階,他就這麽踩空了。

連帶着夏芙一起往後倒去,刀子差點将她脖子劃破,幸好夏芙也身子一歪順着一起摔下去,只堪堪削掉幾根頭發。

警察們見狀迅速上前,将景啓安壓住,夏芙立刻跳起來将刀子踢的遠遠的,下一秒手上被塞了一個東西。

有警察還有空趁亂将她手機撿起來,遞給了她。

此刻彈幕全是一片擔憂。

[芙芙!你沒事了?!我靠,你脖子流血了啊啊]

[你就遠程直播嘛!你這麽一個弱女子去現場真是吓壞我了!]

[現在什麽情況啊,我怎麽感覺景啓安有精神疾病,不會因為有病殺了人還不用坐牢吧?]

夏芙對着鏡頭照了照,随意将脖子緩慢滲出來的血擦幹淨。

她安撫道:“我沒事,放心,一定送他去坐牢!”

景啓安被抓後,警察們便開始解救人質,搜查屋子。

三室一廳的房間,還有一個地下室,擺滿了冰箱。

警察們從裏面擡出一具一具女屍,有的甚至已經腐敗的看不出人樣了,味道撲鼻而來,夏芙沒忍住幹嘔了許久。

景啓安望着自己的寶貝,崩潰道:“你們不準碰她們!她們是我的妻子!”

警察們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厭惡的表情,默默在心裏吐槽:好變态。

而觀看直播的網友們,都震驚于他竟然殺了這麽多人!

[這少說也有二十多人吧?天吶,一直沒人發現嗎!]

[剛一掃而過看到一些屍體還穿着漂亮裙子,好變态啊]

随着警笛聲響起,景啓安被壓上車子,運往警察局。

景啓安被壓入訊問室裏,将近二十分鐘,夏芙透過窗戶看着,似乎進展不是很順利。

魏警官從房間出來,拿出根煙咬在嘴邊,有些憤憤地說:“他現在說自己有精神病,呵呵,想用這理由逃避法律的懲罰,但偏偏他确實不對勁。”

他深深地瞥了一眼景啓安,這人長得人模狗樣,但卻堅信自己很醜。

還把屍體當做老婆一樣相處,确實像是有精神疾病一樣。

若是真讓他逃脫法律的制裁,那可就太便宜他了!

夏芙雙手抱胸,這二十分鐘裏,和季墨白交換了信息,對景啓安已經了解的透透的了。

“讓我進去和他聊聊?”夏芙問道。

魏警官下颌咬緊,本來這次抓捕行動讓夏芙參與已經不合規矩了。

可,他又盯着景啓安看了許久,那麽多條人命,不甘心。

“只是聊聊,類似于采訪性質”,魏警官應道。

夏芙點頭,正要進去,魏警官卻把指了指她手機:“直播吧,這人長相好看,我擔心有人會因為這個原因對他寬容,幫他洗白,務必讓他醜态百出。”

“好”,夏芙沉沉應聲,推開門進去。

景啓安一看着夏芙拿着手機照着他,視線就開始閃躲。

似乎極其不适應被別人拍攝。

夏芙站定在他面前,勾起嘴角問:“你覺得自己很醜?”

景啓安偏過頭去:“用不着你提醒我!”

“其實你被催眠了,我現在就讓你看看自己真實的樣子”,夏芙如法炮制,拿出懷表在他面前晃動。

季墨白迅速飄在他身後,準備把別人對景啓安下的詛咒去除。

沒錯,景啓安之所以認為自己長得醜,并不是什麽精神疾病,而是很久以前被別人下了詛咒。

景啓安十分不配合,腦袋不停的轉動,就不盯着夏芙懷表。

“你不看懷表,我這催眠解除術依舊有用,是靠聽聲音的”,夏芙胡謅道。

景啓安沒法捂住耳朵,只覺得腦袋突地一抽痛,視線逐漸模糊又恢複正常。

夏芙讓警官找來鏡子,往他眼前一放。

景啓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先是呆滞一秒,随後露出沉迷驚喜的表情。

“這才是你真實的樣子”,夏芙微笑。

景啓安抿嘴,理智恢複,又振振有詞道:“是嗎,我看我自己還是很醜!你那什麽催眠解除術根本沒起作用,我耳邊依舊有人在對我說話,我老婆們再求我去救救她們,你們侮辱她們的身體!”

夏芙見他還不死心,依舊試圖裝作自己有病,幹脆對季墨白使了個眼色。

詛咒重新又落在了景啓安身上,他恰好對上了鏡子裏的自己,見到又恢複了醜陋不堪的模樣,甚至比原來還醜,尖叫崩潰地把鏡子掃開。

碎裂聲音響起,伴随着他的崩潰吼叫。

夏芙後退一步:“既然你堅信你自己很醜,那我又催眠了你。”

“把剛剛的樣子還給我!還給我!”景啓安懇求道,被綁住的手努力往前伸直,試圖觸碰夏芙的衣擺。

夏芙冷笑:“你其實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也知道自己看到的自己不對勁,你就是一個歹毒的殺人犯,你殺人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殺戮欲望,從來就不是因為別人侮辱你。”

“不!我不知道,她們就是賤人!只要她們活着就會忍不住看別的男人,死了,死了才乖乖屬于我!”景啓安憤怒地說道。

夏芙冷聲說:“你以為你怎麽被催眠的?是你的高傲自大,當年你和初戀在一起,得知她整容後,立刻甩了對方,還曝光她整容前的模樣,傳播她的小視頻,害死了她!這是來自她的報複!”

“我沒有,她欺騙我難道不該曝光她嗎?!還要讓下一個像我這樣的受害者出現嗎?我付出了一片真心!”景啓安反駁。

“呵呵,真心?你明明是因為她要去鬧你有戀屍癖,才故意曝光這些,讓她被網暴,故意想害死她!”夏芙戳破他的虛僞。

景啓安大喘着氣,眼睛瞪着夏芙,龇牙咧嘴,恨不得将夏芙千刀萬剮。

夏芙又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你殺的第一個人,她肚子裏就懷了你的孩子,本來高興的要告訴你這件事情,結果你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戮欲望,将人勒死了!”

聽到這件事情,景啓安不敢相信,他本來可以有個孩子了?

自從殺了第一個人後,他被診斷出弱精症,再也沒可能有孩子了,原來他曾經有過?!

“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景啓安有些崩潰。

而警察們也迅速拿出屍檢報告丢在他面前,上面寫着有一具屍體确實懷孕了。

夏芙冷酷無情地說道:“你殺了你夢寐以求的孩子。”

景啓安失魂落魄地盯着那個報告,痛苦地雙手捂住臉。

夏芙再将直播裏,那些對他的評論,一句一句念出來。

“對了,你以為自己真的有戀屍癖嗎?那也是別人對你催眠了哦”,夏芙又說道,一邊拿出懷表對着他晃悠。

随即,季墨白再把別人對景啓安咒語解除。

那些景啓安幻想的美妙場景,立刻回複真實的模樣。

他躺在腐爛惡臭的屍體邊上,他親吻着全是蛆蛆的屍體,他抱着流着膿包的屍體跳舞。

景啓安臉色發白,立刻吐了起來。

腥臭味撲鼻而來,他英俊的臉龐因為嘔吐扭曲不堪。

甚至因為情緒激動,自己的嘔吐物卡住了自己,憋得整張臉泛紫。

鼻涕眼淚、口水,全部不自覺地流出來,看着實在惡心。

景啓安崩潰的大叫着,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不停的用腦袋身體撞擊着桌子,椅子。

夏芙拿着手機,将他這模樣全部展現到了直播間。

[幻滅幻滅!我實在罪過,竟然覺得他長得帥!好惡心啊]

[現在熱搜那條最英俊的殺人犯,那些博人眼球的博主好意思說這帥嗎!簡直令人作嘔!]

[最好的還是紙片人,這種畜生就應該死刑!務必化學閹割他!]

夏芙受不了難聞的味道,景啓安甚至開始大小便失禁了。

“咳,采訪完畢,交給各位了!”她立刻跑出訊問室,大口呼吸。

魏警官拍了拍夏芙背部,忍不住問:“這催眠這麽厲害?”

夏芙讪笑,匆匆和直播間下播後,和魏警官解釋:“不是催眠,你或許可以問問你上級,後面的事情交給你們了,他應該死刑了吧?”

“嗯,殺了這麽多人,現在他肯定沒辦法用精神病逃脫懲罰了”,魏警官欣慰地笑起來。

景啓安身上罪孽很重,幾乎不用忏悔,他殺過的人都記在他身上,死後直接會打入十八層地獄。

夏芙冷笑,現在景啓安和在地獄有什麽區別?那些他自己幹的事情就足夠讓他崩潰。

她剛走出警局,便接到了桑小冉的感謝短信,很長很長一段。

夏芙看完後,回複了一句安慰她的話語,這女孩知道了景啓安背地裏這麽變态,估計得去看看心理醫生了,簡直一生陰影。

她上了警車,被送回家後,季墨白掃視一圈家裏,鼻子動了動。

“大人,我怎麽感覺,家裏有...其他東西進來過?”季墨白有些不安,這氣味很淡很淡,絕對用了法寶遮掩。

夏芙四處掃視,只覺得一切正常。

她進入屋子檢查是否有東西被翻動過,而季墨白一邊詢問附近的無業鬼民們,是否有什麽異常。

正當夏芙打開櫃子,看着那個神偷孟樂山送給她的盒子,如今一片斑駁,似乎有人試圖用蠻力破解開。

而季墨白湊過來說道:“奇怪了,他們都說沒什麽異常,那這盒子怎麽回事?”

夏芙眉頭緊皺,之前這個盒子給她的危險感,依舊存在。

季墨白伸出手觸碰盒子,還離着幾厘米,指尖卻感受到難以忍受的灼熱感。

“大人,你握着盒子沒事嗎?我壓根碰都不能碰!”季墨白看着夏芙雙手握着,十分驚訝。

夏芙看向季墨白,猶豫道:“我沒有什麽感受,要不打開看看?”

萬一這盒子裏的東西被人調換了,僞造出一副打不開的模樣,裏面卻換了危險的物品怎麽辦?

季墨白拿出寶物,将自己和大人保護起來,嚴肅地說:“好,這寶物能抵住來自遠古神獸的致命一擊,不會出事的。”

聽到這話,夏芙心安了一點,她深呼吸口氣,緩緩用力。

“吱呀。”

盒子輕松裂開了一條縫,仿佛這東西就只能夏芙打開一樣。

夏芙将手伸地遠遠地,繼續用力。

下一秒,沖天的紅光湧出來,夏芙突地就昏倒過去。

“殺。”一道威壓十足的聲音響起。

蒼老的,渾厚的。

令人毛骨悚然。

夏芙唰的一下睜開眼睛,刺目的白光讓她生理性的流出眼淚。

她試圖動一動身體,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似乎被困在一個狹窄的洞裏,鼻尖全是血腥味。

身體觸碰的地方,溫度十分高,似乎要将她燒死一樣。

“啊!我的孩子!”

“救命!”

“你們這群瘋子!”

尖叫聲辱罵聲,一道道地傳入夏芙耳邊。

她酸澀的眼睛終于适應白光,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血紅色。

“滴答...”

洞口處的不斷湧入血液,滾燙的,紅的,滴在她臉龐。

夏芙艱難地動了動腦袋,終于看清楚外面的光景。

不遠處,十二個身高近七八米的人型黑色迷霧豎立在那兒,随手一揮,地面上的逃竄的鳳凰就炸裂開,血肉飛濺。

夏芙驚恐地睜大眼睛,太殘忍了,也太血腥了。

迷霧緩慢地往前踏出一步,無數鳳凰幼崽就這麽飛灰湮滅。

夏芙鼻尖一酸,一股巨大的哀痛感從心中湧起,那是...那是她的手足。

一群毛色靓麗,十分威猛的鳳凰沖向迷霧,凄厲地朝着迷霧噴出火焰。

其中一人型迷霧瞬間斷了半截腿,可下一秒,那些飛濺的血肉化成黑色迷霧湧過去,将那空缺部分補齊。

鳳凰們見狀,悲鳴地發出叫喊。

夏芙卻聽懂了,那只鳳凰在悲鳴:我的族人啊!

突地她感受到地洞山搖,身後一陣清風吹過,她被輕柔地抱起來。

下一秒,身軀一空,她又被遠遠扔下。

映入眼裏的是一雙悲痛的黑色眼珠,留着血紅色的淚水,她開口道:“孩子,為我們複仇,不要辜負我們用命給你鋪的這條道路!”

夏芙墜落着,看清了一切,和她說話的是一只渾身潔白的鳳凰,而這鳳凰身後是無數的堆成山堆的鳳凰屍體。

無數還活着的鳳凰還在排着隊不停的朝迷霧發出沖擊,噴出炫耀刺目的火焰。

“大人!”季墨白焦急的呼喊聲響起。

夏芙大口喘氣,再次睜開眼睛。

依舊是那麽熱,她撐起身子,發現季墨白此刻正留着精血,表情痛苦,半邊身子已經開始萎縮。

而周圍到處是正在燃燒的火焰。

“快,大人,我們快走,起火了,這火不對勁!”季墨白拽着夏芙的身體。

夏芙卻感覺自己無法動彈,恐懼讓她無法控制身體,這恐懼是緣由剛剛的夢境,那一道道火焰是送命的火焰。

季墨白見夏芙神情悲痛,只能艱難的繼續拖動,一邊說道:“剛我也暈了過去,醒來我半邊身軀已經被燒壞了,大人,你快振作起來!”

夏芙努力将悲痛的情緒抽離,不斷集中注意力控制自己的身軀。

“大人,魂魄離體吧!這樣下去我們會魂飛魄散的!”季墨白急忙說道。

夏芙開始默念咒語,身軀一輕,離開了望夏的身軀。

而季墨白終于不用再使用法力拖拽,可以直接拉着夏芙魂體朝外飛去。

小區外消防員已經聚集,正在迅速的開始搶救。

沖天的火光燃燒着,滾滾黑煙不斷往天空湧去。

夏芙收回視線,任由季墨白背着自己往遠處跑着。

但季墨白似乎法力不支,堪堪飛出小區,就跌落在地上,夏芙也被摔了出去。

她依舊無法動彈,但情緒漸漸冷靜下來。

季墨白喘着氣,四處打量着:“不對勁,我的朋友們發現着火肯定會來救我,可現在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大笑着從樹林裏鑽出來。

那人三白眼,蒜頭鼻子,留着長長的胡須,笑容陰險。

身後跟着數不清的人,其中有一半的人拖拽着物體朝兩人走來。

夏芙喘着氣,正分辨着那被拖拽的物體是什麽時,季墨白已經大聲叫到:“老敖!!”

她這才看清楚,那些被捆着的就是季墨白的朋友們。

夏芙咽了咽口水,此刻季墨白手上,他的朋友被抓,自己不能動。

但體內法力還可以調動,拖延時間,将他們拽入夢境。

她想着,一邊行動。

下一秒,尖銳的刺痛反噬,刺向她的顱內,痛得她吐出一大口精血。

那人哈哈大笑道:“夏芙,你不會以為還能用同樣的招數對付我們吧?也對,你丢了記憶,不知道這東西是會反噬的,只要我們有準備,把你探出來的識海毀掉,你是會瘋的。”

他伸出手,将一團白色蠕動的線扔在地上,随後用力一腳踩下去。

夏芙腦袋更加疼痛,大滴汗水從額間留下。

她微微眯着眼,看着那團白線,那就是自己識海?

“你将我趕下臺,一定沒想過我還能打回來吧?哈哈哈”,那人仰頭大笑。

季墨白也認出來這人是誰:“你就是被打得屁股尿流的上一任閻王軒轅昔子?我大人今天還能揍的你滿地找牙!”

軒轅昔子面容沉下來,直接對着季墨白一揮手,一道黑色的劍鋒刺向季墨白。

季墨白壓根沒法躲閃,硬生生受了這一擊,又吐出大量的精血,卻依舊嘲諷說道:“就這點法力?嘁。”

軒轅昔子指着季墨白:“你!”

夏芙冷聲打斷:“喂,你要對付的是我。”

軒轅昔子冷笑:“反正你們今天都得死,去,看看怎麽把她神力搶過來。”

他手下立刻聽令,拿出靈籠,和一些夏芙沒見過的法寶朝她走來。

夏芙手指動了動,再慢慢恢複了!

“咻!”

“咻咻咻!”

突地一道奇異的光射中軒轅昔子手下,那鬼瞬間魂飛魄散,靈籠跌落在地上滾向夏芙。

軒轅昔子暗道不好,立刻吩咐:“擺好陣型!”

一群帶着面具,身披黑袍的人舉着弓弩包圍了軒轅昔子。

夏芙看着那熟悉的面具,有些驚訝,弑神教的人怎麽出現在這裏了?

教主背着手走出來,嘶啞的聲音說道:“和我們搶神力?你想得美。”

“去給二五喂藥!”教主又吩咐道。

夏芙正要開口先救季墨白,他此刻已經快要昏死過去了,性命垂危,卻見黑袍男人徑直走向季墨白,拿出熟悉的指甲蓋大小的藥盒給季墨白喂下一粒。

夏芙眨了眨眼。

軒轅昔子冷笑:“原來是你們啊,我的手下敗将,你們這群窩囊廢,還想和我打?”

教主輕蔑地笑了一聲:“我有外援。”

“廢物的外援也是廢物,哈哈哈,弟兄們,給我上!”軒轅昔子不屑地大笑。

教主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個袋子,從裏面抽出一個符咒,須臾間符咒化成灰。

一個帶着安全帽,手裏拿着鋤頭,膚色與黑夜融為一體的男人出現在軒轅昔子面前。

軒轅昔子一個急剎車,後邊的弟兄們跟着停下,都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個男人。

教主悄悄後退一步,這什麽鬼?

教神給他留下寶物袋,說了裏面這符咒能召喚出特別強大的男人出來。

這是啥啊?

哪來的難民?

糟糕,該跑路了,神力...神力未來可期!

黑人環視一圈,露出潔白的牙齒,他擔心地問:“芙芙!你這是怎麽了?”

夏芙張了張嘴,這聲音.....

“司燃?”她疑惑。

軒轅昔子瞪大眼睛,閻王!這鬼東西是閻王?他悄悄後退一步。

糟糕,打不過,夏芙...夏芙未來再殺!

司燃低頭看着自己的身軀,迅速魂魄離體。

一個俊美白皙的魂體出現在大家面前,他朝夏芙跑去,将她抱起來,見夏芙無力的模樣,眉眼戾氣頓生,盯着軒轅昔子:“你幹的?”

軒轅昔子迅速朝幾人扔下煙霧彈,濃密的白煙升起。

司燃卻擡手朝煙霧一指,一道冰箭射出,煙霧裏傳來凄厲的叫聲。

等煙霧散去,地上一條殘肢斷腿遺留在那,季墨白的被困住的朋友也沒有被帶走。

夏芙松了口氣,看向司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司燃移開視線,瞥到自己那具曬得漆黑麻黑的凡身肉體,下意識抱着夏芙一轉,讓她看不見。

他看向弑神教的人,神情嚴肅:“夏芙的寶物袋是你們搶走的?”

教主立刻舉起雙手:“我沒有,不是我!冤枉!這是我們教神給我的!”

“你們什麽人?”司燃疑惑。

“不足挂齒的小人物,哈哈哈”,教主輕咳一聲,“你們聊,這寶物袋,我放這了。”

“誰允許...”

司燃話語還未說完,突地消失不見。

夏芙跌落在地上,茫然地四處瞧着,那具帶着安全帽的軀體也沒了。

教主拍了拍胸膛:“幸好,我用的是教神說的最短的符咒,好險。”

他們都聽說過,司燃是個瘋子,殺鬼不眨眼,只要你說得一句話不對勁,那先把你殺了再說。

從來不聽別人的解釋,也不管背後的原因。

這樣兇殘的名聲,配上一身強大的法力,導致所有人看見他都會忍不住戰戰兢兢,不怪他慫,都是如此!

經過這混亂的要打又不打的戰鬥,夏芙已經緩慢恢複,她慢悠悠地爬起來。

盯着教主,問道:“你們...”

教主立刻将寶物袋扔給夏芙,又後退一大步:“還給你,和我無關,我們教神幹的。”

他聲音嘶啞粗粝,身高八尺,這副模樣,簡直沒眼看。

後頭的教員,尤其是夏芙熟悉的張偉忍不住說道:“教主!怕什麽!我們或可一戰!”

“閉嘴”,教主壓低聲音。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雞蛋去碰夏芙這硬茬,不要命了嗎?

原本他以為召喚出來的東西能對付夏芙,結果召喚出夏芙的同胞,簡直.......

不對,教主突地看向夏芙。

教神怎麽可能會叮囑他遇到危險,召喚閻王大人出來?

而且教主怎麽能拿到夏芙的寶物袋,還知道使用咒語?

除非...

教主眼神逐漸熾熱:“您...您其實是我們教神的朋友?”

夏芙捏了捏寶物袋,她正在懷疑自己就是那個弑神教教神。

因為那具身軀的面具是鳳凰,自己看到的那些記憶,絕對是原主經歷過的,不然自己怎麽會反應那麽大?

“我就是教神”,夏芙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

教主瞪大眼睛,回憶着每次和教神見面的場景。

教神遮得密不透風,聲音可男可女,壓根就看不出身份。

“您...不是您去辦點事情嗎?就是去拿下鬼界?”教主疑惑,又說道:“不對,你和我說要走的那天,你已經當上判官,到底是什麽事情?”

夏芙輕輕皺了皺眉毛,這麽說來,原主已經知道她會穿過來,做了這些準備?

“剛那軒轅老賊不是說夏...咳,判官大人她丢掉記憶了嗎?”張偉忍不住提起。

夏芙抿嘴,又說到:“我應該是為了這神力,算了,這事情之後再說,你們救一下把季墨白的朋友。”

教主疑惑:“他不是二五嗎?上次張偉看見他去買靈籠,最近只有他購買這麽多靈籠,只有二五兄弟知道怎麽奪神力。”

夏芙輕咳一聲:“二五是我其他手下,他幫我買的。”

教主又想說什麽,但還是壓住疑問,現在不是在夢境中,有些事情不能夠說,會引起十二位上神将視線投往這裏。

那就十分危險了。

季墨白的朋友被解救出來,弑神教的人便立刻離開。

畢竟若是被別人看到判官和弑神教的人有牽扯,那夏芙說不清楚。

季墨白悠悠轉醒,就發現周圍靜悄悄的,自己的朋友也安然無恙,都緩慢的蘇醒過來。

而判官大人已經盤坐在那兒,手裏拿着寶物袋,不知道想什麽。

“大人!你沒事吧?那些叛徒呢?”季墨白蹦向夏芙,發現自己身體已經都好了。

他低頭掃視自己,大人肯定給他吃了什麽珍貴的藥品,不然不會好得這麽快。

“沒事了,遇上朋友...”

夏芙話還沒說完,一道着急的聲音傳來。

“大人!不好了,須舜他們造反了!”

白無常嘴角挂着精血跑來,半邊袖子迎風飄着,還斷了一只手。

夏芙頭疼,今天怎麽一件事情接着一件,她深呼吸口氣,望向白無常:“慢慢說,別着急。”

原來,軒轅昔子朝夏芙發難的同時,也知會了須舜。

他們确定夏芙忘掉了很多記憶,放火燒了夏芙的住處,見夏芙久久沒從裏面爬出來,便以為夏芙不中用了。

于是須舜帶着自己的手下,把地牢封印破壞,犯罪分子全部湧了出來,發洩這段時間受的折磨。

和鬼官們大戰起來,同時須舜趁機把顏之星和俞延還有小朱,都抓住關了起來。

白無常以斷了一條手臂的代價,跑出來和夏芙說這事情。

夏芙面容沉了下來,那群罪犯跑出來,不知道會怎麽傷害那些鬼民!

“我已經告訴閻王大人了,他也在趕回來的路上!”白無常迅速說道,“大人,事不宜遲,我們得快點行動。”

季墨白扶着夏芙起來:“我召集我的朋友們一起去!”

等夏芙趕到鬼界時,關卡已經被砸爛,到處都是黑色的精血。

而王元元等人也站在了外邊,焦急地等着夏芙,見到夏芙立刻行禮:“大人,我是來幫忙的,我領導...他也和須舜勾結,我已經發誓效忠大人了!”

王元元見夏芙安然無恙的趕來,就知道軒轅昔子計劃沒成功,暗自松了口氣,還好自己沒站錯邊。

“閻王大人還沒來嗎?”夏芙眉頭緊皺,她忘記記憶,法術知道的太少,打起來,真的很難說。

王元元搖頭,“我在這很久了,沒見鬼進去。”

白無常咳嗽了一聲:“閻王大人似乎在很遠的地方,我發出的信使還沒有回應。”

正此時,裏面傳來凄慘的叫聲。

夏芙不忍,只能先揮手道:“先進去。”

過了關卡,經過大橋,原本這兒擺了很多小販,一片欣欣向榮的叫賣聲模樣,都被取而代之的是破敗的,被打砸搶過的痕跡。

一群鬼往裏面走了沒多遠,就看見須舜站在高高的建築上,面前吊着顏之星、俞延、小朱三鬼。

那些罪犯淫.笑着,手裏舉着槍、弓箭,法寶對着他們一群人。

而鬼民們大部分都被捆着,或者被罪犯用武器圍起來。

須舜冷笑:“夏芙,你作為我們判官,竟然和弑神教有牽扯,你說你是不是該下臺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拿着弓箭對準夏芙。

經過改造過的弓箭,發出紅點,就印在夏芙的眉心上。

他的話一出口,那群鬼民們都擡起頭盯着夏芙,眼裏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崇拜的夏芙,原以為會成神庇佑他們的判官大人,竟然是叛徒?

須舜似乎擔心有人不信,還把軒轅昔之走後,夏芙和弑神教的對話影像投放出來。

夏芙親口承認的自己是弑神教的教神,就這麽響徹鬼界。

鬼民們嘩然一片,原本以為大人來救他們所升起的一抹希冀,頓時灰暗下來。

而夏芙背後的神力也開始搖搖欲墜。

須舜仰頭大笑,“夏芙,你神力要消散了!又沒了記憶,不知道使用法術,你還能拿什麽對付我?哈哈哈。”

突地,他捂住脖子,眼睛幾乎要凸出來。

嘴角開始流黑色的精血。

鬼界地動山搖般,鬼界上空裂開一大條縫隙。

有鬼民說道:“成神通道打開了!”

而不遠處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所有人朝那兒望去。

是司燃。

他背後跟着一群魔物,面無表情的,被控制的魔物。

“閻王...閻王大人他墜魔了!?我們完了...”又有鬼民悲嘆道。

司燃沒有管衆人,只聽見“咔嚓”的響聲。

須舜的頭和身子分離,一下子就化成一團黑霧,朝司燃飛去。

變成了魔物大軍中的一員。

司燃看向夏芙,很快又收回視線。

擡起手,輕輕一動。

他背後的萬千魔物傾巢而出,朝罪犯奔去。

罪犯們立刻丢下手裏的武器,開始逃命。

而原本以為魔物會吞噬自己的鬼民,本能的抱頭,周圍傳來陣陣慘叫聲,自己卻似乎安然無恙。

小心翼翼擡頭,卻叫魔物專挑罪犯吃着。

夏芙還有些茫然,今天就和走馬觀花一般,發生這麽多事情。

司燃已經朝她大步跨來。

他身量很高,肩膀又寬,站在夏芙面前幾乎要把背後的慘狀全部擋住。

司燃唇色還有些慘白:“你...怎麽會失憶?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還在認真挖礦,入魔後,沒了約束,他大膽使用魔力來挖礦,速度确實提升很快。

莫名其妙就被召喚,又聽見了夏芙失憶,還沒來及的溝通,回到非洲後,立刻朝鬼界趕來。

發現鬼界已經被叛亂,只好不顧身體承受能力,完全入魔,迅速掌控所有魔物來救場。

又聽見了夏芙是弑神教教主。

他一直以為弑神這件事情,是他和夏芙兩人的事情。

夏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我不知道,我...”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成神通道打開,沒時間了,三個月後神會降臨,我們必須動手!”司燃瞳孔開始擴散。

他迅速擡手摸着夏芙腦袋,急速說道:“我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了,接下來交給你了。”

夏芙腦海裏迅速的浮現各種關于法術的相關知識。

原來,成為鬼後,都能看懂法術,這就好像呼吸一樣。

難怪沒有學習法術書上面的字的書,根本就不用學。

等她再次睜眼,周圍一片安靜,鬼民們緊張地盯着她。

而司燃聲音從遠處傳來:“三月後見。”

夏芙後退一步,将腰間的牌子取下,用法術控制之落入顏之星手裏:“鬼界你好好管理。”

“大人!”顏之星叫到。

與此同時,許許多多鬼也開始叫大人。

夏芙回頭望去,只見鬼民們又害怕又緊張,有鬼高聲問道:“大人,你要丢下我們不管了嗎?”

夏芙沉沉嘆口氣,走到這一步,那些被殺死的鳳凰,司燃已經墜魔。

弑神教們都指望着她,無論如何她也要先去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

“鬼民數量是數千倍罪犯的數量,你們之間也有法力不錯的,為什麽沒有鬼站出來和罪犯抗争?為什麽要逆來順受?”夏芙不解。

她緩緩說道:“你們應該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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