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兇什麽
兇什麽
鬼殿坍塌,自會有新一任鬼王繼任,衆人逃出了鬼殿後,立即下了忘憂山,過了沈靈瑤和薛應離來時所路過的三道階。
可出鬼城的路與入鬼城的路完全是反方向。
若要出鬼城便必須前往冥河,傳聞冥河畔有一盲眼老妪,名為玲珑,從她手裏過冥河,難度可不小。
蕭與塵帶衆人來到冥河畔時,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死寂之氣,幽冷的寒風吹得沈靈瑤不禁抖了兩下。
薛應離瞥見沈靈瑤的異動,輕掀了掀眼皮。
“啪嗒”聲起,沈靈瑤的肩上蓋上了件輕軟的外氅。
這不是薛應離的衣裳麽?
沈靈瑤擡頭看向薛應離,卻見薛應離移開了目光,側身道:“別凍死在這兒,可沒人管你。”
沈靈瑤系好了外氅的衣帶,小聲應答道:“噢......那麽兇幹嘛?”
薛應離沒理她,只是定神看向前方的冥河。
蕭與塵同薛應離聯手用靈法搭建起一座拱橋,然而拱橋兩端方才觸及到冥河之水便被腐蝕。
冥河內漂浮着的血水掀起波瀾,猶如猛獸豁然張開大口将靈橋吞噬殆盡。
恰逢其時,冥河畔卻顯露出一道佝偻的身影,來人雙眼被一條黑色布斤覆蓋,周身萦繞着黑紫色的暗氣。
她在衆人身前停住,手中神.杵“哐當”落定:“諸位怎麽仗着人多來欺負我一個老婆子?”
蕭與塵擰眉:“玲珑大人守在這冥河畔,遇見擅闖者自然該盤問一番,但我等的确事出有因,所以必須要過這冥河。”
老妪雖然雙眼蒙着黑布,倒是精準地對着蕭與塵道:“諸位來路不凡,我這個老婆子不過是守在冥河畔的神使罷了,若你們當真要對我舉薦相向,恐怕我并非是你們的對手,但諸位需得知道,這冥河雖然由我守護,可卻不是聽我命令的,諸位要想過這冥河,可得等上三日才行。”
“倘若我們不等呢?”少年的一道冷音從蕭與塵背後響起,薛應離微擡起眼簾,凝視着玲珑。
卻見玲珑輕笑着開口:“這位小公子何必如此心急?我這個老婆子難不成還會騙你們?”
薛應離眼眸輕眯,手中寒冰劍一轉,當即便想上前一步卻被蕭與塵給攔了下來。
蕭與塵朝薛應離使了個眼色,轉而對玲珑道:“神使勿怪,只是在下想問問神使為何要等上三日才能過這冥河呢?”
只見玲珑攥緊了手中的神.杵,緩緩擡頭,柔聲道:“因為......三日後便要入冬了,而那二位的魂靈就該回來了,只有等到那二位的魂靈,才能過這冥河。”
沈靈瑤聞言倒是一驚,在心魔鏡待上了數月,竟已從盛夏到了冬季?
那她可得想辦法增加薛應離的厭惡值,以求早日回家。
“你等人,為何不讓我們過冥河?”薛應離擡了擡眉,嗤笑着說到。
卻聽玲珑冷聲道:“我等的人乃是這冥河真正的主人,只有他們的魂靈回來了,冥河裏的禁制才會自動解除,你們方能過河。”
蕭與塵擰了擰眉,思忖了片刻後才應聲:“好,我們......便在這兒等上三日。”
聞言,玲珑面上的冷色才漸漸消退,反倒是笑了起來:“甚好,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談好了,諸位不妨去我的浮生客棧暫住三日?”
蕭與塵颔首道:“那邊叨擾神使了。”
蕭與塵扶着身子尚未痊愈的席玉往浮生客棧的方向而去,沈靈瑤和薛應離則跟在其後。
可沈靈瑤才走了幾步,卻被玲珑叫住。
“這位姑娘且慢!”玲珑雖然雙眼瞧不見,但卻快步追上了沈靈瑤。
“怎麽啦?”沈靈瑤拽緊了薛應離給她的外氅,警惕地應聲。
玲珑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左右擺了擺頭,皺眉道:“姑娘可是戴了一只簪子?”
沈靈瑤點點頭,發間的蝴蝶簪也随之輕晃,發出清脆的響動。
玲珑即刻便抓住了沈靈瑤的小臂:“姑娘所戴的簪子可是海納閣的蝴蝶簪?”
“海納閣?”沈靈瑤疑惑開口,她擡眼對上薛應離,誰知薛應離卻避開了她的目光。
奇怪,這不就是薛應離在地上随便撿回來的蝴蝶簪嗎?
怎麽會是海納閣的?
海納閣的蝴蝶簪可是需要九十九兩黃金的呢,薛應離怎麽可能給她戴這麽貴的蝴蝶簪?
沈靈瑤輕輕推開了玲珑的手,笑道:“阿嬷,你認錯啦,這個就是地上随便撿的簪子,不是什麽海納閣的蝴蝶簪,不信你問他!”
沈靈瑤擡手指向薛應離,可那玲珑卻繼續攥着她的手:“不,我絕不可能錯認,這清脆的鈴響非海納閣的蝴蝶簪莫屬,不知姑娘......”
玲珑還想多問,卻被薛應離擋住了去路。
薛應離先是轉身看向沈靈瑤:“跟着蕭與塵一道去浮生客棧。”
沈靈瑤抱着舟舟應聲:“噢......”
随後才跟着嘯天一道前往了浮生客棧。
“你攔着我做什麽?”玲珑氣得将神杵往下一砸,整個冥河為之顫動。
卻聽薛應離冷聲笑道:“玲珑神使貴為神使,怎麽喜歡刨根問底地去尋找俗世的答案?”
玲珑也不甘下風:“哼,這位小公子你管我這一老婆子做什麽?況且我問的是那位姑娘,與你有什麽關系?怎麽你是她的誰?竟然連這也管?”
玲珑看不清眼前人的神色,但只能聽見少年的一聲輕嗤。
“你說我是她的誰?”
浮生客棧就位于冥河之畔,雖是藏在鬼城裏的客棧,但卻意外繁華。笙歌不斷,觥籌交錯,連客棧內的店小二都是蛤蟆妖充任的。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薛應離才将沐浴完,一身的水珠子還沒來得及擦去,清水沿着少年的下颌滾落,他偏頭朝睡在門邊的嘯天道:“嘯天,去開門。”
嘯天一個精神抖擻地翻坐起身,狗尾左右搖了搖:“噢,屬下這就去開門。”
嘯天才将門打開一條細縫,便見着一只大蛤蟆蹦了進來:“喲,這兒的客官還帶了只小狗呢。”
嘯天豎耳:“本狗是神犬!大蛤蟆會不會說話?”
蛤蟆精倒是不以為意,只将手中的香爐擱放在了圓桌上便退了出去:“哎呀,我只是來給房客送這熏香爐的,這檀香有靜心凝神的功效,望這位客官睡得安心些。”
薛應離冷着眼注視着大蛤蟆退出了房門後,才從屏風後而出。
微涼的水珠潤濕了他白色的中衣,其中的肌理盡顯,薛應離緩步走到圓桌前掃了眼熏香爐,只輕輕擡手便掐滅了裏邊兒的香。
什麽安神香,分明就是玲珑派人送來的化骨散。
玲珑記恨薛應離今日攔下了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薛應離将沉香掩滅後,才合衣躺上了榻,而嘯天則睡在床榻邊兒上。
照理說如此安靜的環境,薛應離入睡應當是快的,畢竟這兒已經沒有了沈靈瑤的聲音。
可半個時辰過去了,薛應離卻毫無睡意,直到臨近子時時,意識才稍稍混沌了些。
然而,這一夜薛應離卻是難得的做了個夢。
夢裏的他身處一間雅室。
室內正中放着炭盆,燃着上好的銀絲炭,升起的青煙如同霧胧一般将暖屋環繞。
暗黃的燭燈撒下幽光,襯得一室的旖旎。
薛應離皺了皺眉,這是何處?
分明他從未來過此地。
薛應離往前挪了幾步。
炭盆背後的臘梅畫屏上則呈現出一道纖細的身影。
薛應離繞過了屏風,直接奔向前去,卻被眼前的景象所驚。
少女只單單着了件暗紫色的小衣躺在貴妃椅上,身前蓋了條白色的絨毯,将白雪掩蓋,修長的雙腿則若隐若現。
整個人如同熟睡的貓兒一樣癱在貴妃椅上,面容恬靜,纖細的睫毛似羽般輕輕顫動了兩下。
薛應離的目光不自覺地便落在了少女露出的雙腿上……
燭光落在那腿上,猶如白霧籠罩,帶着神秘。
薛應離的目光緩緩向上移動,略過少女的小腿,膝蓋……
繼續向上。
“啪嗒”一聲,少女攥在手裏的書冊落地,将人驚醒,也将薛應離的思緒拉回。
“阿離?”沈靈瑤從貴妃椅上撐着坐了起來,看着身前的人甜聲一笑。
薛應離頓了片刻,忽然覺得耳朵有些燙,連帶着兩頰也有些發熱。
“阿離?你怎麽不理我啊?”沈靈瑤下了貴妃椅,身前的絨毯也滾了下去,露出雪白的胸脯。
薛應離眸光稍頓,轉身便想走向畫屏背後,卻被沈靈瑤拉住了手。
“阿離!你這才回來呢!還要去哪兒啊?”沈靈瑤赤足走在毛絨毯子上,快步上前環保住了薛應離的腰。
少女輕柔都身軀貼靠了過來,讓薛應離愣在了原地。
沈大小姐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她的攻略方法什麽時候還出了這一招?
“阿離!你今晚不親我了嗎?”沈靈瑤巴巴地擡眼望向薛應離。
薛應離太陽穴突突一跳:“你說什麽?親你?我為何要親你?”
沈靈瑤一個轉身繞到了薛應離的身前。
由于少年比她高了許多,因此在看向沈靈瑤時,是俯視。
薛應離垂眸看向靈瑤,本想立即開口,卻在看見沈靈瑤起伏的胸口時,目光漸漸變得幽深起來。
他移開了目光,将沈靈瑤從自己身前推開:“沈大小姐打算玩兒什麽把戲?”
沈靈瑤攔在薛應離身前,薄如蟬翼的衣裳劃過少年的指尖。
薛應離深吸一口氣,汗水沿着他的鬓角滑落。
只聽沈靈瑤道:“你着急走什麽?往日都是你鬧個沒玩,怎生今日還數落起我來了?這麽久沒見,你就不想我嗎?”
注意到薛應離沒動靜,靈瑤還踮起腳尖,用手環住了薛應離的脖頸,眨了眨水靈的眸子,再次委屈開口:“不想我嗎?嗯?”
嗅到了少女身上淺香的薛應離将臉別開,冷聲笑道:“是,我想你,想要你離我遠一……”
薛應離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身前人朝他撲了過來,随即少女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柔軟的觸感只停留了一瞬,沈靈瑤很快起身,觑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薛應離,支支吾吾道:“你……兇什麽兇,再兇今晚我就不讓你碰了……”
梨子今天去獻血了,整個人精神恍惚……
祝我順利完成外國文學的作業
阿離做 chun.
夢也這麽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