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林煥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的弟弟是個冷靜自持的人。

但這種認知,在他們确立戀愛關系之後徹底被颠覆了。

許宴沉在別的事情上或許是冷靜的,但在和他接吻這件事上,卻永遠沖動而瘋狂。

他們晚上睡在一起。

雖然沒有更進一步做什麽,但僅僅是接吻,許宴沉都能讓林煥精疲力盡。

元旦休假這三天,林煥格外疲憊,恨不得趕緊工作放松放松。

然而,等到假期結束的前一天晚上,林煥去車站送許宴沉,卻又恨不得每一秒鐘都能拉長到一個世紀。

分別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們一個要上學,一個要工作,兩人都有正事要忙。

但還好,他們不需要再各自“冷靜”,即便身處異地,也可以肆無忌憚地打視頻電話。

距離許宴沉放寒假還有三個星期的時間。

有時候林煥覺得這段時間格外漫長,但也有一些時候,他沉迷和許宴沉聊天,又忘記時間的流逝。

林煥明顯能感覺到,許宴沉最近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如果要舉具體例子那實在太多,簡而言之,就是這個男人變得越來越會撒嬌,越來越會撩了。

分開第二周,周五的夜裏。

許宴沉剛洗完澡,頭發都沒擦幹,就撥了視頻電話過來。

林煥看着視頻裏英俊又潮濕的許宴沉,只覺得喉嚨發緊,某種不可言說的欲望越來越明晰。

他忍不住問許宴沉:“還有多久才能回來啊?”

許宴沉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是以什麽身份問我這個問題?哥哥,還是……男朋友?”

“答案會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林煥想了想,故意說謊:“是哥哥的身份。”

“哦,那就是等放寒假就回來,還有十幾天。”許宴沉說話時,喉結微動。

林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盯着他的喉結看,想要克制,卻移不開視線。

反正隔着視頻,許宴沉也不會知道他在看什麽,林煥幹脆就放棄了那些無用的自我約束。

他縱容自己,肆無忌憚地打量着許宴沉,又問:“那……如果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我能得到什麽不同的回答?”

許宴沉笑了,“如果是男朋友,我會說——我買了明天早上的票,回去看男朋友。”

林煥驀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嗎!?沒騙我?”

“你是我男朋友嗎?”

“我是啊!”

“那麽,男朋友不騙男朋友,所以是真的。”

林煥原本躺在床上,到這會兒激動得直接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許宴沉打量着視頻裏的漂亮哥哥,笑着得出結論:“你好像已經迫不及待了。”

“廢話!如果我告訴你,我也買了明天去A城的車票,你現在是什麽感覺?”

許宴沉心尖一緊,怔怔地問:“你……真的買了?”

林煥保持着視頻連通,低頭在手機上一通操作,然後跟許宴沉說:“看微信。”

許宴沉打開微信,在置頂的對話框裏,看到了林煥的車票訂單截圖。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胸腔裏翻湧沸騰的愛意,只恨不得立刻就見面,将林煥壓在身下,用男人最原始的沖動告訴他,自己究竟有多愛他。

次日,林煥去車站接許宴沉回家。

回到別墅後,他們立刻到林煥的房間,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發洩般地擁吻在一起。

只是幾天沒有見面,怎麽就能這麽想念?

林煥不懂,可他實在太喜歡這種感覺。

這個夜晚,林煥在許宴沉的懷抱裏睡着。

他又做了噩夢,還是那些冷絕的背叛與傷害,還是那些令人熟悉卻又未曾真實發生過的痛徹心扉。

夜裏兩、三點鐘的時候,林煥從痛苦的夢境中驚醒。

他猛地坐起來,額頭挂滿細密的汗珠。

許宴沉像那天在宿舍裏一樣,迷迷糊糊醒來,靠近林煥,安慰着他。

不過這次與那時又有些許不同。

比如許宴沉不僅僅是看着他,而是伸出溫暖的雙臂,緊緊擁抱住林煥,并且輕輕親吻着他的額角。

“又做噩夢了嗎?”許宴沉嗓音低啞地問。

“嗯。”林煥靠在他肩頭,痛苦地閉了閉眼。

許宴沉抱着他重新躺下。

林煥枕在許宴沉的手臂上,彼此貼近。

他們沒有穿睡衣,溫暖的胸膛之間不留縫隙。

林煥似乎能感覺到許宴沉均勻而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帶給他心安。

他有些沖動,想把自己所遭受的那些恐懼、還有穿書這種荒唐的經歷都說給許宴沉聽。

可他不确定這麽離譜的事情,沉沉會不會相信。

他的搖擺不定被許宴沉悉數看在眼裏。

許宴沉收緊手臂,把他往懷裏帶了一下,聲音低低地問:“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林煥沒有否認,只說:“不是故意瞞着你,只是事情太離奇了,我怕說出來你不會相信。”

許宴沉卻說:“不會,只要是你說的,我就相信。”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進卧室。

林煥借着一絲微弱的光亮,望進許宴沉的眼眸。

至少在這一刻,他願意毫無保留地将所有痛苦與後怕,向自己的男朋友和盤托出。

于是,林煥從自己穿書的一刻開始,将一切娓娓道來……

十幾年的時間,那麽多次的糾結與抉擇,講起來也不過寥寥數語。

許宴沉一直抱着林煥,安靜地聽他講述着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另外一種平行的人生。

“大概就是這樣……”林煥講完那些,不安全感又在心底滋長。

他下意識地往許宴沉懷抱裏蹭,而許宴沉在感知到他靠近的一瞬間,将他擁抱得更緊。

林煥将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着耳側傳來的心跳聲,混亂的情緒才平複了幾分。

他最後對許宴沉說起自己近來的困境:“所以最近,我總是擔心我破壞了你和顧澄的感情,會像書中寫的那樣,最後被你憎恨,被你親手殺死……”

許宴沉嘆了口氣,心疼地輕吻林煥的額頭,安撫地開口:“這麽多年你一個人面對這些,一定很孤單,也很辛苦。”

林煥輕輕搖頭,“我沒有想過什麽辛苦不辛苦,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也希望我們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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