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清晨6點30分,威斯汀酒店大床房。

手機響,鬧鈴是《老子今天不上班》。

慷慨激昂RAP喊完了,男人仍閉着眼睛不肯醒。

卻貪睡的随手抓起一枚枕頭,腦袋埋進去,一頓揉。

又扔到一邊,伸個懶腰。

唔……

他好可愛啊。

一旁盤坐着的少女,雙手托腮,默默地欣賞。

他的眉眼好溫柔啊,是很內斂的雙眼皮。

濃密的睫毛下,有着高挺的鼻梁,他的唇形也好看。

很适合接吻。

下一秒,他睜開眼睛——

黑白分明,純淨澄澈如同少年。

雖然他如今已27歲高齡。

丁冬軟軟糯糯地喊了聲:“小韶哥哥,早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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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德韶如聞驚雷一般坐起,被子滑下來,露出精壯胸膛,八塊腹肌往下,竟不着寸縷。

女孩子盤腿坐在床頭,細長明亮的丹鳳眼狡黠地盯着他,長發淩亂,衣領微敞,露出白皙鎖骨上一片鮮豔欲滴的——

小草莓。

丁冬欲蓋彌彰地合上衣領,小屁股挪了挪,坐到顧德韶身邊去,一個面對面直視他的角度,“小韶哥哥,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顧德韶:“……”

當然記得。

昨兒他生日。

平時工作太忙,除了工作就是學習,沒時間聚會。

也是哥們兒有心,在酒吧給他辦了個生日專場,請了不少新老朋友。

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沒想到中途有人提到丁冬。

那人是做醫療器械的,碰巧就遇到了丁冬。

聽說小姑娘不僅從美國學成歸來,還是家族企業的技術骨幹,算算也不過十八歲的年紀。

想到故人的外孫女這麽有出息,顧德韶心頭一陣欣慰。

恰巧朋友将生日聚會的照片發朋友圈,被丁冬瞧見了,說也好想給壽星慶生。

顧德韶一聽,立刻聯系朋友邀請她過來。

可惜她來的時候有些晚了。

他喝高了,聽到她十分乖巧地喊了他一聲“小韶哥哥”,頓時就感覺太難得了。

小丫頭可終于願意喊他哥了。

一高興,就被人灌多了。

結束後回了酒店,哥們開的房,他一進去倒床就睡,房間就他一個人——

她什麽時候進來的?

丁冬仿佛知道他的心思,怯生生道:“昨晚大哥哥們都喝多了,就我一個人沒有喝酒,所以其中一個哥哥就安排好了房間,讓我送你進去……沒想到一進門你就……”

說完,抿唇,泫然欲泣。

顧德韶捧場地欣賞着她精湛的演技。

好久不見,一見面就送哥哥這份大禮,妹妹真是孝心感動天地。

他酒量大,酒品好,又沒喝醉。

昨晚做過什麽自己能不知道?

行吧。

兩個戲精鳴翠柳,哥哥帶你上青天。

他故意靠近她一些,盯着她的眼睛,“別急,慢慢說。”

男性半裸身體突然熱氣騰騰地貼過來,丁冬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他更近了一些,幾乎貼着她的耳邊:“說、得、詳、細、點。”

丁冬沒料到顧德韶竟然能這麽冷靜,還有心情問細節,不由得緊張起來,“怎麽……詳細?”

他一本正經:“譬如……我們昨晚怎麽做的,做了多久,做過多少次?”

丁冬本能地身體後仰,抗拒他的靠近,雙手撐住自己。

他卻像嗅到血腥味的獵豹,步步緊逼——

“哥哥喝醉了下手沒輕沒重,可傷着你了?”

丁冬看着顧德韶近在咫尺的臉,受不了的臉紅了。

顧德韶認真臉:“你知道哥哥是醫生,讓哥哥來幫你檢查一下,究竟傷勢如何。”

說完就要動手。

丁冬面紅耳赤:“不用,不用!”

狼狽地從床上滾下去踉踉跄跄站出一米遠。

他怎麽……變了啊?

少年時,明明是一朵不染世間塵的盛世白蓮,清純到不知調情為何物,怎麽現在——

顧德韶:“報警吧。”

丁冬:靠。

他怎麽不按套路來?

也不問她拍沒拍視頻、留沒留證據。

也不罵她居心叵測。

居然主動報警。

什麽騷操作?

她都還沒切入主題呢。

“小韶哥哥,何必把事情鬧大呢?”丁冬又挪回床上去:“想負責任的話,方法有很多種。”

顧德韶耐着性子問她:“那妹妹中意哪一種呢?”

丁冬臭不要臉道:“娶我啊。”

顧德韶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好在多年修的道行還在,才忍住了沒把丫頭抓過來打一頓屁股,“對不起,我還是比較中意報警,走法律途徑。”

居然真的拿起手機,作勢要打110。

報警意味着要取證。

他連手指頭都沒碰她。

反倒是她趁他喝醉把他扒個精光。

真要算起來,他可以告她——

涉嫌猥亵。

丁冬有些敗興。

來認真的,就沒得玩了。

“唉唉唉算了算了,沒勁。”丁冬垂頭喪氣地坐回床上,不屑的嘴臉擺出來,“昨晚我溜進來的時候你早睡了,擔心你被嘔吐物噎死,我一宿沒睡,守到天亮,行了吧?”

顧德韶看了看女孩子眼下淺淺的黑眼圈,氣頓時就消了大半:“妹妹真是長大了,你這麽懂事,外婆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

提到外婆,丁冬也皮不起來了。

她去浴室梳洗後回來,看見顧德韶正對着落地鏡扣着襯衫的扣子。

身材好,皺巴巴的衣服也一樣穿得玉樹臨風。

他看着鏡中的自己,若有所思:“你怎麽把我衣服全脫了?”

丁冬:“……”

顧德韶:“連內褲都不剩。”

丁冬撒謊撒的眼都不眨:“哥哥自己脫的,我攔都攔不住。”

顧德韶冷笑:“是嗎?”

丁冬可憐巴巴地瞅他:“小韶哥哥,我才十八歲,男孩子的手都沒牽過,臉皮薄着呢,怎麽夠膽子敢扒你的衣服呀?”

顧德韶:“那你脖子上小草莓誰弄的?”

丁冬拿出一根醫用橡膠吸管,賤嗖嗖地:“我、自、己。”

顧德韶本想揍她一頓,但委實自己喝多了,被人扒光衣服都不知道反抗,也實屬丢面子。還是大度點,算了。

“沒想到我喝多了竟然會這樣失态。這酒,以後是不能再喝了。”

那好可惜啊。

丁冬嘆氣。

昨晚扒他衣服,扒得她好歡快。

兩人離開酒店。

顧德韶昨晚沒開車,于是叫了輛車,說要送丁冬回去。

丁冬說:“這裏有地鐵直達我們學校,不麻煩哥哥了。”

顧德韶有些意外:“你還在念書?”

丁冬:“嗯,在S大讀研。我們公司生産3D打印設備,我負責醫療這塊。工作越久,越覺得學得太少,所以現在想多學一點醫療方面的知識。”

顧德韶:“那不錯。醫學這方面我懂得還蠻多,你有需要可以随時找我。”

丁冬不失時機地拿出手機,一只刻意從二手手機店買的愛瘋四,“可以加一下微信嗎?”

“當然。”

兩人互相加了微信。

丁冬依依不舍地對顧德韶擺了擺手:“小韶哥哥再見。”

顧德韶:“哥哥平時忙着劈腿、偷情、伺候富婆,沒事盡量不要打擾我。”

丁冬心裏把他罵了個死無全屍。

表面上還是乖巧地:“好的。”

分別之後。

丁冬從背包裏拿出一只iPhone XS Max,登錄微信。

閨蜜袁夏發來問候:「成了?」

丁冬:「屁嘞。」

袁夏:「喝那麽醉都沒成,大丁丁你行不行啊?」

丁冬:「閉嘴,沒什麽是你丁丁老大不行的。時機未到而已,你着什麽急呀?」

袁夏:「那顧醫生怎麽樣,是不是像傳聞中一樣仙氣飄飄啊?」

丁冬:「呵,簡直騷氣沖天。」

兩人約好在S大門口的早餐店見面詳談。

為了臭她閨蜜特地點了兩碗螺蛳粉。

袁夏一邊嗦粉一邊臭她:“以後可不能再大意輕敵了,我聽說男人的騷也分好多種,開黃腔、調戲小姑娘、到處撩騷、跟誰都能打一炮的,那叫低級騷,顧醫生這種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外冷內浪的,叫高級騷,小姑娘懂伐?”

“小哥哥的确道行不淺。”丁冬夾了顆花生米扔進嘴裏:“老子吓唬不成反遭調戲,差點被他占了便宜。”

不過。

如果她當時沒躲開,讓哥哥檢查下去的話……

不曉得有多刺激,嗷?

丁冬興奮地摸了摸下巴。

袁夏心一沉:“完了,你着了他的道兒了!”

丁冬一點也不惱,反倒嘆了口氣,“可惜啊,他不肯着了我的道兒。”

“娶你,你以為他傻?”袁夏說着,視線落在閨蜜并不壯觀的胸部,“而且你這麽小,也确實不夠看的。”

丁冬一巴掌抽她滿是辣油的嘴:“你他媽說誰小!誰小!”

袁夏左躲右閃:“你有種讓顧醫生看看你這副虛僞的嘴臉!”

丁冬溫婉一笑:“等我和他領了證,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毫無保留的把最真實的自己呈現給他。”

袁夏:“不是我說,你外婆,她胳膊肘怎麽往外拐呢?二環以內的四合院啊!就這麽送給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也不知道顧德韶那個狐媚子,使得什麽妖術迷惑了老太太……”

丁冬笑得特別不正經,護短道:“說誰狐貍精呢,小韶哥哥,可是我外婆見過最單純的男孩子。”

外婆去世前,找律師立過遺囑。

聲明,顧德韶不得以任何形式,将四合院轉贈給她家任何一個親人。

除了丁冬。

但有一個條件——

丁冬必須嫁給顧德韶。

外婆還找了好幾位心理醫生證明,她不僅沒有老年癡呆,心理也沒有任何問題。

老人家也真是舍得下血本。

幾百平方的四合院啊。

如今市值最低一個多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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