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超市入口在三樓，現在才從地上停車場出來，還在商城的負一樓。
升降電梯那邊排滿了人，來回上下人也多，不知道多久才能擠上去，沈舟牽着沈球的手，從一旁的扶梯上去。
扶梯人也多，還有小孩亂跑，沈球因為沈舟拉着自己的手發神，被一群向上跑的小孩兒撞到，沒有站穩，差點摔跤，所幸沈舟牽着她手，拉了一把，沈球反手抱住了沈舟腰。
沈球的臉，貼着沈舟的胸膛，只隔了一層襯衫，能感受到肌膚的溫度。
沈舟也楞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對着沈球說道：“你看你，走路都走神。”
沈球也立馬松開手，兩個人牽着的手也放開，嘻嘻哈哈的說：“意外意外，剛剛那群小孩子撞了我下。”
扶梯到頭，沈球走前面，沈舟跟在後。
沈球不在意的撩了撩頭發，回頭看向沈舟，只見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取了推車，兩個人直接奔向蔬菜區，這個天熱，沈球這兩天在學校吃的真的不咋樣，而且蔬菜少的可憐，還難吃，她是真的挺想吃青菜的。
人多，擁擠，兩個人廢了廢了好大力氣才把想選的菜挑好，沈球哪怕身有怪力，在中國氏的人潮中，什麽用都沒有。
”你要買點零食去嗎？下周帶去學校。”沈舟去拿酸奶，看見零食區問道沈球。
沈球想倒是想，但是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人太多，回去的時候再去學校超市那邊買。”
沈舟點頭，兩個人去結賬，每一個櫃臺人都多，沈球跟沈舟就随意找了一隊排隊。
隊伍前行緩慢，沈球目測前面起碼還有十個人。
沈舟推着車，沈球倚靠在上面，周圍聲音吵雜，轉頭想找沈舟說話，發現他正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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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啥？”沈球幹笑一聲。
“嗯？”沈舟用鼻音發出一聲反問。
沈球之前一直沒有細看他，這才發現他眼睛地下發青，看起來最近沒有休息好。
“你最近很忙嗎？”沈球皺了皺眉頭，看着他的疲倦。
“我嗎？”沈舟揉了揉眉心，“還好，就是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他沒有告訴沈球，前天公司出了一個大纰漏，他連夜組織人商量對策，今天來接沈球，都是強行推了時間，抽空趕來的。
“那你也不能這樣拼命吧？”都熬到了眼角青了。
“那我這幾天給你打電話，沒有打擾到你吧？”沈球這才突然想起來，每天晚自習下課她都會跟沈舟通話半小時左右，他最近應該很忙，可是還是依舊......
沈舟沒有說話，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頭。
“你別總是揉我頭啊！會長不高的！”沈球是發現了，沈舟每次不想說的時候，就喜歡揉自己的頭。
“沒事的。”沈舟最後也只是這三個字，輕描淡寫了所有的事情。
沈球也不好追問什麽。
結完帳，幾大包東西，沈球原本想提最重的那袋，被沈舟接過，遞給了她自己的書包，讓她自己背着，然後提着那幾袋子就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沈球還是知道沈舟的，這些事情上也就不跟他争了。
回家路上，沈球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打開手機看，已經要七點，這本就是人群出行高峰期，車子在路上走幾步就堵幾步。
沈球一路上就跟沈舟将今天發生的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沈球每天都會跟沈舟兩個人講，一點一滴，沈舟也很認真在聽，偶爾還會插口幾句。
車內放着音樂，一首女聲英文歌，沈球不知道歌名，但是知道唱的什麽：
Right from the start，You were a thief。
You stole my heart，And I your willing victim。
一開始的遇見，就是一場萬劫不複。
沈球打了個哈欠，在女聲的歌唱中，緩緩睡去，說話聲越來越少，越來越低，知道變成輕聲，直到只剩呼吸聲。
沈舟轉頭，看見的就是她的睡顏。
她總是在自己面前，毫無防備，一心相信。
沈舟在一個等紅綠燈的空隙時間，将她睡覺姿勢擺正了下，把她亂放的手也規規矩矩的放在她自己身前。
拿起她手，還未放下，沈舟突然腦海中回想起扶梯那一幕，這雙手，抱着自己腰，驚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眼，現在正閉着，如羽睫毛也靜靜柔軟的。
夜晚溫度降了，沈舟将車裏的空調關了，車窗半開，晚風帶着稍稍的熱氣，從窗戶吹進來。
車子終于駛出了擁擠的商圈道路，車速加快，風吹動了沈舟額頭碎發。
目光悠遠深長，不知在想什麽。
“球球，下車回家了。”到了公寓地下停車場，沈球還在睡，沈舟輕輕推了她一把，試圖喚醒她。
沈球睡的淺，沈舟一喊，眼睛就動了動，睫毛扇了扇，睜開了眼，迷糊看着沈舟，嘟囔了幾句，聽不清。
“先回家，回家再睡。”沈舟耐着心說着，然後下車把座位後的袋子提出來，此時沈球也下車了，一直揉着眼睛，眼眶都揉的紅彤彤的。
從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輸入密碼後直接到頂樓，脫了鞋，沈球進去就“啪”的一下躺在沙發上 沈舟把買的東西放進冰箱裏去。
“我先去做飯，餓了嗎”沈舟把今天要做的菜的食材挑選出來，放在單獨的一個袋子中，提去了廚臺。
沈球翻了個身，面朝天花板，大聲地說“餓！”
她是真的餓了，中午都沒有吃。
沈舟去冰箱前取了一個蘋果，拿去洗幹淨後，遞給了還趴着一動不動的沈球，說“先啃着，等我給你做好吃的。”
沈球沒有動，直接張嘴去咬。
誰知道沈舟突然手往後一縮，沈球咬了個空。
沈球起身，看着沈舟，一臉不可思議。
沈舟把蘋果塞到沈球嘴邊，沈球懷疑的目光多看了他幾眼，沒有動口咬。
“不逗你玩了。”沈舟話音還可以落，沈球一口就咬上去，還迅速往後縮了幾下。
沈舟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沈球一雙咕嚕轉挑釁自己的目光。
“哎呦！你敲我頭幹嘛！”沈球被沈舟敲了頭，望着沈舟背影沈球喊到！
“乖乖的別鬧，給你煮飯去。”
沈球聽了這話，做了個鬼臉，轉身找到遙控板開了電視。
這蘋果，還挺甜的。
等到沈球啃的只剩一個核的時候，廚房裏面傳來的菜香。
因為沈球說餓了，買的排骨沈舟打算明天給她炖，今天就先做點小菜：尖椒小炒肉，魚香茄子。
旁邊菜籃裏面放着切好的白菜，大多都是葉子，梗沈舟大多挑出去了，沒有留下。
因為沈球喜歡吃白菜葉子，不愛吃帶着梗的。
再等了十分鐘不到，沈舟把三菜一湯做好，除了嗆炒白菜，還有一個番茄雞蛋湯。
沈舟的吃飯的标配，每次下廚基本都是這這麽量。
當然祁思駿這種人來蹭飯的時候就多一些了。
沈球看見做好了，連忙跑去把菜一一端出來，擺放在桌上，沈舟端了兩碗米飯出來，兩個人就坐下來吃飯。
沈舟才坐下，一個電話就打過來，沈球停下才夾了一筷子茄子，還沒有塞進嘴裏，擡眼看了看沈舟，眼神嚴肅。
電話一直響，撥打電話的人也是锲而不舍，沈球原本想說接電話啊，看了沈舟臉色，默默的低頭吃飯。
“崔惟一，你最好有要緊的事情說。”沈舟壓低聲音，崔惟一當然聽得出他語氣中的不善。沈舟走之前說了，十點前不要給他打電話，擱在平日裏，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違背他話。
沈球耳朵豎起，一邊假裝吃飯，一邊偷聽。
崔惟一，這就是沈舟那倒黴催的小助理啊。
“沈總，美國那邊公司來人了。“崔唯一感覺自己急的都要哭了，怎麽就攤上這種事情。
”來人了？”沈舟眉頭緊皺，前天才出事，今天就來人，這動作，怕是太快了吧，像是有人一直準備着的。
“是啊，還是那邊地區的經理，語氣咄咄逼人。”剩下的話崔惟一沒有說出口，那種人也只有沈舟才能去鎮住。
沈舟擡眼，看了看沈球，正好跟沈球偷看的目光撞上。
沈球立馬移開視線，繼續低頭吃飯。
“等着。”沈舟簡言道。
崔惟一如釋重負：“行，我這邊在跟他周旋周旋。”
沈舟沒等他說話，挂掉了電話。
沈球一直有在聽，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臨時有事，要外出了。
果然。
“今天就不能陪你了，臨時有事，我現在要趕去公司一趟。”沈舟起身，準備将自己的碗筷收拾進廚房。
沈球知道他可能要走，但是沒有想到，“飯都不吃嗎？”
“嗯，有點急，你先吃了，吃完把碗筷收拾進廚房就好，晚上我應該很晚回來，你早點休息。”沈舟交代沈球道。
“哦。”沈球低頭狠狠的拔了一口飯，悶悶的說道。
沈舟停下動作，頓了下，走到她身邊。
“幹嘛？別揉我頭了！”沈球感受到身邊一片陰影，瞬間擡頭蹬着沈舟。
沈舟伸出雙手，扯了扯沈球兩邊臉頰。
“別生氣了，等我處理完陪你。”
“賺錢才能養你，要不然你養我？”
“好了，好了，乖乖在家，我走了。”
連說了幾句話，手一直扯着沈球臉蛋，說完才松手。
沈球摸了摸自己被他扯的臉，看着他在門口彎腰穿鞋。
“好了，我走了！”沈舟打開門，對着沈球說道。
“快滾！下一次不許揉我頭，捏我臉！”沈球說完，直接低頭開始吃飯。
“等你什麽時候長到我肩膀高再說吧。”沈球現在只有沈舟胸膛不到的地方。
沈球只想把桌上碗裏的米飯給他扔過去。
沈舟揮手關門，才制止了沈球的沖動。
一瞬間，客廳就顯得空蕩蕩的，只有沈球一個人，一方圓桌。
顯得落寂。
“真是讨厭的感覺。”沈球喃喃自語一句。
可惜沒有人回，只有她的自語。
日更的第四天。愛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