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
Chapter34
齊尋問了一遍:“置頂?”
“對啊,”嚴醉擡頭,“我的秘書不得置頂嗎,省的人太多找不着你。”
齊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在微信置頂位的嚴醉把頭像換成了跟自己一樣的。
之前的頭像好像是一座四周環繞着雲霧的山。
“哥,你也換成丸子啦?”
齊尋笑嘻嘻的:“哥也是我的置頂呀。”
嚴醉沒說什麽,就擡眸對着齊尋勾了勾唇角。
好像有點心事。
過了一會,嚴醉點了一支煙:“尋,你搖車牌了嗎?”
齊尋搖頭:“沒有。”
“我有一輛寶馬轎跑,我嫌那玩意太小擠得慌,”嚴醉唇角溢出來一點煙霧,“你搖個車牌開吧,我的那個讓我擱在梅賽德斯上了。”
齊尋也點上一支煙,回絕了嚴醉:“我不要。”
嚴醉挑眉:“怎麽了?”
“要開也行,”齊尋唇角溢着破碎的煙霧,“等我把給哥修寶馬的錢攢出來再開,我看那個跟梅賽德斯一樣,也是進口貨,配件又少又貴。”
“你還能把車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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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醉不是聽不出來齊尋的意思:“那行,你想開的時候跟哥說。”
齊尋這一天半天的,倒是在尋思送嚴醉點什麽東西。
他也是個硬骨頭的年輕人,不能總要不還。
這本歷史向的小說好像走勢不錯,不知道是齊尋的文筆終于練出來了,還是最近心态比較好,從自己沒打開電腦的那一天開始,收藏就長得有點猛,沒準完結能掙點。
齊尋想到這不禁覺得好笑,三年了,不說一分錢沒從網文這掙到,也沒什麽區別。
幹點什麽都是倒貼。
齊尋看嚴醉專注的看群裏的消息,是不知道哪個部門的人發了個表,齊尋看不明白,就點開嚴醉的朋友圈看看。
前天加上嚴醉的時候發生的事有點多,齊尋又特別不舒服,一直沒有看看他朋友圈。
那時候的齊尋也并不覺得,自己會跟嚴醉走到這個地步。
嚴醉的朋友圈只有一張照片,就是五年前這棟辦公樓落成的時候,嚴醉站在勝哥身邊拍的。
那時候的嚴醉長得有點稚嫩,比現在還白,眼裏深邃,笑容溫和。
他的個簽只有四個字:天道酬勤。
“看什麽呢?”
嚴醉看齊尋看的那麽認真,湊近了一看,他輕笑:“哦,這是新辦公樓落成的時候拍的,哥那時候年輕吧?”
“現在也年輕呀。”
齊尋勾唇,笑眼彎彎的:“嚴哥什麽時候都好看。”
嚴醉問他:“現在好看還是以前好看?”
齊尋說了實話:“現在好看,嚴哥的眉眼是上年紀會更好看的,就是年紀越大越有味道的那種。”
“你小子,”嚴醉抽了口煙,熟練的往煙灰缸裏彈着煙灰,“天天就知道誇我。”
齊尋剛想說話,嚴醉幹笑了一聲:“你說你誇人怎麽聽着那麽真心啊,這兩天我挨你的誇,比我從小到大加一塊聽的的還多,那時候我也不自信,長他嗎的一米九幾天天被數落的擡不起頭。”
嚴醉說的不是阿谀奉承,讓人聽着就煩的那種誇,齊尋每句話說的都是那麽真誠,和那些仰望自己成就的人不一樣。
齊尋的笑容當時就凝固在臉上,正好煙燒到頭了,把煙掐完了就起身走過去,俯身鑽進嚴醉懷裏摟着他的腰。
這對嚴醉自己來說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對齊尋來說不是,齊尋能敏銳的察覺到他每一絲情緒的變化。
提到這個,齊尋從嚴醉自嘲的口吻裏聽出一點落寞,嚴醉在不自覺的因為家人沒能肯定他的價值而難過。
齊尋意識到,嚴醉可能也沒有從原生家庭的陰影裏完全走出來。
誰不希望父母家人能愛一下自己呢?
沒關系,齊尋想,嚴哥的爸爸媽媽不愛他,那自己來愛他。
極力的去加倍彌補他心裏的遺憾。
“哥,”齊尋在嚴醉懷裏,柔聲說,“你喜歡聽我就經常誇嘛,再說了,你是真的很好呀。”
嚴醉愣了一下,抱緊了懷裏的齊尋,感覺嗓子和鼻子都有點發酸。
他極力的控制着情緒,抱着懷裏的人,“嗯”了一聲。
“哥,你這些年好辛苦。”
齊尋有心不去擡頭看嚴醉,生怕撞見他掉眼淚讓他難為情,把頭埋在他脖子邊上溫聲道:“你已經很好啦,又會燒菜又會做生意。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勉強自己了呀?像哥告訴我的,他們不喜歡你不是你的錯,你真的真的很好啦,不要那麽辛苦了。”
嚴醉感覺從左眼角掉下來一滴眼淚,喉間有點顫抖:“好。”
從來沒有人像齊尋一樣那麽關心過嚴醉,那麽愛過嚴醉。
嚴醉很拼命的想要把眼淚忍回去,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齊尋不擡頭,等着他把眼淚擦掉。
嚴醉沒想到齊尋的心思這麽細膩,趕緊擡起手抹掉眼淚,捧起齊尋的小臉讓他看着自己。
“尋,”嚴醉的眼睛有點紅,“再抱抱我吧。”
“好呀。”
齊尋很心疼嚴醉,撞進他懷裏用力摟着他的肩頸,溫聲喊他:“哥。”
“哎,”嚴醉揉着齊尋的腦袋,“怎麽了?”
齊尋勾唇:“今天晚上我陪着哥睡好不好呀?”
嚴醉點頭:“好。”
他懷抱着齊尋,特別想問問齊尋喜不喜歡自己。
就算知道答案,也知道齊尋的答案是自己想要的,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嚴醉想找個日子跟齊尋表白,到時候再問問齊尋喜不喜歡自己。
就定在今年的5月21號吧,嚴醉想給他一場全是紅玫瑰和紅薔薇的驚喜。
還有一場盛大的煙花,密集到照亮整個夜空。
吃完飯之後,洗碗機這會正消毒不能用,齊尋就陪着嚴醉一起洗碗,一邊洗一邊聊天,丸子也興沖沖的跑過來坐在餐桌邊上,聽聽兩個爸爸在說什麽。
丸子可能還有一點在棄養之前的記憶,它很習慣在人類生活的地方自在的走動,沒有應激,也沒有亂叫。雖然爸爸們的家是獨棟別墅,但它還是乖乖的不吵鬧,偶爾嘤嘤兩聲撒嬌,找他們要一點好吃的,如果可以的話,還想嘗嘗爸爸們的晚飯。
丸子好奇爸爸們的晚飯是什麽味道的,是不是也吃雞胸肉和魚肉呀?
“尋,”嚴醉滿手泡沫,一邊刷碗一邊問齊尋道,“不練練演講稿嗎,到時候臺下那麽多人,緊張嗎?”
齊尋坦然道:“雖然下面有那麽多人,但我眼裏只有嚴哥,只跟嚴哥聊聊天我有什麽緊張的?”
嚴醉擡眸盯着齊尋,心裏感嘆,不愧是寫作的,把人撩得一愣一愣的。
“好。”
嚴醉笑笑:“那哥明天等着看。”
齊尋點頭:“好呀。”
兩個人收拾完碗筷和餐桌也沒忘了魚缸裏還養着個王八,齊尋給它喂了點吃的,這才領着嚴醉的手,帶着丸子一起上三樓露臺了。
嚴醉上樓時有點擔心:“尋,丸子不會往下跳吧。”
齊尋失聲輕笑:“不會的呀,丸子是狗,又不是傻。”
“你這小孩,”嚴醉樂了,快走兩步到齊尋身前,“哥背着你。”
齊尋沒推辭:“好。”
嚴醉背着齊尋上了三樓才放下來,打開了露臺的門,齊尋走到圍欄前站着,看着三臺別墅區的夜景。
這裏別墅群居多,萬象天城裏還有花園,修了歐式噴泉,四面還有丘比特的白色雕塑。
齊尋也挺喜歡這種類型的裝修的,跟嚴醉的審美差不多。
嚴醉走到齊尋身後貼上去,伸手從背後環住他挺細的腰:“冷嗎?”
“哥,我不冷,”齊尋轉頭看着嚴醉,“哥的手好熱呀。”
嚴醉看他站在風口,手心貼在他肚子捂着,摩梭着他單薄松垮的衣料:“手熱好,哥正好給你捂捂肚子。”
齊尋轉過身抱住了嚴醉:“哥,以後不開心可不可以跟我說呀?”
嚴醉想了想,答應了他:“好。”
丸子不怎麽好動,在大露臺上溜達了兩圈之後就竄到擺着的椅子上坐下了。
這露臺上有個挺長的沙發,離着防水門近的地方還放了三把椅子和一個茶幾,沙發邊上也有個茶幾,在沙發邊上還有把大傘,白天打開,晚上的話就收好了立在旁邊,防止打雷挨劈,傘的尖端還安了個避雷針,地線是埋的暗線。
就是刮臺風經常吹走的那個傘,用來給沙發擋雨的,吹走一回,嚴醉就得重新給它安個避雷針。
嚴醉買的沙發是真争氣,風吹雨打兩三年,皮子一點開裂都沒有。
齊尋在嚴醉懷裏待了一會,擡頭就看見了這個開了花一樣的避雷針。
齊尋看了避雷針一會,有點疑惑:“哥,為什麽不把避雷針放在露臺上啊,這刮臺風不吹走了嗎?”
嚴醉當時也考慮過,說了實話:“放在露臺上太醜了,我有點強迫症,受不了那麽難看的東西在我眼前杵着,看見就想跟它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