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50
Chapter50
嚴醉眼神發直:“誰啊?”
“胡育啊,”齊尋笑的古怪,特別不懷好意,“派他去可是個雙贏策略。”
嚴醉看着齊尋現在這個樣子有點陌生,他眯眼勾唇的樣子真邪啊。
他很難把上周那個眼圈紅紅的軟糯小哭包,和現在滿眼殺氣的斯文美人聯系在一起。
誰,誰把他媳婦兒奪舍了?
嚴醉看着齊尋眸光不善,心裏有點發虛,不過捎帶着他也挺驚喜的。
原來自己妻管嚴啊,這事沒媳婦兒可知道不了。
嚴醉想到這,那點心虛瞬間消失了,現在好想跟所有人都顯擺一下。
我媳婦兒真好看。
嚴醉含笑盯着齊尋的臉,細細打量他軟紅輕啓的唇。
嘿嘿,真好看。
“哥,你怎麽啦?”
齊尋好奇的盯着嚴醉,溫聲道:“在想什麽呀?”
嚴醉回過神,目光對上齊尋含情的笑眼,一下子就淪陷了。
好溫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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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齊尋只想嚴醉,眼裏只有嚴醉的時候,神情特別柔和溫軟。
齊尋的眼神,很像朦胧的月亮散射出的渾濁清冷的光輝。
月亮朦胧的光輝透過雲霧灑在夜間的海面上,随波浪輕輕疊起搖蕩。
三年前,嚴醉出國簽樓盤合資協議的時候,在一座島嶼上見過這樣的情景。
那是三十多年以來,唯一觸動到他的景致。
嚴醉垂下眼簾,凝望着齊尋的眼睛,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靜谧,溫柔。
原來三年前,這個被雲霧掩埋的月亮,就是嚴醉未來的愛人。
這一年,嚴醉拂淨了月亮身上的雲霧,看清了月亮本來的模樣,耀眼又清亮。
嚴醉低頭看着伏在自己膝間的齊尋,唇角輕翹,希望他能永遠耀眼,永遠快樂。
“沒什麽,”嚴醉輕撫齊尋耳側的頭發,柔聲問他,“寶貝兒,你有什麽打算?”
“哥,你看啊。”
齊尋枕着嚴醉的腿側躺着,分析道:“這事讓胡育去,擺明了天宸不給他面子,正董事長都不來,說明這個關系你根本就不想走,能逼就逼退華翰這點歪心思。”
嚴醉點頭,等着齊尋接着往下說:“嗯。”
“另一個,就是我自己的私心了。”
齊尋沉靜道:“胡育是整個天宸,唯一知道我底細的人,我要讓胡育對着韓離把我的從前說出來。”
嚴醉沒着急開口,仔細想了想齊尋說的話。
華翰這些年報複天宸,除了輿論攻擊就是惡意操縱股市,股市這方面傷害不到齊尋。
但是輿論這方面,華翰颠倒黑白非常在行,齊尋跟胡育的恩怨勢必會被放大,到時候會有鋪天蓋地的惡言惡語湧向齊尋。
嚴醉想到這眉頭皺緊了,原來齊尋是想犧牲自己,成就天宸。
不管結果怎麽樣,也不管過程怎麽樣,嚴醉不允許他的寶貝受到這樣的傷害。
媳婦兒在自己的地盤被欺負,嚴醉咬唇,那自己還當他嗎了個b的董事長,滾蛋得了。
“不行,”嚴醉難得真的板了臉,态度很堅決,“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麽,我絕不允許你被卷在輿論戰的中央。再說一遍,我絕不允許,聽明白了嗎?”
“哥。”
齊尋坐起來,抱緊了嚴醉的胳膊,慢慢倚靠在他身上:“商戰就是要放手一搏,我不要緊的。”
嚴醉回絕:“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嘴長在胡育臉上,如果韓離背着咱們私下勾結他,這樣說了你的事那我控制不了。但是,齊尋,你用你自己做誘餌挑輿論戰不行,我絕對不允許你這樣犧牲自己。”
“尋,如果一定要這樣提高天宸的知名度,”嚴醉一字一頓的說,“那我寧可不要天宸了。”
嚴醉說的是真話,苦日子過完了,天宸不要了不過是好日子也到頭了。
齊尋有那樣的過往,已經是對他莫大的傷害了。如果還想用這個掙錢,那嚴醉今後拿到手的每一張票子都是燙手的,都是他嗎喪盡天良的勾當。
不會做人就別做。
齊尋看着嚴醉認真的樣子有點發怔,愣了很久。
他眼眸泛紅,眼眶裏是不是有淚光?
齊尋知道嚴醉愛自己,但是沒想到,嚴醉從自己和暴增的數億營收之間選了自己。
他愛的這麽深嗎?
“哥,”齊尋沒有撲進嚴醉懷裏,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身體,伏在他耳側輕聲說,“你別生氣,我以後不這樣說了。”
嚴醉總是這樣緊緊的抱着自己,齊尋側頭輕吻着他溫熱的脖頸。
這次,自己也抱抱嚴哥吧。
“尋。”
嚴醉心裏隐痛,擡起手摩梭着齊尋單薄的背,嗓音輕柔低沉:“你是我的寶貝,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傷害你,聽我的話,不要這樣好不好?”
齊尋眼圈泛紅,顫聲道:“好。”
永遠,齊尋永遠愛嚴醉。
和嚴醉愛齊尋一樣,心動一萬遍,再深愛一萬遍。
齊尋陷在嚴醉懷裏,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尾的淚痕,他沒有嗚咽,也沒有啜泣。
但他一擡頭,還是讓嚴醉發現了。
“寶貝兒,你怎麽哭了?”
嚴醉擡手,指尖輕撫着齊尋眼底的淚痕,為他抹淨了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哥剛才兇你了嗎?”
齊尋低頭,又緊緊偎進他懷裏,嗓音有點沙啞:“沒有,哥那麽好,不要總是自責。”
“嗓子都啞了,”嚴醉托起齊尋的下巴尖,湊上去輕抿他泛紅的軟唇,柔聲道,“哥去給你倒點水吧。”
“不要。”
齊尋垂下眼簾窩在嚴醉懷裏,唇間嗫嚅:“哥,你抱我一會。”
“好,”嚴醉上了床,抱着齊尋躺下,伸出胳膊給他枕着,“哥抱着你躺一會。”
齊尋低頭,手背胡亂抹淨了要往外溢的眼淚,紅着眼睛含笑對嚴醉說:“我愛你。”
“嗯,”嚴醉輕吻着他濕潤的眼角,“我也愛你。”
齊尋鑽進嚴醉懷裏,抱緊了他的腰,額頭蹭着他頸間柔軟的肌膚。
嚴醉擡頭看了眼挂在牆上的表,剛過一個小時,現在四點多點,五點半出門就差不多。
“一會出去吃,”嚴醉讓齊尋平躺着,伸手過去,掌根淺淺陷進他溫軟的肚子推揉,“你多吃點粥和湯,剛才勝哥說了,照顧你胃不好,給你單獨做點。”
齊尋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兩下,抿了抿唇,溫聲道:“哥,麻煩你們了。”
嚴醉安撫他:“不麻煩。”
嚴醉說話就分心,手上的勁不自覺就大了點,按的齊尋肚子疼,他輕皺着眉頭:“哥,揉的有點疼。”
“對不起寶貝兒,”嚴醉趕緊收了手勁,柔聲哄着齊尋,“我輕點。”
嚴醉想把被子抻過來給齊尋蓋上,找半天突然想起來,被子讓狗撕了。
“啧,”嚴醉唇角一抽,有點哭笑不得,“我就想不明白了,丸子吃我被子幹什麽?”
“小狗淘氣呀。”
齊尋側頭看他,笑眼彎彎的:“咱得學學訓狗,再乖的小狗也會淘氣的。”
小狗淘氣,嚴醉已經領教過了,損失了一張媳婦兒的入職報告,和一個價值一萬的蠶絲薄被。
這不怪人家丸子專挑貴的啃,主要是嚴醉家裏的什麽東西都不便宜,随便磕掉桌子的一塊漆皮,少說也得三萬起步。
嚴醉眉頭都不皺一下,輕飄飄幾張票子而已。
“這小狗不能慣着啊。”
嚴醉“啧”了一聲:“聽寶貝兒的,學學訓狗,給咱倆省點心。”
“嗯,”齊尋攥着嚴醉的手,出神的看着他手上漂亮的骨節,輕聲呢喃,“哥,你的手真好看。”
嚴醉攤開手,掌根跟齊尋的對齊,比着誰手大。
當然嚴醉手大,他一米九二,手心比齊尋大一圈,指尖也長了一截。
可齊尋手白,嚴醉本來也不黑,但是跟齊尋的小白手一比就顯得黑了。
媳婦兒膚白貌美,嚴醉“嗤”一聲樂了,顯自己黑啊。
“寶貝兒的手才漂亮。”
嚴醉握着齊尋細瘦的手,指尖輕輕撫摸他手背上有點鼓起的青筋:“小手多白啊,就是太細了,不說手上,你身上都沒多少肉。”
“不要長胖,”齊尋低頭,臉埋在嚴醉頸間輕蹭,含糊道,“長胖不好看了。”
“怎麽不好看?”
嚴醉含笑:“我媳.....我的寶貝兒怎麽都好看。”
好着急,嚴醉假裝無事發生,好想大大方方喊齊尋媳婦兒啊。
不行,嚴醉克制再克制,怎麽也得等拿到戒指之後再想這事。
齊尋聽嚴醉欲言又止,想着他是另有打算,就裝着沒聽見,實際窩在他懷裏偷偷的笑。
齊尋早就想喊他一聲老公了,在一塊睡都不穿褲子了,誰不着急啊?
“哥,咱們幾點走呀?”
齊尋的手搭在嚴醉下颌骨上,指尖輕輕按着他柔軟的臉頰,溫聲道:“我有點困了。”
“五點多走,還能睡一個小時,”嚴醉抓住齊尋冰涼的手,低頭吻了吻他的手背,“哥抱着你睡一會。”
“哥。”
齊尋輕輕把手抽回來,把嚴醉別在皮帶扣裏那段皮帶也抻出來了,他唇角一勾,笑的意味深長:“別穿那麽多睡覺嘛,都不暖和了。”
嚴醉俊眉一挑:“?”
愣了不到兩秒,嚴醉反應過來,擡手從自己的襯衣扣子開始解:“光下邊暖和沒用,上邊也得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