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綻放
綻放
這場雨下了好幾天，鄭知男收到了沈歡的消息，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來了。
轉眼就到了星期五。又是換座位的時間了。
班裏面的座位一直都是肖蔚排的，有特殊情況的找王老師，王老師酌情告訴肖蔚，讓他改改座位。
沈歡來的時候鄭知男就已經和肖蔚說清楚了。
讓沈歡一直和自己坐，現在沈歡很少來教室，本着不浪費教室資源的原則，肖蔚給沈歡安排了一個新同桌。
她現在還坐在前排，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坐視圖，皺了皺眉。
肖蔚給她安排的是她們宿舍的一個女生，雖然那個女生也很好，但是她只和鄭知男坐。
外面的雨沒有停下的跡象，噼裏啪啦的聲音還在繼續。
沈歡站起身，走到後門肖蔚座位邊上。
“我不要和別人坐。”她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
肖蔚溫和的笑了笑：“沈歡，班裏面的空間資源是有限的，鄭知男現在很少來，再說你成績也好了，你可以帶一下其他的同學。”
他這話有點道德綁架的意味，讓沈歡很不高興。
她眼神一淩，面色不悅的皺眉。
這麽長時間，她逐漸喜歡上了安靜，不太喜歡帶別人，不是因為她自私，而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帶誰也不是她的義務。
“我不帶，除了鄭知男，誰坐我身邊我揍誰。”她扔下這樣一句話，讓肖蔚自己頭疼去。
最後，那個女生确實沒能左道沈歡旁邊，沈歡一個人搬了兩張桌子，兩張椅子到教室的最後面。
扶雅玲還在她前面。
好像又回到了剛轉學過來她們的位置。
沈歡搬完座位，熟練的靠在後牆上，閉上眼睛放松片刻。冰冷的感覺透過衛衣傳到她後背上。
讓她清醒了很多，她睜開眼睛開始繼續寫題。
扶雅玲轉過頭，看到沈歡那副認真的樣子，拿着手裏不懂的題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沈歡察覺到了扶雅玲的視線，她淡淡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扶雅玲狗腿的湊過來，嘿嘿笑了兩聲。
“有一道題不是很明白，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此話一出，沈歡也驚訝的挑了挑眉。
她知道自己的進步很大，但是平時都沒有太強烈的感覺，直到曾經她問問題的對象現在來問她問題。
沈歡接過練習冊問：“哪一道？”
扶雅玲用筆指了一個題，然後湊上來。
沈歡表情随性，看似随意的做了兩條輔助線。
這兩條輔助線做完，扶雅玲也明白了過來，她笑了笑說明白了，然後把練習冊拿走了。
被打擾了做題的興趣，沈歡寫不下去了，她靠着牆，随意的轉着手裏的筆。
眼睛不經意的在教室亂飄，現在正在上自習，班裏非常安靜。
突然，她和後門處的一雙眼睛對視了，那雙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
沈歡心跳加速了兩秒，被吓了一跳。
原來是王老師在後門那裏看班裏的自習情況。
沈歡轉過了頭，看向另一邊的窗外。
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可是現在還沒到清明，怎麽就下不停的雨。
晚上收拾完一切，沈歡坐在床上放空自己。她已經差不多一個星期都沒有看到鄭知男了，正好明天周六。她要去一趟員工宿舍。
這麽想着，她松了一口氣，緊繃着的心好像找到了栖息之地。
以往都是周五晚上王老師就會把手機還給她們，但是現在高二，她變成周六早晨給了。
沈歡仰躺在床上，開始回憶今天一天學習的內容。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生物鐘叫醒了沈歡。
外面的雨停了，但是還是有很深的積水，現在穿拖鞋還有些冷，所以沈歡穿了膠鞋。
她到教室的時候她的手機已經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學校之前有過學生手機失蹤的情況，後來校領導開了個會給學校各個角落安裝上了攝像頭。從此學校就成了安全的地方，什麽東西都沒丢了。
沈歡拿起手機，開了機。
等了一會兒，她收到了很多消息。
置頂的那一條消息是五天前發來的。
鄭知男回複了一條：
“——好。”
沈歡快速打字：
“我一會兒去員工公寓。”
因為是周六，鄭知男也沒有上班，她秒回了個“——好。”
下面也有很多其他的消息，她繼父給她發的，她爸發的......
她都是挑着回複了，沒回複的人下次見面說起這件事她就說是因為自己當時沒有手機。
坐上了三號公交車車上的人很少。
沈歡掃了公交碼，坐在了邊上最後一個單人座上。
十分鐘後，她出現在了員工公寓門口。
沈歡掏出一串鑰匙，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公寓鑰匙後打開門進去了。
鄭知男正在拖地，空氣中飄散着洗衣液的味道。
看到沈歡進來，她放下手中的拖把，三兩步跑到沈歡面前，跳到對方身上。
沈歡輕聲笑了下，兩個人差不多一個星期沒見面了，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我挺想你的。”鄭知男直白的說處露骨的話。
沈歡抱着人進了門，坐在沙發上，讓鄭知男坐在她的腿上。
她看了鄭知男一眼，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其實她是個挺愛哭的人。現在就感覺鼻頭發酸。
額間的碎發都被沈歡撩到耳後，沈歡按下坐在自己腿上，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鄭知男的腦袋，親過她的眼皮，鼻尖，最後含住她的嘴唇。
沒見到人的時候也并沒有那麽想哭，只是覺得心裏面空空的；現在看到人後，她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吻到最後，鄭知男無力的癱軟到她的肩上。
“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沈歡還微微喘着氣，她咽了咽口水道：“什麽好消息？”
“我改了名字。”鄭知楠貼着她的耳朵說。
改了名字？沈歡無言了一會兒，問：“為什麽突然改了名字？”
“因為以前那個名字我不喜歡。”鄭知楠有一搭沒一搭的繞着她的頭發玩。
沈歡不再說話。
鄭知楠說：“以前我的名字不是這個，後來不知道怎麽了變成你知道的那個名字，但是我不太喜歡，所以又改回來了，還是叫鄭知楠，只不過那個男變了，變成了木，南的楠。”
三言兩語，鄭知楠一筆帶過了這些年她因為這個名字受到的委屈。
那些委屈應該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真的懂得。
沈歡拍着她的後背，輕輕嗯了一聲。
無論鄭知楠做出什麽決定，她都支持鄭知楠。
改名字什麽的都是小事，就算她給自己的名字改了，沈歡都不會多說什麽。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鄭知楠才從她腿上起來。
“我跟你說，我原來一直覺得我們公司的人不知道盧姐和雷老師的關系，結果前兩天雷老師到公司來，前臺姐姐直接喊了一聲老板娘。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差點一口水噴出來。”鄭知楠跟沈歡分享着她這個星期的有趣的事情。
她覺得現在人們對她們挺包容的。甚至還有一些人非常磕她們，好奇的問她們在上在下這樣的問題。
沈歡笑着跟在鄭知楠身後，問：“然後呢？”
鄭知楠繼續說：“然後？然後雷老師說她是上面的......你不知道當時我的表情，前面知道了她們的關系全公司皆知的時候沒有噴出來的水在後面雷老師這句話的時候噴出來了。”
她是上面的？沈歡也驚訝了一下。
根據她的經驗，雷老師在上面才是不正常的，畢竟上次見到盧老板那麽高冷，根本不像是能做下面的那個人。
沈歡笑了一下說：“那盧老板怎麽說？”
“盧姐？盧姐沒說什麽，她就是笑了一下。”鄭知楠拿了一個杯子，接了一杯熱水繼續說，“真的看不出來，原來盧姐......這麽能屈能伸......”
沈歡哈哈了兩聲，靠在門框上。
“說不定那是盧老板哄雷老師的手段呢。”
鄭知楠也覺得很有這個可能，畢竟對于不同人來說可能這個上下的意義不一樣，但她無所謂，只要是沈歡就行。
“那你說以後我們倆誰上誰下？”沈歡抛出一個炸彈，一下子給鄭知楠炸得腦袋嗡嗡的，接着出現了一片空白。
“......”鄭知楠愣愣的站在原地，拿着杯子也沒喝上水。
過了一會兒，鄭知楠轉過頭去，從廚房的窗戶看下去。
沈歡走了兩步，那腳步聲像是踩在鄭知楠敏感的神經上。
沈歡的視線掃過鄭知楠發紅的耳朵，低沉的笑聲落在她的耳鼓上。
“我在上？”
鄭知楠的臉一下子紅了，她以為之前兩個人已經表現的夠明顯了，為什麽現在沈歡還在這裏問啊！
“你......你要是不想，那我在上......”鄭知楠以為沈歡是不想在上面，所以才這麽問的。
她之前聽人說過，在上面會比較累。
她的體力其實也挺好的，高一參加校運動會的時候還拿過短跑冠軍。
沈歡直起身子哈哈笑了兩聲，她發現鄭知楠純情的很。
讓她在上面？怕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