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壞蛋
壞蛋
許棠說完之後都沒眼看申安星的表情,他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其他老板都慢慢靠近,觀摩這件事情的走向。能出席這場宴會的老板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對這種手段早已見怪不怪。他們關注這件事情,只是想看看連琰的态度。
連琰站在哪邊,意味着他們之後要更捧哪個。
“你不會又想說我是拿你杯子裏面的酒潑的你吧?”
許棠給他提供了一個思路,又快速切斷:“你要這麽說的話,我就要拿這個杯子去做指紋鑒定了。”
申安星現在騎虎難下,只能用委屈的眼神看着連琰。
都說連琰對連炘寵愛到極致,自己這張臉,多少能讓他有些觸動吧。
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連琰對他這張贗品一樣的臉完全沒有觸動,只有反感。
“許棠,走了。”連琰開口,連多給申安星一個眼神都沒有。
酒會的主理人趕忙出來攔着他:“琰總,您別生氣啊!我這就讓他離開。”
連琰淡淡道:“他還不值得我動怒,讓開。”
主理人也不敢強行攔着他,怨恨的眼神盯着申安星,這蠢貨是誰放進來的!
許棠忽然開口道:“等我一下。”
主理人充滿希冀地看着他,希望許棠能挽留住連琰。
許棠跑到酒桌前拿了一杯酒,潑了半杯到申安星臉上:“這下你沒冤枉我,我确實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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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杯酒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連炘潑的。
申安星氣得嘴唇發白,可又不敢說什麽。
連琰推了推自己的扳指,知道反擊就好。
許棠推着連琰的輪椅離開現場,上車後小心翼翼地護着酒杯,肉疼道:“要不是橙汁太遠了,我就去接橙汁潑了。”
這個酒一杯好貴啊,他甚至舍不得潑一整杯。
連琰沒說話,閉目養神。
“琰哥,還剩下半杯,你喝嗎?”許棠期待地看着他。
“不了。”這酒雖然名貴,但是不對他的胃口,不想喝。
許棠發消息問連炘喝不喝,那小子還沉浸在溫柔鄉裏,沒時間回複他。
醇厚的酒香在鼻翼間蔓開,許棠咽了咽口水,就剩這一點點了,他喝了也沒事吧。
他只跟宿友一起喝過啤酒,還沒喝過這麽好的,怕自己醉得快,也不敢一口悶下去,伸出舌頭一點一點地舔舐着邊緣上的酒珠。
入口酸澀,好像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好喝。
便宜的東西不好喝,他會說便宜沒好貨。貴的東西不好喝,他會說是自己嘴巴有問題,再嘗嘗。
連琰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眼睛,從車前鏡那裏看到他像小貓一樣一點一點地舔舐着紅酒。
每次喝一點點,許棠就會咂咂嘴皺皺眉,一副很糾結的樣子,然後再喝一點點。
他的表情讓連琰想到早上咖啡上的那只小貓,跟他一樣嬌憨可愛。
“不喜歡就別喝了。”
許棠抱着酒杯小聲道:“不能浪費,應該是我喝的姿勢不對,我再換個手喝一口試試。”
不應該啊,小說裏不都寫什麽入口回甘,怎麽到他這裏只有苦了。
連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難道換個手就會更好喝嗎?
許棠換了個手也喝不出個所以然,秉承着不能浪費的想法,幹脆一口悶下去。
紅酒本來就是要慢品,他這麽一灌,給嗆得小臉通紅。
“噗,咳咳咳,咳咳咳。”
連琰從左側的櫃子裏拿了一包紙遞給他。
許棠一邊咳嗽一邊道歉:“謝謝,咳咳咳,謝謝,咳咳咳。”
連琰伸出手,放在他的背上輕拍,“以後別喝了。”
許棠拿紙巾擦掉眼淚,乖乖地應了一聲:“不喝了不喝了。”
連琰看他把創可貼都擦下來了,幹脆伸出手撕掉他臉上的創可貼:“回家洗完澡再貼一塊新的。”
“不用,都愈合了。”
車內又恢複安靜,等到了家門口,連琰才發現許棠已經抱着靠枕睡着了。
連琰伸出手,拍了拍許棠白裏透紅的小臉蛋:“起來,回房間睡。”
許棠睜開眼睛,上方泛着一層淡淡的水光,“困了,走不動。”
司機開口道:“琰總,我先送您上去,再扶他上去吧。”
連琰莫名抵觸別人扶許棠回去:“不用,許棠,起來。”
許棠用臉去蹭他的掌心,聲音像棉花糖一樣又軟又甜:“不要嘛,走不動,讓我再睡一下。”
嬌嫩的觸感從手心傳來,連琰有一瞬間真的覺得他是布娃娃做的,不然怎麽能這麽軟。
許棠說完這句話後就又睡着了,怎麽搖也搖不醒。
“小炘回來了嗎?”
司機回道:“還沒呢,魏翔說他跟簡城坐游輪去了。”
連琰從輪椅上站起來,把許棠抱下車。許棠也不亂動,乖乖靠在他懷裏酣睡。
“琰總,等會要是讓許棠知道了……”司機有些驚慌,許棠要是把這件事情出賣給連炘可怎麽辦。
連琰瞥了他一眼:“你看他這樣子,像是能知道嗎?”
司機欲言又止,誰知道是不是裝的呢。不過也沒事,反正琰總的任務也快完成了。
連琰抱着許棠回到房間裏,這還是他第一次進許棠的房間,跟家裏其他的客房相差不大。唯一的區別就是,房間裏彌漫着淡淡的果香,是許棠身上的香味。
連琰把他放在床上,許棠很乖的自己鑽進被子裏面,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做完這些後連琰應該出去了,可他又鬼使神差地坐在許棠床前,盯着他漂亮的側顏。
連琰前半生的注意力不是放在公司上就是放在連炘身上,很少考慮到自己的終身大事。
他不是排斥談戀愛,他是沒有興趣談戀愛,覺得沒有人值得他來分散注意力。
許棠的出現打破了他這個想法,他第一次對談戀愛有了那麽一點興趣。
當然目前也只有一點點,在未明确自己的心意前,連琰也不會太過随便。
畢竟許棠還是連炘的好朋友,總不能害得他們到時候決裂。
還是再想想吧,能忍則忍。
連琰一邊保持這個想法,一邊伸出手摸了摸許棠的小臉蛋。睡夢中的許棠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不高興地伸出手抓住這只罪魁禍“手”,抱在懷裏嘤咛一聲:“壞蛋,別碰我。”
連琰等他又睡着後才抽回自己的手,心想他這樣就壞蛋了嗎?說不定以後還會更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