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望山巅
第三章:望山巅
本想在山蜀呆上一段時間,只可惜因為枃無涯與扶怵清,謝珩便也回去了,并沒有多留。
雪勿倒是想不明白了,明明就是,謝珩怎麽就是看不出來,而且自己與主人也相處了那麽久,怎麽可能會認錯。
“是還是不是,我又怎會看不清?”謝珩搖了搖頭,瓣月也在此時出現在了謝珩的身後。
“主人。”
“你出來做什麽?”
“擔心。”
謝珩擺了擺手:“不必擔心。”
謝珩并沒有要去枋思卿月,而是要去望山巅,伏天印的陣眼在此處,謝珩想要去看看,若是伏天印破滅,便說明淩修是真的回來了,若是沒有,那便不是。
森林茂密,叢林高且密,謝珩在前面走着,瓣月在身後跟着,就像是一個形影不離的侍從,不過确實是如此。
瓣月終究還是擔心,說起了雪勿:“主人,雪勿其實是無意頂撞主人的,他其實就是過于想淩修了,所以才言語偏激了些。”
謝珩也只是嗯了一聲,并未多說些什麽。
兩人就在這山中走着,前方有許多的竹林,低頭可以看到遠處的山村,謝珩一身白衣杵在那裏,就如同一塊木頭一樣,格外的板正。
不知這樣是好還是壞,說句不好聽的,瓣月其實對謝珩也喜歡不上來,就和那些人一樣。
雖那些人并沒有接觸過謝珩,光憑借相貌還有傳言,可瓣月知道,也接觸,更何況他還是謝珩的一道靈力所化,擁有謝珩的一部分靈力。
瓣月對謝珩可謂是了解,可到後面瓣月會發現,眼前的這個人他怎麽也摸不透,根本就不認識,不管是相處了多久,都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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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謝珩身上所分出有意識的一個靈都覺得謝珩這個人捉摸不透,更別說其他人了。
瓣月小心的喚了一聲:“主人?”
“雪勿他……何時會回來。”
“或許不回來了吧。”謝珩說的很輕松,就像是一個尋常事,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瓣月最不喜歡的就是謝珩這個樣子還有與人說話的語氣,雖然句句有回應,可這回應其實還不如不要。
“主人是不想要雪勿了嗎?”
謝珩張了張嘴想說雪勿不會再跟着自己,結果想了想又覺得算了,組織了一下言語,随後嗯了一聲敷衍了事。
“為什麽?”
“何來那麽多為什麽?”謝珩一本正經的回應着,甚至語氣都沒有變過,面對他們的問題,謝珩一直以來都能對答如流,問什麽便回答什麽。
說到底,謝珩其實是想要說的,想要将雪勿帶回來,可那都是雪勿自己選的,既然要走那就走吧。他想認誰做主人那便主人,與自己又有多大的幹系。
這一路上,謝珩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着一些事情,就比如在山蜀遇到的那位男子,說句實話,确實是很像,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瓣月也在後面跟着,什麽也沒有說,默默跟着。
瓣月喜歡化作人的形态跟着,而這身形還有模樣其實都是向着淩修的。
若是一開始的時候,謝珩秉除雜念,便不會有瓣月,更不會出現這張臉。
當時也怪謝珩一時大意,沒有把握好靈力的控制以至于出現這種狀況。
在這路程上花了有許多的時間,瓣月本以為謝珩會禦劍而行,沒想到既然會是徒步,直到太陽落下山腰,月亮探出頭時,謝珩才将百奪召出。
瓣月看到後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到達望山巅的那一刻,謝珩的手上便出現靈力,靈力不斷的環繞着謝珩的整個身子。
瓣月就站在一旁看着,幫不上什麽忙。
望山巅平常人家都會前來上山砍柴或許是采草藥,望山巅靈力環繞,就如同源泉,不斷的滋養着這一地段,也促使這一地段的生物栩栩如生,帶着些許的靈性。
藥材賣的倒是貴,許多人家都上山采藥,走過時,還能碰到許多身後背着背簍的老人家還有年輕人。
“公子看上去不是本地人吧?也是慕名而來,來此處采草藥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拍了拍謝珩的背問道,聲音沙啞,臉上都是歲月的痕跡。
“我家公子并不是來采草藥,而是閑餘過來走走。”瓣月在後面說着。
不說還好,一說這老頭的目光就放在了瓣月的身上,朝着瓣月走了去,擡頭望着,仔仔細細的瞧着,心裏在想些什麽,抓耳撓腮。
“這位公子長的很像一個人吶。”
謝珩本是不願多說,瓣月留在謝珩的身邊其實很好,有什麽瓣月都會問,若是瓣月也走,謝珩當真是孤單一人。
“誰?”
老人啧啧啧了好幾聲:“前不久有位男子從望山巅高處走向,看上去像是一位修道的,那一身白衣被血液侵染,滿身的血跡,看的人眼前一顫啊。”
“那老人家有上去問一問嗎?”
老人唉了一聲:“誰敢去?那嗜血的樣子,看的人心裏都咕咚一聲,吓得到處跑了,再加上滿身的血跡,定然是殺了不少人,之後去了哪裏,我們也不知道。”
瓣月聽後,下意識的看向了謝珩的背影,老人說的這些話也不知謝珩有沒有聽見,不過也無所謂,聽到便聽到了,沒聽到便也算了。
“多謝老人家。”
老人嗯了一聲後,便也走了。
謝珩要去的,自然是陣眼所在的地段,瓣月就在身後跟着,時不時的還與周旁之人淺談幾句。
可到了陣眼處,看到這完好的結界時,謝珩心裏很是複雜,不知是該慶幸陣法還在,還是難過淩修根本就沒有回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依舊是如此。
到底還是謝珩妄想了。
瓣月在謝珩的身旁待了一會兒,想到雪勿不在時,便也想離開了,想去和雪勿一起,可這該怎麽說,瓣月還在想。
就在瓣月冥想之時,謝珩道出了一句話:“去找雪勿吧,保護他。”
瓣月聽後,內心在不斷的狂喜,但還是覺得這未免有些不妥,淺淺問道:“那主人?”
“不用擔心。”
“那瓣月便走了。”
話音落下,瓣月便乘着百奪離開了。瓣月是謝珩的靈力所化,謝珩的法器還有靈力,瓣月都可以用。
待瓣月走後,謝珩便獨自一人待在這望山巅。
說是累了也好,陪淩修也罷,這麽多年,瓣月與雪勿都陪在謝珩的身旁,也沒有那麽的無趣。有時也會像是一個約束。
謝珩就坐在無人之處,懸崖峭壁,謝珩只要往前一靠,便會使石松動,掉落其中。
身下長琴拂過,落在謝珩的腿旁,謝珩自以為此處無人來。
卻不想那一處高山下,已然有着一群路過的仙門子弟,望着高山之巅,望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謝珩在此處彈琴,無人願聽,他便不彈。在無人處之時,謝珩方才停下碰琴。
在多人之時,謝珩也會彈。被多人圍着,謝珩的心情會一落再落,就如同跌入谷底,就像是被衆人審問的罪人,一直盯着,罪無可恕。
就在琴音落下,彈到一半之時,一位弟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那是誰?”
“塵澤仙尊。”回答的這個人,一直看着望山巅上的白衣男子,眼裏充滿着奇怪的目光,謝珩來此處做甚?
聲音不大,再者距離有上百米,又怎聽得見。
“為什麽?”
“聽琴聲便知。”
衆弟子趕路前往蜈支洲,本是想在此處停歇片刻,卻不曾想會聽到謝珩所彈奏的靜心。
突然,暴雨襲來,将衆弟子還有上山采藥的農夫們,淋的那叫一個落湯雞,紛紛跑了回去,衆弟子也在找地方躲雨。
謝珩眼一睜,看着底下衆人,施下了一道結界,将他們護在了裏頭,而自己則在這暴雨之下彈着琴。
那一刻,謝珩也不知是自己落下了淚,還是大雨覆蓋了自己的眼眸。
暴雨足足下了一個時辰,之後便小了。
雨落下的那一刻,琴聲依舊在。
他們看不懂,也聽不懂。
一個弟子哼哼了兩聲:“明明都已經下雨了,為何還要彈琴?傳聞塵澤仙尊的性子奇怪無比,今日一瞧,果真是奇怪。”
“我看這雨八成是仙尊下的,聽說半入仙道的人,可以呼風喚雨,操控風向。”
“莫要胡說,既已歇息了,便繼續趕路吧。”
其餘弟子聽後,未多說,只是身上的衣物都濕了,讓人屬實是有些不舒服,但也無法,只能自身用靈力烘幹。
明明是靜心,卻越彈越覺得煩燥,謝珩将琴落下,人走了。
百奪随瓣月拿去,而琴謝珩則落在了望山巅高處。琴弦波動,只留下謝珩的背影。
謝珩待在望山巅的陣眼所在之處,一直在用靈力護着,雖一切都不會出現問題,但謝珩還是擔心。
世上相似之人有許多,可謝珩也只看到過兩人,雖像但不是。
雖是如此,心裏也不能那般想,人都是不同的,又怎能用像不像來言論,到底也是謝珩的不該。
而瓣月正是這二位的其中一位。
瓣月雖說是謝珩的靈力所化,但而言,瓣月也是一個獨立體,瓣月便是瓣月。二者之間有着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