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刺殺

刺殺

“有刺客!保護主子和夫人!”

就在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馬車突然剎住,顧苓柔一個趔趄,身子猛地向前傾,直接撲倒了蕭淵的懷裏。

顧苓柔聞到蕭淵身體上若有若無的藥香味,能清楚聽見蕭淵的心跳聲,不知這加速的心跳是因為此刻的形勢及其嚴峻還是因為他們二人之間的姿勢太過暧昧。

但是顧苓柔早已顧及不了這麽多了。

身為顧将軍的女兒,顧苓柔與京中別的貴女不同,她自幼與刀劍為伍,父親和兄長教給她的是忠君衛國。面對眼前的情形,顧苓柔心中毫不猶豫地認為此刻應該保護和自己共乘一車的天子。

“陛下放心,這裏有臣妾!”害怕蕭淵過于慌亂,顧苓柔安撫道,說着便掙脫蕭淵的懷抱。

語畢,還沒等蕭淵回答,顧苓柔便徑直下車,去打探馬車外面的情況。

只見以馬車為中心包圍着一圈黑衣人,他們應該是蕭淵身邊的暗衛,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鋒利的劍,防止外面的那一批人随時進攻。

顧苓柔看着眼前的情形,感到再這樣和那批來歷不明的人耗下去不是辦法,必須盡快脫身才行。

就在這時,蕭淵也一并下車。

“陛下,只需讓暗衛拖住他們便可,臣妾帶你騎馬離開。”

蕭淵點頭,對着暗七吩咐道:“暗七,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說着顧苓柔直接拉起蕭淵的手,兩人各自騎着原本拉着馬車的一匹馬,向前奔去。

“陛下,你騎到臣妾前面來。”顧苓柔見蕭淵一直和自己并排騎馬,急忙說道,“如果後面有偷襲,臣妾也好幫陛下擋一下。”

“不行!這樣你不安全!”蕭淵聽到顧苓柔說的話,直接否決道,他是怎麽也不會讓顧苓柔去冒這個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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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會武功,不會有事的,陛下信我!”顧苓柔騎在馬上,神情嚴肅,“更何況,你身子本就不好,一旦受傷,那豈不是情況更糟!”

兩人說話間,身後不知何時有兩三個刺客再次冒出,眼看就要追上來。

顧苓柔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怒斥道:“蕭淵,難道你想讓我守寡嗎?相信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完,顧苓柔直接将手中的鞭子抽到蕭淵的馬上,這匹馬便載着蕭淵揚長而去。

而顧苓柔看着刺客拿着刀向自己刺來,直接用手中的馬鞭困住其中一個刺客的腰身,再借助馬奔跑的速度将刺客用力甩出去,刺客被重重甩到地上,很快便不行了。

但是另一個刺客實在是難纏,在武藝上竟然和顧苓柔不分伯仲,顧苓柔的鞭子很多時候都直接被這個男子給擋回,這個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突然拔出一把長劍向顧苓柔刺去,顧苓柔只得快速翻身下馬,在平地上和男子較量。

由于今日顧苓柔從顧府回到皇宮,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利于打鬥,所以她和男子的打鬥中很快便落了下風。

眼前這人步步緊逼,顧苓柔一直都在防守,一邊與眼前之人周旋一邊尋找他的弱點。就在男子認為顧苓柔将要被逼到盡頭有所松懈之時,顧苓柔找準時機靈活地從黑衣人的上方翻過去,并且直接用腳踢上黑衣人的肚子,将他踢到在地。

顧苓柔用手挽起自己的衣袖,對着黑衣人笑了笑。正要走向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突然聽到暗七在一邊大吼:“夫人當心!”

原來不知何時,原本被馬鞭甩到地上的人已經站起來,此刻正拿着一把刀向顧苓柔的的右方刺去。

顧苓柔一個躲閃不及,右肩上中了一刀,沒過多久,便感到頭暈目眩,耳邊嗡嗡作響,倒了下去。

剛倒地時,也不知是不是産生了錯覺,她看到蕭淵正向她飛奔而來。

*****

顧苓柔蘇醒之時便發現自己周圍的事物已經變了,定眼一看,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養心殿的床上。

殿內點着熏香,香煙從香爐中一絲絲緩緩冒出,殿中安靜得出奇。

顧苓柔慢慢從床上坐起,用手揉着太陽穴,頭有些眩暈,就在這時,外面宮人聽到響動,正巧進來查看。

“娘娘,您醒了!”來人正是春蘭,春蘭見自家主子醒了,頓時就一臉喜色,“奴婢這就去告訴陛下!”

顧苓柔看着春蘭歡喜地跑出去,不免一笑,只是現在想起來,就在她眼前一黑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沒過多久,蕭淵就到了,他還端着一個精致的托盤。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玄色的衣服,袖口邊上用暗紅色的線繡着龍紋,周身氣勢更顯冷峻。

顧苓柔一看到蕭淵,頓時就有些心虛,也不太敢和蕭淵對視,眼神在房中亂掃。明明說好的不會有事,可最後右肩被刺,還直接暈了過去。

堂堂将門之女,竟然會遭遇如此拙劣的突襲,實在是有失臉面。

“不是向我保證了不會有事嗎?”蕭淵将托盤往桌上一擱,坐在椅子上靠着,盯着顧苓柔,一副要審判犯人的樣子。

顧苓柔已經大致摸清了蕭淵在她面前的脾性,她一聽蕭淵這語氣,就知道,他這是生氣了。只是顧苓柔也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要說在外面和人打鬥,受傷什麽的都是常事,只是她這傷受得實在是大意,她自己也懊惱不已。

“怎麽不說話了?嗯?”蕭淵看着顧苓柔将頭一直埋着,竟是氣笑了,“膽子大了,都敢幫朕擅做主張了。”

當蕭淵看着顧苓柔受傷倒下之時,蕭淵直接撿起地上的劍就把顧苓柔刺傷的人給殺了。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那時的蕭淵恨不得将所有生擒的刺客都殺了來洩憤,要不是暗七一直在勸着他,讓他留存着一些理智,恐怕現在那些人當即便屍骨無存。

上一世,他覺得自己時日無多,難以給予她一個溫暖的家,将她拱手讓人,卻在變成一縷殘魂後眼睜睜地看着她在冷宮中慘死;這一世,他好不容易能夠擁有她,他不允許她有任何閃失。

顧苓柔就是他心頭的一塊肉,這塊肉傷了,他也會痛苦無比。

顧苓柔一直都沒有說話,眼睛盯着被子上的花紋,用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頭發,就當做沒有聽見一般。

在她看來,蕭淵之所以如此震怒,不僅是因為像他說得那般,她挑戰了他的權威;而且一旦顧建中知道她受傷後,會因為她在天子的羽翼下受傷對天子産生猜疑。

這樣想來,顧苓柔也是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所做出的決定的,可是顧苓柔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當時,她會不受控制一般地直接站出來,擋在蕭淵前面?

現在蕭淵在氣頭上,她也沒辦法,只得等蕭淵出完了氣再說。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畢竟有顧家在,蕭淵也不會拿她怎麽樣。

蕭淵見顧苓柔一直沒有開口,披散着頭發坐在床上,看着她的右手臂上還纏着紗布,心還是軟了下來,嘆了一口氣,放低語氣道:“坐過來一點,把藥喝了。”

顧苓柔剛想舉起自己的右手去拿藥碗,卻發現自己的右臂一動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擡也擡不起來。就在她心中為受傷的右臂懊惱時,便看見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精致的小勺子。

“都這樣了,還想自己喝藥呢?”蕭淵看着顧苓柔,有些無奈,“我喂你,張嘴。”

過去都是顧苓柔給蕭淵喂藥,現在卻反過來蕭淵給她喂藥,她一時有些不太适應,二人之間的氣氛一時之間也有些微妙。

顧苓柔沒法,只得乖乖地将嘴張開,喝下第一勺藥,蕭淵看着她乖巧的樣子,嘴角微勾。

只是,顧苓柔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幾次藥,最是怕苦。上次她用嘴給蕭淵渡藥之時都是糾結了許久才下定了決心,而這一次的藥,竟比蕭淵的藥還要苦出百倍。

顧苓柔剛喝進去,便直接吐了出來,也剛好吐了蕭淵一身。

顧苓柔看着蕭淵衣服上的污穢,她能夠想象蕭淵面色一黑的場景,心虛得厲害:“陛下,臣妾自己來吧,臣妾左手沒有受傷。”

“不用,無妨,我去給你拿蜜餞。”顧苓柔原以為蕭淵會直接生氣,卻不想蕭淵溫柔地回答後,便放下手中的藥,起身出去。

沒過多久,蕭淵就拿了一小瓶蜜餞來。

就在顧苓柔非常期待蕭淵将蜜餞擰開拿到她跟前之時,卻見蕭淵重新端起藥碗,這一次還沒有拿勺子。

“陛下?”顧苓柔有些奇怪。

“蜜餞混在藥裏會減少藥效,所以只能先喝完藥再吃蜜餞。”蕭淵悠悠地說道,“我想着,這藥本就苦,一勺一勺地喝會苦得更久,索性我扶着你一次性将這碗藥喝下去,這樣就只會苦一瞬,那時候再來吃蜜餞好不好?”

顧苓柔剛想反駁,便聽見蕭淵低聲在她耳邊哄道:“乖,就苦一下,喝完藥就吃蜜餞。”

顧苓柔懷疑自己中了蕭淵的蠱,等到在蕭淵地服侍下一口氣喝完碗中所有的藥,她的小臉已經皺成一塊兒了。而此時,顧苓柔已經沒心思去想蜜餞了,而是認定了蕭淵在捉弄她。

待嘴裏苦味兒過了一陣,顧苓柔看着一邊為她擰蜜餞一邊憋笑的蕭淵,大聲控訴道:

“陛下,您是不是報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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