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荷包

荷包

顧苓柔作為皇後,雖然現在蕭淵的後宮中只有她一人,不少時候她都非常悠閑,但有些職務還是不得不做的。

就比如,整理千秋節時大臣給蕭淵送的壽禮。

今晨,顧苓柔和春蘭一件一件地整理這些物件,看着這些琳琅滿目、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顧苓柔心中一陣暗嘆。不得不說,當皇帝雖然操勞國事、一天到晚還要時刻提防着遇刺,但是在收禮這方面卻完全不一樣,可能一件禮物尋常人一輩子都買不起。

真是奢侈。

收拾這些物件讓顧苓柔不禁有些自卑起來。她也給蕭淵準備了一件禮物,原本是計劃着在千秋節的那天晚上送給他,但那天晚上她卻被蕭淵使詐灌醉了,所以最後禮物也就沒有送出去。

但現在看着這些貴重的禮物,顧苓柔有些自卑了。

因為,她送給蕭淵的禮物,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荷包——并且還是做工有些粗糙、不太好看的那種。

前些日子她回門之時,當時她陪着葉氏閑的沒事幹,于是葉氏便教她了一些女紅。

“你不要一天到晚全是想着舞刀動槍,女子還是要學一點最基本的女紅才是。”

這是當初葉氏的原話,那天下午在葉氏的監督下,顧苓柔也着實學會了不少,都說慢工才能出細活,顧苓柔這個速成的手藝也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在千秋節之前,顧苓柔一直在發愁應該給蕭淵準備什麽樣的禮物才好。最後是春蘭建議顧苓柔給蕭淵親手繡一個荷包的。

當然,顧苓柔在繡成這個荷包之前失敗了很多次,最後好不容易繡出了一個她自己比較滿意的、看起來也比較像樣的,便直接作為蕭淵的生辰禮物了。

只是現在,顧苓柔實在是不好意思将自己繡的那個不成樣子的荷包送出去。

“春蘭,你說我要不要将我那個荷包送出去?”顧苓柔從袖口中取出一個繡着歪歪扭扭“淵”字的荷包,将眼睛一閉,盡量不去直視自己的“傑作”。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娘娘的一份心意,想必陛下是不會介意的,說不定還會高興的。”春蘭看着自己主子失落的樣子,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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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就不應該聽取你的建議,去給陛下繡什麽荷包,我應該直接去街上給陛下定制一把劍,以後讓陛下陪我練劍算了,這還好一點。”

春蘭聽到自家主子說這話,竟然無言以對。

哪有送別人禮物是為了自己的?可能也就只有自家娘娘這樣的人才會有如此新奇的腦回路吧。

“娘娘還是将這份禮物送出去吧。”

“說不定陛下早就将我要送給他禮物這事給忘了,這幾天他都沒提。”顧苓柔手中捏着這個小荷包,依然回避着說。

“哪有主動向別人索要禮物的呀?娘娘。”春蘭被自家主子逗笑了,捂着嘴,“娘娘,你就放開心來送吧,依奴婢來看,只要是你送的禮物,不管是什麽,陛下都一定會喜歡。”

“怎麽可能?這個荷包這麽醜!”顧苓柔捏着荷包,哀嘆道,“春蘭,不許擅作主張告訴陛下,聽到沒。”

“什麽禮物?”蕭淵剛走進殿內,便聽到顧苓柔正在朝春蘭嚷嚷着什麽,有些好奇。

“陛下這是聽錯了。”顧苓柔只是“嘿嘿”笑了笑,緊接着,便走到蕭淵邊上,“陛下一定是累了吧,快來坐下歇一會兒,我這就叫人去給你沏茶。”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蕭淵總覺得今天顧苓柔的舉動有些反常,像是在極力掩飾着什麽。

“怎麽會呢?”顧苓柔繼續面紅心不跳地說道,“陛下辛苦了一天,自然應該坐下來休息。”

蕭淵看着顧苓柔手中緊接攥着一個東西,不禁皺了皺眉。

只還沒來得及問,便看見顧苓柔就已經離開了殿內。

春蘭站在一邊,蕭淵剛坐下便看見春蘭正朝着他擠眉弄眼,像是要說什麽。

“她手裏真有東西?”想到剛才顧苓柔提到了“禮物”二字,索性直接問道,“什麽禮物?”

春蘭點了點頭,她确實是聽了顧苓柔的話,沒有告訴蕭淵,但這并不代表蕭淵不會在春蘭的提示下猜出一些東西。

“送給誰的?”

春蘭不語,只是一直看着蕭淵,這樣的眼神讓蕭淵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當顧苓柔端着一盞茶水進來時,便看見春蘭正乖巧地低着頭,蕭淵正悠閑地坐在那裏,手中拿着一卷書随意翻看着,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顧苓柔心中略微放松了一些,她剛才剛出殿內,便想起自己将春蘭留在了裏面。她真的很怕春蘭給蕭淵透露出一些不好的信息。

現在看來,春蘭應該什麽都沒說。

“陛下,請用茶。”顧苓柔将茶盞放在桌案上。

只是她等了好一會兒,蕭淵就像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一般,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顧苓柔的手非常好看,皮膚白皙,手指修長。

蕭淵看着茶盞直接遞到了自己當面,嘴角微勾,放下手中的書,就要接過顧苓柔手中的杯盞。

“啪”地一聲,整個宮殿裏突然傳出了一聲清脆地聲響。宮人們不知發生了什麽,一時受驚,都跪下了。

“蕭淵,你幹什麽!”

沒有傳來天子震怒的聲音,倒是傳開了皇後娘娘有些撒嬌并且極為洪亮的吼叫聲。

原來,剛才蕭淵并未直接去接顧苓柔手中的杯盞,趁着顧苓柔不注意,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而顧苓柔,被蕭淵突然一抓住,一驚,杯盞沒有拿穩,便落在了地上,琉璃碎了一地,茶水也灑了一地。

就在顧苓柔奮力掙開蕭淵的手時,藏在袖口中的小荷包便掉了出來。

“這是什麽?”蕭淵松開了顧苓柔,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說着便先一步将荷包撿起。

“這是我的東西,你別亂碰!”

顧苓柔說着便要從蕭淵手中搶過荷包,只是蕭淵早就預料到顧苓柔會來搶,所以事先躲過了她。

“你的荷包上怎麽會有個‘淵’字?”蕭淵笑着問道,“難不成這本來是要送給我的?”

“你別自作多情了,才不是!”

春蘭在一旁低着頭,聽到自家主子嘴硬的說法,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

“好,那不是送給我的。”蕭淵好脾氣地說道,“那我可以當做是你離不開我嗎?”

“你看,你随身帶着荷包,上面繡着我的名字……”

顧苓柔聽到蕭淵這麽說,只覺得臉越來越熱。自從她意識到自己動心後,在面對蕭淵之時就不會像之前那般淡定,很多時候都禁不起撩撥,被蕭淵一逗便臉紅:“閉嘴!”

“皇後,你可知欺君乃是大罪?”蕭淵故意将語氣變得嚴肅,還直接喚她“皇後”,顧苓柔便知道這事情蕭淵或許早就知道了。

環顧四周,也只有春蘭會将此事透露出去。顧苓柔突然有些理解那天蕭淵被高福出賣後的感受。

“這确實是為你準備的生辰禮物,只是……”顧苓柔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我做得不太好看。”

“好看。”蕭淵突然緊緊抓住這個小荷包,“只要是你做得都好看。”

顧苓柔一時竟不知怎麽回答,便聽蕭淵說道:“我會把這個荷包一直挂着的。”

“還是算了吧,這多煞風景啊。”顧苓柔有些無奈地說,不管怎麽看,都覺得自己這個荷包拉低了蕭淵的品味。

“難道你就不怕我招蜂引蝶?”

顧苓柔被蕭淵新奇的腦回路驚到了,一時不太明白蕭淵的意思。

“我帶着這個荷包出門,別的女子一看便知我是有婦之夫。”蕭淵有些驕傲地說道。

“為何?”

“因為這荷包一看便知是我夫人做得啊。”

所以顧苓柔這下是明白了,蕭淵這是換個說法嘲諷她做得荷包醜,也恨不得讓別人都知道他有個不太會做女紅的夫人。

江徹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嘴巴有些艱澀,想要說話卻怎麽也開不了口。或許是因為在昏迷前吐了太多的血,江徹覺得手腳乏力得緊。

外面有下人聽見屋內的動靜,急忙進來。

江徹緩緩支撐着坐起來,剛喝了一口下人呈上來的茶水,便嗆了一口水,下人便急忙來給他順氣。

“顧清蓉在哪?”待嗓子稍微舒服一點了,江徹便開口問道,言語中透露着冰冷。

“回世子,顧小姐自然是在顧府。”

“你去給她捎口信,說我要見她。”

“世子,您身子現在還不太好,要不然先休息一下。”下屬看着江徹臉色蒼白,眼下青黑一片,擔憂地說道,“過些日子來見她也不遲。”

“去叫她來。”江徹現在說話之時只覺得呼吸都困難,用手緊緊地捂着心口。

顧清蓉讓他恢複記憶,這樣看來,顧清蓉本人便是重生的吧。

而她之所以将他引入冷宮利用特殊的術法讓他憶起前世,不就是想讓他和她統一戰線嗎?顧清蓉想讓他知道,顧苓柔根本不在乎他,只有和她聯手才能沖出一片天地、成就他一直以來的野心。

江徹此刻只想自嘲一笑,也不知道為何,上一世他在顧苓柔死後便直接廢了顧清蓉的後位,顧清蓉竟然還會再次找他合作。

可顧清蓉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這一世,她對顧苓柔真正動了心。

今天我居然沒有寫到為什麽江徹會恢複記憶,我有罪

明天一定會寫到!争取明天給大家多更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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