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司年會

蕭畫愣了下,當機立斷:“不可能的。”

林苗翹着腳:“什麽不可能,要我說你那個學長長得那麽帥,對你又這麽好——都是聽你說的,按道理你不就喜歡這一款嗎?”

蕭畫重複了一遍:“不可能的。”

她猛地坐在沙發上,哈哈大笑:“不可能啦,怎麽可能哦!學長對我來說,就像你對我一樣重要!”

林苗說:“我和你多少年的交情,夏深和你幾年的交情?一年有沒有?半年有沒有?”

蕭畫氣息微弱,嚴重底氣不足:“半年有的吧……”

還‘吧’。

林苗一見她那樣就頭疼。

她揮揮手:“算了算了,你這個榆木腦袋我指望你一輩子也指望不到你開竅的時候。”

“你那個學長如果真是喜歡男人,我從今天開始就建議你不要和他往來了,你還不如去喜歡周懷之,還有點兒盼頭。”

說到周懷之,蕭畫郁卒。

“對,我還沒和你說這件事。”

蕭畫偷偷瞄了一眼蕭情,小聲道:“去樓上,我在房間裏和你說。”

林苗深谙其中道理,蕭畫但凡提到周懷之,都會避開和蕭情正面沖突。

蕭情這人妹控的有些過分,林苗無法理解。

蕭畫帶她上了樓,進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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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苗坐在她的床上,見她床上多了一只企鵝公仔——蕭畫以前從來不在床上放除了枕頭被子床單以外的任何東西。

她頗有些驚訝。

“你什麽時候放的企鵝娃娃?”

蕭畫拿開娃娃,抱在懷裏。

她沒說這個夏深給她的。

林苗本來就懷疑她喜歡夏深,她要是在親口承認這娃娃是夏深給的,那不是加深誤會。

而且,這麽說了,在林苗看來,簡直是不打自招。

蕭畫說:“這是重點嗎?重點是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事情。”

林苗躺在床上,開口道:“你說吧。”

她姿勢很惬意,但是蕭畫下一句話說出口,她的姿勢就沒這麽惬意了。

蕭畫說:“我昨天晚上看到周懷之和另一個陌生女人一起走出酒吧,姿勢很親熱,他好像談戀愛了。”

林苗蹭的一下坐起來。

“真的假的?”

蕭畫說:“親眼所見。”

林苗說:“我的天吶!”

動作浮誇,聲音浮誇。

林苗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一個鯉魚打挺下了床,身形勢如疾風快如閃電,跳到窗邊,把窗一關。

蕭畫道:“你這是幹什麽?”

林苗說:“怕你想不開自殺。你怎麽沒哭?天,這可以列入世界第八大奇跡,我以為你要哭到開學為止。”

當初周懷之沒有女朋友,還只是拒絕了她的告白,蕭畫就凄凄慘慘的哭了一個禮拜。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現在聽聞人家談戀愛了,倒是一點眼淚也沒有。

蕭畫窘迫,好似被林苗發現自己是個薄情漢一樣,她為自己辯解了一下:“其實我昨晚上已經哭過了。”

“哭了一晚上?”

“五分鐘。”

林苗沉默。

“畫畫,寶貝,你确定是五分鐘,不是五個小時,來,你對爸爸不用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們倆之前還需要講究個什麽面子嗎?說吧,是不是哭了五個小時。”

蕭畫這一下,窘的恨不得地上挖條縫鑽進去。

她小聲的,就差在手裏拿一條白旗投降。

“真的是五分鐘。再說了,昨晚上我是送學長回家的時候,看見他從酒吧裏出來,哎,你說我也不好當着學長的面嚎啕大哭吧……”

林苗從床上挪到凳子上,這樣方便她翹二郎腿。

這個漂亮的女人說:“你的解釋蒼白無力。”

蕭畫說:“對天發誓,是真的。”

林苗站起身,步步逼近她。

“為什麽夏深在就不哭?我在你哭不哭?你是不是擔心自己為了別的男人哭會讓他不高興?他為什麽會不高興?既然你把他當成我?我會不會因為你為別的男人哭不高興?”

每說一句,走進一步。

蕭畫咽了咽口水,跌坐床上。

“小林,有話好好說,我覺得我們現在的姿勢不适合聊天。”

“好好說?”林苗挑眉。

蕭畫瑟縮了一下。

“你想說什麽?說你喜歡夏深?”

蕭畫推着她的胸口,軟綿綿的。

“不喜歡啊!你不要亂說了!”

蕭畫瘦下來,嘟着嘴的模樣,怪可愛的。

林苗盯着看了一會兒,猛地扯着她的臉。

“還敢賣萌?”

她越湊越近,掐蕭畫的臉改成掐她的腮幫子,把她嬰兒肥的小臉掐的通紅。

蕭畫口齒不清的說了兩句。

她手機響了起來。

林苗放開她,哈哈大笑。

蕭畫拿起手機一看,王嶺打來的。

他上次和蕭畫在漫展上見過一面之後,二人再沒有私下約出來玩。

倒是微信聯系的比較頻繁。

王嶺這個人皮囊好看,靈魂也有趣,說話總叫她忍俊不禁,段子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

他這時候打電話來,蕭畫想都沒想就接上。

起初,她以為王嶺恐怕又要約她出去玩。

結果電話一接上,對方就問她,有沒有興趣一起賺錢。

這話問的叫蕭畫摸不着頭腦。

王嶺為了和她說多一點話,就學會了一招東拉西扯。

蕭畫的脾氣軟綿綿的,王嶺又是個扯淡扯的能摸不着北,狗掀門簾子,盡仗着這嘴。

蕭畫聽了半天,沒聽到重點,就聽王嶺說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前天發生了什麽事,蕭畫害怕自己不阻止這個男人,對方估計能說到他小學五年級發生的事情。

她連忙打住王嶺:“你打電話給我到底什麽事啊?”

王嶺聽到蕭畫這麽說,心裏就有底了。

他不能繼續說瞎話,得直接步入正題。

“我們社團的老師弄了一個項目,正在到處拉投資,很缺人手,你要不要來一起玩啊?”

蕭畫心道:我寒假在家吃飽了撐的嗎!

她很宅,因此不能理解王嶺這種現充。

好好地假期生活放着不要,跑去做什麽項目。

大學生做的項目能賺幾個錢,人家公司就是看大學生的勞動資源好騙才會跟他們合作。

蕭畫肚子裏打了一圈的腹稿,準備拒絕。

王嶺說:“就當來玩一下吧,這項目還挺有意思的,過幾天還要去參加一個晚會,你參加過晚會嗎?據我所知應該是需要舞伴的。”

蕭畫提煉重點:“我不會跳舞。”

王嶺在那頭笑的險些滾地上。

他爬起來說:“我也不會跳舞,所以你放心,我們不是去跳舞的。”

蕭畫說:“我不去,資本主義的銅臭和腐敗不能動搖我社會主義的螺絲釘。”

王嶺一邊笑一邊說:“真不去啊?”

蕭畫:“真的不去!”

王嶺說:“好吧,那我就只能再想想辦法了。”

王嶺說他想想辦法,其實也沒辦法。

蕭畫說她不去,他總不能拿跟繩子把蕭畫綁着去。

不過他這幾天在微信上倒是和蕭畫說了不少,蕭畫也了解了他們那個項目。

牽頭的是管理學院的某個老師,做的項目是一個開發區商場的項目。

正在各路拉投資商入住商場開店。

蕭畫說:“你這個太專業了,我聽不懂。”

她說完,便扯了一個其他的話題。

蕭畫沒有心思和王嶺胡扯,周懷之談戀愛的事情,她估摸着傷情了一天,第二天愁雲密布,心思早就不在周懷之身上了:她正思考她是不是哪裏都得罪夏深了。

蕭畫事實上,不是一個愛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人。

但夏深總讓她無時無刻不在打破自己的底線。

蕭畫這個底線放在這裏,就是用來改的。

換做別人三天兩次甩她臉色,她心裏那本記仇的小本子估計記滿之後都換了好幾本。

當這個人換成夏深的時候,她那本小本子不拿出來,也不用。

夏深雖然之前老長一段時間也不主動聯系她,可那個時候兩人分開之時沒有鬧別扭。

這一回分開,夏深分明心情不大好,并且矛頭直指蕭畫。

這讓蕭畫心裏七上八下,坐立不安。

這麽多天過去,夏深依舊沒給她回消息。

蕭畫迫切的需要夏深回她消息,哪怕是回一個标點符號也好,證明夏深并沒有和她冷戰。

偏偏夏深連一個标點符號都不會,愁的她頭發都白了。

夏深在另一頭也別扭。

好在蕭畫不點開聊天框看,如果點開聊天框看,天天都能看到夏深最上面那個:正在輸入中……

輸入了快一個禮拜,愣是沒憋出一個字兒來。

夏深認為,找人聊天這件事情:比寫論文都難。

兩個人宛如小學生鬧別扭,一直到了蕭爸爸年會這天。

蕭情出去錄節目,蕭爸爸晚上和蕭畫打過招呼之後,拖着蕭媽媽走了。

家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蕭畫感到了留守兒童的凄涼,在家裏待到七點半,外面下起了小雪。

這是今年下的第二場雪,第一場雪是聖誕節下的。

那時候夏深還打着傘大老遠的來學校接她。

蕭畫觸景生情,趴在窗臺凄凄慘慘戚戚,無語凝噎。

她揪着自己的頭發無所事事的玩了會兒,幾分鐘看一次手機,幾分鐘又看一次手機,她這個禮拜重複這個動作無數遍。

然而沒用,夏深前幾天都不給她回消息,今晚上還要去參加年會,怎麽可能今晚上回她。

蕭畫默念了幾遍參加年會,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

她突然頓悟,之前一直找不着機會去見夏深,今天晚上不是大好的機會嗎!

到時候看見夏深,确認一下對方是不是在生氣,對方如果生氣,她就說自己是來看蕭爸爸的,對方如果沒生氣,她就和夏深聊兩句。

蕭畫腦子裏的A方案,B方案立刻成型。

她連忙想往樓下跑,一邊跑一邊打王叔的電話,好叫王叔趕緊到家裏來接她。

蕭畫跑到門口,才發現自己穿的睡衣。

她絕不可能穿一件睡衣跑去參加晚會。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上哪兒也變不出一套晚禮服。

蕭畫在櫃子裏挑挑揀揀,瘦了之後,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只有後來買的幾件。

她挑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比牛仔褲看着像參加晚會的人一點,接着批了一件外套直接出門。

一出門,蕭畫就坐上了王叔的車,車內溫度适宜,因此,蕭畫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嚴重的錯誤。

從家裏到酒店會場一共四十分鐘。

王叔把她送到酒店大門口,門童拉開車門,蕭畫剛下車,一股寒意直接從小腿肚子吹上了臉。

她打了個哆嗦,裹緊了外套。

會客廳在八樓,蕭畫按照大廳裏的展示牌指引,找到了晚會現場。

她沒有邀請卡,進不去,站在門口的時候,才想起這一點。

蕭畫和門口的保安交談:“我是蕭珉的女兒,真的!”

保安說:“不好意思,您是誰的女兒都沒用,沒有邀請卡,我們不能放人。”

蕭畫在門口說了好幾遍,打了半天轉沒進去。

要怪就怪她自己從來不去蕭爸爸公司,他們全公司上下只知道蕭爸爸有一雙兒女,兒子是誰,女兒是誰,多大年紀,長什麽樣,全都不清楚。

蕭畫急的團團轉,卻不想大腿被人抱住了。

來人像個小火箭炮似的,直接沖過來抱着蕭畫,蕭畫身體重心沒穩住,晃了一晃。

小拆驚喜的聲音響起:“畫畫姐姐!”

蕭畫詫異:“小拆?”

隔了一段時間不見,小拆穿上了小小的西裝,脖子上系了一個紅色的蝴蝶結,看着可愛的不行。

小拆在這裏,那就說明夏深也在附近。

蕭畫連忙蹲下身,問道:“小拆,你深哥哥在哪裏?”

小拆摟着她的脖子,親昵道:“哥哥在裏面,小拆出來洗手。”

小孩兒一邊說一邊把手舉起來給蕭畫看。

夏深不知道怎麽養的,這孩子之前的性格還挺內向,方才一見面,又透露出一絲活潑開朗來。

小拆道:“畫畫姐姐,你是來找哥哥的嗎?”

蕭畫此行主要目的就是來找夏深,但是她能直接和小拆這麽說嗎,當然不能!

因此,蕭畫拐了個彎說:“順便來找哥哥,姐姐是想你了才來的。”

小拆歡天喜地的抱着她。

抱了一會兒還不夠,又緊張兮兮的摸了摸蕭畫的肚子,很有道理的說道:“畫畫姐姐的肚子怎麽還沒有大起來呀,裏面的寶寶都不長個子嗎?”

蕭畫手忙腳亂,連忙捂着他的嘴。

“祖宗诶!別亂說話啊!”她左右一看,好險沒人聽去。

小拆迷茫的望着他,突然恍然大悟。

蕭畫沒悟出來他這個恍然大悟,悟了點兒什麽出來。

但五歲的孩子,能懂什麽?

小拆小聲的說:“我知道了,畫畫姐姐,我會保密的。”

蕭畫:………………………………你保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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