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自己被跟蹤偷拍的驚吓，都不如這兩張照片來得震撼。除了晚安吻那張，還有她喝多了，孟清河摟着她坐車那張。
受到這麽大沖擊，吳恬食欲全無，跟謝固告了別，就自己打車回去了。
她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嗡嗡地聽不到外界聲音。她心裏有個可怕的念頭，卻惶惶害怕承認。
等到她被開門聲驚醒，才發覺自己已經在房間裏枯坐了一下午。
孟清河進門，屋裏一片漆黑，她還以為吳恬沒回來，可她一開燈，吳恬一動不動地站在卧室門口看着她，倒把她吓了一跳。
“原來你在家啊？”孟清河把包和鑰匙随手扔在玄關的櫃上，換鞋，活動着脖子走進客廳。吳恬還是沒動，目光卻一直跟随着孟清河。
孟清河沒聽見吳恬的動靜，往常吳恬見了她，肯定要叨叨個沒完，今天安靜的反常，她便問道：“你怎麽了？今天面基的不好？”她打開冰箱：“餓了吧？晚上吃什麽。”
吳恬眼睛發澀，她從來，從來沒想過孟清河，有可能喜歡自己。
也許對別人來說，兩張照片并沒能說明什麽。可那是孟清河，回想這十幾年，孟清河對自己的關切和愛護，就算她極力控制自己不往哪方面想，她也很難說服自己。
所以，孟清河喜歡我嗎？這句話吳恬自問了一下午，卻沒有半分勇氣當面詢問。
“你到底怎麽了？”孟清河遲遲沒聽到吳恬回應，回頭一看，吳恬還在看着她發愣。她走過來，擡手想試試吳恬是不是病了，她手剛擡起來，還沒落在吳恬的腦門，吳恬卻猛地一驚，後退一步。
“你……？”孟清河錯愕，吳恬躲閃着避開視線，低下頭說：“我不太舒服。清河，我想搬回去了。”
孟清河心升不詳，惴惴地問道：“怎麽，突然想搬回去。”
吳恬強顏歡笑道：“也不是突然啦，畢竟還是自己家裏舒服嘛。”吳恬的确不知道怎麽辦，所以她想躲得遠遠的，至少短時間內不想看見孟清河，把思緒理一理。
“行，那周末我陪你回去。”孟清河見吳恬執意不說，她就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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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恬沒聽孟清河的，第二天就收拾東西，回了自己家。孟清河回去沒見到吳恬，更加确定自己的揣測。
吳恬知道了。
孟清河身心疲憊。
可是怎麽知道的呢？孟清河思來想去，除了莊婷，好像沒別的可能性。
莊婷忙忙碌碌，在圈子裏物色了好幾個男士，正準備跟孟清河提呢，孟清河卻主動聯系她。
“什麽事兒啊清河？這麽晚給我打電話。”莊婷正加班呢，接到電話，立馬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小莊。”孟清河疲倦地掐了掐鼻梁和太陽穴：“吳恬好像知道了。”
“知道了？”莊婷瞬間就明白過來，笑了一聲：“怎麽知道的？你忍不住了？”
“我也想知道怎麽回事。”孟清河從莊婷的反應裏，就聽出來不是莊婷洩密。莊婷人精似的，也立馬明白孟清河打來電話的用意：“清河，絕對不是我說的。”
孟清河：“我知道。但是我想不通，她怎麽突然就懂了？”
“懂了好啊，她什麽反應？挺讓你失望吧？”莊婷殘忍地說道：“不對，應該是讓你絕望吧，她不是你的，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将來也不會是，孟清河，你該醒醒了。”
孟清河單手拿着手機，另一只手覆蓋自己的雙眼，聽了莊婷的話，她什麽都沒說，可手卻無法移開，指縫漸漸濕潤。
莊婷也沒再說話，靜靜地聽着聽筒裏輕到不太真切的泣聲，她的眼眶也潮濕了，在這個尋常的夜晚，只有她們能明白彼此，愛而不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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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恬也不好過，她不僅沒想通，一個人時還越想越亂，那是孟清河，不是哪個随随便便找她表白的人。
一個人待不下去，那就出去吧。她找上以前吃喝玩樂的朋友，幾乎夜夜笙歌，不到淩晨不回家。
好幾次，她跟朋友都醉的站不直，還是江山去接她：“你呀，現在該你幹的你不幹，你說說你都在幹什麽啊！”
“噓……”吳恬嬉皮笑臉地，江山扶着她，她都走不直：“反正你老哥一個，天天工作有什麽意思，出來玩嘛！”
江山一般只把她送進門，她是趴地板上，還是爬回卧室，他就不管了。
就這麽過了好幾天，謝固找到吳恬。
吳恬大睡一天，傍晚才睜眼，還是被謝固吵醒的：“喂……”
謝固：“甜啊，你最近怎麽沒消息了？晚上見個面啊？”
“見面幹什麽。”吳恬連日宿醉，哪怕醒了腦子也不清楚。
“吃飯啊。”謝固說道：“你心情不好吧？放心，咱們只吃飯喝酒，不聊私事。”
吳恬每天都找不同的朋友，只要有事做，她無所謂是跟誰，所以她一口答應：“行。”
起床，洗澡，換衣服，化妝，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吳恬出了門。
這回約了個安靜的餐館，盡管吳恬化了妝，但整個人的氣質還是彌漫着說不出的陰郁，無精打采地喝着茶。
謝固就給她倒茶：“大家都想知道你近況，可是你突然消失，讓大家很着急。”
“不好意思啊。”吳恬連說話都有氣無力地。
“這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誰還沒點心事？”謝固拿了菜單：“要不，我陪你喝點酒？”
“行啊，酒我喜歡。”吳恬現在只對酒感興趣。
他們倆聊得來，謝固語言幽默，給吳恬連着講笑話，雖然都是耳旁風，但總有一兩句能進吳恬的耳朵，吳恬便笑笑，以示聽見。
不知不覺，吳恬就有了醉意，她對謝固到底還有幾分防備，所以打算回去：“行了，今天就這樣，下回再約吧。”
話音剛落，她就被嘔意堵了喉嚨，狂奔去衛生間。
謝固笑了笑，從兜裏拿出一個白色小藥片，融化進吳恬的杯子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