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直接
直接
知道沒忽悠到冷雲黎，唐一涵坐正身子，靜默兩秒，既然她都配合自己了，那她就……繼續呗。
唐一涵故作深思的模樣，“那我想想，怎麽哄你。”
冷雲黎沉默地看着路況，清亮的眼底染上淡淡的笑意。
也行吧，她開心就好。
心不在焉的将車開回小區，沒等到唐一涵說的哄她，倒是被她沒心沒肺睡着的模樣氣笑，就這麽短短十幾分鐘的路，她居然都能睡着。
把車慢慢停穩，冷雲黎動作輕緩地解開安全帶，轉過身，目光大大方方的落在唐一涵安靜的臉上，細細地看着她。
沒舍得把人喊醒。
心滿意足地将她安逸溫柔的模樣收進眼底，想起她為了讓自己吃醋瞎扯的話，眉眼又忍不住彎了幾分。
讓冷雲黎看了個夠，唐一涵有些坐不住了，輕勾起唇角，睜眼，緩緩偏過頭，聲音細軟着提醒她，“老婆，該回家了。”
在冷雲黎錯愕的間隙，她把安全帶解了，伸手捏住她的臉，眯着眼笑。
“等回家再看啊。”
冷雲黎臉上是沒退去的尴尬，她從車裏出來，熱意席卷，唐一涵在一旁等她。
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回到家，客廳裏沒人，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走進去，就被廚房的動靜吸引。
“你就在這老老實實看着，不許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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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塊地磚，站着不許動，不許出來。”
溫語涼不是很耐煩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聽得出來這是被氣到了。
“好嘛！好嘛！我不動就是了！”冷雨舒急急的聲音也很快落入她們耳中。
不知道溫語涼會不會弄飯，冷雲黎在心裏暗暗安慰自己，希望這兩個人別把她廚房炸了。
唐一涵看一眼冷雲黎，指着廚房，不确定道：“我去看看？”
冷雲黎一愣，這有什麽好問的。
她緩慢地開口：“行。”
唐一涵過去看了一眼，又很快退出來，問題不算大，比上次冷雲黎和冷雨舒一起在廚房好的多。
溫語涼見她出去，順勢喊：“幫我把冰箱裏的牛肉拿過來！”
唐一涵回頭，剛要做聲答應，冷雨舒搶了個先：“我去！”
溫語涼瞪她，冷聲道：“你站着別動。”
一驚一乍的，做個飯能被她吓死。
從冰箱裏把牛肉拿過去，唐一涵看着不太和諧的兩個人，抿唇。
這飯就非得兩個人一起做才香嗎？
“要不小舒還是去看看電視？”
冷雨舒眼巴巴轉頭看她，“嫂子也覺得我手笨嗎？”
她在這學啊，怎麽都趕她走……
唐一涵扯了扯嘴角，倒也不是覺得她手笨，只是有些人可能就是不适合在廚房。
“她不是覺得你手笨，是你笨。”溫語涼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開口，張嘴就打擊人。
冷雨舒：……
唐一涵輕嘆聲氣：“我的意思是你們都出去，我來。”
溫語涼想到外面還有個冷雲黎，她啧一聲，“你還是去陪你老婆，電燈泡留我這裏。”
她指了指冷雨舒，意思很明确，電燈泡。
冷雨舒立刻點頭。
看她們這麽趕人，唐一涵沒忍住笑，她點點頭，回去找她老婆去。
客廳跟房間都沒人，她敲了敲書房，裏面的人說了聲“進”。
唐一涵推開門，冷雲黎擡眸看她一眼，把剛要結束的電話挂了。
“很忙嗎？”
冷雲黎搖頭，曾靜婷的事沒這麽容易解決，她一回來就進了書房，剛好又接了個朋友電話。
“不忙的話我們聊聊。”唐一涵找不到坐的椅子，輕倚着桌邊，認真的語氣讓人莫名覺得緊張。
冷雲黎看着手機，長睫輕顫，停頓了一下，微擡起頭，看她，“聊什麽？”
應該沒什麽事要聊的。
唐一涵手撐在桌面，微壓下身子，“聊我們。”
冷雲黎有點懵，喉嚨微緊，不知道她什麽意思，這麽的突然。
“我們……怎麽了？”
唐一涵：“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四目相對，冷雲黎緩慢眨了下眼，她默了默，聲音很低，“挺好的。”
這幾天太好了，好的她都快忘了她好像還是剛在一起。
唐一涵偏頭看了眼自己撐在桌子上的手，手指的戒指落進眼中，她直言問：“那你現在覺得……我們合适嗎？”
不知道她為什麽問這些，冷雲黎眼神躲閃，輕抿着嘴唇，沒有回話。
居于高位的人伸手，掌心貼向她的側臉，輕揉了揉，有些強勢的将她的臉挪回來，跟自己對視。
她微偏頭，神色疑惑：“嗯？”
如果一定要個答案，冷雲黎給不出來，時間太短了，而且她還是覺得不夠真實。
冷雲黎給了個适中的回答：“還行。”
模棱兩可的回複，唐一涵顯然是不滿意。
搭在她臉上的手指微用力，摩挲着快要泛紅的肌膚，唐一涵輕聲喊她：“老婆。”
冷雲黎心一抖，小心翼翼擡眼看她，喉嚨滾了滾，“嗯。”
唐一涵看她，手指壓在她輕抿的紅唇上，溫熱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間，她彎起唇，聲音跟着柔軟下來，“你今天那樣親我。”
腦子裏閃過車裏的畫面，冷雲黎下意識閉眼。
唐一涵笑她，不放過她，又補充：“還吃醋了。”
冷雲黎緩慢睜眼，瞳孔色澤很深，眼神裏的複雜落進唐一涵眼裏。
她後悔了。
當時就應該忍住。
唐一涵手指輕輕摁了摁，看向她的目光深邃，斂起嘴角淺淡的笑意，“你明明也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忍？”
冷雲黎眉心微蹙，眼底有些疑惑，她明明沒忍，要是忍住了今天在車裏就不會……
“我沒說這個。”
看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唐一涵摁住她唇瓣的手松開，輕輕掐住她的臉。
冷雲黎神色一緊，眨兩下眼，難道是床……
“也沒說那個！”唐一涵掐着她臉的手微微用力，有點被氣笑。
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冷雲黎有點無辜的擡頭，伸手緩慢地揉了下自己的臉，雖然她一句話都沒說，但唐一涵好像都不需要她開口
她神色疑惑的擡眼，懷疑唐一涵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唐一涵伸手扣住她的椅子，往自己身邊一拉，雙手撐在座椅上，冷雲黎被她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一臉緊張地看向她。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大大方方喜歡我，不用克制自己。”擡手戳了戳冷雲黎胸口，“不要忍，對我們都好。”
“我們兩個在一起，名正言順。”
冷雲黎往後退了退，後背抵在椅背，直到退無可退，她沉默好久。
最後還是嘴硬：“我沒說過我喜歡你。”
又道：“難道不是你讓我親我才親的？”
頭頂的人眼裏的笑意逐漸變冷，冷雲黎不敢擡頭看她，主要是心虛，也沒發現她現在已經生氣了，還在繼續解釋。
“你說的喜歡，不過是一點點的好感加上我們領的那本證，讓你誤以為這就是喜歡了。”
說完她咬了咬唇，心裏有點堵，覺得自己的這句話沒多大毛病，唐一涵可能就是自己說的這樣，
唐一涵站直身子，沒讓她繼續說下去，語氣平淡地問她，“你說的這些話，你自己信嗎？”
聽出她不再含有笑意，生硬的語氣，冷雲黎不敢吭聲了。
她抿唇，說不喜歡唐一涵的這種話，她自己也是不信的。
硬着頭皮說完就後悔了，她就不該吭聲，繼續裝死都比口是心非的要好。
唐一涵看着她，語氣裏的情緒毫不掩飾，嗓音低了幾分，“還是說你覺得我們早晚都會離，你在等着我跟你說離婚？”
冷雲黎心裏驚了一瞬，所有的心思都被她戳破，心虛感瞬間湧入全身，手腳僵硬。
她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自己的解釋都顯得過于蒼白無力。
她閉了閉眼，否認道：“沒有這樣想。”
唐一涵很快收斂了些自己的情緒，聲音放軟了許多，低聲繼續問：“真的沒有？”
冷雲黎抿唇，卷而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沒有。”
唐一涵在她眼前蹲下，從上位者的位置變成下位者，氣勢卻絲毫未減，深邃的目光對上那雙正滿眼錯愕的眸子。
認真的語氣裏帶着一絲絲警告，“不可以有。”
沒想到她會蹲下，冷雲黎攥緊的手指微松，手背是她剛搭上來的掌心。
冷雲黎輕一口氣，壓着嗓子：“嗯。”
怕她不信，又開口道：“不會有。”
握着的手緊了緊，唐一涵微直起身子，壓近她，又戳了戳她胸口，“心裏是有選擇的，堅定一點就好了。”
冷雲黎秉着呼吸，對她的靠近感到無措。
唐一涵站起身，彎着腰湊近她，誘導般的眼神看向冷雲黎，溫柔的語氣問她：“可以親我嗎？”
又一次讓她親自己，但是這次是問她，征求她的意見。
冷雲黎喉嚨微緊，神色複雜地看向唐一涵，如果親了，就是承認自己喜歡她了，她動了動唇。
微擡眼，四目相對，被她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覺的祈求怔的心口發麻。
就要往前探的身子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僵着的身子不動了。
唐一涵有些遺憾地站起身，轉身看向書房門。
“姐，嫂子，你們在裏面嗎，該吃飯了。”冷雨舒的聲音傳進兩人耳中。
冷雲黎大松一口氣，還沒等她緩過來，剛放下來的心又因為唐一涵突然轉過的身子提了起來。
唐一涵拽住她的衣領，快速地垂下頭，在她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
“給你時間好好想，我等你自己說喜歡我。”
飯桌上，氣氛安靜的要命，
明顯感覺到不對的溫語涼，吃飯都不香了，她一會兒懷疑自己做的飯不好吃，一會兒又尋思是不是冷雲黎真對自己有意見了。
她擡了擡腳，往唐一涵腳上一踹，單挑了挑眉，用眼神問她怎麽回事。
唐一涵看她一眼，沒搭理她，給冷雲黎夾了一筷子辣椒炒肉，“吃吃這個，她做的炒菜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溫語涼被她誇的恐慌，誇她可以，就是這個能不能別在她老婆面前誇啊，這不是拉仇恨嘛……
冷雲黎看了眼碗裏的菜，點了點頭，沒吭聲，她不是不說話，是不知道說些什麽。
沉默地吃完這頓飯。
趁着冷雲黎收拾桌子，溫語涼拉着唐一涵去陽臺，本來想拉自己睡的房間好好跟她聊聊，但被唐一涵今天上午的騷操作搞得不敢了。
誰知道她又會接機搞出什麽事來。
溫語涼看她：“怎麽回事？”
唐一涵心不在焉地往樓下望，“沒什麽，就是趁熱打鐵，讓她認清一下自己心。”
“把不應該有的想法扼殺。”
溫語涼不太懂，但知道跟自己沒關系後大松一口氣，倒能看明白一些，“所以你老婆現在這麽沉默，是被你吓得？”
“你搞這麽直接幹什麽？”
還趁熱打鐵，人家剛表現出一點喜歡，她就把持不住了，鐵還沒熱透就被她給打了……
她以為所有人都跟她一樣嗎，接受能力這麽強。
唐一涵輕哼一聲，“直接一點不好麽？”
張嘴了為什麽不說，不說沒機會說了怎麽辦。
溫語涼思考一瞬，輕點頭，她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也沒說不好，就怕你吓到你老婆，萬一她接受不了怎麽辦？”
“我可以給她時間慢慢等她接受。”唐一涵看着外面的烈日，心情不算很好，“總比她繞進死胡同想跟我離婚要好。”
溫語涼吃驚一瞬，微皺了皺眉，過于涉及隐私，她選擇就此打住，話題到此為止。
“OK，不聊這些，跟我關系不大就行。”
唐一涵呲笑一聲，“別自戀，跟你一毛錢關系都沾不上。”
被她的一番話無語到，溫語涼不屑的呵了一聲，也不知道誰今天利用她故意讓自己老婆吃醋的。
陽臺上還是挺熱的，吹過來的都是熱風，溫語涼不跟她繼續掰扯，拉開陽臺的移門就往裏走。
唐一涵跟着進去，冷雲黎就坐在客廳，好像是在特意等她。
溫語涼直徑離開客廳，一句話都不多留，冷雨舒都不在，她在這就更礙眼了，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