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公主抱
公主抱
罔象被祝弦制住心有不甘,臉上的黑氣越加明顯,趁他們不注意突然伸出手臂去抓祝弦的腳踝,胳膊有兩個身體那麽長,順着小腿就纏了上去。
祝弦本來衣服沒幹透,現在腿上像是裹了一塊粘膩的大泥巴,托着他動彈不得。
紅中飛來幾枚銅錢,速度極快,章見辰的五帝錢裹着元炁鋒利無比,打在罔象身上竟然直接落了下來。
“你皮也太厚了!”
祝弦拼命掙紮,生怕被他咬一口,擡頭一看盧秀才關鍵時刻居然又沒影兒了,“昭昭其有,冥冥其無。”他再次念咒,由于大部分元炁被河水吸收,這次幾乎将元炁用盡了,沒想到罔象有了抵抗力,只是抖了一下,力道一點沒松。
章見辰過來甩出一面敕字旗直接插到罔象背心,這時紋着半面骷髅頭的強壯男人趕到,一把拽住罔象細腰将他扯下來,順着力道扔了出去。
“別扔到河裏!”章見辰喊了一聲,緊張的看祝弦被抓紅的小腿,他的法術只能對付鬼魂,對這種天生天養的精怪作用有限,“沒事兒吧?”
祝弦搖頭,那頭骷髅男已經和罔象打了起來,一招一式行雲流水,拳拳到肉,“怎麽辦,你的金絲網能捉住他嗎?”
“只能試一試了。”章見辰掏出幾面旗子,射向四周,将罔象圍在中間,剛要念咒,變故突生。
骷髅男雖然功夫好,畢竟不是玄門中人,罔象看着像小孩,其實皮糙肉厚,身上還滑膩膩的,骷髅男剛要制住他,卻被他身上釋放出的粘液裹了一手,讓他逃脫了。
撲通一聲,罔象竄入水中,還拽走了在河邊緩氣的齊發男人。
“!!!”骷髅男追過去卻連衣角都沒碰到,緊跟着跳了下去。
章見辰快布置完的陣法派不上用場,河水直流太多,不趕緊追上,齊發男人就危險了。
“必須在這兒就攔住他。”祝弦追了過去,手心緊緊攥着從忘由山取出的一對鈴铛,子母鈴,只有一個其中有舌,是他前世自己研究的法器。
鈴铛中小舌刺中指腹,一滴血沾在鈴铛內,小舌嗡的一聲猛地震動起來,震的祝弦手心發麻,卻沒有發出半分聲響,聲波被另一只沒有舌的鈴铛全部吸收,兩只鈴铛形成一個循環,以祝弦腳下為中心,無形的氣波像浪一樣向外推開。
“你在幹什麽?”章見辰感覺到不對。
祝弦發絲飄揚,眼神中是難得一見的堅定,“洞慧交徹,五炁騰騰。”強勁的元炁從四面八方急速湧過來,彙聚到祝弦手心處,“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手心發出強烈的金光,逐漸蔓延至祝弦全身,他把手臂伸進河水裏,瞬間水底好像亮起無數盞水晶燈,波光粼粼、華光璀璨。
躲到石頭後的陳豐都看傻了,滿河的金光!是有神仙降臨了嗎?!
作為光源的祝弦在手中揮手找罔象的蹤跡,還跟章見辰打趣,“你看我像不像200瓦大燈泡?”
章見辰可笑不出,沒想到他居然在後山找回了子母鈴。祝弦籠罩在金光中,一颦一笑都聖潔的讓他發顫。
祝弦釋放元炁在水裏四處尋找,沒有變紅的河水并不會吸收元炁,他閉上眼,水中的一切是那麽清晰,幾十米下的河床上竟然埋着那麽多瓷器碎片,他摸着一會,先找到了骷髅男,他被一條水草纏住,沒有氧氣嘴角不住的冒泡泡。
祝弦把骷髅男撈上岸,看他在河邊吐水,“你太心急了,沒氧氣逞什麽能,你有魚鰓啊?”
成功撈出一位,祝弦很有成就感,就跟游戲廳捕魚游戲似的,不過也要抓緊時間,他怕金光堅持不了多久。
又找了幾分鐘,祝弦漸漸覺得吃力,手心溢出的血跡染紅了河水,章見辰握住他手腕,“別逞強了。”
“沒事兒,快找到了。”祝弦咬着牙說,“卦象不是說出行有益嗎?”
章見辰臉色難看,他沒告訴祝弦,剛才五帝錢打在罔象身上時,顯示的是虎落深坑之卦,斷曰:走失難尋,兇多吉少。
吐完水的骷髅男艱難爬過來,手裏攥着一把海草,“用這個找他們。”
海草上裹着一層絮狀物,祝弦看了一眼,有點像罔象身上分泌出來的,他用元炁感應果然很快找到了,“在這兒!”
鈴铛突然震得他虎口發麻,祝弦幾乎握不住,看來子母鈴能幫助他煉化的元炁已經到極限了,他用最後一點力氣将罔象從水底炸了出來。
水面砰的一聲騰起巨大水花,章見辰将準備好的陣法啓動,河岸金光四射,将罔象團團包圍,一道卡住他的脖子,手中拎着的齊發男被骷髅男一把抱走,只剩他在空中掙紮踢腿。
祝弦身上最後一絲金光也消失殆盡,整個人虛弱無力直接癱倒,章見辰将人摟進懷裏,看着他還在流血的手心,心疼的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祝弦是木人身體,每一滴血都比常人珍貴。
“咳咳……”祝弦歪着腦袋,連手指頭都動不了,餘光裏看見骷髅男在給齊發男人工呼吸,看起來感覺還挺纏綿,咳,好像想歪了,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俊顏,“放我下來……”
“放我下來!”半空中的罔象第一次開口,聲音尖細的刺耳。章見辰心底煩躁,一點不想聽他聒噪,念起咒語讓他徹底閉上嘴。
章見辰撥開祝弦手掌,子母鈴都被染成紅色,靠鮮血激發力量的法器,會越來越貪婪,“你不該用它。”
“沒辦法啊,自己元炁不能用,只能吸收現成的煉化了。”祝弦說話都有氣無力。
“你……”章見辰想把子母鈴沒收了,祝弦激動的掙紮起來,這人也太霸道,太愛多管閑事了,“憑什麽?平時用的時候不用血,小鈴很好祭煉的。”
章見辰板着臉,氣勢很唬人,祝弦心裏打鼓,他要是真拿走,自己也打不過他呀!
這時子午軒兩人過來道謝,齊肩發男人有些疲憊,狹長的鳳目依然神采奕奕,他看着令旗肯定的說:“兩位是契一閣章家的人。”
他想起那天章子棟提過的請示老板,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說章家早就退居幕後的老爺子,現在看來很可能是眼前這位,至于祝弦他沒看到金光,也沒看出路數,就把他歸于下屬一類。
“多謝你施以援手,以後有事可以到封州子午軒找我。”齊肩發男留下聯系方式,被骷髅男背着離開了,還順帶把陳豐帶走。
祝弦愣了一下,“說好的出行有益呢?”除了他癱着回去,就剩這一個空頭支票了,“封州?咱們是獲得了新道具,還是解鎖了新地圖?”
卦象只能顯示那一刻最有可能的結果,可最終結果都免不了被變數幹擾,就像剛才虎落深坑的卦象就被祝弦的子母鈴破了。
子午軒這個人情到底有沒有用處,要以後來驗證了。
“他們在水底撈着什麽了?”祝弦問。
“不知道,我下去時他們被困在那裏,看來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了。”章見辰說着,右手穿過祝弦膝彎,将人抱起來。
公主抱什麽的略可恥啊!祝弦卻說不出自己走的話,他确實只剩說話的力氣了,為了緩解尴尬找話題,“剛才陳豐說這裏請過神棍作法,還說風水不好。”
“神棍?”章見辰敏銳的察覺有問題,“叫什麽?”
“……”不記得,這是羅盤裏的盧秀才提醒他,他跟着說出口:“姓蕭?!”
“難道又是涼河蕭家?”
祝弦的咒語出自金光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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