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席真珩面上帶笑,抱着童彩花從身後揉了揉她的腦袋。
“這無需你擔心,到時候只要安心的嫁給我就好。”
童彩花嘴硬辯解:“去你的,誰說我要嫁給你了,天底下好男子這麽多,我還要選一選呢。”
席真珩一聽這話,頓時不滿了,松開抱着她的手,二人四目相對:“上了我這條船你還想跑?你還想選誰啊,是不是那個白面書生。”
“什麽白面書生,人家是有名字的,叫張汝軒。”
席真珩臉都要貼上她的,眼睛微眯,語氣中還帶着幾分威脅:“你喜歡他?”
童彩花笑眯眯的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身子前傾,嘴唇往他的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席真珩愣住。
“傻子,你說我喜歡誰。”
“算你有眼光。”席真珩心裏面甜的就像是吃了一罐子的蜂蜜。早知如此,他真應該早一些和童彩花袒露心意。現在說不定連婚都結了。
“席真珩,我明天就要走了。”童彩花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這麽快,要不在多待幾天,我帶你逛逛?”
童彩花雖然也沒有逛夠京城,但是也不能繼續留着了,回家還有工作要做,不能光顧着玩了。
“不行,我還有事。”
席真珩看上去有些不大高興,別過臉不說話了。他不說話,童彩花也不說話,兩個人的氣氛僵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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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終究是席真珩先憋不住,“等我有時間去看你。”
“好啊,不過你不要和我家裏人說。”童家的人思想都是比較保守的,若是知道童彩花和席真珩在一起了,非得吓個半死。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見夜深了,席真珩便告了別,說明天去送她走。
一夜好夢,天亮的時候,童彩花的病差不多全好了,可見平時擁有一個強健的體魄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
張汝軒可能是沒有休息好,一早上眼圈下面烏青,下樓吃飯的時候看見童彩花笑的和以往一樣,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同。
童彩花和他解釋了一下自己和席真珩的事情,并為昨天的話道了歉。她看的出張汝軒是喜歡她的,所以更不應該耽誤人家。
張汝軒經過了一夜也想明白了,名花已有主,他在一旁怎麽惦念都是無用的。
早上客棧的掌櫃送走了他們,童彩花幾乎躺了兩天,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還幫着張管家一起拉馬車,快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席真珩已經等在了那裏。
童彩花和張管家說了一聲,一路小跑過去。
走進了發現席真珩的後面還跟着一個中年男子,肩膀上提着個藥箱。
“這是?”
席真珩介紹道:“這是我幫你找的大夫,姓朱。你爹的腿不是還沒好嗎,讓他去幫着看看。”
童彩花面露狐疑,沒忍住拽着他的袖子往旁邊站了站,小聲道:“你怎麽知道我爹最近在治病。”
這席真珩到底是從哪兒知道的這麽多事。
“咱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席真珩笑了笑如實回答:“其實之前我去看過你。”
“什麽時候?”這事童彩花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很多時候。”席真珩當時幾乎是不告而別,後來偷偷的去看童彩花,也不敢露面,這次若不是蔣韋那個蠢貨暴露了,想來他也不會現身的。
童彩花一想到席真珩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躲在牆角偷偷看她,就覺得想笑。怎麽有人這麽這麽有趣啊。
兩人說了兩句話,張管家牽着馬車過來,朱大夫上了馬車和張汝軒也打了個招呼。
告別在即,只是這次約好了要馬上再見。
席真珩将童彩花送上了馬車,站在城門外揮手,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朱大夫是個健談的人,回鎮上的一路說了很多有趣的見聞,他雖是大部分的時間裏都留在京城,但是每年有那麽幾個月,都會去別的地方走走。感受風土人情。
這種生活無疑是令人向往的,童彩花前世今生都最想要的。
回到鎮上,正好是早上。最近天好了,一早上街上人就不少,童彩花作別了張汝軒,帶着朱大夫回家。
童家大門開着,葉紅裳正心情很好的掃着大門,正好看見童彩花回來。
“彩花回來了!”
童彩花點頭,向葉紅裳介紹朱大夫:“嫂子,這位京城的大夫,特意來給爹看腿的。”
她招呼着朱大夫先進了門,又問:“嫂子,爹起來了嗎。”
葉紅裳拎着大掃帚放到屋裏,圍裙擦了擦手,“起來了,正在院子裏溜達呢。”
二人進了院子,朱大夫已經和童父在打招呼了,他眼光毒辣,基本一眼就能看出童父腿的問題所在,不是什麽治不好的重病。只不過現在恢複太慢。
鎮上大夫的水平也不錯,就是治病過于保守,不敢用藥不敢下針。
朱大夫跟童彩花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說可以對童父用針,只不過過程可能會比較難受。
這事當然不是童彩花能做主的,問過了童父的意見,童父卻是一臉的激動。忙不疊的點頭,握着朱大夫的手就不撒手,跟看見了救星一樣。
天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天天什麽活都幹不了,還得拖着一雙殘疾的腿有多痛苦。
既然此事敲定了,朱大夫讓童彩花去藥房抓藥,喝幾日之後,在動手給童父醫治。
童彩花今日回來的早,家裏還沒吃飯,童父就熱情的拉着朱大夫一起吃。葉紅裳扶着童母出來。朱大夫一看見童母,開口就問:“瘋了多久了。”
童母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時候,其實是看不出來有瘋病的,這會兒也是穿戴的很整齊,被葉紅裳攙扶着出來。毫無異常。
葉紅裳好奇詢問:“大夫,你怎麽知道的......”
朱大夫掃她一眼,開口道:“眼神。”
童彩花也好奇的去看童母的眼睛,瞧着沒什麽不同啊。可能人家大夫的眼光毒辣。
“我娘瘋五年了,當時我哥去世,她受的刺激太大。昏過去醒來就瘋了。”童彩花嘆氣。時間過得可真快,她穿書如今都五年多了。從前的事情都忘得都差不多了。
朱大夫若有所思的點頭,又多看了幾眼童母,悠悠道:“會好的。”
吃過了飯,童梓岳要去書塾念書,童彩花自覺又肩負起了這個任務。隔了一段時間回家,童梓岳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兒。小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背着個小布包。
他以往都會和童彩花說很多的話,有什麽話哪怕是不和葉紅裳說,也要和這個姑姑說,但是今天一反常态,牽着童彩花的手,也一句話不說,就低着頭往前走。
“小岳,姑姑給你帶了好多京城買的點心,等你下學,就可以吃了。”
“嗯,謝謝姑姑。”
童彩花:“......”
這孩子難道是青春期了?不應該啊,這麽大的小屁孩離青春期還早着呢。童彩花有些琢磨不透小孩子的想法。
“小岳,你跟姑姑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小姑娘了。”童梓岳的書塾倒是也有零星那麽幾個小姑娘,長得挺可愛。
童梓岳一聽這個,小臉一紅趕緊搖頭:“姑姑說什麽呢。”
“那你怎麽情緒低落。”童彩花向來是有話就說,更何況童梓岳是個小孩子,小孩子的異常狀态更應該好好的關注。
“啊,先生在叫我,姑姑我先過去了。”童梓岳大喊一聲,朝着遠處正背着手明顯正和別人說話的教書先生跑了過去。
先生因為是結束了科考,所以教書時間又恢複成了以前那般漫長,直讓童彩花聽得昏昏欲睡。前幾日的舟車勞頓,都在今天給補回來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童彩花是被人給叫醒的,她一擡頭,叫她的并不是童梓岳,而是先生。
“童姑娘。”
童彩花揉揉眼,不好意思的開口:“先生我不是因為你講課太無聊才睡的!”
話說出口,她這才意識到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幸好先生并沒有生氣。
她四下打量去找童梓岳,以往下學了童梓岳都會過來叫她的,今天這人怎麽還不見了。
“先生,不知你看到我家小岳了嗎。”
先生左手捋了捋胡子,指着書塾後院的位置,“童梓岳和其他幾個學生方才去了後院。”
後院?童彩花頭一次知道這書塾居然還有後院的。作別了先生,她注意到童梓岳的位置上還放着書包。她拎起書包,慢悠悠的往後院去。
如今正是花開的季節,書塾位置清涼幽靜,兩側小路上種了大片大片的花草,一陣風拂過帶來陣陣清香。
她在路上看花耽擱了一會兒,等到了後院卻沒有見到童梓岳和其他學生,只有一個掃地的大娘,正在掃着地上像是碎瓷片的東西。
“大娘,剛才是不是有幾個學生來過。”
一說起學生,大娘将手中的掃帚重重一砸,語氣帶着埋怨:“可不是,剛才幾個臭小子跑到這裏打架,還把我剛拿出來的花瓶給打碎了。我正要教訓他們,人就沒影了。”
“你确定真的是打架嗎?”童彩花有種不好的預感,童梓岳怎麽會和打架的學生扯上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