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妖界常識真不常識
第006章妖界常識真不常識
“阿辛，答題環節可有什麽講頭？”
呂天邪的這聲“阿辛”，叫出了種被尊重的感覺。花紫辛心底甚悅。
“講頭便是那《妖界常識》，很久以前，一位凡界的秀才所著。”
“哦，還請細細道來？”
“請”，花紫辛暗忖，“怎麽忽然變得如此客氣。”
“嗯，秀才落第，一時想不開上吊了事。誰曾想，選的樹枝太細，非但沒吊死反把樹枝給扯了下來。’噗通’落地，竟把一位儒生給砸暈了。”
“嗯，然後呢？”
“這一砸竟救了一朵牡丹精。原來那儒生是野豬精幻化所成，正準備吸食一朵剛成精的牡丹。”
“這話說的好無道理，那需得在多高的樹上上吊？下面有沒有人竟也不知道？”
“這，畢方所述便是如此。阿律之疑，我們賽後可找他詢問。”
“畢方是何人？”
“他是這答題環節的考官，也是我的好友。”
“好，接下來便是那牡丹要報恩吧。”
“是啊。牡丹化為男身，以男仆身份随侍。秀才狀元及第之日便是她報恩結束之時。誰料到，恩債已還，情債又欠。這秀才不知是怎樣的心路歷程，竟然愛上了日夜相伴的男仆。秀才拒絕了皇帝賜婚，提交了辭官文書，一心一意的想與男仆隐世避居。”
“嗯，有想法。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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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無父無母，兄嫂苛待長大。兄嫂劫了辭官文書，聯合當地鄉紳，設計男仆死罪。刀斧落下之際便是恩滿離開之期，牡丹決定将計就計。孰料，刑場上，秀才竟然飛身擋斧，背部重創，差點嗚呼。”
“哦，牡丹這恩看來是還不完了。”
“是也，她求了一顆彩色珍珠，可讓人起死回生。彼時，秀才才知牡丹真身，凡界他已不願再回，便留在了妖界。”
“嗯，然後便同牡丹過日子了？”
“沒有，人妖殊途啊。秀才和牡丹成了一對毗鄰而居的好友。秀才到了妖界，看見什麽都好奇，便将一些自覺奇怪之事記錄下來，美其名曰：《妖界常識》”
“嗯，有點意思。”
“《妖界常識》并不是普遍意義上的常識，而是秀才認為的常識。百年後，秀才變為魂靈，不忍離開牡丹。冥界身份的變換，讓他對妖界有了更深的認識，《妖界常識》便又厚了一些。”
“嗯。”呂天邪悠閑的喝起了茶。
“後來，妖帝增加了天界和魔界對妖界的常識認識。《妖界常識》變成他界認識妖界的指南。這書雖好，但妖界之妖根本不稀的看。恰逢’顧德伱’比賽辦的無甚新意，妖帝便增加了答題比賽環節。狐族累世聰明，妖帝找了一伶俐狐妖測試賽題。”
“你道如何？那狐妖确實聰明，很快便答完了。但，将自己的答案與标準答案對照後，氣的吐出了好幾口血，捶胸頓足，嚎啕大叫，還語無倫次。”
“那狐妖語無倫次了些什麽？”
“這，阿律還是自己看吧。”花紫辛從袖中拿出一個珍珠蚌，蚌殼打開，一淩亂至極的紅衣狐妖影像出現。
狐妖雙手撓頭不停的喊道：“這到底是個什麽标準答案？問的是啥？答的又是啥？怎麽能是這個答案？咋的還有這樣的答案？啊，我想知道，我想知道。這他媽是常識嗎？這是坑啊坑啊。太欺負妖了，太欺負狐妖了。”最後竟“嘤嘤”的哭了起來。
“這？”
“阿律，此狐妖現下已是火狐族族長，這只蚌可兌現一件事。蚌中所見，還請保密。”
“嗯，那位便是畢方嗎？”
“是他。阿律，答題比賽開始了。”
林幽徑深，幻影花營造出一種安靜的答題氛圍。評委桌上各放了一本《妖界常識》，臺中，火果果坐在藤條編制的綠椅之上，似入了森林一般。
畢方站在舞臺中央，旁邊擺着一個綠色高桌。
“諸位五界看官，千年未見，大家別來無恙啊。我們’柴米達’的新達主馬上便要與大家見面了，你們興奮嗎？哎呀，本官我可是興奮的，那我們便開始了。真是着急啊。”
畢方指着綠桌上金色的卷軸道：“諸位請看，每個卷軸都有司妖局的印鑒，火果果選的是第一套。諸位，我來拆題。”畢方喚出火螢，将印鑒燒開。
“嗯，火果果你運氣不錯呀。此題是關于妖界人文風錄的，答對五題便得滿分。火果果，你準備好了嗎？我們可以答題了嗎？”畢方坐到火果果對面的藤椅上。
火果果緊張的點頭道：“畢大人，我準備好了。”
“好，第一題，妖界最高的山叫什麽？”
“是靈冒山。”
“恭喜，回答正确。”
“是個妖都知道妖界最高的山是靈冒山。” “看來，這《妖界常識》還是蠻靠譜的嘛。”臺下有妖互相私語道。
“請聽第二題，妖界最長的河叫什麽？”
“是妖河。”
“恭喜，回答正确。”
“切，這也太簡單了。”一妖道。
“《妖界常識》也不過如此。”一妖附道。
“小聲，小聲一些。答題環境講究的是一個安靜。第三題：假如靈冒山倒，妖河站立，誰比較高？”
“啥？”先前那幾個說嘴妖，此刻一副聽錯了的表情。
“畢大人，這道題，我不知道。”
“恭喜，回答正确。”
“畢大人，你莫不是只會說’恭喜，回答正确’？’我不知道’怎麽能是正确答案呢？”一妖喊道。
“哎，你這小妖，怎能如此質疑本官？《妖界常識》的标準答案，本官現在讀給你們聽，’靈冒山餘爬了半月沒有到達山頂，妖河餘溯源半月竟未找到源頭。若是靈冒山倒，妖河站立，誰比較高呢？我不知道。’火果果的答案與标準答案可是一字不差。”
畢方繼續道：“火果果，你已經答對三題，尚有兩題，繼續加油喲。第四題：靈冒山山頂的靈力泉有無窮靈力，妖要闖九重關才能上山，請問第一個成功闖過九重關的妖是什麽妖？”
“沒聽說過。”
“恭喜，回答正确。”
“我呸，這又算個什麽正确答案？和’不知道’一個檔次。”有妖急道。
“莫急，莫急。來，本官繼續讀一下标準答案。’牡丹生病，餘爬了一月終于到達靈冒山頂，餘想取些靈力泉給牡丹。可是，水壺無法進入泉中。泉水提示，說出第一個闖九重關成功的妖是何妖？餘下山一月，問了一月，大家都說’沒聽說過’。餘上山一月，對泉水喊出‘沒聽說過’，取泉成功。”
“畢大人，此題有大病啊。妖闖九重關才能到達山頂，秀才怎麽爬一個月便到達山頂了？”一妖喊道
“此題有大病？我看你才有大病。秀才是什麽？是妖嗎？”畢方搖頭繼續道：“火果果，已經答對四題，你是否想喝杯茶休息一下？”
“不了，畢大人，你繼續問吧。”火果果微笑道：“我看秀才是個腦子不清楚的，按此方向答題準沒錯。”
“好，第五題：靈冒山闖關失敗的妖有多少個？”
“這，畢大人，靈冒山上闖關失敗者，皆會變成山上的樹木，怎麽能數的清呢？答案自然是不知道。”火果果自信滿滿的答道。
“回答錯誤。”
“哎，看來，我的答題方向是走偏了。”火果果郁悶道。
“咦，這還有別的答案？”
“畢大人，那正确答案是個啥呢？”好好奇啊。
“火果果，請坐好。那标準答案便是：數不清。”
“額滴個老母，火果果，你與答案就差一句話。”一妖搖頭道。
“哎，我本來想的便是數不清，我才是那個腦子不清楚的。”火果果無奈的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已無轉圜。火果果，此輪共得50分。”
“50分？答對四題，應是80分的。”
“火果果，你抽的這套題過于簡單，分值并非平均，最後一題分值是50分。”
“哎，好吧。”火果果下場。
“現在理解了。”呂天邪忽地說出一句話。
“阿律，你理解了什麽？”
“狐妖為何發瘋。”
竹妙妙一身竹綠，與舞臺背景相得益彰。
“竹妙妙，你抽的是與妖精風錄相關的題，答對五道，便得滿分。”
“好的，畢大人。”
“第一題：豬和豬妖的區別是什麽？”
“豬和豬妖的區別是靈識。沒有靈識的豬會被當菜吃，而有靈識的豬，經過萬年會修成人形，成為豬妖。”
“回答錯誤。”
“畢大人，為何錯誤？”
“我讀一下标準答案：‘豬和豬妖的區別，前者不穿衣服躺着吃，後者穿了衣服坐着吃。’ 竹妙妙，再次提醒你，《妖界常識》是凡界的秀才所著，人與妖思考方式不同。”
竹妙妙緊張的點點頭。
“第二題，妖界的妖全是美貌的嗎？”
“嗯，不全是，豬妖就不美貌。”
“恭喜，回答正确。”
“這秀才還是個愛記仇的。”呂天邪笑道。
“若不是那只野豬精，他與牡丹也不會相識啊。”
“阿辛，你說秀才對那野豬精，是感謝他呢，還是讨厭他？”
“這個，不好說，不好說。”
竹妙妙喝完一杯茶道：“畢大人，我們可以繼續開始了。”
“好的，第三題：妖精的壽命有多長？”
“這個，妖精壽命與本體相關，本體壽命長便長，本體壽命短便短。”
“恭喜，回答正确。”
“哎，秀才也有與我們認知相同的時候。”一妖不相信道。
“第四題，人死後變成鬼，妖死後會變成什麽？”
整個“戲樓”瞬間靜悄悄，竹妙妙也靜悄悄。
“竹妙妙，請回答？”
“這個，我也想知道。”
“恭喜，回答正确。”
“咦，畢大人，你這也算個答案。”
“你這就是赤果果的放水。”
評委們不淡定了，紛紛翻書看答案。
“諸位，莫急，莫急。秀才變成魂靈後，依然陪在牡丹旁邊。冥差來抓秀才，牡丹掩護被冥界金器所傷。沒多久，牡丹便靈識盡散了。秀才流連妖界到處問妖，妖死後去了哪裏？秀才還沒有問到答案，便被冥差捉了回去。臨走前，他在書中寫下答案：我想知道。”
“我們也想知道。”一妖喊道。
“好了，好了，莫急，其實我也想知道，可我這裏沒有其他答案。不知道便不知道吧，活在當下，珍惜眼前，樂得自在。剩最後一道題了，竹妙妙你是否需要休息？”
“畢大人，你繼續問吧。”
“第五題，一女水蜜桃妖和一男火狐貍精結婚會生出什麽？”
“這個婚姻，可違反了妖界常例呀。”衆妖瘋批。
“水和火本就相克，水和火能生出什麽？氣吧。”
“一個是桃木靈，一個是火狐靈，物種也跨太大了，你見過能掐出水的狐貍嗎？”
“我就想知道這種婚姻，桃木靈族長和火狐靈族長能同意？”
“好了，好了。你們想的可真是夠多的。竹妙妙，你的答案是什麽？”
“嗯，秀才也想知道他們會生出什麽，但這種婚姻真的會存在嗎？嗯，所以，我的答案是：生下來便知道了。”
“恭喜竹妙妙，回答正确。”
“啥！”
在場諸客驚的只能說出這個字。
“恭喜你取得80分。”
“畢大人，謝謝。”竹妙妙施禮走了下去。
“有意思，接下來是誰上場？”
“阿律，是河思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