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微感人是個什麽人
第039章微感人是個什麽人
天界,風紀宮。
“哼,真是見不得有些人那眼高于頂的樣子。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九尾瞪了一眼杜鵑仙子。
“你有什麽事情就說,沒時間和你置氣。”杜鵑只動嘴,寫職事風錄的筆并未停歇,眼睛更未擡一下。
“哼,花神問,小天予的綠色常服放在了哪裏?”
“小天予房間,進門右手第三個衣櫃的第二個格子裏。”
“知道了。咦,”九尾環顧風紀廳,不見律神,想問杜鵑律神去哪裏,又看杜鵑那副樣子,實在懶得問她。
“律神去天文館了。”杜鵑回道。
“你這個總管是怎麽當的?律神去天文館查典,你為什麽不跟着去?”
“三天不吵架,你癢癢嗎?律神讓我書寫職事風錄,不讓我跟着去,我為什麽要跟着?”
“哼,你知道個什麽?律神一看書便忘了時間。現下都下職了,她還未歸,你這個總管當的真正失職。”九尾狠狠的瞪了杜鵑一眼。
“哎呦,現在都下職了啊。謝謝你的提醒,我也該回去了。”杜鵑狠狠的還了九尾一眼,遁了。
“哼,快走,看見你就煩。”九尾低聲嘟囔道:“我的律神啊,這一年時間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九尾,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律神,你怎的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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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神,你讓我問的事情,我今天可是拐彎抹角,抹角拐彎的問了好幾回,花神差點懷疑我得了失憶症呢。”
“嗯,花神怎麽說?”
“司花宮和紀罰宮除了生辰節和個別節日過一過外,其他節日過的甚少。司花宮花仙子衆多,時不時的過個上巳節,紀罰宮呢,時不時的過個土地誕。至于什麽清明節,中秋節的,向來都不過的。”
“九尾,如此結果,怎會被花神懷疑失憶症?”
“哎,此事說來話長啊。”
“話長就別說了。”
“哎,律神。話頭子剛起,你讓我不說,那不是要憋死我嘛。不行,不行,我必須說。”九尾尾跟着呂天邪叨叨了起來。
“今日剛剛上職,花神讓我去司花宮取支玉瓶。碰到了牡丹仙子紅紅,她說司花宮的中秋節與平日無甚區別,唯一的區別便是,花總管早早的便睡了。從司花宮回來,在路上碰到了薔薇仙子,她說甚是懷念上巳節的時候,衆姐妹披紅挂綠互相媲美,好不熱鬧。到了紀罰宮,我便問了花神,花神便說……”
呂天邪一連換了幾套衣裳後,重又換回了第一套。九尾還未唠叨完,“從司織宮回去的時候,也快下職了,我順便問了問花神。花神便回了我一句,今早你便問了,這會兒你又問?可是失憶了?”
“嗯,九尾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不辛苦,給律神當差一點也不辛苦。哎,律神,你這裝扮的挺好看的,要去哪裏呀?”
“我去哪裏還要向你彙報嗎?”
“哈哈,不敢,不敢。”
“快回去吧,說了一天,口渴不?這裏有一壇神仙釀,拿回去喝吧。”
“律神,你可真好,走了,走了。”九尾拎了神仙釀高興的遁了。
司花宮,花紫辛房間。
“你們今日去了哪裏?”幾日下來,呂天邪與花紫辛的對話頗随意了一些。
“天帝神休,便去了天務宮。”
“哦,那便帶着耳朵和眼睛去了就好。”
“哈哈,是啊,邩總管說起來,真沒別人什麽事。”
“明日去哪裏?”
“明日來此,司花宮。”
“若伊和畢方與你甚熟,魅語姑娘又在這裏當差,只黃姑一人未來此地。怎的會排在第三位?”
“哈哈,是啊。他們說司花宮花美人更美,想來觀賞觀賞,洗洗眼睛。”
“也是,天界各宮,司花宮還是很值得觀賞的。”呂天邪落下一子。
“近日聽到凡界一段趣話,頗為有趣。阿律,可想聽一聽?”
“說來聽聽。”呂天邪又落下一子。
“說是有這樣一種人,叫’微感人’。”
“’微感人’?這是個什麽新鮮人種?”
“’微感人’是指那種在各類場合中存在感極低的人,他們無時無刻不在,但周遭人對他們太過熟悉,往往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這是個什麽說法,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微感人’不善言辭,與人交流時,大多回答皆為’嗯’、’好’、’知悉’、’行’、’不行’、’可以’、’不可以’、’沒問題’、’明白’、’不明白’等不會超過三個字的詞,他們不會主動詢問,從來都是回應問題而不主動開啓話題。”
“哦,還有什麽其他特點。”
“他們就像可以行走的物件擺設一般,哪裏需要哪裏在,但是從來不會主動發聲,讓人忽略他們的存在。”
“這不就是指不善言辭的人嗎?”
“’微感人’更加複雜,不善言辭只是一個特性,他們的最大特性便是隐藏,雖然真真實實的坐在那裏,但他們可以成功的令周遭之人忘卻自己的存在。”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人?阿辛是在說笑話嗎?”
“阿律,我們天界便有這樣的’微感人’。”
“天界會有,誰?”
“司物宮的物神。”
“物神是’微感人’?怎麽可能?”
“阿律,你可記得物神叫什麽名字?物神的面容又是如何?”
“物神,每月初天務宮都會見一面的。他的本名叫甚,容貌如何,一時,呵呵,還真的想不起來。哦,他一身素黑,不喜言語,走路無聲。他總是一副心事滿滿,請勿打擾的樣子。”
“阿律,你與物神可有什麽職事往來?”
“不曾,風紀宮與司物宮之間的職事往來,從來都是總管之間交接。”
“是的。我與司物宮的陶瓶總管甚熟,他說司物宮執事安排全按《司物宮職事指南》進行。物神從來不多說話,無喜無悲,平日裏皆在司物宮做各種物件擺設,做好後,對物件的使用說明和去處記入《司物宮職事指南》了事。”
在離司花宮很遠的司物宮,一個偏僻的廳內,物神呂思遠在認真的雕刻着一只玉如意。“阿嚏”,“阿嚏”,物神本尊眨了眨眼睛,深吸了兩口氣,繼續工作。他不知道,司花宮裏有兩位聊起了他。
“所以’微感人’并不是個不好的詞,它是形容了如物神這樣的一類人。這種’微感人’,五界之內亦有很多吧。”
“是的,阿律。我感覺’微感人’是一種處事态度。有的人喜歡交流,愛交朋友,社交廣泛,走到哪裏都在刷存在感;而有的人不善言辭,精研一處,好友寥寥,走到哪裏皆像隐了身。’微感人’的好處許是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阿辛之言有絲悲涼。事實并非如此,說起來,天界若少了物神,天界的色彩與樂趣也會少了很多的。”
“是啊,若沒有司物宮提供天界的這些物件,阿律喝茶沒有茶盞可用,怕是要用法術去取啊。”
“那喝個茶,豈不少了很多樂趣?”呂天邪落下一子道:“阿辛,我又贏了。”
“這次贏了八子,看來我的弈術提高不少啊。”
“時間到了,我該回去了。”
“好。阿律,你若覺得來此地麻煩,亥時,我可以去風紀宮。”
“怎麽,你不是怕傳出什麽不好的流言嗎?”
“那,阿律怕嗎?”
“我的流言還少嗎?”
“如此,明日我便去風紀宮,可好?”
“還是我過來吧,流言我是不怕的,但我怕九尾那張嘴。”呂天邪笑了笑,便遁了。
花紫辛看着呂天邪用過的茶盞,暗忖道,“若是能變成她房中的一個茶盞,天天能看着她,該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呂天邪回到風紀宮,看到九尾坐在自己房間的門口,一壇酒下肚,小狐貍醉了。
“九尾,你待在這裏做什麽?快回去。”
“呂天邪,你怎的在門外?我敲了半天的門,你都不給我開門,你想幹嘛?離家出走嗎?”
呂天邪非常懊悔,自己為甚把那麽好的一壇酒讓九尾糟蹋。九尾愛喝酒,但酒量極淺,一不小心便醉了。醉了的九尾,胡言亂語更甚,連律神都不叫了,直接喊起了“呂天邪”的名字。
“呂天邪,你去哪了?去哪了?”
“九尾,很晚了,明日要上職,快回去睡覺吧。”
“睡什麽睡,呂天邪,我告訴你。我不滿你很久了,你老實交待,你去了哪裏?今天不說,別想進這個門。”
“哎,你為什麽一喝醉酒便這副樣子?”呂天邪無奈的嘆道。
“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去找那老陳釀去了,對嗎?呂天邪,你長的這麽好看,神階還這麽高,年齡也不大,你怎麽會看上一個總管仙,老的都能釀酒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呂天邪施了個昏睡訣,将九尾扔到了床上,氣道:“我為甚要給你一壇神仙釀?老陳釀,越發的沒有禮貌。我見了他都要讓三分,你到好,天天老陳釀的說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