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魑聰驚語宇軒驚言
第079章魑聰驚語宇軒驚言。
那是一個夕陽西下，神仙的下職時節。
司職司藥宮總管的第二日，花紫辛下職路過司藥亭，看到南邊的彩色雲海裏似有兩條白龍吞雲吐霧，翻滾玩耍。
那白色雲龍栩栩如生，玩耍了兩圈便消散無蹤，花紫辛搖搖頭，心下笑道，“哎，眼花了嗎？怎會覺得他們是活的呢？”
……
天界名酒“天蠍花匠”出生的前三日。
“花總管，我們做冥差的看遍了人間夕照，沒想到天界的夕陽是如此特別，這兩尾雲龍怕不是活的吧？”
“魑聰君，何出此言？雲龍每日只此刻出現，我也曾懷疑他們，但活物怎會無靈，說消散便消散？”
“我好像聽到了鎖鏈的聲音，鎖鏈相互交纏，嗯，怕是兩條困龍呀。花總管，這片雲海來自哪裏，去往何處，雲海裏可會藏着什麽？”
“難得一見的奇景，竟讓你窺出其他，也算幸運。這片雲海的淵源，我也很想知道。你看，一切已歸于平靜。來，特帶來司花宮的夏茶，請你品嘗。”
“花總管，你可是有心疾？我聽你的心跳聲不大對啊？”
“哦，如何的不大對？”
“你這心跳也太歡脫了些，像是要跳出樊籠，不屈的很吶。”
“魑聰君如此特質，風紀之職真是再合适不過。來之前試了一味藥，心跳快了些。”花紫辛搖頭笑着為段魑聰沏茶。
“嗯，你這茶真好，牡丹主味，荔枝果和荊芥增香添味。這茶呀，應放在天界特産名錄裏，向五界推廣才好。”
“魑聰君嘗味的功力也很厲害呀，可惜此茶制作流程複雜，暫不宜向五界推廣。”花紫辛從袖中拿出一朵紅色牡丹，花心有罐。“這朵牡丹永不凋謝，黃玉罐內的夏茶取之不盡。特取來送與魑聰君，你們氣韻相似，緣分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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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總管，我們冥界終日見不的陽光，除了彼岸花，其他花都是活不了的。茶我收下，花就不拿了，莫害了她。”
“魑聰君，花茶一體，怎可分離，你放心，沒了陽光她依然活的燦爛。魑聰君，關于冥界，有件事情想請教。”
“花總管，請說說看。”
“冥界可以生出孩子嗎？”
“嗯，冥界無陽光，若孩子在冥界出生，沒有陽氣，是活不了的。冥界生孩子這件事，不是不能生，而是不可以生。”
“若執意要生，便只能讓孩子在他界出生了。”花紫辛點頭道。
“冥界迄今，只有閻後在凡界生了個娃。閻後逆天生子，魂靈損耗嚴重，往生石過不去，想投胎轉世更不可能。我界閻君一直在修複閻後的魂靈，多少萬年過去，沒有找到一個有效的方法。那娃因出生在人間，是個非人非魂的存在，三萬多年前，被關入了天界禁地。”
“天界禁地進去便再也出不來，閻君也願意？”
“不願能怎樣？閻後還受着違反鐵律的懲罰。他堂堂閻君，怎能棄冥界不顧呢？”
……
天界名酒“天蠍花匠”出生的前兩日。
“宇軒君，這裏。”
“花總管，不好意思來晚了，适才看到督神，不想和他說話，繞了遠路過來的。”
“沒有來晚，剛剛合适，請看。”
“啊，這片雲海望不到頭的，真壯觀，咦，出來兩條龍。”
雲龍消失，夕陽已下，紫宇軒自那兩條龍出來後便沒有再說話，花紫辛等了半天，不見他反應，拍拍肩道：“宇軒君，宇軒君，回神了。”
“啊，不好意思，想起舊事，一下忘了周遭。”紫宇軒臉上的一抹傷心，若不是花紫辛緊盯着他，很難發現。
“宇軒君，那兩條龍，你認識？”花紫辛遞來一杯神仙釀。
紫宇軒一飲而盡，好似渴極，取過酒壺，連喝了幾杯才道：“花總管，表姐說你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雖然有些冒昧，想問你關于禁地的事情，你是目前唯一一個從裏面光明正大走出來的。”
“花總管，你想問什麽呢？”
“我想知道裏面的風土人情，人文地理。”
“啊，什麽意思？”
“呵呵，給我講講裏面那些人都是怎麽生活的？”
“裏面的時間比外面過得快，母親說我只進去一月。那一月，我卻過了好幾年。”
“哦，挺奇怪。”
“裏面有一座高山，叫五界禁山，随禁地而生。山東魔，山北妖，山的東北相間處長着一片赤栎樹，妖界和魔界以赤栎樹為界标。山南仙，山西魂，仙界與冥界之間隔着一條河，他們叫那條河為小忘川。妖界與冥界之間有一片黃草灘，仙界和魔界之間擋着一座玄冰小山。”
“你記得很清楚啊。”
“剛進去，便碰到裏面在分界劃地。有個叫妖魔的最先提出劃界方法，他讓大家選擇屬界，自己放棄妖界選了魔界。能與魔沾邊的便都靠向了他，他優先選擇了山東的地界。剩下三界各選出了頭領，通過抓阄的方式，擇了自己的地界。”
“那你自然屬于魔界了。”
“是的，妖魔是個不錯的魔君，我在他身邊當侍衛，呵呵，也算威風。”
“看來，你在裏面過得也不錯。”
“其實，我挺喜歡裏面的日子，因為我遇到了她，兩萬多年過去了，不知她在裏面好不好啊。”
“她，你在裏面有喜歡的人了，能說說嗎？”
“哎，花總管，我想回去，想去找她。”
“宇軒君，她是誰？”
紫宇軒指着雲海方向道：“那兩條龍，我認識的，他們盤在五界禁山地下的柱子上。”
“那兩條龍真的存在？”
“那座玄冰小山，光滑晶亮，無法攀爬，堅硬異常，刀槍不入。仙魔兩界都想據它為己，一度懸賞誰在上面鑿個小眼，那山便隸屬誰界。可惜，一直都沒有破綻可尋。”
“一日我拿了赤栎樹枝，随便一劃，山壁便被劃出一道裂縫。我開心極了，走了進去。走啊走，走到了地底。一玄一黃的兩條龍盤在柱子上看着我，他們把赤栎樹枝搶去分着吃了。”
“然後，她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她真的很漂亮，外面的五界如此之大，卻沒有一個能比的過她。後來，我經常為他們送赤栎樹枝，他們很喜歡我。玄黃二龍是她的父母，他們想讓我與她結婚，我也很開心能娶到她。”
紫宇軒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淚，摸了一把淚，喝了一杯酒，繼續道：“然後，我的母親便來找我，我還沒有來的及和他們道別，便被帶了出來。他們的存在不願讓外人知道。哎，再晚一天，我，我便可以和她結婚了。我，我，我就這樣，負了她，負了她。我想她，想她啊，我再也回，回不去了。”
俊秀的少年嚎啕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