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光

春光

龍城集團位于市中心,曲江之畔,其有着四爪白龍商标,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是地标性建築。

蘭安平從奔馳車上下來,望一眼那在太陽光下閃閃生輝的白龍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之情,“月月,這就是伯川的龍城集團,你也是第一次見,給人的沖擊力大吧,以後你就是龍城集團的女主人,而我是龍城集團的老丈人。”

蘭安平情不自禁就挺直了腰杆,仿佛眼前的摩天大樓已經屬于他了一樣。

周純如雙眼發光,笑道:“那我就是龍城集團的丈母娘了,月月,你趕緊進去,好好伺候伯川。”

披着一件大紅色刺瓊花蠶絲鬥篷的蘭芷月被周純如推的踉跄了一下,兩只手緊緊揪扯在一起,兩腿緊緊并攏都不知道該怎麽走路了。

“快去吧月月,爸爸媽媽在附近找間酒店休息一下,等你的好消息。”蘭安平笑呵呵的催促。

“……是。”蘭芷月通紅着臉慢慢往前挪,周純如看的心急火燎,氣的不行,“烏龜都比你走的快!”

話落,一把握住蘭芷月的手腕就往前拽,周純如走路帶風,蘭芷月被迫跟着小跑,直接被領進了大樓,來到前臺中心,周純如馬上頤指氣使的命令,“這是你們董事長夫人,找董事長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說,馬上聯系你們董事長下來接人。”

前臺小姐梳着高高的馬尾,穿着剪裁合體的黑色職業套裝裙,鳳眼紅唇,渾身氣質略帶攻擊性,馬上扯出一抹職業微笑,客客氣氣的道:“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們并沒有收到董事長結婚的消息,您如果有預約的話,就算不是董事長夫人也能上去,如果您沒有預約,就算董事長母親來了我們也不能讓您上去。”

旁邊畫着濃妝,個頭矮小,身材纖細的前臺瞥了一眼羞窘異常的蘭芷月露出一個不屑的笑,“每個月總有幾位小姐自稱我們董事長的女朋友要上去找人,第一次我們信了把人放上去了馬上被扣了一個月的工資,後頭董事長親自下了指示,他沒有女朋友,任何沒有預約就想上去的女人一律趕出去。”

高馬尾的前臺微笑着接話,“兩位女士,你們是自己出去還是我叫保安?”

周純如的臉色頓時忽青忽紅,回頭就掐蘭芷月,“我讓你不争氣,讓你不争氣,趕緊給伯川打電話呀,讓他下來接你。”

蘭芷月低泣,咬着唇不敢反駁。

蘭安平沉着臉拽開周純如,一巴掌就打了下去,以保護者的姿态抱住蘭芷月,“你這個潑婦,再讓我看見你掐她,咱們馬上離婚!你讓她打什麽電話,從小到大你什麽時候給月月買過手機!”

周純如馬上反應過來,昨天晚上兩人商量好的,以後都不随便打罵蘭芷月,要哄着她,供着她,“月月啊,媽媽就是被那兩個賤人氣壞了,媽媽不是針對你啊,你別生媽媽的氣,以前不給你買手機,不讓你上網是怕耽誤你學習,現在你嫁人了可以有手機了,等你哄好了伯川媽媽就給你買個蘋果手機好不好,咱們買最貴的那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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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前臺氣的不行,高馬尾直接就給保安部打了電話。

矮個子冷笑道:“國慶節的時候還有一個十八線女星來碰運氣呢,聲稱是我們董事長包養的情人,撒潑耍賴就是要往樓上闖,你們猜下場怎麽樣?”

不一會兒黃大鐘就帶着兩個身強體壯的保安過來了,蘭安平馬上抽出兩根中華往前遞送,“誤會,都是誤會,領證那天你也在,你趕緊跟你們的兩位前臺客服解釋一下,我們真的是你們董事長的岳父岳母,我的寶貝女兒真的是你們董事長領了證的夫人。”

想到結婚證,蘭安平馬上問蘭芷月,“你帶結婚證了嗎?”

蘭芷月吓的搖頭,“沒、沒有。”

“別怕,是爸爸忘了,不怨你,也是爸爸粗心,你們已經領證了,爸爸竟然還沒有伯川的聯系方式。”

黃大鐘笑眯眯的問蘭芷月,“太太,是您要找先生嗎?”

蘭芷月怯懦的去看蘭安平,蘭安平馬上笑道:“是,是月月找伯川有事情說。”

于是蘭芷月點點頭,兩眼含淚,神情十分窘迫不安。

“好的,請到這邊來。”黃大鐘走到前臺旁邊的電梯口,按了幾下密碼,電梯門就打開了,“您請上去吧,這臺電梯直通董事長辦公室。”

“趕緊去,媽媽等你的好消息。”周純如臉上馬上笑開了花,輕輕一推就把蘭芷月推進了電梯。

當電梯門一關,周純如就抱臂在胸嘲笑道:“怎麽樣,這回你們信了吧,哼。”

高馬尾馬上問黃大鐘,“黃經理,董事長真的結婚了?”

黃大鐘點頭,“領證了,上去那位就是董事長夫人,以後客氣點。”

矮個子不甘心的嘟囔,“董事長什麽眼神啊,選老婆不看家世的啊,都什麽人啊,沒素質。”

周純如還要發作,被蘭安平一把拉走了,警告道:“別多事,先度過這次難關再說。”

——

電梯是直達的,蘭芷月敲開了挂着董事長辦公室門牌的門。

趙伯川早就知道蘭芷月會來,因為蘭芷月一出門趙嬸就給他打了電話。

他也知道蘭氏餐飲被暴光食品安全問題的事情,趙天磊養的大V全都下場了,可以這樣說,在網絡時代,想要搞垮一家根基淺薄的餐飲公司很容易。

他看着淚盈于睫,似有難言之隐的蘭芷月,心中不是不憐惜她,但是她必須學會拒絕自己的父母,擺脫原生家庭惡劣的影響,于是就故意冷冰冰的一指自己用來午休的卧室,“你想說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我拒絕,我現在在工作,沒工夫安慰你,去裏面待一會兒,等中午我帶你去吃飯。”

蘭芷月卻一下子哭出了聲,臉蛋通紅像發燒一樣。

趙伯川強迫自己心冷如鐵,若無其事的工作,可沒堅持一會兒就投降了,黑着臉站起來,走到跟前,面對面問她,“為什麽又哭?不許哭!”

蘭芷月吓的馬上咬住嘴唇。

“這種天氣穿什麽鬥篷,不嫌熱?”趙伯川伸手就去扯大紅鬥篷的系帶,蘭芷月吓壞了,眼淚撲簌簌的掉,死命的拽着不讓動。

趙伯川見狀,冷聲道:“放手。”

蘭芷月的臉更紅更燙了,窘迫到了極致,恨不能把腦袋埋進地縫裏去。

當趙伯川強硬的掀開蘭芷月鬥篷的一角就被眼前的春光震住了,“你沒穿……內褲。”

蘭芷月驀的捂住臉,羞愧的泣不成聲。

趙伯川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淡定的重新幫蘭芷月系好帶子,打橫抱起走進卧室,把人放進被子裏就道:“你先休息一下,我讓人去給你買衣服。”

說完就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把自己深深埋進被子裏不敢見人的蘭芷月卻以為被趙伯川嫌棄了,她更怕趙伯川誤會她是一個淫\\蕩的女人,教母教她出門在外不能打扮妖嬈,穿着要得體,最好戴上帽子和口罩,可是今天媽媽卻讓她穿成這樣子出門,她不能接受,兩種思想激烈的沖突,她不知道怎麽排解,更不知道哪一種才是對的,一會兒覺得應該聽從父母的,一會兒又仿佛看見了教母那張嚴厲的臉化作了恐怖的小黑屋,她害怕極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會像老鼠一樣躲在被子裏偷偷的哭。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當她再醒來眼神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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