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星期六的下午,賀皓然從書房裏出來,看見小丫頭捧着電話在沙發上面笑得東倒西歪,咯咯咯咯的像只小母雞,不覺莞爾,靜悄悄的挪到她身後,聽她在說什麽,和誰說。

暖暖周末回家,沒有參加他們的一個小聚會,據說他們班一對已經互相不爽很久的男女在KTV幾杯下肚以後開始了對對方的數落,雙方旗鼓相當,争鋒相對,直接把周圍一幹人等都給侃暈了,沫沫說:“那個熊欣白太厲害了,侯鴻也很強悍,反正他們倆說的時候,別人都插不上嘴。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們和熊欣白說,你的口才不讀法律,做律師太浪費了,她說那有啥,我就來自律師世家,就是從小看得多看煩了才不愛去讀法律的,然後他們男生就說侯鴻啊,你不是也來自律師世家吧?你猜他說什麽?他說,那倒不是,我祖上說相聲的。”

暖暖笑得直撓沙發:“太好玩了,太精彩了,我要是也在就好了。“

立刻就遭到了沫沫的鄙視:“你拉倒了,哪回你不是說下回!我看你啊,就快被你小舅舅養成一頭豬了,還是家豬!哪兒也不去的家豬!”

暖暖捧着手機反駁:“做豬有什麽不好?豬的人生是最幸福的,因為他們可以理所當然的不事生産,吃了睡,睡了吃,他們存在的價值就是死亡,當他們快樂的度完一生,被拖去屠宰場的時候,也許會有兩頭老牛在一旁感嘆:唉!吃了睡,睡了吃,結果就為了今天,被拉去宰。膽小的豬可能在這個時候會傷心地嗚咽,不過睿智的豬一定會說:哭什麽哭,這世上還有誰比老豬更幸福的,我們的生活多惬意啊!不是嗎?至于死這件事,誰不死啊?別說那兩頭蠢牛,就是人也是一樣的,躲不過也逃不掉。”

沫沫笑得暧昧:“問題是你這頭家豬,我怎麽感覺是你小舅舅專門圈養,準備養肥了下鍋的?”

閨蜜之間的玩笑永遠都是不着調的肆無忌憚,暖暖不以為意:“誰說的,就算我是他專門圈養的豬,也不是用來吃的,最多是迷你小香豬,當寵物,不下鍋的。”

沫沫故意刺激她:“不吃豬肉的除了真主阿拉就是唐僧,連上帝都吃豬肉的。”

暖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賀皓然,笑着答:“我小舅舅啥沒吃過啊,沒見識!他要吃牛,有北海道的雪花牛,要吃豬,有阿裏山的黑毛豬。遍嘗百草的除了李時珍就是賀皓然了,他才不稀得吃我這頭小野豬呢!”

她舉着手機,笑着翻了個身,目光直直的看向上方,看見賀皓然不動聲色地正在她的頭頂上看着她。她喃喃地說了一句:“我有事,先挂了。”就掐斷了沫沫的電話,好一會兒,她的聲音低不可聞:“小舅舅……”

“百草,”他饒有興味的低低念道,“你這麽有空,把魯迅的《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翻譯一下吧。”

真是天雷陣陣夏雨雪!暖暖悲憤地“哦”了一聲就往書房挪去,聽見他在身後和張阿姨說:“晚上多做個紅燒肉。”

O(>_∠)o ~~

君子端方,溫潤如玉。這頭狼怎麽一點沒有遺傳到爺爺啊!咆哮馬穿越中,暖暖在心裏用教主氣勢如虹的咆哮淩遲他。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她才輕飄飄地游出來。還是很不顯眼的那種,今天她的百草刺激了某人,如果還敢很嚣張的話,估計他要她去翻譯魯迅文集也是有可能的。

吃晚飯時,果然有一道紅燒肉華麗麗躺在百草當中,賀皓然的飲食習慣很好,偏愛素食,葷菜除了魚,其它的肉類基本不碰,所以今天在幾樣素菜中間的那盤紅燒肉屬于空降下來的,異常醒目。

他夾了幾筷子:“嗯,不錯,暖暖也吃啊。”

睚眦必報的小人,你本來吃的“百草”就不少嘛,又沒有冤枉你。想到今晚可能他還要讓她進書房陪他一起看書,她靈機一動:“小舅舅,我吃完飯去去超市,你不用陪我,我很快回來,好不好?”

賀皓然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裏:“吃完再說。”心裏卻悶笑着想,除了去超市,你也沒有別的借口可以出門了,也的确挺可憐的。

暖暖洗好碗看見他拎着鑰匙朝她晃晃:“走吧,我剛好也想去。”

簡直鬼扯!你什麽時候愛去超市了!暖暖跟在他身後,四十五度角望天,一部法國電影裏面說,當你想流淚的時候,記得擡頭看星星。可是現在還很早啊,現在星星都在逛超市,沒上工呢!

周末的超市光門口就已經人頭攢動,簡直就像超市的東西是不要錢的一樣,大家哪是去買東西啊,根本是搶。特別是周末的時候,各個職能部門都休息,沒有城管突擊檢查的壓力,各路小販在超市門口雲集。

經過一個小販時,暖暖停了下來,盯着他的一個小臉盆看,裏面數只小龜在緩緩漫步。賀皓然在她耳邊輕輕問:“喜歡嗎?”

她點點頭但又遲疑地說:“但是我不會養,萬一被我養死了,那還是不要了。”

那小販招呼道:“不會養死的,這個不是頭年的龜了,已經有幾個年頭的,過了第一個冬天以後,龜就沒問題了。”

賀皓然要買,暖暖掙紮着說:“讓我再想想,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負起這個責任。”

那小販笑了,沖着賀皓然說:“您媳婦真逗,買只龜搞得和要孩子似的。”

為啥到哪兒,都能讓人家誤會他倆的關系啊,暖暖剛想解釋。忽然隔壁的隔壁一聲吆喝:“丫叉,黑貓來了,快跑。”

小販端起臉盆邊跑邊罵:“靠你個熊貓大俠!周末都加班,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小販一溜煙就跑遠了,賀皓然遺憾地說:“龜都跑了,你也不用糾結了,我們走吧。”

暖暖剛想轉身,忽然看見地上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瞅着她,她驚呼:“等等!”

可能是小販起跑的動作幅度太劉翔了,沖擊力大,把一只小龜給颠出來了。暖暖捧在手心看了又看,賀皓然說:“你和它就像我和你一樣,這就是天給的緣分,所以你得照顧它了。”

口袋裏揣着小龜的暖暖沒心思逛超市,兩人直接回家,暖暖給它找了個小盆當零時居所,又找來米粒喂它,賀皓然上網幫她搜養龜的注意事項。關于起名這個事,也是暖暖想到的,跑去問他:“小舅舅,你給小龜取個啥名?”

賀皓然想也不想地答:“小暖。”

又欺負人,烏龜怎麽能和我同名?暖暖也建議:“不如叫,小皓吧,或是皓皓。”

“嗯?”他挑眉,“叫什麽?”

“皓皓!”暖暖無所畏懼地說,怕你啊,是你先提議龜龜叫小暖的。

他嘴角含笑,眉眼全都舒展開來:“再叫一遍,我聽聽。”

“皓……”暖暖吐了一個字出來,吞了一個字進去。這樣喊他的名字,實在,太暧昧了。她漲紅着小臉說:“我想好了,它叫板磚,恩,就叫板磚了。”

暖暖小時候寫作文執着于一句:待到春暖花開時。長在江南的女孩子都知道,春天是最濕潤最怡人的。家裏因為除了毛毛又多出了個板磚,賀皓然現在基本上不用擔心暖暖的周末安排,因為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她一定會趕着回來照顧它倆,賀皓然覺得甚是安慰,甚至一度還起了要買些貓貓狗狗回來的念頭。

對于板磚來說,過完年以後的S市開始漸漸地溫暖,懶散了整個冬季的板磚也開始漸漸蘇醒,時常對着外邊新抽條的樹丫丫發呆。由于是活物,它的待遇明顯比毛毛好很多,從龜舍到龜糧,全部都是專業的,但是板磚還是常常對着賀皓然和暖暖走神。對着板磚情緒的反複無常,賀皓然說:“這明顯就是吃多了的表現,餓一陣就沒事了。”

板磚一行清淚流下來,郁悶地想:老子餓了一個大冬天了,還餓?再餓下去,俺就不是板磚了,直接上七龍珠找俺吧,俺變龜仙人了。

暖暖說:“我覺得是剛剛從冬眠裏面蘇醒過來,精神頭不好。”

板狀連連點頭,是啊,還是這個貌美如花的小娘們有見識,俺不要吃龜糧了,上一斤龍蝦吧,反正那丫是大款。

暖暖看見它居然搖頭晃腦的有點贊成的意思,驚喜地說:“你看,它自己也覺得了,我覺得它是睡了一個冬天,有點亞健康了,應該多多運動,精神頭就會好的。

板磚兩行清淚流下來,心想這小娘們比大款還不地道,只聽過遛狗的,有人遛龜嗎?龜要運動個屁?又不是忍者神龜?

“它是不是一個人太寂寞了?要不給它再買個伴吧?”賀皓然看小丫頭很是擔心的樣子,玩笑着建議。

板磚聽到這個激動龜心的消息直接淚奔了,這哥們見過世面啊,怪不得家大業大娘們美,這話說的忒有水平了。要是能給它配上一個年輕貌美的母龜,這日子,實在是太滋潤了。當然如果是配上二個或二個以上的母龜,也是可以的。不過前兩天放金枝欲孽,他沒仔細看,不知道會不會重播,如果是兩只以上的母龜,它應該如何分配它有限的……板磚呈現粉紅色,思緒飄遠。

暖暖也覺得這是一個好建議,不過,她有些不确定地問:“可是我們不知道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思緒連綿的板磚頓時大急,這的确是一個問題啊,它扭來又扭去,甚至想努力翻過身來展示自己的武器,可是大款和小娘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它很是憂心,這個問題是質的問題啊,龜心剎那由雲端跌下來,在水塘裏晃悠。板磚惆悵地想,你們都沒有注意嗎?我只看NBA不看意難忘,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由于板磚的性別成疑,随口談起的話題也被随意的擱置了,板磚啃着龜糧的時候開始食不知味,忍不住躊躇:俺不要兩個以上的母龜了,能有一個也行啊!

25個字以上正分留言,一律送點,為了點,亂哈拉點啥吧,只要不罵俺,都行~真的想罵也行,記得正分評,不然送不了點,就是抽俺也沒辦法,(*^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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