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春年少

青春年少

中午的車流依舊不息,在二十分鐘之後終于回到了別墅。

司機将行李提了進去,何非魚在樓上給他拿衣服:“先去洗吧,別用冷水,稍微溫熱一點也好。”

趙深君早在房裏脫了衣服,拉開浴室的門走進去。

門上沒有熱氣,水珠四濺,何非魚進來看了眼地上的衣服和浴室,就知道他沒在聽自己的話用熱水洗澡。她給他收拾了一下行李袋的衣服,等趙深君圍了浴巾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溫柔動作的身影。

他挑眉:“我要換衣服,你不出去?”

何非魚淡定的看過來,目光落在他半裸的上身,肌肉适度,水珠沾在皮膚上,更顯得他強健有力。黑色滴水的發梢晃了晃,順着清瘦的輪廓滑入脖頸至鎖骨上,吸引了她的視線,她目光漸漸往下,然而被看得人卻不再讓她占便宜了。

抓起床上的T恤套在上身,趙深君直覺不對睨過去,何非魚已經走到他身後,從脖頸滑到他的背部,他能感受到她溫涼的手輕觸在皮膚上的感覺。接着,她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輕柔嘆息一聲,滿足告訴他。

“軍訓時間太久了,我好想你啊君君。”

趙深君皺眉,抗議:“太傻了別再叫那個名字。”那是他一到何家,何非魚就這麽叫他的小名兒,小時候還行,現在大了一個男人被這麽叫起來簡直雞皮疙瘩。

何非魚見他不是真的生氣,多縱容了一會哄着他道:“你也叫我,好久沒聽見你叫我姐姐了。”

趙深君拉開她,往床上一坐,冷哼道:“那是因為你現在老了,別想裝年輕。”

何非魚不同他計較,抱着手含笑看他。

“你還不走,我要換褲子。”

他仰頭手撐在被褥間,白色浴巾搖搖欲墜。

何非魚一定也不怕他這副無畏無懼的挑釁模樣,點頭:“你換,我等你。”她沒打算出房間。小時候有段時間她還會幫他洗澡,全身上下哪裏沒看過,時至今日都不到害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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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趙深君,眼中帶着點霧氣和怒氣瞪着她,而何非魚的目光從他臉上落在浴巾遮掩的地方,甚有興致的盯着看。他抓住她的目光,登時臉皮一紅,還沒有動作的時候有人比他更快反應起來。他吓了一跳:“你幹什麽!”

直到半小時之後,到達常去吃飯的地方,趙深君還是氣急敗壞一身暴躁的模樣。

朝墨第一眼先看何非魚,戴着水鑽手鏈的她牽着身旁人的手,玉指修長,指甲粉白瑩潤,偏生叫旁邊的人掙不脫她。

“心情很好?”他給她拉開座位。

何非魚道聲謝謝的縫隙裏,趙深君終于掙開了她的手,挑了個離她有兩個座位距離的位置坐下,惹得她輕聲一笑,算是回應了朝墨。

趙深君緊抿着唇,一副他很生氣別來惹他的樣子,整個人冷漠疏離,恨不能将人凍個三尺才行。

這樣一看他就知道定然是敗在何非魚手下了。

朝墨早就習慣了掐着時間給何非魚安排一切,讓她吃的舒服睡得舒服的那種,一到就能上菜,也不燙口,然後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趙深君吃着自己的,在何非魚用另一雙筷子各自給他們夾菜了之後,對着朝墨冷冷嗤笑一聲。

他笑什麽,朝墨不理會,專注着同何非魚說話。

“下個星期會需要你和我一起出國一趟,英國那邊的子公司出了點麻煩,需要你出面才行。”

何非魚年輕,衆人所見,對于她的一言一行都揣摩許久,更有甚者掂量着未來的何氏繼承人到底是一時能幹還是永久能幹。

工作上的事她也知道分寸,僅僅是擰了下眉又很快展開,像是欣然接受了般。

“半年未見二叔,等幾日備上禮物去見他。酒店就不用定了,住我以前的公寓就行了。”

她說道,然後看一眼桌子另一邊的人。“深君,要不要出國玩一趟?”

“不去,我有課要上。”

他想也沒想回絕,何非魚也不生氣,想着他也要入學了總得給老師們個印象。

“想要什麽禮物,我帶回來給你好嗎。”她問。

趙深君放下茶杯,淡淡茉莉花香萦繞在鼻息間,他瞥着朝墨一直凝視着何非魚的一幕,頗為改性的回了一句好聽的:“随你帶什麽都行,我都要。”

這話愉悅了何非魚,等她再次看去時,朝墨神色淡淡的喝着湯,對她笑笑。冷不丁卻道:“聽說你在A大出名了,BBS上都是些談論你的女孩子。你們這一屆的校花在追求你?”

趙深君瞬間變了臉色。

他嘴角下拉,生氣時瞪人的眼神像看死物一樣。

朝墨毫無所覺,順手給何非魚夾了道冰糖絲瓜,然後放下象牙筷子溫和道:“別介意,我和阿魚都是你師兄師姐,底下師弟師妹也是有的,聊天的時候無意說到你幾句。”

他的話說的跟無痛無癢似的,卻叫人撓心撓肺。

趙深君下意識去看何非魚,她正看着自己,深黑瞳孔只映了自己一人身影。他心裏突然松了口氣,面上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然後對好整以暇看戲般的朝墨反擊道:“你那位不知是師弟還是師妹的人跟你交情不錯,這個都幫你關注着。”

他微微勾唇,笑意不達眼底。

自不量力。

他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不願意聽朝墨當着何非魚的面說起自己跟誰誰誰有關的事。何非魚知不知道這個事決定權在他自己身上,他現在和何非魚什麽關系,他不同意,何非魚能以自己女朋友身份自居?

并且,他同她之間的事,無法容忍朝墨來插手。

朝墨被他的話堵在嘴邊,剛要解釋就見何非魚眼神瞥了過來。他說不出來了,何非魚自來聰慧,但凡他要再多說幾句,她定然會知道自己是故意的。這對自己沒什麽好處。

“在學校裏乖乖的,有幾位嚴厲的老師和我說說。”

何非魚登機前叮囑他:“記得打電話給我,我打過來的時候要接。”

趙深君推着她的行李送她,朝墨和幾個秘書走在前頭,他扭頭道:“還有嗎,一句話說完吧。”

何非魚停下腳步,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認真的态度叫了他一聲,趙深君看見之後愣住了。

她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道:“不要和除我以外的異性/交往,我會生氣的。”

趙深君還在思索她的表情和話裏的意思,而何非魚自己推着行李往前走:“好了,就送到這裏吧,讓司機送你回去。”

她的背影高挑纖細,長長細細如綢緞的黑發垂在腰間,天然的沒有一絲枯黃,不像染頭發的人一樣遭亂的如同稻草。她不施脂粉,天生雅致,眉目如畫精致,難以有人生的比她還要好看。他垂眸去看進機場以來就和她握在一起的手,就在她說不要和除她以外的異性/交往時,突然放開手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像失律般跳了下。

皺着眉轉過身,甩了一下略僵硬的手,他大步離開機場。

“趙少,回別墅嗎?”

他看着手機上的簡訊:“不,去方家。”

方釋叫他去喝酒,正好何非魚出國了,別墅也沒什麽好待的不如同兄弟在一起。車頭調轉之後,上了高架橋,隐入一片車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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