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月光
第06章 白月光
桑蘇然聽到樓牧這話後，猛地從他懷裏直接坐了起來，臉上滿是驚訝至極的神情，以至于黑暗中，樓牧都能看到桑蘇然瞪大了的雙眼。
“有必要這麽吃驚嗎？”
看着桑蘇然的反應，樓牧坐起身擡手在桑蘇然柔軟的發絲上揉了揉，好似他剛才說的不過是在問明早吃什麽早餐’一樣随便。
樓牧又問了遍：“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參加？”
桑蘇然這時候才确定，自己剛才确實沒有聽錯，樓牧是真的在邀請自己一起去參加戀愛綜藝。
一時間，桑蘇然心裏充滿了各種疑問，但最後，所有問題都彙聚成了三個字。
桑蘇然：“為什麽？”
樓牧的手在揉了桑蘇然柔軟的頭發後就順着往桑蘇然的耳朵劃去，在他把那稍微有些長的發絲給桑蘇然撩到耳後後，他的手指開始捏玩起桑蘇然的耳垂來。
聽到桑蘇然的疑問，樓牧手指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稍微用力捏了下桑蘇然的耳垂才收回了手。
“同性婚姻合法化再過不久就會通過了，只是現在還沒有消息而已這戀愛綜藝第一次找同性伴侶，我想吃第一杯羹，而你現在作為我男朋友跟我一起上這檔戀綜最合适不過，所以我想邀請你一起參加。”
樓牧的解釋很符合邏輯，桑蘇然聽着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你想要出櫃嗎？”桑蘇然看着樓牧問道。
樓牧回答：“如果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誰願意藏在櫃子裏？”
桑蘇然聽着心髒縮了下，然後又感覺自己渾身開始發熱起來；他想着樓牧願意帶着他上戀愛綜藝，也就代表着願意讓大家知道他的存在。
這一點，讓桑蘇然從心裏到身體都變得滾燙異常。
而他微微垂下的眼簾讓他沒有注意到此時黑暗中倚靠在床頭坐着的樓牧眼裏是冰冷一片。
在桑蘇然沉默的這當會兒，樓牧伸手在床頭櫃上摸來了一根香煙，熟練的給自己點上，然後就見他夾着煙微微虛眯起了雙眼。
回答桑蘇然的問題時，樓牧想到了昨天他就戀愛綜藝的事情給荀辭打電話的場景。
*
一天前——
在讓周舟聯系上‘心動24h’這檔戀愛綜藝後，樓牧就第一時間的給荀辭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從聽筒裏傳來的聲音讓樓牧目光微微顫了下，這還是重生後樓牧第一次聽到荀辭那久違的聲音。
記憶和想象都不足以來形容此時親耳聽到荀辭聲音時，對樓牧的情緒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澎湃的情緒直接點燃了樓牧心裏對荀辭的恨意和怒火，以至于電話那頭的荀辭‘喂’了半晌，樓牧這邊除了變得粗重的喘息外，沒有說出半句話。
“樓牧？？怎麽了？說話！”
似乎因為樓牧的粗喘聲讓電話那頭的荀辭誤會了什麽，荀辭的聲音也帶上了質問和火氣。
這時樓牧也終于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他也沒有想到只是聽到荀辭的聲音就讓他有種想要穿過手機直接把荀辭掐死的沖動。
對于這樣猛烈的情緒，他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了。
深吸了口氣，樓牧才開口：“能聽到我說話了麽？我剛才在健身。”
“健身嗎？那你等下在健身器材旁邊脫去上衣個大力水手的姿勢拍照給我。”荀辭理所當然的給出命令指示。
樓牧拿着手機的手捏緊了下，此時他的臉色整個陰沉了下來，眼裏更是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荀辭這頤指氣使的态度，真的是讓樓牧被重新喚醒的記憶再次刷上了鮮豔的色彩，也讓他再次看清了自己上輩子在荀辭面前是有多卑微。
而明明樓牧他清楚自己不管是對外、對合作夥伴甚至是朋友，都他媽算不上是好人，對外他機關算盡手段盡出，對合作夥伴他心存防備毫不手軟的利用，對朋友他更不能推心置腹，永遠把利益算計的清清楚楚永不吃虧。
唯獨對荀辭，對方說什麽他應什麽，要求什麽給什麽，想要什麽送什麽，就連自己的工作室，他都願意把50％以上的股份給到荀辭名下。
他這麽一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人，唯一對一個人好，到最後卻被這個人弄得身敗名裂不說，還只能走投無路的跳樓，這他媽叫什麽事？
“樓牧！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背着我做壞事呢？”
樓牧的再次沉默讓荀辭忍不住的再次發出質問。
荀辭的聲音再次把樓牧陷入回憶中的思緒給強行扯了回來，他用大拇指的指節在眉心處狠狠的按了一下，使得眉心間都出現了一個紅印後，樓牧才把自己的狀态徹底調整過來。
“我怎麽可能背着你做壞事呢？你要懷疑我現在就去片場找你，讓你好好檢查檢查公糧如何？質和量絕對一點都不差。”
“流氓！”荀辭頓了下然後笑罵出聲：“那你還是別來了，真質檢你了我明天還拍不拍戲了？”
“請個假呗，多大點事？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現在可都是我老板啊。”樓牧嘴裏說這無奈又包含深情的話，但是他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表情冷硬得像是一個沒有情緒的雕塑。
“不要，你的工作室那也是你的啊，我也想在演戲上奮鬥出我的成績，好啦，你還沒說你打電話來到底是因為什麽呢？真就閑聊啊？”電話那頭的荀辭聲音軟了幾分，聽在樓牧耳裏多了幾分撒嬌的語調，也是樓牧上輩子最吃的态度。
樓牧無聲嗤笑了下，然後才繼續用低沉溫柔的聲音繼續說：“阿辭，我接到消息說同性婚姻合法化就要通過了，有一檔戀愛綜藝邀請同性情侶參加，我和周舟商量後都覺得這第一波紅利可以吃，我們一起去參加？”
“啊——”荀辭那邊短促的驚呼了聲，然後為難的聲音繼續傳過來：“牧哥，參加這個綜藝不太好吧？雖然你說的同性婚姻合法化要出臺了，可是國人肯定還是接受的少，我們的粉絲和路人或許也不一定能夠接受呢？到時候不僅吃不到紅利，反而引起反感那多虧啊？我覺得我們還是再忍忍、等看看別人的情況再好不好？”
其實在打電話給荀辭之前，樓牧就已經知道了荀辭會拒絕，這人怎麽可能跟他出櫃，荀辭根本就恨不得跟他的這一段關系不存在過，從頭到尾，荀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直男。
樓牧聽完荀辭的話，也沒有心思跟他繼續講電話了，他要的也不過是荀辭自己明确的拒絕而已。
“好吧，都聽你的，太熱了，我先去洗個澡，你也注意休息。”樓牧說。
電話那頭的荀辭還以為他要再多費唇舌オ能夠說服樓牧，卻沒想到樓牧這麽輕易就答應了，這讓順次不由得正愣了下。
“牧哥？你生氣了？”荀辭試探的問。
樓牧知道是自己答應得太快，讓荀辭感到奇怪了，這讓他不得不又打起了耐心。
“沒有，你說得對，我太沖動了，是該看看情況，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好了我去跟周舟商量下，你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
聽到婁牧的解釋荀辭明顯松了口氣：“嗯嗯，我會乖乖休息的，牧哥你也是啊，等以後社會環境真的寬松了，我一定向全世界宣布牧哥是我老公，嘿嘿～”
這話可把樓牧聽得惡心到了，不想再聽到荀辭的聲音，樓牧匆匆回應了兩句後就挂了電話。
*
桑蘇然因為樓牧的話而渾身發燙，他沉默的看着樓牧有一口沒一口的吸着煙，他不知道此時的樓牧在想什麽，他只知道他現在瘋狂而迫切的想要去觸碰樓牧，也想樓牧能碰觸自己。
就見桑蘇然突然的翻身跨坐在了樓牧身上，然後一把搶過樓牧夾在手裏的香煙，咬到自己嘴裏深吸了口後，又直接摁滅在了床頭櫃的煙灰缸裏。
這一口煙似乎壯了壯桑蘇然在樓牧面前并不算大的膽子。
接着桑蘇然吐出嘴裏的煙霧後，他朝着近在咫尺地樓牧的嘴唇上用力地親了上去。
動作熱情而激烈，然後更是把自己的雙臂摟上樓牧的頸項，在放開樓牧的唇瓣後桑蘇然才啞着嗓子的湊到樓牧的耳邊低聲開口。
“樓牧，你弄壞我吧，好不好？”
說着，桑蘇然還咬了下樓牧的耳垂，把自己朝樓牧貼的更緊，再開口聲音裏帶上了抹渴望。
“樓牧…….”
樓牧被桑蘇然的舉動弄得回過神來并倒吸一口氣，腦海裏關于荀辭的記憶和由荀辭引發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他擡眸看着眼前的青年，這個不需要自己去讨好、不需要自己費盡心思去做自己不會做的事，甚至最後因為自己而死亡。
樓牧目光一沉，沒說話期間感受着桑蘇然那緊貼過來的身子一一
再忍下去，樓牧覺得自己不是無能就是柳下惠。
一翻身直接把桑蘇然掀倒在了床上，然後咬着牙啞聲說：“桑蘇然，這可是你自找的！”
“唔！”桑蘇然低呼了聲，然後才保證般的繼續說道：“對，是我自找的，所以樓牧，你、你可以随便玩——”
話沒說完，桑蘇然就被樓牧堵住了他這說出想要人弄壞他話語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