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令人作嘔
第11章 令人作嘔
熟悉的香水味萦繞在鼻尖，樓牧頓時眉頭緊皺，下意識的他就想把人推開，但馬上心裏意識到暫時不能這麽做，樓牧微微吸了ロ氣忍耐了下來。
“怎麽了阿辭？”
邊問着，樓牧還動作輕柔的拍了拍懷裏人的後背。
“那個參加心動24h的影帝就是你對不對？你為什麽要參加？之前不是都說了要拒絕了嗎？而且你參加為什麽不告訴我？”
鑽進樓牧胸膛裏的青年聲音悶悶的質問着。
“我這不是為了我們将來出櫃先鋪路麽？知道你不願意，但若我先出櫃，到時候壓力就會在我身上，那樣你就不用面對那麽多了。”
樓牧聲音溫柔但眼底深處卻藏着冰冷的開口。
這時，樓牧懷裏的青年才擡起頭來，他有着一張秀氣俊雅的面容，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斯文可親，雖然不是那種第一眼美人，但是他身上的氣質能讓人越看越順眼。
“可是這樣太冒險了啊，誰也不知道現在觀衆們對同性感情到底怎麽看，萬一他們都不能接受，你這樣可就吃力不讨好了啊。”
荀辭抓着樓牧的手臂，滿面擔憂的開口。
“我不想你為了我這樣冒險，也不想看你這節目上跟別人談戀愛。”話說到後面，荀辭語氣裏帶上了些酸味。
樓牧假意輕笑：“吃醋了？這跟我和別人拍電影有什麽兩樣？以前也不見你吃醋啊，不過你能吃醋，我很開心。”
荀辭推了樓牧一下：“是，我就是吃醋了，綜藝和電影能一樣嗎？綜藝裏是你本人跟別人戀愛啊，電影裏是角色！”
要是上輩子，樓牧覺得自己聽到荀辭這麽坦然的承認吃醋時，他一定樂得找不着北，但現在，樓牧心裏只想嗤笑出聲。
樓牧強壓下心中的惡心，虛與委蛇地對荀辭說道：“之前我以為你會同意，就答應了心動節目組的制片，現在要反悔的話，需要賠償節目組一大筆的違約金，你要是真不同意我參加，那我就只能違約了。”
聽到要支付違約金，荀辭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他不滿地開口：“這節目你怎麽就不跟我商量商量，怎麽自己就接了啊。”
“我欠那制作人一個人情，所以不得不答應，我和周舟商量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我原以為你會答應的……”面對荀辭的職責，樓牧眸光冰冷的解釋着，并把問題的源頭丢回給了荀辭。
樓牧知道自己這話在荀辭耳裏聽起來就是另一個味道，畢竟這些年來，他自己什麽性子荀辭應該一清二楚，別說什麽欠人情不得不答應，樓牧才不吃這一套，讓他不得不就範的更多可能是威脅。
至于是什麽讓他都不得不妥協的威脅，荀辭才不會問，他一向懶得或者說不關心他這外面遭遇到的困難。上輩子樓牧不想讓荀辭擔心，所以荀辭不問他也樂得安心，從來沒有去深究過，但現在想來，完全就是怕被他的麻煩牽扯上。
“啊、我這不是覺得還不是時候嗎。”荀辭說了句後就轉開了話題：“那既然是人情就不得不參加了啊，真要違約那多不好。”
樓牧聽着荀辭的話，冷笑都快忍不住要溢出嘴角了。
他就知道，荀辭怎麽可能讓他支付違約金呢？荀辭把他的工作室看成了私人物品，他掙到的每一分錢，荀辭都視作自己的囊中之物。
忍住了冷笑，樓牧故作為難的開口：“可要是你因為我在這節目上和人談戀愛而吃醋的話，我還是拒絕算了，違約金付就付吧，反正我不差這點錢，要是讓你吃醋了，這節目不錄就不錄。”
“別！”荀辭聽着樓牧的話，連忙打住：“錄吧，別拒絕了，我知道牧哥你最喜歡的就是我了，節目上都是假的，我相信你啊。”
樓牧為難地皺眉：“可是……”
“牧哥你要是真的覺得對我感到抱歉的話，那不如——”荀辭說着話挽上了樓牧的左手，讓自己整個人貼在樓牧手臂上，然後才繼續往下說道：“牧哥，是這樣的，我這不是跟鐘芸的新電影要開拍了嗎？所以她的經紀人今天聯系我，說是想讓我配合她炒作，為了收視率嘛，我同意了，你不要生氣啊。”
這件事從荀辭嘴裏聽到時，樓牧這才想起了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也發生過件事，上輩子他為此還發了好大的火。
頓時，樓牧虛眯起眼，周身氣勢變得凜冽了起來。
“牧哥？”荀辭感覺到樓牧氣息的變化，皺眉喊了他一聲。
樓牧：“不準！立刻去推了！”
樓牧知道他的這話會直接把荀辭給點着，而這也正是他想要的。
“為什麽不準！你剛才還說什麽都答應我的！”荀辭當即就提高了聲音。
“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荀辭，你是我男朋友！你跟別人炒作CP算怎麽回事？”樓牧冷聲問。
荀辭當下就生氣了：“憑什麽？你去參加戀綜就行，我跟別人炒作就不行？沒你這麽雙标的！樓牧！你要這樣我就跟你分手！”
分手這個威脅對荀辭來說屢試不爽，每次當他這麽說時，樓牧就總會向他妥協，荀辭以為這一次也會一樣，卻沒想到——
樓牧冷着臉：“好，分吧。”
話落，樓牧直接轉身走人，獨留下荀辭一個人呆愣在原地，怎麽也不敢相信樓牧竟然會同意分手。
沒管荀辭的表現樓牧離開包廂後轉身快步的朝衛生間走去，在來到洗手池面前的他卷起襯衫的衣袖，然後直接把水龍頭的水擰到了最大，把那不久前被荀辭抱過的手臂放到水流下用力地揉搓起跟荀辭接觸過的手掌來。
樓牧面無表情的用力揉搓着，像是恨不得把手臂和手掌上點皮膚都搓下一層皮來一樣。直到他手部的皮膚都被洗得通紅一片，樓牧才停下了動作。
最後雙手盛了一捧水洗了把臉後，樓牧才關掉了水龍頭；他看着鏡子裏倒映的自己，他看到自己的雙眼裏是藏不住滿溢出來的惡心。
要是荀辭再晚離開片刻，樓牧甚至覺得他可能要忍不住吐出來。抹了把臉上的水滴，樓牧神色發狠，他知道這次的分手荀辭是不會相信的，荀辭肯定會覺得像從前一樣，過個兩三天自己就會回去找他認錯。
樓牧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冷冷地笑了下，對荀辭來說是賭氣的話，但對樓牧來說這說出口的分手他就不打算收回去。
他不想跟荀辭虛與委蛇下去了，否則他遲早要被荀辭惡心死，他得想辦法讓荀辭最快的速度身敗名裂，并且還不能沾染上自己。
想到這裏，樓牧不由有些頭疼。
不能快刀斬亂麻解決荀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樓牧從前就不太幹淨，許多事情都是在荀辭眼皮底下做的，以前他對荀辭基本上沒怎麽防範，天知道在荀辭那裏他到底有多少把柄？再有就是，他蠢得把大部分都資産都交由荀辭打理。
每每想到這，樓牧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這麽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到底為什麽會對荀辭那麽信任？就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
這也是樓牧一直以來沒想明白的事情。
但好在，荀辭的不相信也讓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進行操作。
收斂起雜亂的念頭，長出了一ロ氣，樓牧整理好儀容後才離開了茶莊。
茶莊外，周舟開着車早就等在了那裏。
拉開車門進入副駕，樓牧倚在椅背上對周舟說：“走吧。”
周舟側頭看了樓牧發梢還有些濕氣的模樣，微微皺眉說：“剛才你讓我定時給你電話，我電話沒打多久荀辭就出來了，你怎麽這麽久？”
樓牧眼睛都懶得睜開，平淡的回了句：“去廁所吐了。”
周舟：“嗯？身體不舒服？”
樓牧：“碰了下荀辭，惡心的。”
周舟：“……”
樓牧眼睛睜開了一條線，瞥見周舟的欲言又止：“想什麽呢？就摸了下荀辭的頭發。”
“哦～”周舟一副明顯松了ロ氣的樣子，然後才打趣道：“我還以為你跟他那什麽了呢，我心想你從前也沒這麽快啊。”
樓牧無語的睜眼，然後擡手唔了下嘴，趕忙手讓周舟別說了：“閉嘴，只是摸他頭發我就惡心得不行，別跟我提那個。”
周舟無聲的咧了咧嘴，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半晌，等樓牧緩過來後，周舟才說起別的。
“心動24小時現在已經開始錄制了，這幾個小時你沒在，你現在的小男朋友剛錄制就被欺負了，這是謝寧偷偷錄過來的視頻，你看看？”
邊說着，周舟邊把手機丢給了樓牧。
樓牧皺着眉接過手機，熟練的按了密碼打開，屏幕上就是一則暫停
的視頻，樓牧伸手點開播放。
視頻裏，幾組人坐在大廳裏，其他人都是兩兩一組，就只有桑蘇然是自己一個人。
最初并沒有什麽，在視頻播放了一會兒後，樓牧就看到視頻裏的一個年輕男人一副跟桑蘇然最熟悉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半點都不留情面。
視頻的最後錄到的是桑蘇然蹲在他自己的行李箱前低着頭，仿佛無錯的小可憐。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後面發生了什麽并沒有錄制下來。
“後面呢？”樓牧不快的問。
“後面？謝寧沒再發過來了，我問他了，他也沒回我，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周舟說。
樓牧盯着視頻來回看了幾次，臉色出奇的難看。
最後樓牧把視線盯在了視頻裏那個一副熟稔模樣勾搭着桑蘇然肩膀的男人，嘴角勾起一個格外冰冷的弧度。
*
花漾民宿。
桑蘇然看着眼前臉色鐵青的人，臉上微笑恰到好處，他湊到李子游近前，伸手捂住了李子游的麥克風用只有他們各自才聽得到的聲音開口。
“李子游，別給臉不要臉，你真以為我弄不死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