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坦白
第24章 坦白
桑蘇然心跳瞬間就加速跳動了下,他連忙點開語音下面的視頻。
視頻不是很清楚,拍攝的是一個監控視頻,視頻內環境很昏暗,場景似乎是一個酒吧,亂糟糟的有着很多的人,一時間桑蘇然根本看不出來這視頻的重點到底在哪裏。
直到視頻突然多出了一個紅圈标注,桑蘇然視線忙跟着看過去,那是一個帶着帽子口罩的人,光是視頻根本看不清楚是誰。
但既然蘇诏會把這視頻給他,這就說明這包得嚴嚴實實的人就是他的目标荀辭。
桑蘇然繼續往下看,在荀辭進入包廂沒多久,一個看起來至少有190公分的男人也走了進去,雖然監控視頻很模糊,但因為這男人長得太有标志性,以至于桑蘇然辨認了一下後就認出了這男人是誰。
“赫銘宇?”桑蘇然皺眉,然後驚訝出聲:“荀辭竟然去找赫銘宇了???”
赫銘宇在娛樂圈內知道的人很多,但因為他的身份,赫銘宇的事跡并沒有傳出娛樂圈外,而桑蘇然會知道赫銘宇這人卻全賴荀辭了。
桑蘇然眉宇微斂,垂下的眼簾遮住了他滿是嘲諷的眼神。
“這該怎麽說?天道好輪回嗎?”桑蘇然低語了聲。
然後也不由得陷入回憶之中。
那是桑蘇然剛進娛樂圈時候的事情了,事情說來也不複雜,不過是因為崇拜樓牧而進圈,然後被荀辭看上,因為荀辭是樓牧工作室的人,當得知荀辭要給樓牧開生日宴會需要人手時,桑蘇然就去了。
只不過等他去了之後才知道,那哪裏是樓牧的生日宴會,而是赫銘宇的。
也是在那個宴會之上,桑蘇然見識到了赫銘宇的手段,那晚要不是他借助過敏的應激躲過一劫,現在會變得如何,他自己都不知道。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桑蘇然目光幽深,按着語音鍵給蘇诏發了條消息。
“蘇诏,你有沒有能夠表明進入包間的那人是荀辭的證據?”
很快對方就回了信息。
【X:太暗了,而且他很小心,要硬說視頻監控上的那個人是他,他不會認的。】
這次蘇诏沒有再發語音,而是發了這麽一段話過來;桑蘇然看完不由得沉默了起來,一時間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就這麽拿着這個監控視頻去給樓牧看,樓牧肯定不會相信的。
沒辦法,桑蘇然只能把心中迫切想要揭發荀辭真面目的想法給壓下來。
他給蘇诏發了條讓他繼續幫自己關注荀辭的消息後就關閉了聊天框,等返回了聯系人界面,桑蘇然看到被他置頂的那個聊天框,忍不住地桑蘇然還是點開了。
看着聊天框裏他跟樓牧最後的對話已經是一周多前,桑蘇然眸光暗了暗。
自從那天挂了樓牧的電話之後,他們就再沒有聯系過,就連微信的對話框之中最後的那條消息,都是樓牧發給他的那條說‘明晚回家’的消息。
桑蘇然不知道第幾遍重複看着那一行字,心裏想着,這個明晚是一直沒到來啊,因為樓牧一直就沒有再回過家。
這樣莫名開起的冷戰,讓桑蘇然又心涼又慌亂。
明明不該介意的,明明下定了決心即使做小三也要想盡辦法把樓牧給勾引過來,就算勾引不了也得待在他身邊,這樣才有機會向樓牧揭露荀辭的真面目。
心中雖然是那麽想,眼下桑蘇然竟就這麽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片刻後,看着手機屏幕上樓牧發過來的那張自拍,桑蘇然忽然清醒的意識到他這躲避着什麽,他害怕見到樓牧,然後從樓牧嘴裏聽到他真的就只是荀辭的擋箭牌這件事。
似乎只要不見面,不對話,樓牧就沒有拆穿他美夢的機會,他和樓牧也就只是單純的戀愛關系,雖然這戀愛關系只有半年這一點就并不單純。
但這樣不見面,不交流,讓這半年匆匆流逝又有什麽意義呢?到了那時,他跟樓牧該結束也結束了。
可就算真的要結束,他也要讓樓牧知道荀辭的真面目才行,荀辭這人根本就是在利用樓牧啊。
想到這一點,桑蘇然終于鑽出了牛角尖,然後不再猶豫地在許久沒有交流過的微信對話框裏,朝樓牧發了一條信息。
【喵果桑:貓貓探頭.jpg】
發了這張表情包過去時,桑蘇然的心跳漸漸的加速起來,整個人既緊張又忐忑,就怕樓牧不會再回他信息,等待回複的時間裏,讓桑蘇然的心分外地折磨。
另一邊。
這段時間正在忙着清算自己所有財産的樓牧可以說半刻都沒消停過,為了不被荀辭注意到,他的動作又不能大張旗鼓,所以事情做起來就格外的麻煩。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起來才發現,他名下的不少産業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偷偷地被荀辭給移花接木的轉走了,留在他名下的盡是些負債嚴重的資産和明目不清的爛賬。
最讓樓牧惱怒的是,這些年,他的公司被荀辭逃稅了11個億。
看着這個稅務賬單,樓牧臉色鐵青一片。
這要是被上頭注意到,別說繼續在娛樂圈攪風攪雨了,直接被定性為劣跡藝人,那是直接被封殺的下場。
他的所有資本都是建立在他的演技之上,他在圈內的地位,全都得虧他的演技,他能抗票房,他能獲得獎項,這才是他一個孤兒能成立公司跟大型資本對抗的底氣。
難怪上輩子他死之前,那麽多人落井下石,合作夥伴更是紛紛退卻,那根本就不只是一個潛規則緋聞和那些黑料能做到的,肯定是那些人都得到了他會被上頭封殺的消息,所以他才會身敗名裂。
只不過直到他跳樓身亡,他稅務上的問題都還沒有清算完畢,以至于他到死都不知道。
坐在皮質沙發上,樓牧捏着財務賬單,臉色難看得想要擇人而嗜一樣。
“夠狠啊,這荀辭真是夠狠的,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有多蠢,讓他這你眼皮底下做這麽多的動作,而你竟然是半點都沒有發現??”
坐在樓牧對面的周舟也是被眼前的清算賬單給吓得目瞪口呆。
樓牧冷聲:“我不知道,你不也一樣嗎?工作室你沒股份?工作室逃稅到這種程度,你不也是半點都沒有發現???”
周舟:“……”
片刻後,周舟低罵出聲:“操,這荀辭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不可能整個公司的人都是他的人啊,不可能沒人發現蛛絲馬跡的啊,如果真全部都是他荀辭的人,我和你這幾年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還混什麽娛樂圈,別混了啊。”
樓牧垂眸,視線緊緊盯着眼前的賬本,他沒有接過周舟的話尾,但是他心中卻能猜到荀辭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系統啊,能做到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除了那系統的神造物之外,還能有別的嗎?’
就在這時,樓牧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了來微信的提示聲,因為文件太多把手機給蓋住了,樓牧扒拉了一番後才找出自己的手機。
原本隐含怒意的神色,在看到發來信息的人是誰時,樓牧臉上的怒意就是微微一緩。
看到樓牧變化明顯的态度,周舟也有些好奇給樓牧發信息的人是誰了,他伸長腦袋湊過來想要看看發信息的是誰,但被樓牧拿着的文件拍在了臉上。
“那麽閑就繼續核對。”
“啧。我核對什麽核對,這都是財務要做的事情。”周舟咋了下舌:“我這不是好奇嘛,要是從前不用猜我都能知道能讓你情緒變化這麽明顯的人肯定是荀辭,但現在我就猜不到了。”
樓牧沒有接話,明顯懶得理周舟這樣的打趣。
見樓牧不理會自己,周舟轉而神色認真的說道:“我說啊,樓牧,你剛從荀辭這個坑裏爬出來,可別沒走兩步就又摔到了新的坑裏,我現在對你看人的眼光實在是懷疑了。”
樓牧頭也沒擡,手指噠噠噠的在手機屏幕上敲擊着回複。
“別人都會背叛我,他不會,死也不會。”
樓牧邊回複着信息,想也沒想的就回了這麽一句話。
周舟手中看文件的動作一頓,滿目驚訝地擡起頭來看向樓牧。
樓牧這時才反應過來,他自己也被自己說出的話弄得一愣。
周舟放下手中的文件直接起身坐到了樓牧身邊:“誰啊?你不這麽說我還不好奇,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要知道這個讓你有這樣想法的人是誰了。”
樓牧躲避不及,直接就被周舟看了個全。
一眼,周舟就看到了聊天框上的頭像和名字,這聯系人他自然也有。
“嘶——桑蘇然??是他?”周舟皺眉:“他這麽有手段嗎??竟然讓你相信他相信到這程度???我說,你又帶他上綜藝,又給他資源,你不會真的被他給拿捏住了吧??媽的,這桑蘇然手段有點高啊,甚至可以說他出現的時機十分的恰到好處,在你得知荀辭的真面目後出現,然後現在是迅速填補了荀辭的空缺??”
樓牧沒好氣地摁着周舟的臉把人從自己身邊推開。
“姓周的,合着我這你眼裏就是這麽一個戀愛腦傻逼是不是?”樓牧怒道。
周舟順着被推開的力道倚倒在沙發扶手上,挑眉:“難道你不是?”
樓牧:“……”
鑒于之前對荀辭的表現,這話他反對了周舟也不信,一時間樓牧心裏憋屈得厲害。
深吸一口氣,樓牧說:“總之,桑蘇然跟荀辭是不一樣的,可以相信,但你也放心,我對他沒有任何想法,我跟他頂多就是合适的床伴而已,我既然有能力,對我的床伴好一點又有何不可呢?”
樓牧沒有注意到,他的話因為不小心按到了語音按鈕,在他挪動手指時直接發送了出去。
等樓牧低頭注意到這條語音的時候,他眉心一條,點開聽了一句話後,樓牧立刻就撤回了語音。
只是他不知道,給他發來微信後,桑蘇然就一直捧着手機等待着,以至于第一時間就聽完了這條誤發的語音。
撤回消息後,樓牧想起剛才自己點開聽到的語音對話,語音并沒有從最開始開始錄,而是在他跟周舟說對桑蘇然沒有任何想法的那裏開始。
樓牧對此也是無語了,怎麽就好巧不巧的這那開始錄呢?也不知道桑蘇然聽沒聽到,雖然他一發現就撤回了。
不再理會旁邊的周舟,樓牧也不發信息了,直接播了語音過去,片刻後對面接通。
“喂?樓先生?”手機對面響起桑蘇然溫軟的聲音。
“……咳”掩飾了下情緒裏的不自然,樓牧故作平常地問:“剛才我發的語音你聽了嗎?”
“語音?”桑蘇然疑惑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片刻後恍然地繼續說:“啊,樓先生撤回的那條信息是語音嗎?我還沒來得及聽呢,是說什麽的?”
聽到桑蘇然這麽說,樓牧明顯松了口氣,他語帶笑意地說:“沒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我看到你發來的信息了,正想回你,心動綜藝後天就要開錄了,我明天晚上回去。”
“明天晚上回來嗎?那我可得為你好好接風才行,樓先生想吃什麽?我做好了等你回來。”
桑蘇然聲音裏充滿了喜悅,聽在樓牧耳裏讓他不自覺的也跟着心情好了幾分。
“不用太麻煩,就平常我們吃那些就行。”樓牧輕聲說。
桑蘇然:“好,那我明天下午去買菜,樓先生晚上幾點到家?我看着時間做飯。”
樓牧想了想,給了個七點左右的時間,又說了兩句後,樓牧這邊才挂斷了語音。
等樓牧轉頭看向旁邊他撥語音後就一直沒說話的周舟,就看到對方一臉地一言難盡。
樓牧皺眉:“你這是什麽表情?”
周舟聽着擡手抹了把臉,然後看着樓牧狐疑地問:“就你剛才那說電話的态度,你跟我說你對桑蘇然沒意思?”
“怎麽又說這個?”樓牧有些不耐煩了,挂了電話之後那短暫的好心情又被眼前紛亂的事情後占據,聽周舟的話後,樓牧心情極差的開口:“說沒那個意思就沒那個意思,你還沒完了是吧?有那空閑就不能多處理下眼前的事情嗎?”
被這麽一通訓斥,周舟對着樓牧翻了個白眼,然後用手中自己嘴巴上比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
只不過此時周舟心裏想的卻是:‘樓牧你這狗東西你就嘴硬吧,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桑蘇然這邊,樓牧挂斷了語音後,他手一松,手機就跌落在了他身旁,而他整個人也全都陷入了身後的沙發之中。
擡起手捂着雙眼,桑蘇然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他說謊了,其實在樓牧發語音過來的第一時間他就聽了,也把裏面沒有錄全的對話都聽在了耳裏。
“沒有任何想法?頂多是床伴而已?”喃喃重複了一次,桑蘇然忍不住的笑出聲:“早就該知道的,這才是事實啊,就算不是荀辭說的擋箭牌,也差不了多少吧。我真的能夠把樓牧勾引過來嗎?”
一時間,整個房間裏只剩下桑蘇然壓抑的喘息聲,過了許久,才見桑蘇然從沙發上坐起,他低垂着頭,聲音低沉的開口:“既然那些資源是我這個床伴應得的,那麽我就沒理由客氣了。”
說着,桑蘇然突兀的笑了起來:“說來能白嫖到偶像,又能獲得從前想都不敢想的資源,我到底有什麽不滿呢?只有半年時間而已,能勾引到最好,勾引不到的話最後我就直接把荀辭的真面目直接挑明到樓牧面前,至于樓牧會怎麽樣,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這麽想清楚後,桑蘇然一掃之前的苦大仇深,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他還是會對這段感情抱有幻想,但他不在乎自己走這段關系裏到底是怎麽樣的身份,不管是擋箭牌也好,還是合契的床伴也罷,對他來說都一樣,只是半年而已。
如果在這段時間裏,他能夠勾到樓牧并順手把某人的真實面目揭露在樓牧面前那就最好不過了,至于最後一敗塗地甚至可能背負罵名,那他也不後悔,他白嫖了半年的偶像,怎麽也不算吃虧。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下午,桑蘇然心情雀躍的去了趟超市,買了一堆的食材,比起今晚要做的菜,他買的材料要遠遠多得多。
大包小包地提回家,桑蘇然站在廚房前,挽起袖子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從下午四點一直到快七點,桑蘇然才把今晚要準備的菜肴給做完,菜式不多,也就四菜一湯,但包括湯在內,都是十分花時間的菜式。
時間在七點過一刻的時候,玄關方向響起了開門聲。
桑蘇然這會兒聲坐着客廳的沙發上看着手機,聽到聲響後擡起頭,見是樓牧回來後,他臉上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
“樓先生回來了?我飯菜也剛做好,洗洗手就能開飯了。”
桑蘇然自然卻并不太親昵的态度讓帶着些許忐忑心情進門的樓牧心下一松,樓牧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桑蘇然一番,但從對方的神色上樓牧并沒有能看出什麽不對來。
好似之前他們的別扭和桑蘇然在試品沙龍裏遇到荀辭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真的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樓牧心裏這麽想着,最終他也什麽都沒有問,默契地跟桑蘇然保持着眼前的平和。
話說回來對于和荀辭發生的那件事,桑蘇然竟然沒有想要跟他提起這件事,樓牧心裏多少是有些失望的,這種暗自隐瞞下來,背後自己做出決定的舉動,不管這決定對樓牧來說是好還是壞,都讓他感到不愉快。
在中島臺上點洗手池洗完手,樓牧也才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碳烤鱿魚?怎麽突然想到做這道菜?”邊坐下,樓牧邊問道。
桑蘇然笑着回答:“我上午時看到你的采訪了,說到你最近喜歡這道菜,正好我挺拿手的,就試着做了做,嘗嘗看?”
樓牧夾了一筷子,嘗到嘴裏後眼睛微微一亮。
“好吃。”樓牧驚訝:“家裏有炭爐嗎?”
“我的行李裏有的,我以前就愛沒事自己烤點什麽來吃,這次正好用得上了。”桑蘇然回答。
樓牧就着飯又夾了幾筷子,可見這道碳烤鱿魚确實很合他口味。
兩個大男人,吃起飯來并不慢,半個小時的工夫,餐桌上的四菜一湯就被他們兩人解決得差不多了。
直到吃完飯菜,最後喝湯的時間裏,桑蘇然才出乎樓牧意料之外的提起了一個樓牧以為不會提起的話題。
“對了樓先生,在我參加bewitching品牌的試品沙龍上,我遇到了荀辭荀先生了。”
桑蘇然輕飄飄的提着這件事,讓喝着湯水的樓牧直接被嗆了下。
“咳咳咳咳,什、什麽?”
桑蘇然抽出紙巾遞上,然後才又重複了一遍。
接過紙巾擦嘴,樓牧此時眼裏滿是驚疑,他以為桑蘇然不會提了,沒想到這會兒卻直接告訴了他。
餐桌上在桑蘇然重複了一遍後就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好似這個話題是什麽不能提起的禁忌一樣,最後還是桑蘇然來打破了沉默。
就見他單手支着下颌,歪着腦袋微笑地看着樓牧,另一只空閑的手正拿着湯勺在碗裏轉圈劃着湯水。
“樓先生,其實也不用這麽吃驚吧?你簽了我,遲早我跟同屬一家公司的荀先生都會見面的。”
“……”樓牧無言了下,然後搖搖頭:“不,我吃驚的不是這個。”
“嗯?”桑蘇然疑惑。
樓牧卻沒有解釋,“你繼續說,我聽着。”
“我不清楚你跟荀先生之間的關系和發生的事情,他跟我說了很多,話我就不重複了,因為并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我們之間的約定現在還作數嗎?”桑蘇然只是着樓牧都雙眼問道。
“約定?”樓牧:“你是說這半年的約定?”
“是的,這半年的約定,不管是伴侶也好床伴也好,樓先生希望繼續下去嗎?”桑蘇然問。
樓牧跟桑蘇然的眸子對視着,然後樓牧笑了,進門後他以為桑蘇然不會對他提起這件事,這還讓他感到不愉快,但現在看着眼前的桑蘇然,樓牧心情愉悅非常。桑蘇然這種什麽都不對他隐瞞的态度,真的是太對他胃口了。
“繼續,怎麽不繼續?但你現在也知道了荀辭的存在,你能接受自己作為‘小三’?”樓牧笑了一陣後,強忍着笑意的問道。
小三這個角色,雖然真按照他現在跟荀辭之間的關系來說并不準确,在心底他已經單方面徹底跟荀辭分開了,并且還想着怎麽把人弄死;但這件事至少在這一兩個月的時間裏,他是不打算真的跟荀辭撕破臉的,所以在外人眼裏,桑蘇然确實就是這麽個身份。
桑蘇然眼裏情緒波動了下,然後就見他這桌子底下伸了腳,在樓牧都西裝褲腿上蹭了蹭。
“沒關系啊,我喜歡樓先生,只要樓先生不趕我走,小三、小四、小五我都願意的。”
樓牧被桑蘇然桌下的舉動弄得倒吸一口涼氣,随即樓牧看向桑蘇然的眼神變得深沉許多。就見他傾身向前,一把抓住了桑蘇然攪拌着眼前湯水的手。
再一次,他問出了之前他問過的一句話:“你就這麽愛我嗎?”
比起上一次面對這個問題的忐忑,桑蘇然這次就平靜許多。
他任由樓牧拉着自己的手,然後目光認真地看着樓牧:“我說過啊,喜歡的,很喜歡。”
面對同樣的答案,樓牧沉默了片刻,但比起上一次的不作聲離開,這次樓牧直接給了桑蘇然答案。
“不要喜歡我,沒有結果的,我也不想你越陷越深,半年後我們就結束,那時候你怎麽辦呢?”樓牧執着桑蘇然的手在手中力道不輕不重的揉捏着。
“是啊,怎麽辦呢?”桑蘇然也悵然地嘆了口氣,緊接着就見他看着樓牧都眼睛裏多了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反正還有半年呢,我想要試試能不能把樓先生你勾到手,如果我成功了,這不是就有辦法解決了嗎?”
邊說着話,桑蘇然邊把被樓牧揉捏着的手轉了個方向,用大拇指在樓牧手心處輕輕的畫着圓圈。
眼前的桑蘇然給樓牧都感覺明顯和之前不同,更具攻擊力,之前如果是把所有尖刺都藏在了美麗的花瓣之下的話,如今的桑蘇然就是一朵鋒芒畢露的帶刺玫瑰,性感,火熱。
樓牧呼吸微微一滞,然後他閉了閉眼,像是在抵禦眼前桑蘇然散發的誘惑力。
“不可能的,桑蘇然——”
但樓牧都話沒說完,他就被桑蘇然傾身上來吻住了嘴唇,把他所有的未盡之語都給堵回了喉嚨中。
一個由桑蘇然來主導略有些強勢的吻結束後,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用自己鼻尖抵着樓牧的鼻尖,桑蘇然舔了舔嘴唇,啞聲說:“話不要說太早啊樓先生,至少你現在對我的身體還是挺感興趣的不是嗎?都說愛是做出來的,萬一我們也是呢?”
樓牧看着桑蘇然近在咫尺的臉,如果按照快穿世界裏三觀系統給予他的道德标準,他現在就應該抽身離開,并且義正言辭的拒絕桑蘇然的誘惑。
但是——
樓牧眸色深沉,他繞過餐桌把桑蘇然從地上打橫抱起,直接走向主卧所在的方向。
去他媽的三觀系統,他現在已經自由了,不必再遵守那些條規,而且本來他就不是個好人,既然桑蘇然非要往他這個坑裏跳,那半年後該分開時,怎麽哭求都跟他沒關系。
他已經警告過了,既然桑蘇然自願做他床伴,他又着實喜歡桑蘇然的身子,他才沒道理拒絕。
把人抱到了主卧後,樓牧直接把人摔到了床上,然後微微仰起下颌,邊單手解開着襯衫領扣,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被深色床單襯得肌膚更加雪白的青年。
“我給過你機會了,桑蘇然,以後別後悔。”
桑蘇然微微擡起頭看着床邊的樓牧,眼裏的神采宛如看着獨屬于他的神靈,雙手手肘支撐起身體,桑蘇然目光火熱的注視着樓牧。
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後聲音沙啞地說:“我不會後悔的,永遠不會。”
第二天,樓牧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他疲憊地睜開雙眼,房間裏因為遮光窗簾拉得嚴絲合縫,以至于半點光線都沒有,樓牧想要伸手去抅臺燈,但剛一動就聽到懷裏人都低吟聲。
這時候樓牧才注意到,他懷裏鑽了個人,而他的一條手臂正被對方枕在身下。
樓牧這才想起昨晚上的瘋狂,他跟桑蘇然近乎是後半夜才結束的戰鬥,等清理完睡下時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樓牧擡手捏了捏眉心,怎麽也不敢想昨晚那個禽獸是他自己,他感覺他昨晚就像是被解開了某種封印一樣。
兩輩子這麽瘋狂的情況就只有那次被下藥的時候,但這次他是完全清醒的,并不是被藥物所控制。
低下頭樓牧看着懷裏的青年,雖然這會兒只能看到一抹剪影,樓牧視線在桑蘇然的側臉上略過後不由得無聲苦笑了下。
“還真是……被誘惑了啊。”
摸索到枕頭下方的手機,樓牧點開了手電筒,借着手機電筒的光,樓牧輕輕的把桑蘇然從自己懷裏挪出來,為了不吵醒他,樓牧的動作前所未有的輕。
等把人移出了懷裏,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了,這其間門口的門鈴一直保持着一定頻率的摁鈴聲。
打開了床頭燈,樓牧把光線調到最暗,然後才起身走向衣櫃給自己找了身家居服,換好衣服後,樓牧又拿出另一套同樣款式的走向床邊,輕手輕腳的為桑蘇然穿上了衣服。
等折騰完桑蘇然,樓牧才發現,這人睡得死沉死沉的,即使他力道再大一些,桑蘇然也不一定會醒過來。
“看來昨晚上真累到他了。”嘀咕了一句,樓牧才打開卧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在中島臺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後又接着倒了一杯,他端着水杯走向玄關,看了眼監控視頻後才大開了房門。
“進來吧,蘇然還在睡,可能需要你們等等了。”
“沒事沒事沒事,這期的錄制的主題是居家,樓先生你們平時是怎麽樣的就保持怎麽樣就可以了。”
來人正是心動24h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這會兒扛着攝像機的follow PD正亦步亦趨地跟在樓牧身後,在看到樓牧端着水杯徑自走向主卧時,跟上去的follow PD忍不住問。
“樓先生,可以進去嗎?”
樓牧早就猜到了節目組的想法,所以之前出來時才會給桑蘇然套上睡衣,這會兒也不至于讓桑蘇然不好見人,他點點頭,任由攝像跟着自己進了主卧。
昏暗的主卧裏只有床頭燈亮着,樓牧也沒打算打開大燈,他端着水杯走到床頭放下,然後才轉過頭來對着森後的鏡頭輕聲道。
“昨晚太累了,所以現在還醒不過來,你們估計得等等了。”
手持攝像機的攝像大哥當即搖了搖鏡頭,表示沒關系。
其實何止是沒關系,攝像大哥簡直恨不得能多拍一些這樣的場景。
昏暗的卧室內,樓牧作在床邊也沒有半點叫醒桑蘇然的意思,有攝像機在他也不可能再次睡下,所以他拿來本之前看了一半後蓋在床頭櫃上點書,倚着床頭看了起來。
這樣的畫面拍攝起來本該很無趣的,但誰讓入鏡的人是樓牧呢?他是連續五年被評為內娛最想‘跟他睡’榜單裏牢牢占據前三名的男星,其中有兩年更是獲得第一的殊榮。
現在有機會不花錢就能夠看到樓牧私底下在卧室裏床上的模樣,不知道多少人看到這鏡頭會尖叫出聲呢。
樓牧靠着床頭,他看書喜歡帶上眼鏡,并把書本放得稍遠一些。銀框的眼鏡搭在樓牧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讓他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氣質。
就在這時候,睡在樓牧旁邊的桑蘇然,伸出手朝身邊摸索了下,他眼睛都沒睜開,就那麽摸索着靠近了樓牧,并在摸到人後下意識的用自己的臉蹭了蹭。
樓牧垂眸看了眼身旁睡像乖得跟只貓似的桑蘇然,然後他往下滑了些伸手一撈,就把桑蘇然枕在自己身上。
即使這樣,桑蘇然也沒有醒過來,而是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方式繼續睡。
攝像鏡頭忠實的把這一幕也都全部拍了下來,攝像大哥為自己拍到的畫面激動地都有些臉色漲紅了,他知道,這一幕在剪輯好的節目裏,肯定又是一出名場面。
就這樣,樓牧邊看書邊給桑蘇然做枕頭,一直到樓牧把手中的書都看完後,桑蘇然也沒有半點蘇醒的跡象。
樓牧擡頭看了眼挂在牆上的壁鐘,眼瞧着一上午的時間就要在房間裏度過了,畢竟是錄綜藝,這樣一來怕是剪輯鏡頭會不夠,所以樓牧不得低頭把桑蘇然叫起來。
伸手捏住了桑蘇然的鼻子,然後樓牧才低聲開口:“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被捏着鼻子讓桑蘇然呼吸有些不暢,桑蘇然似乎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張開嘴呼吸後繼續接着睡。
這看得樓牧一陣哭笑不得,但這樣也正好讓樓牧以上方的角度看到了桑蘇然藏在唇間的舌頭,他眼神一暗,然後就低下頭吻上了桑蘇然的嘴唇,把他僅剩的呼吸手段也給奪取了。
吻了片刻,不能呼吸的桑蘇然這才不甘不願的睜開了眼睛,眼裏滿是控訴,氣惱的輕輕咬了下樓牧在他嘴裏肆掠的舌頭。
樓牧這才退開一些距離,并放開捏着桑蘇然鼻子的手。
“終于舍得醒了?已經快十一點了。”樓牧笑着說。
桑蘇然困得再次想要把眼睛閉上,他把臉埋進樓牧都腹部裏,聲音含糊的抱怨着:“是我不想醒嗎,明明是你昨晚折騰得太晚了,樓先生你怎麽回事,想睡的時候不給我睡,不想起的時候偏要我起。”
“啊,可是,你再不起來的話,這一早上的節目錄制就只能錄制你在床上睡覺了。”樓牧忍笑着說道。
桑蘇然:“!!!”
他猛地擡起頭,看到床對面不遠處扛着攝像機的人時,整個人驚呆了,他原本弧度分明的端鳳眼這時被他睜到最大,以至于他的雙眼此時看起來圓潤許多,平白讓他那張豔麗的臉上多了幾分萌态。
下意識地,桑蘇然把被子拉起來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瞪圓了眼底桑蘇然結巴地問:“你們、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這時樓牧在桑蘇然耳邊低聲說:“放心,我已經給你穿好睡衣了,不會走光的。”
桑蘇然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确實穿着睡衣,這讓他松了口氣。
而攝像大哥這時候也回答道:“早上七點我們就來了,來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征求了樓先生的同意,我們就在這開始錄制了。”
聽到這裏,桑蘇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十一點,也就是說,他被攝像機對着錄了四個小時的睡覺?
桑蘇然忍不住捂臉,并轉開頭不抱任何希望的問:“這一段……能不能剪掉?”
受有點偏執,認定的事情不管怎麽都願意去做,背負罵名,但他三觀是正的,如果荀辭是良配,他轉身就走,是個乖寶喔,希望大家喜歡他,麽麽噠~
入V啦,三更掉落~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千鶴 5瓶;君筱落、臨石桉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