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熾熱焰火8
聚會結束後，大家在KTV外面。
深夜的安市，出租車也已經寥寥無幾。
季凡和姚夢兩個人都住在江北。
大家幾乎是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走之前還三五成群地約着說下一次聚會再見。
荀铮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季凡：“你們住江南，我們住江北，不順路。”
荀铮毫不在意：“你們住的是江北，又不是江蘇，一腳油門的事。”
徐藝寧還是和來的時候一樣，坐在副駕駛上。
荀铮知道徐藝寧家距離這裏不遠，開車十分鐘就能到，但他想和徐藝寧多待一會兒，就不想那麽快送她回家：“先送他們回家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徐藝寧也想和荀铮多一點兒相處的時間。
按照距離，先送姚夢回家。
姚夢家就在橋頭，考慮進去之後不好掉頭，荀铮将車停在了姚夢家小區外面。
姚夢下車前，和徐藝寧說：“藝寧，有空你記得找我玩兒。”
徐藝寧點頭：“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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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夢：“那我走了。”
季凡問姚夢：“要不要我送你到電梯口”
姚夢擺擺手：“不需要。”
于是季凡就沒下車。
繞小區一圈，往季凡家所在的方向行駛。
季凡家在客運站，這個方向全都是新樓盤。
季凡他們是邊鎮上的人，因此住在鎮上，房子是家裏自己建的小洋樓。
“我到家了，就先走了，之後咱們抽時間再聚。”
季凡下車之後，又和徐藝寧說：“有時間大家一起玩。”
“好。”
車裏終于只剩下荀铮和徐藝寧二人。
荀铮調轉車頭，往回開。
荀铮問徐藝寧：“你家還在原來的地方嗎？”
“在。”徐藝寧納悶的看向荀铮：“你知道我家在哪裏？”
荀铮笑說：“上學的時候每天同一趟公交，我能不知道？”
徐藝寧有些意外，畢竟上學的時候他們真的沒什麽交集：“沒想到你記得這個。”
荀铮看了徐藝寧一眼，無奈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
“啊？”徐藝寧愣住，想了一下：“沒有吧。”
荀铮道：“高中三年的時間，在那個站點等車的，一共也就那些人，而且我們是隔壁班，再怎麽我也不至于記不住你吧，而且我們還是補習班的同桌。”
說起這個，徐藝寧将困擾了自己多年的問題問了出來：“我記得你讀書成績不錯呀，年級前二百吧，你怎麽會去數學補習班？”
數學補習班，不是她這種學渣才回去的嗎？
“我錢多啊。”荀铮随口扯了一個謊。
徐藝寧才不相信他的話：“有錢你幹點兒什麽不好。”
荀铮：“都說了我錢多，想去就去了呗。”
“你每節課都在寫自己的作業。”反正沒有一節課是認真上課，徐藝寧記得一清二楚。
荀铮笑：“你不也是，明明上着補習班，數學還是一塌糊塗，就這你還不好好上課，天天摸魚畫畫。”
徐藝寧無奈地說：“腦子笨學不會，我有啥辦法。”
“确實是個笨蛋。”
在徐藝寧的印象裏，荀铮這是第二次說她是個笨蛋。
第一次就是在補習班摸底測試的時候。
想到這件事兒，徐藝寧說道：“當初我空着的選擇題沒填，你說選B。”
“我是真的想給你說正确答案，但是我記差了，所以說了錯誤的，不是想看你出錯。”
徐藝寧倒是不在乎：“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而且那道題對與不對，對我的影響并不大。”
荀铮幽幽地來了一句：“對你影響不大你記了這麽多年。”
“我記住這件事根本不是因為你給我說了錯的答案。而是······”徐藝寧的聲音戛然而止。
荀铮追問：“因為什麽？”
徐藝寧卻不在說話，轉頭看向了窗外。
她現在還拿捏不準荀铮的心思。
“因為我那句‘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你做不做？’”
荀铮大膽地猜測。
而他準确地猜中了。
“你怎麽這麽聰明！”
荀铮哈哈笑了兩聲，略帶着點兒小驕傲：“人就是聰明，沒辦法。”
徐藝寧回想那個時候，真的是夾着尾巴做人，生怕荀铮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那你當時的想法是什麽？”荀铮問。
徐藝寧：“你就不能不問嗎？”
“我這不是都問了。”荀铮一臉期待地看着徐藝寧：“當時有沒有喜歡過我？”
徐藝寧被荀铮一連串的逼問，直接逼得無處可躲：“你真的很會讓人尴尬。”
荀铮：“是嗎？”
徐藝寧點頭：“是啊。”
“我道歉，對不起。”接着荀铮換了輕松的語氣：“所以，是有還是沒有？”
“有。”
徐藝寧大膽承認。
喜歡荀铮又不丢人，都快三十歲的人了。
荀铮輕笑。
而後嘴角就沒下來過。
仿佛在說，果然，沒人會不喜歡我。
徐藝寧有勇氣承認自己喜歡他，卻沒有勇氣去問他，喜不喜歡自己。
“現在呢？”
半晌之後，荀铮問了這麽一句。
“現在，你還喜歡嗎？”
“如果喜歡呢？”
徐藝寧反問。
如果喜歡，你會怎麽看待我的喜歡。
“沒有如果。”
荀铮不想做假設，他想知道答案。
徐藝寧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勇氣：“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荀铮，你說一句實話，我就告訴你，我的心思。”
“你為什麽會認為我說的是假話？”
荀铮不明白自己是哪裏給徐藝寧留下了這樣不好的印象。
他印象中，自己沒有說過假話，更沒有當着徐藝寧的面說過假話。
“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他到底有沒有喜歡自己。
“這是重點。”
荀铮認為這當然是重點。
如果徐藝寧認為說出口的不是真話，那麽即使他說出口了，徐藝寧也不會相信。
“所以，我是哪裏讓你覺得，我說的不是真話。”
“那你喜歡我嗎？”徐藝寧不在看向外面，而是轉頭，看着荀铮棱骨分明的臉。
不得不說，荀铮這張臉長得是真的很好看。
不管多少次，徐藝寧還是會心動。
“喜歡。”
這一次，荀铮很認真。
他鄭重的告訴徐藝寧：“喜歡，并且喜歡了很多年。所以，你的心思是什麽？”
沒等到徐藝寧的回答，卻等到了徐藝寧的哭聲。
“你剛剛說了什麽？”
荀铮重複着又說了一遍：“喜歡，我說我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年。”
徐藝寧情緒愈發激動，荀铮只好将車靠着路邊停下。
“我說我喜歡你，你哭什麽，我又不是不喜歡你。”
荀铮手忙腳亂的抽了兩張紙巾，卸下安全帶，去給徐藝寧擦眼淚。
他越是幫徐藝寧，徐藝寧就越是哭得厲害。
“好好的怎麽就哭成了這樣。”
荀铮想不明白徐藝寧到底在哭什麽了。
其實徐藝寧自己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哭什麽。
荀铮說喜歡她，這應該是件好事兒，為什麽自己會哭成這個樣子。
努力的平複了情緒之後，徐藝寧終于可以正面看着荀铮了。
“你喜歡我嗎？”
荀铮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徐藝寧點頭：“喜歡。”
這兩個字帶着哭腔。
荀铮忙給她擦眼淚，就見不得她哭。
“喜歡就喜歡呗，你哭啥。”
擦着擦着，他反應過來了：“你說你，喜歡我？”
徐藝寧嗯了一聲。
荀铮：“可你不是喜歡蔣成飛嗎？”
徐藝寧直接一個大大的問號臉：“誰喜歡蔣成飛了？”
“你啊。”荀铮篤定的說。
“我沒有喜歡蔣成飛！”徐藝寧越說越激動，突然覺得自己這麽些年的真心好像都喂了狗：“誰說我喜歡蔣成飛了，我沒有。”
“好好好，沒有，別激動。”
荀铮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開始知道徐藝寧喜歡蔣成飛的。
這個誤會究竟是怎麽來的。
猛然間，他想起來了：“是你還給蔣成飛的那本書裏，夾着一張紙條，上面寫了蔣成飛我喜歡你。”
徐藝寧直接無語：“那個書是我幫課代表還的，我都不知道書裏有紙條，我就是去你們班畫黑板報，順便幫忙還書而已。”
荀铮：“我還以為你喜歡蔣成飛，看你每節課只要他去廁所，你就去，他打球，你就總看球場。”
“我看的是你啊。”徐藝寧都快再次急哭了：“我才不喜歡蔣成飛。”
“現在我知道了。”
荀铮的心裏，就像吃了蜜一樣甜。
整個人都溫柔了：“對不起，誤會你這麽多年。”
“你都沒有問過我，憑什麽認為我喜歡的人是蔣成飛！”
徐藝寧感覺自己特別委屈。
“我錯了。”
荀铮一只手從徐藝寧的耳旁滑過，扣住了她的腦袋，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我很開心，你喜歡的人是我。”
額頭抵上徐藝寧的額頭，荀铮變得十分溫柔。
同時，心跳也在不斷地加快。
“我可以親你嗎？”
這麽美好的氛圍，為什麽要問這句話！
徐藝寧恨他是個木頭。
“我可以說不可以嗎？”
荀铮輕笑，在徐藝寧光潔的額頭上落下熾熱一吻。
“不可以。”
順着額頭，到眉心，鼻尖，一路向下。
最終視線落在了徐藝寧的紅唇之上。
荀铮兩手回收了一些，拇指摁在徐藝寧的唇瓣上，柔軟的觸感，溫熱。
荀铮問：“我可以吻你嗎？”
嘴唇被荀铮用兩只手的拇指覆蓋，徐藝寧無法說出可以或者是不可以。
荀铮慢慢地靠近，在徐藝寧睜大的雙眸中逐漸的放大。
鼻尖輕抵在一起。
荀铮吻在了自己的拇指上。
就在徐藝寧以為荀铮不會吻他的時候。
原本覆蓋在唇瓣上的拇指挪到了臉上，配合着其他的手指，牢牢地固定住了徐藝寧的腦袋。
這沒給徐藝寧過多思考的機會。
荀铮便吻上了徐藝寧的唇。
一切的一切，都太快了。
從告白到接吻。
徐藝寧都還沒回過神，已經被荀铮壓在了座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