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因為饒媚的兩句話,臧剠宣布,在處決這個血族之前,在城內游街示衆三日。
荔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罪犯游街示衆的情況,此次消息一被放出,全城百姓全擠在臧家門前,他們興奮的等待着第一只血鬼出現的時機。
血族出現在陽光之下,會變得奄奄一息,這是傳在大衆裏基本信息,有些甚至拿來了自己的梳妝鏡,甚至将臧家門口一點綠植砍伐,變成能夠被陽光直射的空土地。
還未到正午,臧家門衛無奈的站在那裏,提醒着民衆不要靠近。
他們聲音嘈雜,在地牢深處也依稀能聽得見咒罵聲。
饒媚的手腳被捆住,她動彈不得。
直到面前的牢門忽然被人打開,她才擡起頭。
看見臧剠,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時辰到了?”
地牢一直陰森凄涼,饒媚實在分不清白晝,她直視着藏剠。
臧剠笑了笑;“聽見了嗎?”
饒媚:“什麽?”
“人類對你們的深惡痛疾,你們殺了那麽多人--”臧剠道,“現在是時候結束這場荒唐的行為了。”
饒媚忽然一笑:“我說過,血族最不缺的就是王座。”
“但我們有聖女。”臧剠道,“只要她一直伴我左右,世上不會有任何血族踏入這個地界。”
“伴你左右?”饒媚冷笑,“聖女果真慈仁,為天下蒼生,可以犧牲自己。”
臧剠從懷裏掏出一張紅色的請帖。
“死之前,我也會邀請你,來當我們見證人。”臧剠道。
“這麽着急?”饒媚說,“那別人頭七當婚禮,不太像樣吧。”
“這是聖女主動提出來的”臧剠背過身去,“或許,她同我一般,想早日将你們這些鬼,早日抹殺。”
“你可以趁機會尋求你族人的幫助,我們會奉陪到底。”
臧剠拂袖離去,沒有在與饒媚交談。
那封請柬成了陰暗地牢裏唯一的色彩。
饒媚輕撫着請柬的字跡,長長的指尖劃過封面,留下一道刻痕。
下一秒,她手中起火,火光映射着她的面孔。
是帶着不屑的一抹笑。
“你要玩,我也會奉陪。”
“讓我讓位?笑話。”
火光在侍衛進來檢查之前便熄滅掉了,只留下一些已經燃燒殆盡的紙屑,它們散在饒媚腳邊,饒媚身旁刮起一陣風,頃刻間,一道撕裂的口子出現在地牢的牆壁上。
一只小手伸了出來,饒媚輕輕一笑,起身回握住那只手。
她被帶到割裂的空間之中,留下的鐵鏈狠狠砸在牆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侍衛猛然驚醒,他快步跑到地牢門口,只看了一眼,便搖鈴。
“來人--”
“吸血鬼自殺了!”
牢房中,饒媚的身軀在半空中搖搖欲墜,如一只真正的鬼,衣袂裙擺殘缺,一只斷掉的腿掉在草垛裏,沒有絲毫呼吸。
.......
臧家府內。
臧剠穿過回廊,直徑走進了書房。
花在錦早就再此等候,她見到臧剠,才放下手裏的筆。
臧剠坐在她旁邊,看見她遞過來的筆,輕輕搖頭。
“家母生前喜歡在這裏寫寫畫畫,這點,我倒是沒遺傳上。”臧剠笑了笑,“你來就好。”
花在錦點點頭,正準備提筆,臧剠忽然靠近。
“在臧家這幾日,你還習慣嗎?”
花在錦笑了下:“我漂泊半生,每個人知道我身為聖女,便要我留在那裏,你不一樣--”
“你會詢問我,要不要留下來--”
她的手輕輕搭在臧剠的肩上,眼睛直視着他:“那一刻,我便知道,你與旁人是不同的。”
臧剠一手攥着她手腕,向後一折:“我當然同其他人不一樣。”
“我身上,可是有你喜歡的血。”
花在錦輕聲痛呼,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說什麽--”
下一秒,臧剠掏出懷中的刀,對着自己手腕劃出了一道傷痕。
血液涓湧而出,形成一道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花在錦寫的字跡上。
字跡被暈染,散發血跡的香甜。
花在錦後退一步:“你懷疑我--”
“需要我為你找個借口嗎?”臧剠說,“聖女殿下為了天下蒼生,不惜出賣自己的初擁,變成一只雙方都不接納的吸血鬼。”
臧剠道:“只可惜,你是吸血鬼這件事,是天生的。”
花在錦黑色的瞳孔發紅:“你想殺了我?”
“不。”臧剠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我需要你。”
“來吧,現在喝了我的血,我們的同盟--”臧剠按住花在錦的腦袋,将她狠狠一壓。
血液近在眼前,花在錦的呼吸一促,露出尖銳的獠牙。
“現在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