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P32:二元法則
EP32:二元法則
“你一直這麽咳血真的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這是二次元病弱設定，吐血只是人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假設你能看到HP條的話就會發現我的血量無比穩定！”
“……不是很懂你們二次元。”
來自三次元的降谷警官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設，他相信自己那經受過訓練的靈魂強大到能夠接受“這裏是二次元、幸村是二次元人、這個烏丸藥業就是二次元烏丸集團”這樣離奇的事，而現在最好的消息就是幸村說事情結束後他一定能回去，前提是得把這裏的事情解決完。
所以在這之前他得扮演一下幸村明的弟弟幸村夕，目前的人設是為了延續他哥的生命變得瘋狂而不擇手段最終铤而走險來到阿卡姆、甚至綁架倒黴的科學家做實驗……除了倒黴的科學家這點降谷零都是贊同的，畢竟那個研究員既算不上科學家也是自找的。
現在他們兩個正在往洞穴深處走回去，尋找幸村說的跑丢的地獄小姐。
就在降谷零準備問問幸村所謂“神明的游戲”到底是這麽回事的時候，咳血的幸村忽然想起什麽一樣，轉頭問他：
“對了，忘記說了，黃昏先生你介意出現在我的故事裏嗎？就是《北國伏魔錄》的故事，一本書哦。”
降谷零心想原來幸村明知道他是一本書的主角啊，你們二次元打破第四面牆還真是習慣。
他點點頭，再點點頭。
畢竟如果現在的情況不是他的幻覺，那以後出現在《北國伏魔錄》裏的他應該能證明不是他瘋了，也不是組織的BOSS瘋了，而是這個世界真的有問題。
降谷零正在嘗試理解那位先生的腦回路，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組織BOSS其實也是二次元人，所以才找二次元的幸村來當他的繼承人？
不是很懂你們二次元人.jpg
“所以這裏是哪裏？我剛被召喚來，連這裏是哪裏都不知道。”降谷零放過了二次元的話題，問。
北小路真晝想了想，這裏距離他們上次見面的阿卡姆小鎮不遠，黃昏先生應該也知道附近的旅游地點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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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裏……這裏是密斯卡提亞河谷，有些外神信徒在這裏聚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從英國來美國的，不過沒關系，他們暫時不會進來。”
降谷零：……什麽地名？什麽外神？好吧二次元，沒關系，都是二次元。
“對了！”北小路真晝拍了拍腦袋，“你來的時候有看到像是哈斯塔騎着克蘇魯的東西嗎？”
降谷零沉默了足足五秒鐘。
“你說的哈斯塔和克蘇魯，是我知道的那個……住在卡爾克薩和拉萊耶的？”他艱難地問。
上次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他就有點想往這方面考慮了，就算不是研究這個的，他對克蘇魯神話的詭異程度也有所耳聞——但你們二次元怎麽還真有克蘇魯？
北小路真晝露出肯定的表情：“原來黃昏先生知道，那就好辦了！這個世界有些神秘的存在，比如上次追我們的就是廷達羅斯獵犬，我來的時候看到了一段錄像，錄像裏的人看到「黃衣騎着克蘇魯來了」……”
但一路上他都沒看到黃衣，也沒有看到克蘇魯，更不用說跟這倆都沾邊的東西了。
降谷零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讓他想想有沒有見過黃衣之王騎着深海大章魚的場面——沒有，絕對沒有！要是有的話他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嗎？
直到碰見幸村之前他還在拿着手機找信號試着聯絡其他人呢！
他最後回憶起自己半個小時前問了一圈的結果，說：“山洞裏被綁架的游客裏有人提到，被打暈前看到了非常恐怖的影子，可能是你要的東西。”
北小路真晝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有點茫然：“哎？還真有被綁架的游客啊，我還以為都是亂跑的調查員。”
降谷零嘆氣：“也不是被綁架，他們的船在附近遭到野獸襲擊沉了，幸村夕可能想把他們送回去，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月一直沒有船過來。”
北小路吸氣：“我來的時候看到碼頭的公告，因為最近一直有游客失蹤，而且沒找到，所以警方勒令碼頭停止運行，直到找到丢失的游客為止。”
降谷零：“……”
北小路：“……”
因為找不到游客，所以碼頭沒有船，因為沒有船路過，所以他們回不去……
可以想象，再過幾個月的話，這群人就會直接餓死在這裏了，怪不得附近的兔子這麽有攻擊性，合着是同伴全都被吃了吧。
他們在岩洞裏走了一陣兒，卻一直沒發現宮野的身影；降谷零還記得來時的路線，但如果是意外跑進來的小女孩，怎麽說也不應該到現在都沒找到。
幸村明說他跟“地獄小姐”是認識多年的朋友，只不過在這裏偶然遇到，才一起行動。
雖然幸村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帶着對柔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愛小女孩的擔憂，但降谷零有一個問題要問：“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要帶她一起來？”
“因為，這是調查員的宿命啊。”北小路真晝平靜地說。
“宿命？”
“渺小的人跟未知的恐怖抗争、掙紮着生存，要麽被死亡追上，要麽被瘋狂吞噬，就看在人生結束之前你能向祂們走多遠。”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喜歡調查員，人類永遠有勇氣面對未知的恐懼，他們的靈魂無論何時都閃爍着光輝。”
北小路真晝說完，摸着後腦勺轉過頭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補充——
“這樣說話是不是很帥？我一直很想這麽說一次來着！”
降谷零看他，剛才那雙淺藍色眼睛裏透出來的情緒絕非虛假，後面的話才像是掩飾。
不過，這種事有什麽好掩飾的，有誰不喜歡人類呢？幸村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習慣了某種僞裝，雖然并不介意暴露出真實的情緒，但又總會向自己強調應該是什麽樣的。
他說：“那你也會喜歡警察吧。”
“那個，倒是……”
北小路真晝聽到警察這個詞，就想起老師當年對他做過的事，琥珀川的警察永遠視而不見，就好像根本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所以說他是真的對警察這個群體有心理陰影，就算外面的警察跟他作為金絲雀的籠子裏的警察不同，他……他還是個應該被抓起來的罪犯啊！
“你不喜歡警察？”降谷零問。
“不，還是有例外的，比如說松田……”
“松田？”
降谷零猛地停下腳步，他想起來自己上次見到幸村明就是十幾個小時前、在松田出事的摩天輪附近，到被召喚為止他還沒聽到松田的消息，但是……那樣的爆炸是根本不可能活下來的吧。
既然幸村明當時在那裏，還有琴酒……所以幸村跟松田是有關系的？
“嗯，他叫松田陣平，是我很久之前就認識的朋友啦，雖然他這人有很多毛病，但一直很照顧我。”
“他……也是你們世界的人？”
“對，松田跟我是一個世界來的，要是有機會的話可以介紹他跟黃昏先生認識！”
“他還活着？”降谷零微微一怔，某種強烈的期待從恸哭的靈魂深處誕生。
北小路真晝眨眨眼，不懂黃昏先生是什麽意思：“當然活着，警察又不是調查員，能好好活到退休也是正常的吧——雖然他現在也是調查員了，下次跟他一起到黃昏先生的世界來的時候可以讓你們認識一下！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們肯定很能合得來……”
他說得開心，沒注意到降谷零動搖的、世界觀破碎的表情。
認識那麽多年、警校時期還一直在一起打鬧，後來當上警察偶爾也會聯系，就這樣，他竟然一直沒有發現——松田陣平那家夥，他竟然是二次元！
松田陣平是二次元生物！！！
這事萩原知道嗎？不對，萩原是正常人嗎，不會也是二次元人吧，他的世界是不是已經被二次元入侵了？
現在降谷零的心中已經出現了一套完整的邏輯，那就是二次元的世界裏是存在怪物的，這些怪物偶爾會出現在三次元，這時候身為調查員的某些二次元人就會來到三次元戰鬥。
但二次元人無法直接在三次元生存，所以他們抵達三次元的時候必須使用別的馬甲，比如幸村明用過的烏丸集團繼承人——來無影去無蹤，根本沒有人能找到他的存在，因為他平時就不在三次元生活！
而松田陣平就是相反的例子，他一直停留在現實世界，只有在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才會動用自己的力量，比如說上次的摩天輪……那樣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有人活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時松田遁去二次元了，三次元的爆炸當然管不到二次元的紙片人！
（松田：？）
等等，那被當做某種外神召喚出來的貝爾摩德是怎麽回事？
一個想法就像是驚雷一樣劈過降谷零的大腦，他甚至往前踉跄了一下，因為這個想法實在是讓人震驚——
貝爾摩德也是二次元！
所以烏丸集團的BOSS那位先生是二次元，貝爾摩德也是二次元，他寵愛貝爾摩德真正的原因是他們兩個來自同一個地方。而這個組織其實是二次元組織，只有真正的二次元才能被信任……
這麽看來，組織裏的卧底被發現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這個組織真正的核心都是二次元的人，等等，那琴酒不會也是……？
一想到琴酒那銀發、綠眼，平時冷漠無情不像個人類，反而像是紙片人的表現，降谷零的手微微顫抖。
“啊，我看到地獄小姐了！”
北小路真晝的聲音讓沉浸在“我被二次元包圍了”的情緒裏的降谷零回過神來，他看到幸村明快速往那邊跑過去，自己也跟了上去。
無論如何，這裏還是有組織成員存在的，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在這裏當然不安……
不太安全，吧。
河谷溶洞深處，清冷的月光将工作臺附近照亮，卷發少女聽到跑來的腳步聲，緩緩轉身，眼睛裏含着壓抑的怒火，将槍口從地上的研究員身上緩緩轉到剛出現的劍客身上。
宮野志保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質問：“幸村——不，暗影，這就是你帶我來這裏的理由嗎？”
明明說是來解決弟弟的麻煩，結果你們兩個反而一起出現了，根本沒有任何矛盾的模樣。
不，幸村，到現在為止的事全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吧！
北小路真晝：啊？發生什麽事了？
降谷零：啊？這就是你說的柔弱小女孩？
降谷：幸村是二次元！！！
降谷：松田也是二次元！！！
降谷：貝爾摩德是二次元！！！
降谷：那位先生也是二次元！！！
降谷：那琴酒……
降谷：我被二次元包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