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黑方if其一

黑方if 其一

柯元前10年。

“海野朔夜!你為什麽只是看着,難道你真的背叛了嗎?!”

黑朗姆被抓的時候,周圍一片混亂,戰鬥已經結束,他不甘心地看向從頭到尾就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海野朔夜,憤怒地質問。

靠在牆邊低頭看手機的海野朔夜頓了頓,才看向他,有點困惑地問:“背叛哪邊?”

“你不也是組織的人嗎?!”黑朗姆撕心裂肺地喊,這一嗓子驚動了枝頭的烏鴉,讓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到了海野朔夜身上。

海野朔夜先是茫然,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拿左手握成拳敲了一下右手:“所以我失憶前是組織的人?”

黑朗姆:“……草!你失憶了!”

整件事還得從幾年前海野朔夜被撿回來的時候說起。

作為組織派到公安的卧底,黑朗姆當然記得這人是哪裏來的,海野朔夜就是組織的成員,黑朗姆記得自己還很小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模樣;但對于公安來說,海野朔夜是他們在一次跟組織的沖突裏被發現的,身份不明、年齡不明,自己也毫無記憶的人。

那場戰鬥非常激烈,當時海野朔夜就在戰場的一角安然酣眠,被叫醒的時候還頂着一撮白色的呆毛茫然看向圍着他的警察,根本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相當無辜。

關于他的身份一直沒有定論,黑田堅持他跟組織有關,但卧底們也沒在組織裏見過這個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和調查後,時任管理官的海野正人在黑田的撺掇下暫時收留了他,并給他起名叫做朔夜。

名字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就是發現他的時間而已。

海野朔夜是個相當鈍感的人,對善意和惡意都不敏感,也很難理解別人話語裏的其他含義,跟他說話最好直說;但在察覺犯罪和剖析犯罪心理這方面,他仿佛有天生的直覺,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隐藏在人群裏的罪犯。

所以大概幾個月後,他被特殊聘用為了公安的一員。

順便一提這事還是黑田提議的,海野正人覺得他應該找個機會把黑田踢出去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遲早要從老朋友變成老死不相往來的冤家。畢竟黑田這人沒長良心。

即便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還是會有清楚他來歷的人表示擔憂:

“這樣沒問題嗎?只在有案件的時候才會把他叫來……”

“朔夜桑不會在意那些的啦,他上次還開玩笑說他自己是公安的專用推理插件呢。”

基于他跟組織可能的聯系,說是在上班,實際上公安并不打算讓他接觸太多東西,海野朔夜大多數時候都在安安靜靜地看書或者玩游戲,或者看他最喜歡的《黑暗組織幻日談》的動畫,只有出現涉及到組織的事件或者相當離奇的案件才會被叫去現場。

再加上他失憶的情況,心理年齡也難以界定,同事們把他當小孩看,多多少少都會關照一點,聚會的時候也會說朔夜君可能還沒成年不能喝酒。每到這個時候海野朔夜總是點點頭,然後說他肯定成年了。

黑朗姆是四年後才來到公安的。他來的時候海野朔夜已經稍微像個正常人,還會跟人開玩笑了,即便如此黑朗姆看這人的時候也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海野朔夜也搞不懂為什麽——現在他确實明白了。

時間回到當下。

黑朗姆的表情是絕望的,他一直以為海野朔夜這人是跟他一樣在公安做卧底,每每想吐槽卻找不到機會,畢竟對方一直在公安的監視中。

但現在海野朔夜走到黑朗姆面前,認認真真地問:“我真的是組織的人嗎?”

黑朗姆:“……”你他媽在這裏,全是警察的地方,你問我?你不會真失憶了吧?

他擺了。

黑朗姆被抓後,交代說他是組織派來公安的卧底,派他來的人是他的養父、組織BOSS的副手之一朗姆,但朗姆從發布這個任務起就沒再聯絡他,所以他也懶得繼續給組織工作。

至于那邊的海野朔夜,那家夥是組織裏代號為Sloe Gin的成員,具體做什麽的不清楚,但朗姆提起他的時候頗為忌憚。

“還有!他不是小孩!他起碼在組織裏二十年了!你們別讓他繼續裝嫩了!”

負責審訊的人嘟囔一句可是朔夜桑的骨齡是十五歲,黑朗姆氣得說我小時候就見過他,當時他就是這個年紀了。

而海野朔夜聽完後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原來我真的是組織成員啊,那把我也抓起來吧。

結果沒人抓他。

大家笑吟吟地把黑朗姆拷走了,還說朔夜桑先回去吧,這麽晚了小孩子要早點睡覺才行。

“……他也說了我不是小孩啊。”

“嗯嗯嗯嗯。”

黑朗姆覺得很淦。他開始敲桌子,說我只是組織派來的,還什麽壞事都沒幹,我為公安流過血,讓我出去!我已經背叛組織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公安的人!

第二年。

組織裏代號阿誇維特的成員落網,看到已經升職帶人抓他的海野朔夜時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他問海野朔夜你是警察嗎,海野朔夜說是啊,阿誇維特當場表演了一個其實我是間諜把我遣送回國吧的驚人操作。

阿誇維特到最後也沒說出海野朔夜是什麽人,只是痛心疾首地表示你早說你是警察啊,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見鬼的事,那位先生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臨走的時候,他慎重地告誡公安的人:“聽我的,這裏的水很深,你們把握不住,真的,別查了,懂得都懂,牽扯很大……”

第三年。

海野朔夜已經快要憑借其出色的功績光速升職到警察廳高層了,之所以沒有還是因為他的身份存在些許不明确的地方。此時,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就被派去卧底的波本先生來到組織,從叫做伏特加的代號成員那裏聽說了關于Sloe Gin的事。

伏特加說知道這件事的組織成員基本上都死了,幸好你問的人是我。幾年前,就是Sloe Gin失蹤的時候,組織裏有名有姓的代號成員被殺了個遍,這就是幾乎沒什麽人認識他的原因。

波本先生有個問題:那你怎麽還活着?

伏特加嘆了口氣說,因為我是關系戶。到現在他回憶起那個滿是血色的日子,那天朗姆被琴酒一槍爆頭,皮斯克坐在椅子上泣不成聲,梅斯卡爾沖進來開始唱歌劇,這個畫面我永生難忘……重鑄組織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波本先生大為震撼,他沒有聽懂,但是他現在可以告訴黑朗姆為什麽朗姆這兩年沒聯系他了,因為朗姆死了。

“那Sloe Gin到底是什麽人?”

“我不好說,這件事牽扯很深,懂得都懂,你得問琴酒,你要去問他嗎?”

“不了不了。”

那天死的人有一半都是琴酒殺的,問琴酒這個問題就等于自尋死路。

琴酒的來歷同樣神秘,他相當年輕卻深受那位先生信任,現在朗姆死了、貝爾摩德失蹤,他獨攬大權,可以說就是組織裏最不好惹的人物。

如果只是這樣還好,可波本從卡爾瓦多斯那裏聽說琴酒這幾年就跟瘋了一樣見人就殺,如非必要不要跟他見面——伏特加說這是謠言,他天天給琴酒開車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

年輕的波本先生準備回去告訴上級這個消息,轉頭就看到了海野朔夜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在這裏做什麽,降谷君?”

“……”這裏是組織的地盤,你在這裏問題更大吧海野朔夜?!

波本先生的疑問沒能問出口,因為他看到有只銀色長毛貓——不是,是銀色長發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口,有點不悅地看過來。

琴酒的語氣裏毫無尊敬,甚至有點嘲諷,他說,BOSS,你終于玩夠了?

海野朔夜眨眨眼:這時候你的臺詞不應該是三年之期已至,恭迎組織BOSS歸位嗎?

“呵。”

波本先生大為震撼。在被組織幹掉之前他有件事想問,那就是組織的BOSS是怎麽失憶的,沒想到海野朔夜笑着回頭,說——

“我失憶啦?我裝的。”

海野朔夜從有記憶開始就在組織裏了。

那時候他連名字都沒有,認識他的人都管他叫小少爺。溫亞德小姐總是跟他說快點長大,等長大就可以繼承組織,雖然年幼的他還沒能理解那些話裏的含義,但有件事他倒是清楚了:等他當上老大,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再也沒人管他了!好耶!

等他十五歲的時候,這個夢想實現了一半——他确實當上了組織的BOSS,卻完全沒時間出去玩,天天被淹沒在讓人頭疼的工作裏,今天聽說誰捅了簍子,明天接到組織的研究所被炸掉的新聞,後天對着財務報告沉默然後把前代朗姆叫來說你覺得這數填的是不是很離譜。

而組織的BOSS也就是溫亞德小姐,跑了,說再見了大家我今晚就要去遠航,離開地球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這麽大的組織就當做禮物送給你啦!

“你回來啊——我不要當BOSS了——”

哭鬧是沒有用的,畢竟組織裏沒人聽他哭,十五歲的組織BOSS絕望地面對他的工作,在經過深思熟慮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他決定使用自古以來人類能使用的最強大的逃避工作技巧:死遁術。

但是失敗了。

前代朗姆先生算是他的家庭教師,這位和藹的老人耐心地指出他計劃中的兩個缺陷:第一,他走後組織群龍無首,必然有人要找他回來,就算不找他繼續當BOSS也會要把他滅口;第二,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死不了的。

他又不是不懂,就趴在被子裏嗚嗚地哭:“我第一次覺得不死是一種煩惱。”

長不大,死不了,逃不掉,就像是溫亞德小姐給組織設計的專門用來維持運行的永動機——等等,溫亞德小姐當初教他怎麽管理組織的時候,該不會就是存了這個心思吧?

他忽然抹幹眼淚坐起來,認真地說:“朗姆先生,我懂了,逃避是沒有用的。”

前代朗姆先生欣慰地點頭。

年輕的BOSS繼續說:“所以我要跟溫亞德小姐學習!我要培養一個能代替我工作的人,這樣我就可以出去摸魚了!”

前代朗姆先生:“……”你覺得溫亞德小姐是不是這麽想的。

海野朔夜:有人認為我在黑方長大,沒瘋過,就不會是樂子人了

海野朔夜:怎麽可能呢,瘋狂只是個buff,樂子人才是我的固有屬性

海野朔夜:不說了,我得找個人繼承組織,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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