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要開這種玩笑

不要開這種玩笑

“一會兒吃完早餐,大家各自回船艙休息休息,等下午我們再決定活動如何?”

王博鳴一口喝完杯子裏的豆漿。

游輪上聘請了廚師,早餐很豐富,還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點餐。

簡橋端起Espresso淡淡的抿了口,對王博鳴的安排沒有異議,她其實習慣了日夜颠倒,亂七八糟的作息,晚睡早起對她來說沒什麽難度,也不覺得困倦。

“小橋妹妹,你竟然喝Espresso?!”坐在她身邊的楊禹炀露出驚訝到驚恐的表情。

“意思什麽?你說的啥?”劉兆凱掏了掏耳朵,“咱就是說,能不能說中文!”

楊禹炀無語地白他一眼,“我謝謝你,是Espresso,意式濃縮咖啡。”

“意式濃縮咋啦?”劉兆凱瞅了瞅簡橋手邊的咖啡杯,“這麽小一杯,小橋妹妹你夠喝啊?一口就喝沒了。”

Espresso的杯子用得都很精巧,尤其是和劉兆凱那個800ml的啤酒杯相比。

“Espresso巨苦,我完全喝不了,”說到這,楊禹炀忍不住對着簡橋豎起一個大拇指,“小橋妹妹是個能吃苦的人。”

簡橋抿唇輕笑,“還好,在意大利的時候習慣了。”

畫漫畫後,簡橋經常為了趕稿熬夜通宵,實在困了就喝咖啡,一開始還喝加奶的,但時間久了,身體對咖啡I因有了抗體,她就開始喝美式,再以後就是Espresso。

“你在意大利這麽多年,應該很懷念咱們中國菜吧!”劉兆凱對簡橋在國外的生活很好奇。

一群人裏,其實大家過得都還不錯,這其中池與溫有很大的功勞,楊禹炀進了蘊乘集團,說不上是什麽手握實權的高管,但在行政部門也是個小主管,工資不低。

劉兆凱做了包工頭,規模不算大,蘊乘有合适的項目就會優先考慮他的公司,是這群人裏除了池與溫,最有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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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博鳴是跨國企業的公關部門副經理,工作很忙,這次出行是請了年假,不然夠嗆能給批。

“你忘了,我媽也出國了,”簡橋一笑,“而且我自己也會做飯啊。”

聞言,劉兆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是了,我都忘了你會做飯這事兒了。”

簡橋笑着,察覺到身邊的目光,偏頭看過去,恰好與池與溫的目光撞上。

“說起來,那會兒池哥還天天吃你的飯來着,我們也跟着蹭到幾頓,別說小橋妹妹的手藝是真不錯,”劉兆凱說着有些感嘆,“感覺這事兒還歷歷在目呢,眨眼十年過去了。”

池與溫的唇角扯了下,似乎是想說什麽,但看到簡橋含笑的眼睛,神情一頓,什麽都沒說。

似是想到什麽,劉兆凱猛地一拍大腿,聲音太響亮,唬得一群人都看了過去,“說起來,那會兒我那個女朋友還說,小橋妹妹就跟池哥的小媳婦兒似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可不,我都以為池哥背着我們和小橋妹妹好上了,”楊禹炀啧啧兩聲,“池哥,說真的,我們小橋妹妹這麽漂亮,廚藝也好,要不是天天跟你身邊,早就被豬給拱了。”

池與溫輕咳兩聲,沒參與話題,拿着湯匙往豆漿裏加了一勺糖。

倒是簡橋眨眨眼,狡黠地笑道:“其實那會兒我暗戀池哥來着,可惜池哥不開竅。”

這話一出,幾個追溯青春的人倏地一靜,視線齊齊落在簡橋和池與溫身上,就連同行的三位女伴也沒了笑聲。

劉兆凱驚得打翻了豆漿,王博鳴含着嘴裏的小籠包忘記咀嚼,楊禹炀端着水,一整個陷入了癡呆狀态。

整個船艙顯得無比安靜,只隐約聽到舷窗外呼嘯的海風。

簡橋瞥了眼旁邊的人,池與溫正襟危坐着,神色自若地又往豆漿裏加了兩勺糖,似乎全然沒有受到影響,視線向下,簡橋沒忍住,唇間溢出一點笑意。

男人拿着筷子的手,手背青筋暴起,暴露在空氣中的耳尖泛起一點可疑的薄紅,她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再說點其他的事情,這人能丢下筷子就走。

“哈哈,我開玩笑的,你們不會相信了吧?”簡橋輕笑,端起Espresso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在桌布上輕輕碰撞,發出“咚”的一聲,“我要真喜歡池哥,早就追求了。”

靜止的畫面瞬間被打破,劉兆凱拍着胸口壓驚,身邊的女伴抽出紙巾幫他清理潑灑的豆漿,王博鳴咽下嘴裏的包子,搶了楊禹炀手裏的水猛灌了兩口下去。

楊禹炀兩個深呼吸,一臉受驚,“小橋妹妹,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我們真的會相信啊喂!!

當年若不是池與溫的暴力壓制,學校裏他們的緋聞早就沸沸揚揚了。

別說只看到冰山一角的外人,就連他們這群兄弟私底下也沒少嘀咕,又不是親兄妹,哪有這麽黏糊的……

“好了,我吃完了,我回艙房畫會兒畫,要是有什麽活動你們給我發消息。”簡橋推開自己的餐盤站起身,笑着對衆人說道。

“出來玩還畫畫啊,我剛剛就想說了,小橋妹妹你這也太努力了,”王博鳴啧啧兩聲,“難怪能成為漫畫家,晚點給我也看看你的漫畫,瞻仰一下大家之作。”

簡橋攏了攏搭在肩上的披肩,海上風大,溫度比陸地上低,幸好簡橋怕冷,出門還不忘帶披肩和外套。

“我有一個商稿要畫到人體骨骼,太久沒畫了,手感很差,準備多練練。”簡橋無奈一笑。

和幾人告別,簡橋又做了杯Espresso,這才端着咖啡回了自己的艙房。

這游輪上房間很多,為了方便,幾人的房間都聚在一塊,中間都隔着一個空房,這樣便于聯系又不至于幹涉到隐私。

簡橋的艙房是最左邊一間,房間很大,很典型的南洋風裝修,早在早餐之前,她的行李就被游輪上的服務人員送到了房間。

支起畫板,簡橋找出鉛筆開始畫畫,她說回來練人體是真的,商稿給的價格很高,要求也出奇的高。

對于工作,簡橋向來很認真。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還是在船上,海浪翻湧的緣故,畫出來的效果總是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端起咖啡杯才發現,Espresso已經喝完了,空空的杯子裏只剩下一圈附着在杯壁的咖啡漬。

“咚咚!”兩聲敲門聲響起。

“請進。”簡橋從畫板後探出腦袋,正好和門口的人對上。

簡橋眨眨眼,對來人有些驚訝,“池哥?!”

因為逆光,她只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下颌角的線條流暢,寬闊結實的肩膀幾乎把門遮住,只流洩進點滴碎光。

說實話,她是真沒想到池與溫竟然會主動來她的房間,畢竟之前這人還躲着她。

池與溫一頓,舉起手裏的餐盤,有些不自然道:“給你送果汁。”

“好哦,請進。”簡橋驀地一笑。

池與溫端着餐盤,站在門口,少有地有些踟蹰,英挺的眉微微蹙着,“我就不進去了,你來接一下吧。”

簡橋看也沒看他,手下的畫筆輕晃,在畫紙上熟練地排線,“我手上不太有空,你幫我放桌上吧。”

池與溫遲疑了一瞬,還是進了艙房,沒了他的阻擋,身後的陽光瞬間傾瀉進入房間,走近了他這才看清,簡橋是坐在窗邊的,身後塞了個抱枕,姿态随意,面前支着畫板,旁邊的矮幾上堆着好幾張未完成的畫稿。

“怎麽,畫不出來?”池與溫揚了揚眉。

他不懂畫,但只看這淩亂的作畫現場,也能猜到大概是進展不順利,對作品很不滿意。

畫畫的時候,簡橋大多時候都十分投入,甚至沒意識到,鼻尖不知道什麽時候蹭上了一點碳粉。

池與溫垂眸看着那痕跡,指尖不受控地蜷了蜷。

若是以前,他大概很自然地就伸手抹了,但現在……

“我有點畫不出來,看來得找個模特,”簡橋皺眉揉了揉鼻頭,“太久沒畫了。”

彎腰撿起矮幾上的廢稿,池與溫忍不住挑眉,“這你還不滿意?”

每張畫紙上都只畫了一個人,确切說是人體,骨骼漂亮,肌肉線條流暢,還沒寫畫上五官,填完細節,但也是行外人看到了都會感到驚嘆的畫作。

“嗯,手感差了點兒,池哥,能幫我一個忙嗎?”

“說。”

池與溫側眸,看向簡橋,因為坐着的緣故,簡橋矮了很多,此時,她仰着頭,柔和的光散落在她的臉頰上,白皙的皮膚透着一點點粉,眼睛裏藏着一場流星雨,璀璨發光。

鼻尖蹭上的碳灰被她剛剛揉了幾下,黑乎乎的一塊,像極了一只惹人憐愛的小貓。

“池哥,你給我做模特可以嗎?”簡橋歪着頭,笑得眼睛彎起,“只需要你坐在對面,随便做什麽都可以。”

池與溫下意識想要拒絕,但在她滿心滿眼的期待中,神使鬼差地就說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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