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是幻覺？
只是幻覺？
褚曦的話經過變聲器傳出來，透着不容質疑的冷意。
紅裙子厲鬼卻一點不怕，冷笑一聲道：“你覺得我會傷害它嗎？它可是我的寶貝。”
褚曦心裏一動，好像有點恍然大悟，莫非剛才是厲鬼和小黑貓演的一出苦肉計？
他眯了眯眼再定睛一看，那小黑貓怎麽好像有點半透明？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裏有點亂。他想起剛才小黑貓尖叫一聲的時候，那三個嘉賓好像根本聽不見。
那就是說小黑貓也只是魂體，不是實的。
可是明明他還摸了它，給它吃了小魚幹，怎麽……
不對，這是小黑貓的魂體，那它的實體呢？
一股子怒氣從褚曦心裏往上竄，他質問道：“那只貓呢？你把它怎麽了？它在哪裏？”
“它在這裏啊，你不是看見了嗎？”紅裙子厲鬼撫摸着懷裏的小黑貓。
“這根本不是真實的小警長，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你知道它的名字？”褚曦一說出小黑貓的名字，紅裙子厲鬼頓時驚訝不已，“是誰告訴你的？”
褚曦想了想，這裏還在錄制節目，不适合在工作時間跟這個厲鬼糾纏。現在引起了厲鬼的注意，正好是把她穩住的絕佳機會。
他說道：“你要是想知道就安分一點，別再出來搗亂，等我下班了再告訴你，到時候我還會告訴你更多我的發現，還有我見到了誰。”
紅裙厲鬼顯然很想知道怎麽回事，但她好像真的很忌憚褚曦戴的吊墜，無奈了一瞬，恨恨道：“那我等着，你說話可要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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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就帶着小黑貓飄走了。褚曦終于放下心來，看這樣子，後面的錄制應該可以順利進行。
耳機裏突然響起導演的吼聲，炸得他耳膜嗡嗡的，“褚曦你這是做什麽！下一個位置才要求你開口說話，怎麽這裏就開始說話了？”
褚曦對着鏡頭的位置比了個抱歉的手勢，又比劃自己得去下一個位置繼續錄制了。
導演很無奈，現在錄制還在進行，不可能讓褚曦撤下來，也沒有多餘的人手來替掉他。
“快去吧，再磨叽就晚了！”導演很不高興。
褚曦比了個OK的手勢，趕去下一個位置。
從第二個位置開始，再沒見到紅裙子厲鬼出來。
因為褚曦在第一個小空間說的話跟後面需要說的詞完全不同，他在後面需要出聲說話時，背好的詞也不需要改變。
總之，小插曲過後，整個錄制都很順利。
不過就算如此，褚曦也沒逃過挨批評。
錄制中途休息的時候，導演就把他喊了去，氣呼呼地問道：“你到底咋回事？昨天今天都出狀況。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是這裏有什麽還是你給自己加戲改戲？”
“對不起導演，我确實不是故意的，以後一定注意。”褚曦不能說出實情，只能第一時間道歉。
“以後？你要是總出狀況，可就沒以後了。”導演實在有些不耐煩，“我錄了那麽多節目，你還是我第一個親自見面的NPC，你可真能耐啊。”
導演的意思很明顯，一個NPC，根本沒資格跟導演面對面。
褚曦從他的話裏還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仿佛還有點懷疑他這個NPC是為了見導演才故意弄出狀況。
他不想計較這樣的誤會，只想把工作做好。
人家是節目導演，自己只是個兼職NPC，在節目組裏面，兩人的身份确實懸殊得很。
再說自己确實在錄制過程中出了狀況，導演生氣完全是情理之中。
“不好意思導演，當時的情況也是我沒料到的，後面的工作一定不再出岔子，一定順利完成任務。”他再次保證。
“你沒料到？”導演重新看了看監視器，眉頭皺起來，吸了口涼氣，“你在那裏說黑貓什麽的，啥意思？不是你自己臨時編的？”
“不是，我當時産生了點幻覺，好像見到了我以前養的貓。”褚曦編了個借口。
“又是幻覺？”導演生氣歸生氣，但是連續兩天褚曦都這樣，而且昨天還有兩個嘉賓表現得很奇怪，他心裏其實也在犯嘀咕。
“是啊，是有些奇怪。不過就那麽一小會兒，也沒感覺到有什麽不适，後面應該不會出現了。”為了後面的錄制能夠不受影響，也為了自己的兼職工作還能繼續，褚曦把事情往輕了說。
“希望吧，後面注意力集中一點。”導演的氣消了一些，擺擺手讓褚曦離開臨時辦公室，“去忙後面的事吧。”
他走出門，負責NPC的場務迎面走來，鐵青着臉看了他一眼，顯然也在因為他出了狀況而生氣。
這位場務是去見導演的，褚曦對其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兩人擦肩而過。
很快，就聽見臨時辦公室裏傳來場務的道歉，還有導演的話：“回頭搞清楚情況再說吧，那個褚曦，我已經跟他溝通過了，态度還可以，也不像是故意的。”
場務頻頻允諾一定把事情處理好，請導演放心。
褚曦沒再聽下去，他盡量保持着平和的心态，不影響到後面的錄制。
盡管只是一個NPC的扮演工作，随便換個人來同樣能夠勝任，但他對待工作從來都是較真的，再小的角色也要把工作做到最好。
不論是否正在經歷一些客觀因素的幹擾，也不管是不是今天幹完就會失去這份工作，他也要努力以最好的表現堅持到最後一分鐘。
兩個多小時後，今天的節目順利錄制完成。
結束的時間比預計提前一個小時，節目組的主要負責人還有幾個嘉賓，決定就地做一次總結。
其他成員就在度假酒店的院子裏休息等着，褚曦他們NPC隊伍也不例外，在人群最後面的角落位置席地休息。
過了半個多小時，院子裏靠前的人群發出一陣歡呼。褚曦擡頭看去，臨時會議室裏走出兩個嘉賓。
那兩個嘉賓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被紅裙子厲鬼掐脖子的那兩位。
兩人站在院子邊，往褚曦他們這邊看過來。男嘉賓程晉軒問道：“請問誰是褚曦？”
褚曦站起來，舉手道：“我是。”
“你能過來一下嗎？”女嘉賓楊舒問道。
“好。”這兩個嘉賓找自己，褚曦自然能猜到為什麽，他立馬走了過去。
兩個嘉賓把褚曦帶到酒店大廳旁邊的一間屋裏，這個房間向陽，現在還有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看得出來兩個嘉賓是特意挑的。
“我們找你，是想問問昨天的事。”三人進屋，程晉軒開門見山道。
“好的，兩位老師請講。”雖然這兩個不是什麽大牌明星，褚曦還是對他們恭恭敬敬。
“昨天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麽？”程晉軒接着問道，“就是我和楊舒感到窒息的時候，樓道裏有什麽東西嗎？”
“你們也什麽都沒看到嗎？”褚曦反問道，“我當時腦子處于迷糊狀态，像是産生了幻覺，現在想起來都不太清晰，像是做夢一樣。”
他不知道當時兩位嘉賓的視覺裏是什麽樣的，但從他們昨天對導演們的說辭和今天都戴了驅邪吊墜來看，兩人絕對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為了不惹怒紅裙子厲鬼，他堅持幻覺的說辭。
“看視頻裏你的表現，我們還以為你能看見什麽呢。”楊舒道，“不瞞你說，我們倆當時感覺像是被誰掐住了脖子，耳邊還隐約聽到一個女人威脅的話，讓我們別伸張，不然會死人。”
得到這樣的信息，褚曦終于心裏有了底。
他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在迷迷糊糊中好像也聽見了那樣的威脅，所以沒敢說。”
“那今天呢？”程晉軒接着問，“剛才我們看視頻了，你今天好像也跟看不見的什麽東西在說話。”
“今天我也産生幻覺了，看到了我以前養的小貓。”褚曦保持說過的內容前後一致，“你們今天沒遇到什麽事吧？”
“今天沒有。”程晉軒點頭，示意其他兩人走出房間，“那行吧，我們就是想問問你這個事，現在沒事了，後面的錄制多加小心吧。”
褚曦：“謝謝，你們也小心些。”
三人出來，節目組負責人正好宣布收工。
所有人有序走向外面停着的車輛，褚曦則推上自行車來到NPC負責人身旁，說道：“李老師，我有點事暫時不回市裏，就不跟大家坐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