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共同沫浴
036共同沫浴
後山溫泉之中。
蘇肆猛的睜開了雙眼,他皺了皺眉,剛才他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于是他準備上前,卻突然被人輕輕握住了腳腕。
他吓得猛的抽回小腿,剛想凝聚出真氣,身前的水面卻是突然冒出一道身影來。
是他的師尊。
只見白玉塵一頭青絲濕潤着垂在身體上,身上的水珠顆顆落入水面,濺起一片又一片的漣漪,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卻帶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強勢味道。
讓蘇肆下意識的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的師尊,不僅是仙尊,更是個男人。
蘇肆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看着水面喊道,“師尊?”
白玉塵嗯了一聲,然而眼睛卻一直看着蘇肆,将蘇肆看得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直到脊背貼在溫和的牆壁上。
過了一會兒,白玉塵才收回視線,他取出一方手帕,然後對着蘇肆招手,“你來。”
蘇肆遲疑了一下,還是朝着白玉塵過去。
白玉塵來到蘇肆身後,然後用帕子為蘇肆擦拭後背。
他的力度不輕不重,然而所過之地卻讓蘇肆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師尊,我、我可以自己來。”蘇肆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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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塵卻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見外。”
在白玉塵看來,兩人既已表明了心意,便不該再有那些生疏陌生。
他們終有一天會在一起,會結為道侶,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們本就該是這世間最親近之人。
所以有些事總是要習慣的。
之前白玉塵原本對這些塵俗之事并不上心,但一想到是蘇肆的話,他卻覺得這樣也不錯。
反而是蘇肆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總感覺跟白玉塵之間,似乎關系有些過于親近了。
哪怕是親生父子,應該也很少會有這樣的相處吧。
等到白玉塵為蘇肆擦拭完後背,白玉塵将帕子遞給蘇肆,然後轉身靠在牆壁上,将後背露出,這意思已是十分明顯。
他幫了蘇肆,蘇肆現在該幫他了。
蘇肆拿着帕子,遲疑着上前為白玉塵擦拭後背。
白玉塵垂下眼簾,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道,“你想要去哪兒歷練?”
之前蘇肆跟他說過想要出去歷練,畢竟蘇肆的修為快要突破了,此刻正是關鍵時候,把人拘在霧峰也不是個辦法。
白玉塵雖有些放心不下,但蘇肆想要出去,他暫時還不會阻攔。
也只有蘇肆修為上來了,以後兩人才方便一起修煉。
蘇肆想了一會兒,“我不知道,只是有些想回家一趟,上次原本去邊城就想回去的。”
白玉塵合上雙眼,神色看不出喜怒。
他沒有親人,早就沒有了。
也不知父母是誰,從他有記憶以來,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所以他并不能理解所謂的親情是什麽東西。
“淵無極想要帶你一同出去歷練。”白玉塵只是如此說道。
其實這幾百年來,白玉塵雖跟淵無極是師兄弟,但兩人關系也沒有外界所認為的那麽好。
只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淵無極并非是個大惡之人。
在白玉塵看來,淵無極看重的東西太多,也太過在乎宗主這個位置,因此很多事難免束手束腳,但總歸來說是個實力強橫的人。
更別提淵無極的體內還封印着一些東西,即便是他跟淵無極對上,百招之內他殺不死對方。
蘇肆也想到了這一點,當日在佛修之地時,蘇肆就感覺淵無極身上有些古怪。
而且淵無極似乎知曉很多有關無果的事。
“宗主想要的是神器持燈。”蘇肆輕聲說道,“我不太想牽扯在其中。”
白玉塵緩緩睜開眼,神器持燈麽。
除卻他手上的鏡花水月外,目前就只有神器持燈現身了。
如果說持燈真的認主了的話,那麽很有可能另外兩件神器也有可能會相繼認主出世。
白玉塵是有私心的,他希望蘇肆也能有一件神器在手,這樣的話便有了幾分自保之力。
持燈,雖是個不錯的選擇,可到底是佛修聖物,跟蘇肆的修煉之道并不相同。
白玉塵沉思了片刻,手指輕輕敲打着水面,然後才抿了抿嘴說道。
“淵無極會保護好你,你随他一同去吧。”
然後找到神器持燈,占為己有。
蘇肆卻有些詫異,他之前一直以為白玉塵并不想他跟淵無極一同出去歷練。
“師尊,我有些不願。”
“難道你不想要持燈?”
白玉塵轉過身,他看着蘇肆,水波粼粼,月色從上方落下,月色跟夜色之中,不及眼中一抹絕色。
蘇肆移開目光,“我從未奢望過得到神器持燈。”
白玉塵伸出手放在蘇肆的臉頰上,他的手指微動,點點滴滴,帶着濕潤的水珠。
蘇肆感覺到白玉塵的手指有些涼意。
哪怕在溫泉之中,白玉塵的體溫似乎也很冷。
但白玉塵只是輕輕撫摸着,很快就收回了手。
蘇肆眉頭皺了一下,擡眼看去,卻闖入了白玉塵的目光之中。
兩人相視無言,依舊是蘇肆先移開了目光。
他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讓蘇肆很是不自在。
似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跟白玉塵的關系就變得親近了許多,可這樣親近的關系,卻開始讓蘇肆感到了幾分迷茫。
這也是為什麽蘇肆想要下山去歷練的原因。
他想要暫時跟白玉塵分開一陣子。
白玉塵卻并不知蘇肆心中所想,他只當是他的弟子害羞了,于是也不再緊迫了對方,反而是起身從溫泉之中出去,只留下蘇肆一個人還泡在溫泉裏面。
蘇肆聽到白玉塵摩挲的衣料聲音,眉頭卻一直沒松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溫泉裏面起來,此時夜色已經濃了許多,皎月高懸,月光落在身上,像是披了一層輕紗。
蘇肆原本想回自己的府邸,卻在路過白玉塵的寝殿時被對方叫住了。
蘇肆腳步頓了頓還是走進了白玉塵的寝殿之中,卻發現白玉塵正在做紙人。
白玉塵沒有束發,長長的青絲落了一地,臉龐在燈火之中顯得溫和了許多。
“師尊。”蘇肆喚到。
白玉塵停下了手上了動作,然後對着蘇肆招手說道,“過來。”
蘇肆剛走到白玉塵身邊,就被白玉塵拉着坐在他身前,然後握住他的手開始紮紙人。
“師尊?”蘇肆微微擡頭問道。
白玉塵只是低下頭,将下巴放在蘇肆的頭頂上,“我教你。”
說着,白玉塵牽引着蘇肆的手,不停在那些枝條上編織,沒一會兒就編制出了一個紙人模樣的軀幹出來。
然後白玉塵開始糊紙,他的動作很慢,卻行雲流水。
他帶着蘇肆的手,一點一滴教導着自己的弟子如何做紙人。
大概半刻鐘後,一個小童子模樣的紙人終于出現在兩人身前,白玉塵滴了自己的血上去,然後念着咒語。
那小童子立刻變成仙童模樣,能走能笑,還能說話。
小仙童動了動身體,對着兩人行禮,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蘇肆覺得新奇,之前他見過白玉塵做紙人,然而這次卻是從自己手上做出來的,感覺自然不一樣。
只是他修為沒有白玉塵高,即便能做出紙人,恐怕也無法讓紙人行動自如。
“你出去歷練我不放心,讓這紙人跟着你可好?”白玉塵話雖是這麽說,然而語氣卻無比強勢,根本就沒給蘇肆反對的機會。
“好。”
白玉塵對着那小仙童紙人揮揮手,小仙童立刻轉身出了寝殿,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候着。
而這時白玉塵才扶着蘇肆起來,“早些歇息吧。”
蘇肆感覺有點不對勁,卻又一時半會說不出來。
直到他跟白玉塵一同躺在床上的時候,蘇肆才突然覺得,他是不是跟白玉塵有些過于親近了?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跟白玉塵一同睡,好像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可當蘇肆擡眼看向白玉塵時,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他只能挺直了脊背,跟白玉塵拉開一定距離,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可即便如此,蘇肆卻依舊沒有睡好。
準确的說他一晚上都沒有入睡。
而同樣沒有入睡的還有白玉塵,于是一早兩人睜開雙眼看向對方時,氣氛都帶着幾分尴尬了。
白玉塵沒說話,只是沉默的起床穿衣。
蘇肆也沒敢貪睡,緊接着也起床洗漱,可當他準備束發的時候,卻看到白玉塵朝着他過來,然後示意他坐下拿着梳子為他束發。
蘇肆有點受寵若驚,他記憶之中還沒人為他束發過。
白玉塵卻覺得自己弟子的發絲好軟,很柔順,他為蘇肆梳發,然後取下自己的銀色發繩綁上,那銀色發繩垂下兩節流蘇,看着多了兩分年少之意。
畢竟他的弟子還很年輕,正是少年意氣風發之時。
“去吧。”等幫蘇肆弄好,白玉塵這才放下手中的發梳說道。
蘇肆目光有些慌亂,然後起身對着白玉塵微微點頭,然後轉身朝着自己府邸回去。
只是他剛出白玉塵的寝殿,身後就跟着那個紙人做的小仙童。
蘇肆回頭看了他兩眼,并沒有太過在意。
他覺得自己的心思有點亂,至于為什麽亂卻是說不清,只想快點外出歷練,去哪兒都無所謂。
結果剛出宗門就跟淵無極撞上了。
淵無極今日特意換了一身樸素的衣衫,将拇指上的象征着自己身份的紅玉扳指也取下了,整個人瞧着除了威嚴些外,半點看不出來乃是臨淵仙宗的宗主。
蘇肆眉頭皺了一下,淵無極卻指着他說道,“你随我走。”
蘇肆肉眼可見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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