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校園度假區
校園度假區
同樣顏色的數字串，祁樾在段北的寝室見過。
段北和他的室友曾指着上面的100，得意地自誇：這等積累，整個學校也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随後酒興上頭，兩人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這積分看着多，花着快，最便宜的場景都只能去十次。
長相太年輕被禁止喝酒的祁樾就看着兩人瘋了一晚上，全方位介紹了模拟室的作用、以及昂貴的代價。
可此時，看着牆壁上同樣顏色、同樣字體，卻多出了一長串的數字，又看了一眼位于第二位的E。
祁樾陷入了沉思。
時念沒有在價格上糾結：“想借用随時，我也用不完積分。模拟室比你想象的大很多，不用擔心會影響到我。”
祁樾下意識地順着壕的話點頭，絲毫不懷疑“用不完”的真實性。
“差不多就這些了，一會我會在設置裏加兩扇門。還是老規矩，不要來敲門。”
時念轉身要走，卻發現衣角被人抓住。
祁樾連忙起身，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又不好意思地快速收回手，有些臉紅：“那個我還想問問……”他猶豫地思考該怎麽開口。
時念看着他的表情思考了一瞬：“你是想問生活方面怎麽解決嗎？模拟室裏有簡單的洗手間。吃飯我通常去食堂或者帶足營養劑去模拟室。至于浴室……”
“放好東西，跟我來。”
祁樾不明所以，但也老實跟上。
于是學校裏就出現了少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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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們看着這段時間在學校裏很是出名的祁樾跟在一個長發學姐的身後；老生們則是驚恐地看着“傳說中”的時念耐心地領着新人往多功能度假區走。
路邊遇到的驚訝、群裏讨論的熱烈，也不乏一些躲在後面跟蹤的小尾巴。
人們的猜測與議論也随着兩人的目标逐漸明确而越發明目張膽。
“他們是室友，一起出現倒也正常。可是那位時念為什麽會去休閑區？”
“時念學姐很恐怖嗎？看上去還挺溫柔？兩人交談的時候，看着很耐心的樣子。”
“不是說恐怖，是學姐從來都是秘境狂魔，沒事大家也只能在秘境遇到。看到她去休閑區還挺意外的。”
“可能這就是小鮮肉的魅力吧，讓學姐突然也想放松了？”
祁樾的耳目極聰，将身後讨論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關于兩人關系的猜測越發離譜，甚至有些帶上了些惡意。他皺了皺眉，想要停下澄清。身側時念的聲音卻淡淡傳來：“不用管他們，就快到了。”
祁樾這才老實下來，看着前方需要刷卡進入的區域。從其他人的私下議論中，他知道這是學校裏所謂的“度假區”，可與他想象的目标可是南轅北轍。
“适當的放松很有必要。秘境也不完全是考驗體能的地方，禮儀和見識也是部分秘境需要的僞裝。下半年你們甚至會系統地學習禮儀課，有些秘境守門人非常在意游玩者的禮貌。”時念解釋了一句，話鋒一轉，“不過帶你來是因為這裏有露天溫泉。”
“價格不用擔心，度假區的一切服務不收取費用。只是如果有失禮和違規的情況，會扣掉相應的課程積分。你們新生沒有開課，也不用擔心這點。”
祁樾怔怔地應了一聲，跟着在讀卡機上刷了學生證。真正走過大門，眼前的場景又煥然一新。仿佛穿過了一層屏障，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讀卡器前，校園裏分明是豔陽高照的白天，在進入屏障後，世界卻又變成飄着雪的冬日夜景。高樓大廈林立，霓虹燈點綴的街道并不清冷，反而熱鬧。
“個人終端上會每隔一小時提醒一次外界時間。度假區算是搭建出來的秘境，與外界時間換算不同。你可以将課表錄入，能保證每次上課前有提醒。”
“度假區裏會快速的更疊四季，每隔一段時間甚至會更換年代設定。防沉迷的時間是每天三個小時，一般都會在這裏解決基本的生活需要。現在的設定是地球年，與我們習慣的時代會有些不同。”
身後入口的屏障随着兩人的踏入消失不見。路邊的人穿着冬襖，手裏拿着街邊買的小吃。一家家店鋪熱鬧非凡，除開樓房與街道的裝潢有些陌生，俨然就是一派完整的小世界。
時念像是能猜到他心裏所想：“很多大型秘境看上去與真實世界沒有差異。度假村是學校搭建起來的，這裏的商家也都是現實世界真正的商人，只有場景屬于秘境。”
時念說着從空間紐取出兩件大衣，遞給祁樾一件另一件自己批上。
祁樾接過看上去就很是厚實的大衣，才突然察覺大雪紛飛的度假區裏，自己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寒冷。他打開個人終端，順着時念剛才的指引設定好課程的時間，也在角落處看到防沉迷的提醒與旁邊的一行小字。
“場景保護還有十分鐘，十分鐘後将同步到當前環境溫度。”
兩人與環境格格不入的打扮也引起了街道人們的短暫注意，但大家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直到有人看見祁樾身邊的時念。
“那個……是不是學姐？好像校園網上的确有人發帖說學姐帶着一個新生往度假區來了……”
“時念學姐？不能吧？”
時念也察覺到這些，轉了身拐進了一條小道：“跟上。”
祁樾快步跟上前去。小路的左側店鋪上方挂上了一連串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小燈，一路延綿向前，沒入拐角。
下一刻，時念也拐入拐角。祁樾快步跟上，視線得以重新捕捉到喜慶的小燈，卻怎麽也望不到邊際。
祁樾跟着紅色的小燈向前走，看着路面上的積雪、堆砌的雪人，還有一家家關門的店鋪。終于看見了紅色小燈的末端——那裏連接着一盞發光的圓形物體。
祁樾在繪本上見過，那是古時名為燈籠的存在，與星際年的電子燈不同，裏面火光搖曳，随着燭火的消耗，會漸漸微弱。
時念也停下了腳步：“到了。路記下來了嗎？”
祁樾快速回過神來。他想起兩人初遇時的情況，臉上微紅。事實上，就連兩位兄長也不知道。他确實有些路癡，只能勉強憑借路邊的标識記住大致的方向。
見他不說話時念只以為是在記憶，提醒道：“進門就跟着右手方向的挂燈，紅色的，很好找。一路跟着就能走到溫泉。”
祁樾看着前方不遠處的木制屋門，挂着溫泉旅店招牌的像是一個很大的宅院，被木制的欄杆圍出了很大的一塊範圍。他又往身側看了看：挂着紅色小燈的一排店面都關着門。可走出巷子，來到這溫泉旅店前，視線稍微往左偏些就能看到繁華熱鬧的街市。店鋪連成一條夜市，很是漂亮。
倒顯得他們來時那條冷清的街道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時念：“走吧。”
祁樾應聲跟上。
這次時念沒有繼續太多講解，只是領着他辦理了一些手續，在附近的旅店也辦理了長期的入住套餐，又拿了一份度假區的地圖。
祁樾這才知道秘境道具導致宿舍房間暫停使用的情況很多，他不是先例。很多老生也只有訓練會回寝室，其他時間都會借住在度假區，通過兩邊的時差，更大程度地利用時間。
場景保護早在不知不覺中解除。簡單地購置了一套冬襖在租住的房間裏換好，倒也不覺得冷，甚至因為此時在室內辦理最後一項手續，厚重的衣服反而有些累贅。
交涉的事情由時念全權負責，祁樾看着對方認真地同櫃臺前的負責人核對，倒是将新來的收銀問得發蒙，慌忙地補上遺漏的操作。
許是平日氣場就很足，靜下來祁樾才發現對方身形很是高挑，認真的側顏線條漂亮、眉眼精致，雙銀灰色的眼眸看着讓人心悸，可睫毛很長、眼形也很是漂亮。
仔細觀察下來，祁樾也才發現校園網裏各個帖子評價的美人，名副其實。
時念和負責人完成最後的溝通，将材料遞交過去蓋章，幫祁樾完成了最後的入住。
他将手裏的房卡遞來：“剩下的事情就自己解決了。”
祁樾應聲接過房卡，視線在對方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反應過來連忙接過卡道謝：“之前還有這次，都非常感謝！”
他本想說對方如果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可以随時叫他。可仔細一想，自己好像沒有什麽幫得上忙的地方。
時念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情緒低落，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剩的時間不多，沒有時間等眼前新生平複心情。
“宿舍的事本就是我讓你搬過來，幫你也只是順便。”
祁樾一聽忙想反駁，就聽到了對方接下來堪稱冷漠的話。
“外面的流言我不在意，但我比較怕麻煩，平時能不來打擾，就算是我希望的最好的回報了。包括你在客廳留下的那些字條，以後也不用了。”
時念說完微微點了點頭。祁樾便看着那抹白色走出大門，跨入了風雪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