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蠱蟲(已修)

蠱蟲(已修)

“你做什麽随便進人家房間!誰讓你進來的!”秦蓁蓁躲在被子裏,又是羞怯又是窘迫,強撐着氣勢嗔道。

不過,難免有些色厲內荏就是了。

“……我一直都能随意進出你的房間。”劉子佩神色淡然,嘴角卻悄悄上揚了幾分。

除去那次秦蓁蓁受傷,自己被陌生的侍衛擋在了營帳外。在平時,因為伺候秦蓁蓁的人都認識“深受小姐寵愛的劉公子”,自然也沒有哪個缺心眼的來攔住他。

“你……你……”秦蓁蓁支吾了半天,躲在被子中羞的臉頭皮都要燒起來了,“登徒子!”

劉子佩變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劉公子…… ”胡太醫打斷了室內二人的争執:“劉公子方才說你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胡太醫的錯覺,總感覺在把話題掰正之後,劉子佩的面色好像凝重了一些。

難道這蠱蟲很難取嗎?胡太醫的心被吊了起來。

“知道什麽?”秦蓁蓁被悶在鼓中。

熏風吃不準這蠱蟲的來歷,方才在檢查中擔心秦蓁蓁得知後過于害怕,就刻意瞞着沒告訴她。

“蓁蓁……”劉子佩躊躇了一會,還是道:“你的傷口被人做手腳了。”

“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這輩子女帝要提前下手了?秦蓁蓁的心中湧上一陣惶恐,腦海中第一個猜測居然是這個。

不!不可能!父親現在的權勢根本沒有被女帝收走。女帝不可能這麽傻,貿然對秦家出手,更不會先從她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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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蓁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 你不要緊張。”劉子佩隔着被子,看不見秦蓁蓁臉上的表情,只當她是害怕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走到秦蓁蓁的床邊微微彎下腰,微微猶豫了會兒後,伸出手隔着羅帳和紅綢被,循了個大致的輪廓,輕輕握住了秦蓁蓁的手。

“不要怕……”他垂下纖長的睫毛,輕聲喃喃道:“只是一只小小的蟲子,很快就能把它取出來……”

“有我陪着你。”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極輕,更像是自言自語。如同冬天裏飄落的第一片輕盈雪花,從天穹而來,無聲無息的融化在秦蓁蓁的心頭。

他手中的溫度隔着兩層布料傳到了秦蓁蓁的手背上,秦蓁蓁忽然覺得傷口沒那麽痛了。

就是……心跳的的有點厲害。

“ 我不怕。”秦蓁蓁躲在被子中,明明知道他看不見,還是彎了彎嘴角。

“劉公子,這蠱蟲應該如何取出來?”清溪看見秦蓁蓁情緒穩定了下來,才輕聲問道。

劉子佩收回握着秦蓁蓁的手,直起身來走回他們身邊。

其實這也是胡太醫想要問的,只是他人老花了眼,方才竟見到這位劉公子和小姐之間,莫名出現了很多粉色的夢幻泡泡。

他揉了揉眼。

哪有什麽粉紅色的泡泡,果然是自己老眼昏花,産生了幻覺。胡太醫心想道。

“其實也不難。”劉子佩又恢複成了之前那副淡漠清冷的樣子,似乎方才那些纖弱的情感都是錯覺。

“這蟲子叫鎏金赤炎蟲,怕酒,只要在傷口上撒上度數高的白酒,它醉了就會自己爬出來。等它爬出來,照常處理就傷口就是了”

“原來如此。”胡太醫恍然大悟。

“這蟲子早取早安心,不如奴婢現在就去報了老爺,再去準備酒?”熏風擰着眉頭道。

這麽詭異的一條蟲子 ,熏風光是看着,心中就覺得瘆得慌,更是無法想象秦蓁蓁這個宿主是什麽感受了。

“現在已經可以取了。”劉子佩颔首。

“就是……”他看向那羅帳中鼓鼓的一團被子,皺起了秀逸的眉。

“會有些疼。”

*

當秦祿趕到秦蓁蓁的營帳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秦蓁蓁正穿着白綢睡衣靠在枕頭上,閉着眼睛聽熏風給她念書。

而劉子佩則坐在梨木雕花桌旁,一個人下着圍棋,他眉間輕蹙,似乎對于棋盤上黑白兩方的的局勢頗為苦手。

哼!算這小子識相,沒有對蓁蓁動手動腳,也沒惹她生氣。

秦祿不動聲色的往劉子佩那邊甩了幾個眼刀子。

“老爺……”熏風聽見動靜,見是秦祿來了,忙起身行禮。

“嗯。”秦祿揮了揮袖子,對着正剛從棋盤上回過神來的劉子佩道,“你且先同老夫一道出來,老夫有話問你。”

“是。”劉子佩放下兩指之間拈着的白玉棋子。

“爹……”

“放心,爹不會為難他的。”秦祿有些吃味。

居然為了個小白臉懷疑他,他難道像是那些暗中傷人的那些蝼蟻嗎?

秦蓁蓁見秦祿沒有要為難劉子佩的意思,便放下心來。

秦祿同劉子佩一前一後的走出內室,在外室坐下後,才開口問道:“熏風說你認識這種蠱蟲?”

“是。”劉子佩面色淡然,秦祿的問話在他意料之中。

“草民雖然幼年體弱,但也跟随父親一道出去走南闖北過,因此有幸比旁人多了些見識。”

“那根據你的了解,這背後的人是用什麽樣的法子給蓁蓁下的蠱?”秦祿的眼中深沉如海,開口問道。

“草民家中的一位客人曾被這蟲叮過,因此草民知道個大概。”

“這蟲名叫鎏金赤炎蟲,與尋常的蠱很有不同——它并不是蠱,而是蠱的後代。”

衆所周知,在制蠱時,人們會将百餘只毒蟲放到一個極小的瓦罐中,讓毒蟲們因為擁擠和饑餓相互争鬥吞噬。最後勝出的那只便叫做蠱 。

劉子佩接着說道:

“下蠱之人會将那只蠱的卵,放置在受害者的皮膚破損處 。蟲卵一遇到人的體溫便會破卵而出,鑽入體內,直至長成成蟲,将五髒六腑吃空。”

“蓁……秦小姐體內的蠱蟲因為年紀尚幼,還無法完全鑽入體中,才會被我們發現。”

秦祿雖不曾見過那蠱蟲到底長什麽樣,但是也聽見熏風描述過,那蠱蟲是極為細長的一條。

就這樣還只是幼年,若是成蟲該有多大?!

秦祿又驚又懼,一怒之下将杯子猛地揮落在地。

到底是誰如此陰毒?!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害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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