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廢後女配14
廢後女配14
陸寧寫了封信,連夜讓薛海送去定安縣,安排好一切後才睡下。
翌日一早起來,她精神抖擻的去軍營練兵,半道上遇上了耶律皖。
陸寧以為耶律皖還不罷休要找她麻煩,都做好了再揍他一頓的準備,誰知耶律皖卻一臉是笑的走到她面前道:“陸将軍,好巧啊,在這遇見了你。”
陸寧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動聲色的行了個禮,“太子。”
“陸将軍要去哪?”耶律皖打量着她,眸光略有些驚豔,以前沒注意,這個陸寧長得還挺不錯。
陸寧看了他那一臉圖謀不軌的笑容一眼,淡淡答道:“軍營。”
“吾正要去郊外行獵,可同行一段路。”耶律皖道。
陸寧想看他究竟要做什麽,便答應了。
一路上,耶律皖都一直在找話題和陸寧說話,說得天馬行空沒個主題,陸寧也沒看出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直到快分開的時候,耶律皖才道:“之前是吾多有失禮,還請陸将軍不要放在心上,吾甚是欣賞陸将軍這種武功高強之人,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就是朋友了!”
鬼才和你做朋友。
陸寧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抱拳道:“陸寧不敢高攀。”
“怎麽是高攀呢?像你這樣武功高強,有膽識有氣魄的奇女子才配得上做吾的朋友。”
耶律皖走後,陸寧露出一臉的歉疚。
“小姐,您怎麽了?”阿謹不解問。
陸寧道:“罪過啊,這位遼國太子的腦袋昨晚上被我打壞了。”
阿謹:“……”
另一條路上,耶律皖的親衛問:“太子,您真的要和那女人做朋友?”
“放尊重點,她是你未來的太子妃。”耶律皖拍拍他的胸口道。
親衛一驚,“太子,您要娶她?”
“有何不可?”耶律皖笑道:“只有像她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吾,再說了,吾要是能将晟國的女将軍娶回遼國,于我遼國來說也是一大助益。”
親衛聞言立即道:“太子英明!”
耶律皖得意一笑,陸寧,你雖然厲害,但等吾将你娶回遼國,到時候再讓你屈服在吾的腳下。
許家那邊,許太師正吩咐人套車将許月蘭送去莊子,沒想到卻接到了皇上賜婚的旨意,建明帝要将許月蘭賜給大皇子沈決為正妃,許太師又驚又喜,派人一打聽才知道是十公主替兩人求來的旨意。
許家上下都很高興,沒想到大禍沒臨頭,許家還攀附上了皇室,看來十公主并沒有怪罪大皇子,否則也不會替兩人求來了賜婚的旨意。
許月蘭也很高興,今早上得知要被送去莊子時,她吓壞了,知道許家放棄了她,她雖然不願意卻也無計可施,因為她昨晚做出那種事,已經惹惱了十公主,十公主不會再幫她了,而沈決也必是惱了她,不會再為她出頭,她無人倚仗就只能乖乖聽話。
她都做好去莊子的準備了,沒想到峰回路轉,皇上給她和沈決賜婚了,而且還是正妃。
她心中又有了希望,覺得十公主還是疼她的,沈決也還是愛她的,她的未來還是一片光明。
只是她不知道,十公主之所以替她和沈決求得賜婚旨意,是覺得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她只能嫁給沈決,而且,這也是她替沈決做的最後一件事,此後,她不會再管沈決了。
沈決就非常明确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得了聖旨後他半點也不高興,十公主讓許月蘭做他的正妃就表示不會再替他促成與陸寧的婚事,不會再幫他重得陸家的支持。
十公主不肯幫他了,他失去了十公主的助力,失了陸家的支持,他只有一個太師府可以倚仗了,可是父皇因為狩獵場之事對太師府有了成見,對許家大不如前,對許月蘭也極為不滿,父皇又怎麽會讓許月蘭這樣的女人入主東宮,甚至母儀天下?所以他哪怕有了太師府的支持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反而成了拖累。
而且他現在厭惡透了許月蘭,半點也不想娶她!
可是就算他清楚一切又能如何?聖旨已下,他根本無力改變,只能娶了許月蘭。
傍晚時分,陸寧從軍營回城時就得知了建明帝賜婚的消息,頓時就明白了十公主的用意,十公主已經放棄了沈決,不會再幫他奪得太子之位了,不過她半點也不同情沈決,沈決越慘她才越痛快。
賜婚的消息一傳開,整個京師都議論紛紛,雖然不少人覺得這樁婚事是佳話,可也有不少人知道狩獵場的事,都為陸寧打抱不平。
陸寧未對此事發表任何看法,一副事不關已的态度,大家都說陸寧被沈決傷透了心,真的放下了沈決,不少人還為她感到高興。
沈決和許月蘭的事情解決後,十公主就将二人徹底丢開了,一心準備着給郭池祭祀的事,這日,她正和莊容準備着東西,耶律皖來了。
十公主對他淡淡的,“太子怎麽來了?”
“皇後,吾有一事相告。”耶律皖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直接道。
十公主問:“何事?”
耶律皖道:“陸寧……”
“太子已經答應本宮,不會再挑起事端,難道忘了嗎?”十公主一聽他提到陸寧立即出聲提醒。
她嫁到遼國這些年,一直無所出,為了長遠打算,她便扶持了喪母的耶律皖,耶律皖對她有幾分感激,因而會聽她一兩句話,但耶律皖此人生性張揚狂妄,目中無人,她也不确定他會真的聽她的。
不過她是絕不會讓他再找陸寧的麻煩就是了。
耶律皖笑道:“皇後不用緊張,吾不是要找陸寧的麻煩,吾是想娶陸寧為太子妃,讓兩國結秦晉之好。”
“什麽?你要娶陸寧?”十公主震驚。
他又在打什麽主意?
耶律皖道:“是啊,吾很是欣賞陸寧,也只有陸寧這種女人才配得上吾。”
“不行,此事本宮不答應。”十公主直接拒絕。
陸家手握重兵,陸寧嫁去遼國意味着什麽她很清楚,她是絕不會同意的。
耶律皖沉了臉,“皇後為何不答應?難道皇後不想兩國再親上加親?”
“陸寧性子烈,本宮怕她到了遼國惹來禍端,破壞兩國關系。”十公主借口道。
耶律皖臉色緩和了些,一臉自信,“皇後不必擔憂,陸寧再厲害也是個女人,始終要依附于男人生存,只要她嫁給了吾,吾就是她的夫,她的天,自得一切都聽吾的,吾怎麽會讓她惹禍?”
“陸寧又豈是普通女人?”十公主反駁。
她雖與陸寧接觸不多,但卻能看出陸寧與旁人不同,不會輕易服軟。
耶律皖道:“将軍又如何,還不是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什麽不同?”
“太子不必多言,無論如何本宮也不會答應的。”十公主态度堅決。
耶律皖惱了,“既然皇後不應,那等回到遼國,吾禀明父皇,只要父皇應下,此事更可成!”他說罷站起身,甩袖而去。
莊容急了,“公主,怎麽辦?”
“不用怕,就算遼皇答應,本宮也不會讓陸寧嫁去遼國的。”十公主道。
耶律皖看中了陸家的兵權,如果同意此事,豈不是等于将晟國交到了遼國手中?
此事事關重大,她還是得先知會皇兄,想到這,她站起身帶着莊容去了禦書房。
建明帝聽聞十公主的話也是一驚,“什麽?耶律太子要娶陸寧為妃?”
“皇兄,臣妹雖然已經直言拒絕,但耶律皖是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之人,不得不防。”十公主提醒道。
建明帝點點頭,“皇妹所言甚是,陸家手握兵權,平寧縣主又是我晟國一員大将,絕不能嫁去遼國。”
“都怪臣妹,要是臣妹不回來也不會惹來禍事。”十公主自責道。
起初她只是打算只身回國,可是遼國皇帝卻提出讓耶律皖随她一并回來,說是保護她的安危,她拒絕不了只好答應,現在看來,耶律皖前來是另有目的。
建明帝緩和了語氣道:“皇妹不必自責,此事不能怪你,你放心,朕心中有數,一定會小心提防的。”
十公主走後,建明帝怒得拍桌,“遼國野心不小,竟起了要吞并我晟國之心。”
“皇上,那我們該怎麽辦?”高喜問。
建明帝思索了片刻,道:“先靜觀其變。”
消息并沒有外傳,所以陸寧并不知道耶律皖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是時,她與陸河在書房商議事情,這時薛海來報,“國公爺,将軍,有故人至。”
陸河看着女兒,一臉疑惑,“故人?是誰?”
陸寧朝他一笑,讓薛海将人帶進來。
陸河看到進來的人,一時間沒認出來,想了好一會兒才驚道:“你是關将軍?”
“關遠見過國公爺。”來人正是關遠,他抱拳跪地,朝陸河行了個大禮。
陸河急忙向前扶起他,“關将軍快快請起!”
“國公爺,關遠現在不是什麽将軍了,您直呼我名諱即可。”關遠道。
陸河搖頭,“不,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晟朝的将軍。”
“多謝國公爺!”關遠感激不已,“當年要不是國公爺施以援手,關遠和破山軍早就沒命了,大恩大德,關遠一直銘記于心,今日總算有機會向國公爺道聲謝了。”
陸河道:“關将軍不必言謝,我只是不想忠良遇害罷了,而且你們破山軍是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我向來惜才,又怎麽會眼看着你們出事而無動于衷?”
“國公爺大義,關遠敬佩!”關遠抱拳一拜。
陸河扶起他,看向陸寧,“阿寧,是你請關将軍來京師的?”
“爹,是女兒請關将軍來的。”陸寧笑道。
關遠抱拳朝陸寧一拜,笑道:“不知關某是要稱呼你為陸将軍還是平寧縣主?”
“關将軍随意即可。”陸寧笑道。
關遠感嘆,“短短時日未見,陸将軍就有如此成就,關某佩服!”
“哪裏,跟關将軍一比,這不算什麽?”陸寧搖頭謙虛道。
說了會話,陸河擔憂道:“阿寧,京中許多人都認識關将軍,他在京中十分危險,應盡快離開才是。”
陸寧道:“爹放心,等關将軍祭拜過遼南王,我會送他平安離京的。”
*
馬車停下,莊容下得馬車,看了眼修得肅穆莊嚴的陵墓,方向主子禀道:“公主,到了。”
十公主緊了緊手指,片刻後道:“扶本宮下去。”
下得馬車,十公主吩咐車隊退遠,無令不得上前。
車隊退開後,十公主被莊容扶着走向陵墓,一步一步都覺得無比沉重,離陵墓那麽短短的十幾步路,她卻像走了一生那麽長。
來到陵墓前,她顫抖的伸出手,撫上墓碑,手指順着墓碑上的字一筆一劃的描着他的名字,還未出聲,淚已先落,她聲音哽咽,“池哥,我回來了,回來看你了。”
一陣風刮來,四下樹木晃動,十公主看了看四周,淚落得更快,“是你嗎?你在對不對?我知道的,你一定在,一定舍不得離開,你還在等我是嗎?”
可是沒有人回應,連晃動的樹木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十公主失望的跪坐在墓前,扶着墓碑哭得撕心裂肺。
莊容也忍不住落淚,好一會兒才走向前勸道:“公主,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
十公主豈會不知,她生命中的那個男人已經離開她整整六年,再也回不來了,她慢慢收了哭泣,擦去眼淚,讓莊容将祭祀的用品拿出來擺上。
莊容擺好祭祀用品後就退開了,讓公主單獨和遼南王說說話。
十公主一邊倒酒一邊道:“旁的武将都是喜歡烈酒,可你卻喜歡梅子酒,說是酸中帶甘,甘中帶澀,猶如人生,今日我給你帶了好多,你盡情喝。”
有馬車聲傳來,莊容轉頭看去,見是鎮國公府的馬車,忙朝十公主禀報,“公主,鎮國公來了。”
十公主轉頭看去,見陸河父女下得馬車朝這邊走來,她放下酒壇,擦去眼淚,站起身,“鎮國公和縣主怎麽來了?”
“臣參見公主。”陸河帶着陸寧先行了一禮,方回道:“今日是王爺的忌日,臣前來拜祭。”
十公主笑道:“鎮國公和縣主有心了。”她見他手上提着一壇酒,問道:“那酒是……”
“是梅子酒,阿寧親自釀的。”陸河看向女兒回道。
陸寧抱拳:“聽聞遼南王喜歡梅子酒,臣每年都會釀幾壇,讓爹帶來給王爺嘗嘗。”
他們說的是真話,陸河每年都會來祭奠遼南王,原主知道遼南王喜歡梅子酒,還特意去學了釀酒。
十公主心中感動,“之前本宮以為王爺多年未能喝到梅子酒,所以這次給他帶了許多,沒想到國公爺和縣主如此有心,讓王爺每年都能喝到梅子酒,本宮替王爺謝過兩位了。”
“公主言重了。”陸河忙道:“臣和王爺是過命的交情,這點小事何足挂齒?”
十公主感激的看他一眼,轉向陵墓,“王爺能有你這個朋友,是他之幸。”
陸河帶着陸寧走過去,拜祭過後方道:“臣能有王爺這個朋友乃三生有幸,只可惜王爺他……唉!”
十公主眼尾泛紅,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笑道:“王爺雖然離開了,但他永遠活在本宮心中。”
“公主所言甚是。”
十公主和陸河正說着話,突然莊容大喊一聲,“什麽人在那?”
陸寧三人看去,見果然有個人影在陵墓旁的樹後,陸河和陸寧對視一眼,陸寧走向前,“什麽人?出來。”
樹後走出來一人,陸河驚呼一聲,“關遠?”
十公主臉色就是一變,“叛徒關遠?他竟然還敢來王爺墓前!”見人走了過來,她向前一步喝斥,“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