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廢後女配16
廢後女配16
宋簡看到十公主便知道中計了,他得到的消息是假的,目的就是為了引他前來。
只是他不知道十公主為何要抓他,只得試探道:“公主,皇上命屬下來祭奠遼南王,屬下不知公主在此,多有冒犯,請公主恕罪。”
十公主冷笑一聲,“祭奠王爺?本宮看你是要掘遼南王的墓吧!”
“公主明察,屬下絕無此意。”宋簡心中一跳,急忙否認。
十公主聲音更冷了幾分,“絕無此意?你以為本宮不知,你要掘開遼南王的墓找玉玺嗎?”
宋簡震驚的看着十公主,他果然沒猜錯,這一切都是十公主設下的圈套,十公主是知道了什麽嗎?所以才要設計抓他!
十公主厲聲道:“玉玺在遼南王陵墓中是本宮放出的消息,本宮一直在暗中盯着你,你何須再狡辯!”
“公主,玉玺本就是皇上之物,屬下替皇上找回玉玺,自認為并沒做錯。”宋簡索性直言道。
十公主走向前一步,“你敢掘遼南王的墓就是錯,遼南王已經死了,你們還不讓他安寧!”
宋簡不敢與她銳利的視線相對,低下頭去。
“知道本宮為何抓你嗎?”十公主看着他問。
宋簡搖頭,“屬下不知。”
“本宮要知道遼南王的死因。”
宋簡心撲通直跳,“公、公主,王爺不是被啓國所殺嗎?而且公主已經替王爺報仇了……”
“還敢不說實話!”十公主打斷他的話,伸手拽住他的衣領,目露狠光,“本宮今日既然來拿你,就是知道了什麽,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本宮絕不饒你!”
宋簡吓得冒出冷汗來,但他也清楚,他什麽事都可以說,唯獨遼南王的死因絕不能說,他強壓下懼意道:“公主,屬下說的都是實話,遼南王真的……”
“莊容!”十公主眸光一沉,松開了他,朝莊容喊道。
莊容立即向前,“公主。”
“讓他知道不說實話的後果!”十公主命道。
莊容應下,從身上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倒出一粒丸藥來,命人掰開他的嘴給他喂了下去。
宋簡驚問:“公主,您給屬下吃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遼國皇室的一種劇毒,專門給不聽話的下屬服用,此藥五日內不服解藥,必定腸穿肚爛而死!”十公主冷笑道。
宋簡驚得滿頭大汗,直忙求道:“公主饒命!”
“想要本宮饒了你也可以,将遼南王的死因一一道來。”
宋簡搖頭,“屬下不能說,不能……”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腹中就傳來一陣劇痛,如同有萬蟲噬咬一般,痛得冷汗直流,五官扭曲連呼吸都要停了。
侍衛放開了他,他在地上直打滾,聲聲慘叫,驚飛了林中的鳥。
十公主靜靜看着他,“你就算不死,這劇痛也夠你受的了,你說是不說?”
“我說,我說,啊——”宋簡痛得又滾了起來。
十公主看向莊容,莊容向前又喂給了他一粒丸藥。
不多時,痛意就慢慢減輕,宋簡爬起來猛的磕頭,“謝公主,謝公主!”
“這只是一半解藥,只能緩解你的劇痛,并未解毒。”十公主道。
宋簡臉色一變。
十公主看着他道,“只要你将你知道的說出來,本宮會将另一半解藥給你。”
剛剛那樣的劇痛宋簡不想再承受第二遍了,他咬了咬牙,道:“是皇上擔心遼南王功高震主,所以在遼南王與啓國交戰時,讓屬下帶去旨意,調走破山軍,并讓屬下将兵防圖洩露給啓國,以致遼南王戰敗身亡!”
十公主一個踉跄,莊容忙扶住她,“公主。”
“真的是他害了王爺!”十公主眸子通紅,心中又怒又恨又痛,“他怎麽能這樣做!”
“公主……”莊容疼惜不已,想勸又不知說什麽好。
十公主深吸一口氣,将眼淚逼退,朝莊容道:“本宮無事。”說罷推開她,走向前問:“那本宮和親之事呢?可也是他早就預謀好的?”
“是,皇上本就懼着遼南王的勢力,所以一直不願公主嫁予遼南王,增加他的勢力,而且當時遼國皇帝看中了公主,還提出豐厚的條件,皇上很是動心,但公主和遼南王兩情相悅,他不能明面上将你們拆散,所以只能暗中計劃,先除掉遼南王,然後再利用公主對遼南王的情意,讓您心甘情願嫁去遼國。”
十公主緊緊拽着拳頭,聲音刺骨般冰冷,“好啊,他沈闊好得很,不但殘殺功臣,還殘害手足,是本宮瞎了眼,信錯了人!”
這等昏君,不配為一國之君受臣民敬仰!
宋簡從未見過十公主這般模樣,本能的背脊發寒。
莊容看着主子,心中疼惜萬分。
過了好一會兒,十公主才平複了情緒,看向宋簡問:“之前他派你前去平寧縣也是為了找玉玺是嗎?”
“是。”宋簡震驚十公主怎麽還知道他去過平寧縣的事,只得回道:“皇上覺得先皇把傳國玉玺交到了遼南王手中,但沒在遼南王處找到玉玺,以為在破山軍,所以派屬下前去破山軍那尋找。”
十公主怒極反笑,沈闊,你以為玉玺在池哥手中,所以你怕池哥有朝一日取而代之,不顧多年情份,痛下殺手,可是你錯了!
“公主,屬下都說了,您就饒了屬下吧。”宋簡求道。
十公主閉了閉眼,将情緒壓下去,看着他道:“解藥本宮會給你,但不是現在,你且回去,告訴沈闊玉玺沒找到,其餘一概不要說,本宮會保你性命,要是你敢耍花樣,不等你毒發本宮就會殺了你!”
宋簡緊了緊拳頭,哪怕不甘心也只能應道:“是,屬下都聽公主的,絕不會耍花樣。”
回到皇宮,宋簡照着十公主的話禀明了建明帝。
建明帝一臉失望,“又沒找到?玉玺究竟在哪?”
“皇上,屬下會繼續尋找的,一定幫您找回玉玺。”
建明帝滿意點頭,“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宋簡抱拳一拜,退了出去,暗自松了口氣。
人走後,建明帝拽緊的拳頭,父皇,你太偏心了,傳朕皇位卻不将傳國玉玺一并傳給朕,讓朕每日擔驚受怕,就怕丢了皇位。他遼南王一個外姓人,你卻對他百般恩寵,你是不是忘了朕才是你親生兒子!
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玉玺!
十公主回到韶華宮後,照樣譴退了所有的宮人,只留了莊容一人伺候。
莊容不安問:“公主,您有何打算?”
以公主的性子,知道了實情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十公主思索了片刻道:“明日,把本宮從遼國帶來的補藥敬獻給皇兄吧。”
莊容聞言瞳孔一縮,但還是低頭應下,“是,公主。”
十公主再道:“回來這麽久了,也是時候離開,在離開前,本宮要去一趟無相寺。”
*
陸寧正在書房看書,薛海來了,她笑問:“把關将軍送走了?”
“已經平安送出城。”薛海回道。
陸寧點點頭,“十公主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
“派去盯着的人來報,十公主昨晚上在遼南王的陵墓抓了一個人。”薛海回。
陸寧放下書,“什麽人?”
“那人是從皇宮出來的,後來十公主将她放了,我們的人跟着他,見他進了皇上的寝宮。”
陸寧思索一番,明白了,“看來十公主是想确認關将軍所言是否為真,那人是皇上的暗衛,而如今公主已經證實了,所以将人放了回去。”
“可是十公主就這樣将人放回,就不怕他将事情告訴皇上嗎?”薛海擔心道。
陸寧笑道:“十公主自幼最得先皇寵愛,後又嫁去遼國,深得遼皇寵幸,遼國上下也對她敬重萬分,就連遼國太子也懼她三分,又豈是等閑之輩,公主既然能将那人放回,必是有把握他不會在皇上面前亂說。”
薛海放下心來,再道:“今天一早,公主親自給皇上獻上了遼國特有的補藥,接着十公主就帶着人出了宮,去了無相寺拜佛。”
無相寺是國寺,公主難得回來一趟去拜一拜也是情理之中,至于補藥,陸寧手指在桌面上輕點了幾下,看來十公主已經有所行動了。
她對薛海道:“你派人盯緊些,有任何異動随時來報。”
*
十公主從無相寺回來後,就向建明帝提出要回遼國,建明帝也答應了,當晚便設宴給十公主餞行。
傍晚時分,十公主在鏡前梳妝,莊容笑着走進來禀報,“公主,縣主來了。”
“請縣主進來。”十公主吩咐。
莊容折身回去将陸寧請了進來。
陸寧向前行了禮,将賀禮交給莊容,然後打量了公主一番,笑誇,“公主今日真美,可是要豔壓群芳了。”
“在你這個小姑娘面前,本宮豈敢說豔壓群芳?”十公主笑着撫了撫發髻。
“十公主的美貌豈是我等用庸脂俗粉可比的?”
“你這小嘴今日是抹了蜜嗎?這麽甜?”十公主嗔道。
陸寧笑得真誠,“臣說的是實話,公主确實貌美無雙。”
十公主開懷大笑,拉着陸寧的手,很是親熱,“等下你跟本宮一塊去宴席吧,本宮想跟你多說說話。”
“是,公主。”
一路上,十公主都和陸寧在說話,從晟國到遼國,又從遼國到晟國,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兩人相聊甚歡。
前面便是設宴的宮殿,十公主看了一眼,停下步子道:“本宮在無相寺給王爺立了長生牌位,縣主要是有空,等本宮回到遼國,煩請縣主去無相寺上柱香,就當是本宮去看王爺了。”
“是,公主。”陸寧應下。
進得殿,陸寧坐下來,四下看了看,沒看到許月蘭,奇怪問,“許月蘭怎麽沒來?”
“奴婢打聽過了,聽說許小姐病了。”阿謹回道。
陸寧笑了笑,“病了?”
看來生病是假,十公主不想在宴席上看到她才是真,想來也是,她和沈決做出那等事被十公主撞見,十公又怎麽還會見她?
她又看向沈決,見他興致也不高,倒是旁邊的沈冶一臉是笑,見她看過來端起酒杯相邀,她理都沒理,又看向別處,無意中撞進了耶律皖的視線中,耶律皖也朝她舉了舉杯。
沒一個順眼的。
她收回視線不再亂看。
耶律皖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有些惱,拽什麽拽?等她嫁去遼國再收拾她!
沈冶倒是沒惱,獨自飲了酒,得意的看了沈決一眼,他打聽到了沈決和許月蘭的事,知道沈決失了十皇姑的心,心中別提多高興了,沈決,你現在一無所用了,看你還怎麽和我搶奪儲君之位。
衆臣向十公主敬了酒,殿內一片喜笑聲,陸寧見十公主一如往常般高貴典雅,對建明帝也是親熱有加,好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暗嘆十公主果然厲害,喜怒不露人前。
只是建明帝今日看着比往常要精神許多,想來是服用了十公主的補藥的緣故。
陸寧喝了杯酒,眸光變得深邃起來,十公主到底有什麽計劃?
*
次日就是十公主回遼國的日子,建明帝仍舊讓沈決相送,建明帝帶着百官将她送出宮門,陸寧也在相送的隊伍中,十公主上銮車前朝陸寧道:“縣主別忘了昨晚本宮說的話。”
“公主放心,陸寧記着的。”
十公主笑了笑,上車離去。
待儀仗隊出了城,建明帝命百官散去,卻唯獨留下陸寧,“公主昨晚對縣主說了什麽?”
“回皇上,公主只是讓臣去無相寺給遼南王上柱香。”陸寧如實回答。
建明帝哦了一聲,笑道:“既然是公主交待的事,你便照辦吧。”
“臣遵旨。”
沈決将倚仗隊送到城門口,便要折回,他看着銮車裏的十公主,一臉的委屈,“姑母。”
要不是許月蘭壞事,他如今已經是太子,又怎麽會落得這個地步?可是姑母口口聲聲說疼他,卻因為許月蘭犯下的錯遷怒他,實在不應該。
“決兒,你已經長大成人,往後姑母不在你身邊,你自己好自為之。”十公主囑咐。
沈決點點頭,哀聲道:“決兒舍不得姑母。”
十公主嘆息一聲,“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總有分別之時。”
看着面前的少年,她終是有些心軟,他畢竟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總要給他留一條生路的,她拿出一塊令派遞給他,“這塊令派可以調動一隊暗衛,緊要關頭可護你安危。”
“姑母!”沈決激動的接過令牌,發現是先皇之物,十分震驚。
十公主解釋,“這是你皇祖父臨終是給我的,當初我把那隊暗衛帶去了遼國,如今我把他們留下來保護你。”也算全了她與他母親之間的情份。
“姑母把暗衛給了決兒,那何人護姑母安危?”沈決問。
十公主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本宮有這麽多人保護,不會有事的。”
沈決看了看浩浩蕩蕩的護衛隊,點了點頭,抱拳拜道:“決兒謝姑母!”
儀仗隊出了城,慢慢遠去,沈決握緊手中的令牌,一臉喜意,姑母還是疼愛他的,有了皇祖父的暗衛相助,還怕不能得償所願嗎?
依仗隊走了數日,總算快到遼國邊境,侍衛長禀報,“還有半日路程就到遼國了。”
銮車裏閉目休息的十公主突然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寒意,她朝莊容道:“休息片刻,去把太子請來,本宮有話與他說。”
沒多時,莊容就把耶律皖帶了過來,耶律皖打了個哈欠問:“找吾何事?”
“太子進來,本宮有事與你商議。”十公主道。
耶律皖上了車,不耐煩的坐下來問:“到底何事?”
“本宮希望太子回到遼國不要向皇上提起兩國聯姻之事。”十公主一邊說一邊給他倒了杯茶。
耶律皖端起茶一飲而盡,“兩國聯姻是好事,父皇定然會應允,吾為何不提?”
“太子只管聽本宮的便是。”十公主看了那空了的杯子一眼,端起她的茶喝了一口道。
耶律皖受不了她這種命令的語氣,他指着她惱道:“就算你幫過吾又如何?你以為你是誰?敢對吾發號施令,吾告訴你,吾不會聽你的,吾一定會向父皇提出聯姻之事,而且必娶陸寧不可!”
十公主冷了神色,手指撫了撫杯子,看着他問:“太子當真要一意孤行,不聽本宮之言嗎?”
“不聽又如何?”耶律皖嚣張反問。
十公主勾起了嘴角。
耶律皖見她突然笑了起來,而且這笑格外滲人,不解問:“你笑什麽?”
十公主沒有出聲,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後。
耶律皖一臉疑惑的轉頭看去,卻見莊容舉着匕首朝他刺了過來,他面上一驚,本能的就要出手去擋,誰知他突然失了力氣一般,連手也擡不起來,就這樣看着莊容将匕首刺進了他的後背。
痛意襲遍全身,他連氣都喘不上來,可莊容并沒有罷手,取出匕首後又刺進了他的身體,他瞪着十公主,又是震驚又是憤怒,“你、你怎麽敢?”
“本宮有何不敢?本宮既然能扶持你,就能殺了你,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下場!”十公主冷聲道。
耶律皖吐出口血倒了下去,他低估了十公主,也低估了女人,果然,女人狠起來比什麽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