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廢後女配18

廢後女配18

宋簡聽到高喜話先是驚住,而後陣陣怒意湧向心頭,他站起身喝罵,“高喜,你這個狗奴才,竟然誣蔑我!”

“咱家沒有誣蔑你,是大皇子派宋大人你給皇上下了毒,毒殺了皇上,要謀逆造反!”高喜冷笑道。

宋簡向前一步怒斥,“你胡說,這是你和周氏母子的陰謀,你們毒殺了皇上,然後嫁禍給大皇子,我要到文武百官面前揭露你們的陰謀!”

“宋大人以為今天還能活着走出禦書房嗎?”高喜笑問。

宋簡一驚,果然聽到外面傳來陣陣腳步聲,猜想外面定然有埋伏,不可作困獸之鬥,還是先逃離此地,再另做打算。

一念至此,他揮掌假意朝高喜劈了過去,目的是為了逃跑。

高喜躲開他那一掌,見他逃了,露出一抹計劃得逞的笑意,而後朝門外大喊,“來人啊,抓住謀害皇上的兇手!”

一群侍衛破門而入,見建明帝倒地而亡,驚得變了臉色。

“大皇子命宋簡毒殺了皇上,從那逃走了,你們趕緊追!”高喜指着窗子大喊。

侍衛又是一陣震驚,大皇子竟然敢弑君殺父,簡直大逆不道,他們趕緊朝着宋簡逃走的方向追去。

宋簡逃出禦書房後就往宮門口而去,一路東躲西藏,總算在宮門封鎖前逃了出去,直奔大皇子府。

沈決得知消息後又怒又恨,“沈冶和周氏竟然敢弑君奪位,他們好大的膽子!”

“殿下,周氏和二皇子毒殺了皇上,還嫁禍給您和屬下,您趕緊想想對策啊。”宋簡着急不已。

如果不早做準備,怕是難逃周氏母子的毒手了。

沈決一腔怒火直沖腦門,“本皇子即刻帶人進宮,揭露周氏母子的罪行。”

“殿下,不可啊。”宋簡向前一步攔住他去路,“如果我們這個時候進宮,不就被他們拿個正着嗎?”

沈決怒問:“如果不去揭露他們的罪行,不就讓他們把罪名扣到我們頭上嗎?”

如果背上弑君殺父的罪名他還如何登上皇位?

“可是沒憑沒據,沒有人會信我們片面之詞。”宋簡道。

沈決插着腰轉了幾圈,“不能進宮,那又該怎麽辦?難道在這等着他們來抓嗎?”

“禀報殿下,許小姐來了。”正在這時,外面有下人來報。

沈決哪有功夫見她,“讓她走,本皇子沒空見她。”

“可是許小姐說有辦法幫殿下扭轉當前的局勢。”

沈決擰起眉,這個許月蘭又想搞什麽鬼?

宋簡想了想,抱拳,“殿下,不如見一見許小姐,這個時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沈決聞言,覺得有理,“讓她進來。”

下人應下退了出去,沒過一會兒許月蘭就來了,一進門便道:“殿下,二皇子已經派人來抓你了,快跟臣女走。”

“你想讓本皇子落荒而逃?”沈決負着手,一臉傲氣,“本皇子絕不會就這樣走!”

他一旦走了更是坐實了罪名,又還如何奪回皇位?

許月蘭勸道:“殿下,不過是隐忍一時,保住性命以後才能東山再起啊。”

沈決看着她,覺得她今日似乎有什麽不同了。

許月蘭當然不同了,不久前她重生了,她是在上輩子壽終正寝後重生回來的,上輩子她成了沈決的皇後,她的兒子又成了皇帝,她被奉為太皇太後,一輩子榮華富貴,夫妻恩愛,兒女孝順,非常美滿的一生。

要說遺憾的話,就是沒有活得太久。

只是她沒想到,老天爺對她這麽好,又讓她重生了,重生到了十六歲那年,彌補了她唯一的遺憾。

得知自己重生回來後,她高興不已,可是沒過多久她就不高興了,因為這輩子的事情與上輩子全然不同了,她過得一塌糊塗,而她的死對頭陸寧卻過得無比順遂風光,不但得封女将軍,還成了縣主。

不但她過得一塌糊塗,就連沈決也一樣,別說皇位了,就連太子也沒當上。

這些都是上輩子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她很震驚,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可是她沒有時間去想個究竟,因為她得到消息,皇上被沈決毒殺了,她知道一定是周氏母子搞的鬼,上輩子那對母子就處處與沈決做對。

以她現在的處境,沈決是她唯一的籌碼,只有幫沈決奪回皇位,她才能像上輩子一樣過上富貴風光的日子,她立即趕來大皇子府,她打算先帶他逃離此處,先保住性命,再尋找機會奪回皇位。

見沈決在猶豫,她急道:“殿下,臣女絕不會害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殿下,走吧,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宋簡也勸道。

沈決也知道,要是命沒了,就什麽也沒了,他握了握拳,一咬牙,“走!”

沈冶派來的人沖進大皇子府時,裏面已經人去府空,他們沒有抓到人,只好将大皇子府給查封了。

“封鎖京師,一定要将沈決抓回來!”沈冶得知沈決跑了後,怒聲命道:“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沈決是嫡長子,只要他活着就是個威脅,他一定要除掉他才能高枕無憂坐穩皇位。

一旁的周氏喝了口茶道:“冶兒放心,一個弑君殺父的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他跑不了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料理好你父皇的喪事,然後準備登基的事宜。”

“母後所言甚是。”

沈冶慶幸之前破釜沉舟放手一博,否則現在如同喪家犬一般逃竄的人就是他。

他站起身,負手看向殿外,臉上全是得意,皇位終于是他的了。

陸寧站在邊境的城樓上,讀完京中傳來的信後,轉頭對陸河道:“爹,京師出事了,周氏和沈冶弑君奪位,把罪名扣到了沈決頭上。”

“阿寧,難道這也是十公主的計劃嗎?”陸河驚問。

陸寧看向遼國的方向,“十公主是肯定想殺皇上報仇的,但不會害沈決,想來是皇上的降罪逼得周氏母子破釜沉舟,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做?”一旁的關遠問。

他奉陸寧的命令将太廟弄倒後就帶着人将山上所有的兵器都運到了平寧縣,不久後,陸寧父女帶領的大軍經過平寧縣,他們就帶着兵器混進了大軍中,來到了邊境。

陸寧手指在城牆上輕輕敲打,“現如今,當務之急是抵擋住遼國的進攻,我們先平定邊境之亂,再回去平定京師之亂。”

“阿寧說得對,京師之亂為內亂,雖嚴重但不緊急,邊境之亂為外亂,是為首要當緊之事。”陸河贊同。

關遠和薛海抱拳,“是。”

陸河看向遼國的方向問,“阿寧,你如何看待明日之戰?”

陸寧笑道:“不足為懼。”

次日,遼軍打來,陸河和陸寧領兵前去迎擊,兩軍對于陣前。

遼國領軍的大将是耶律皖的弟弟耶律齊,他駕馬向前,指手怒喝,“晟國人好生無恥,殺了我遼國太子,還敢領兵前來,是欺我遼國無人嗎?”

“太子出了意外我們也很抱歉,只要你們退兵,并放了十公主,我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陸河回道。

耶律齊憤怒萬分,“你們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我告訴你們,你們的公主已經被打入死牢,十日後處斬,識相的你們棄械投降,我還能饒你們一條性命,否則,我一聲令下,我遼國大軍就能将你們踏成肉泥!”

“棄械投降!棄械投降!棄械投降!”他身後的遼軍高聲大喊,喊聲驚得地動山搖。

陸河驚道:“你們要殺十公主?她可是你們遼國的皇後!”

“但她也是晟國的皇室,我們遼國在你們晟國沒了一個太子,殺你們區區一個公主又算得了什麽?”耶律齊道。

陸河怒極,“遼國太子是意外身亡,并非我們蓄意殺害,你們何必咄咄逼人?”

“不管太子是意外還是被你們蓄意殺害,我們遼國都不會罷休!”耶律齊道。

遼國本就打算吞并晟國,可是一直沒有理由出兵,如今兄長死在他們晟國境內,他們有了興兵讨伐的理由,又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

陸寧暗想,遼國人還真是一個樣兒,都是這麽嚣張跋扈,她搖搖頭,駕馬走向前,“棄械投降是不可能的,如果遼國真要打,我們晟國也不怕。”她說着高舉手中的青琅劍。

“絕不投降!”身後大軍齊聲回應,比遼軍的聲音還要大。

耶律齊沒料到一個女人竟有如此大的氣勢,能壓他一頭,心中說不出的惱怒,他打量了陸寧一眼,嘲諷,“你們晟國是無人了嗎?竟然派一個女人來打仗。”

“哈哈哈……”他身後的親兵全部哄笑起來。

耶律齊一臉得意,繼續道:“小姑娘長得不錯,還是回去繡花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女人怎麽了?女人照樣能臨陣殺敵。”陸寧輕笑一聲,“如若等會兒你讓我這個女子斬殺于劍下,豈不是沒臉去閻王那報道了!”

“連閻王那都不敢去的話,那就只能做個孤魂野鬼了。”薛海幫腔。

宋虎等人都配合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耶律皖惱羞成怒,“我不跟你們廢話,手下見真章,給我殺!”

他一聲令下,前鋒軍便沖了出去。

陸寧拔出青琅劍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将一陣前鋒軍殺了個片甲不留,而後直逼耶律齊。

耶律齊沒料到她這麽厲害,倒是有些吃驚,但他是絕不會怕一個女人的,他也拔出劍,駕馬迎向前。

陸寧策馬一劍劈了過去,耶律齊迎頭一擊,兩人的劍擊在一起,撞起陣陣火花,馬兒也沖出數丈之遠才剎停,兩人誰也不罷休,調轉馬頭再次迎擊。

他們打得激烈又兇狠,四周兩國的兵馬也都撕殺在一起。

關遠一路殺到陸寧身邊,道:“将軍,讓屬下來!”

“不用,本将軍要親手将他斬殺!”陸寧說着,已是一劍揮了過去。

耶律齊揮劍擋開,兩匹馬擦身而過,他調轉馬頭嗤笑,“就憑你?”

“憑我就足夠了。”陸寧策馬回去,揮劍而上,快狠準的朝耶律齊刺了過去。

耶律齊沒料到她的速度突然變得這麽快,閃躲不及胳膊被砍了一劍,他吃痛,手中的劍掉落下去,他驚得要去撈劍,這時寒光一閃,刺啦一聲,胸口一陣劇痛襲來,他失了全身的力氣,無力支撐,從馬上掉了下去。

陸寧高舉着滿是鮮血的劍,大聲喊道:“遼國主将耶律齊已被本将軍斬殺!”

一時間晟軍士氣大漲,叫好聲一片。

關遠看着馬背上一身銀色盔甲的少女,陽光下,她高舉寶劍,紅色的披風在她身後随風飄揚。

霸氣而又威嚴,讓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她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女,竟然能将敵軍主将輕松斬殺,當真是巾帼不讓須眉!

關遠笑了,随着晟軍一起叫好。

遼軍見他們的主将被殺,驚得變了臉色,看着那個斬殺他們主将的女将軍露了怯意,這一露怯便見了敗勢,晟軍攻殺兇猛,他們根本抵擋不住,為了活命,只得四下镩逃。

陸寧帶着破山軍追向主力軍,一路砍殺,将主力軍盡數斬滅,而後傳令,“遼軍願降的,棄械不殺!”

軍令傳達,沒多久遼軍就有半數人願降。

陸寧對陸河道:“爹,您帶着薛海他們留守此處,以防伏擊。”

“阿寧,那你呢?”陸河問。

陸寧看向遼國的方向,“我去把十公主救回來。”

“那你小心,爹在此應援。”

陸寧點點頭,舉劍朝大軍命道:“衆将士随本将軍殺去遼國都城,救出公主!”

“是!”

陸寧帶着大軍一路攻殺,于九日後殺到了遼國都城,這一路上他們的勇猛讓遼軍瞠目結舌,有膽小的守城官甚至棄城而逃,也不有少官員獻城保命,陸寧骁勇無敵之名也慢慢傳開。

除了有骁勇之名,還有仁義的美名。

陸寧只攻城,沒有殺害一個無辜的遼國百姓,大軍一路過去,百姓全部安然無恙。

遼國百姓心中對陸寧十分感激,如果其他領兵的将領都能像陸寧這樣,哪怕打仗也不會有無辜的傷亡了。

第十日一早,陸寧帶着大軍兵臨遼國都城之下,遼國城門緊閉,城樓上空無一人。

關遠問:“将軍,可要攻城?”

“暫不。”陸寧看了看天色,“還早。”

關遠卻有些着急,“晚了怕是十公主有性命之憂。”

十公主是遼南王心愛之人,也算是他們的舊主,他絕不能讓十公主出事。

陸寧卻并不着急,“關将軍別着急,耐心等待,遼國會主動打開城門迎我們進去的。”

關遠疑惑,正要再說什麽,突然聽到一陣鐘聲,他一驚,“這是遼國的喪鐘,這鐘聲的數量像是遼國皇帝駕崩才有的,難道……”

他的話未說完,城樓上就出現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即将要被遼國斬殺的十公主。

關遠又是一驚,“十公主?”

“陸寧前來營救十公主,十公主無恙否?”陸寧抱拳問道。

十公主笑答,“本宮無恙,縣主果然沒讓本宮失望。”她說罷,命道:“開城門,本宮要與故人敘舊!”

陸寧笑看向關遠,如何?

關遠心中佩服,她果然料事如神。

城樓之上,陸寧抱拳一拜,“參見公主。”

“縣主不必多禮。”十公主揚手。

陸寧起身,與十公主一起站到城樓前,望向遠處。

好半響,十公主才道:“你心中難道沒有疑惑嗎?就不想問問本宮?”

“陸寧心中沒有疑惑,從公主敬獻補藥給皇上時,陸寧就知道了公主的計劃。”陸寧答道。

十公主面露贊意,“縣主真是冰雪聰明,本宮沒看錯人。”

陸寧将被風吹亂的碎發攏到耳後,“只是陸寧不解,公主既然能憑一己之力颠覆晟遼兩國,為何不把權勢握在自己手中,而是假手于人?”

“在本宮眼中,誰當皇帝并無不同,只要是位仁君,能讓臣民安居樂業,能讓這天下太平就夠了,而且本宮也厭倦了這勾心鬥角,争名奪利的日子,不想再卷入其中。”十公主語氣十分滄桑。

陸寧抱拳一拜,“公主大義陸寧感佩。”

十公主笑看着她,“可知本宮為何要殺太子和遼皇?”

“遼國有意吞并晟國,一場惡戰再所難免,一旦兩國交戰,定會生靈塗炭,明面上,公主殺了遼國太子是挑起了戰事,但實際上公主是想平息一場浩劫。”陸寧回。

十公主贊許點頭,“縣主果真聰慧,一眼就看穿了本宮的心思,沒錯,本宮認定,只有你能結束這天下的戰亂,所以計劃了這一切,而你,也沒有讓本宮失望。”

“若沒有公主相助,陸寧也未必能這麽順利平定這場戰亂。”陸寧感激一拜,想到什麽,她問:“只是遼皇并非等閑,公主是如何殺他的?”

十公主笑道:“遼國的男人都一樣,小瞧女人。”

想到遼皇死時不敢置信的模樣,她就覺得可笑,遼皇錯就錯在輕視對手,也錯在當初不應該娶她回國。

陸寧倒是贊同這話。

只是原文中,遼國并沒有挑起戰事,遼皇和耶律皖在沈決登基後不久便先後去世,後來一個不愛打戰的皇子當了皇帝。

文中雖然沒有明寫這些是十公主做的,但她知道一定是十公主所為,十公主當時一定是掌控了遼國上下,這才能免去兩國戰事。

十公主再道:“遼國皇城已被本宮掌控,現在本宮将一切交予你手,晟國、遼國和這天下本宮都交給你了。”

把所有的一切交出去後,她就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陸寧絕不會辜負公主所托。”陸寧拜道。

十公主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陸寧問:“公主要去何處?”

十公主笑道:“遼南王在世時,曾與本宮約定,如果這天下太平,他就卸甲歸田,與本宮去過閑雲野鶴的日子,如今本宮完成了他的心願,要去赴這個約定了。”

陸寧站在城樓上,遙望明媚風光,心中感嘆,建明帝怕是怎麽也沒想到,遼南王從未想過要奪他的皇位,是他的小人之心造就了他今日的悲慘結局,也斷送了沈氏江山。

十公主真是個厲害的角色,還好她從未低估過十公主。

陸寧下令,讓晟軍駐守遼國皇城,而後翻身上馬,如今外亂已平,是時候回去平定內亂了!

建明帝的喪事已經辦完了,登基的吉日也定了下來,整個皇宮忙碌不堪。

登基前夜,沈冶收到了邊境戰事告捷的消息,大喜過望,“太好了,遼國大敗,臣服我國,晟國能一統天下了。”

當今天下,遼晟兩國最為強大,其餘小國皆是依附于兩國而存,自從遼南王死後,遼國就慢慢強于晟國,近年來,遼國也有意吞并晟國。

此次戰亂,他還一直擔憂陸寧父女會不敵,沒想到竟然打了勝戰,還一舉攻去遼國都城,殺了遼皇,最硬的骨頭啃了下來,剩下的周邊小國就不足為懼,很快,他将是這天下之主!

沈冶暗想,看來老天爺都在幫他,他果真是命中注定的皇帝。

等陸寧父女回來,他會給他們一些封賞,然後收回兵權,然後就能高枕無憂。

想到陸寧那桀骜不馴的性子,他又有些擔憂,陸河父女會願意認奉他為主,甘願将兵權交出嗎?如果他們要反他怎麽辦?

而且沈決還未抓到,要是他們遵沈決為主助他登基又怎麽辦?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得防範于未然。

沈冶當晚便下令,将陸家人請進了宮,明為嘉獎,實則是軟禁。

做好這一切他這才放心的睡去,等着明日的登基大典。

與此同時,陸寧帶着大軍正于京城外百裏處紮營,等天亮再進城。

一匹探馬飛奔而來,一個探兵跳下馬來,将一封信交給陸河帳外的守兵,守兵趕緊拿着信進了帳內。

帳內,陸河正和陸寧在下棋,見女兒輸了棋而有些生氣,他大笑起來,“也就是這個時候,你才有點女兒家的樣子。”

“爹,明明是你耍賴,要是你不耍賴,我就贏了。”陸寧也沒想到,統帥三軍的鎮國公竟然在和女兒下棋時耍賴。

陸河摸了摸胡須,不承認,“怎麽是耍賴呢?我剛剛是沒看清,下錯了地方。”

“舉棋不悔您沒聽過嗎?”陸寧一邊收拾棋盤一邊氣呼呼說。

“國公,将軍,這是京城送來的急信。”

陸河正要再回話,守兵拿了信過來,他将話咽了回去,接過信看,看過後臉色大變,“豈有此理!”

“怎麽了?”陸寧少有見他這般生氣,邊問邊拿過了他手中的信。

陸河站起身怒道:“沈冶竟然将你的族叔堂兄弟們抓進了宮,這擺明了就是怕我們反他,以此要挾。”

“爹何必動怒?如此一來不正好送了一個反他的理由給我們嗎?”陸寧看完信後勸道。

陸河道:“雖說如此,可作為皇族,行徑怎麽能如此卑劣?”

“人的優劣好壞與身份無關。”陸寧放下信,“明日就是登基大典,我會安排人入宮救人,我們就直接帶兵攻進皇宮便是。”

陸河點頭,“好,就這麽安排!”

次日便是登基大殿,沈冶起了個大早,經過一系列繁瑣的禮儀後,總算站在了夢寐以求的龍椅前。

他撫摸着龍椅,眼中全是貪婪,這把椅子是他的了,以後他什麽也不用再怕,他是主宰天下人命運的九五之尊,整個天下都要向他臣服。

見他一直不落坐,高喜在一旁出聲提醒,“皇上。”

沈冶抽回思緒,點了點頭,掀袍就要落坐。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道喊聲,“弑君殺父之人,有何資格坐上龍椅?”

沈冶看去,見來人是他找了許久的沈決,沈決身後還跟着一群中,宋簡以及稱病未來的許太師和許月蘭。

他吃驚,沈決怎麽會在宮中?但此時他顧不得去多想,當下命道:“沈決,你這個弑君殺父的賊人,你還敢來,來人,将賊人拿下!”

“誰敢?”宋簡向前擋在沈決面前,朝文武百官大聲喊道:“各位大人,毒害皇上之人是周氏和二皇子,大皇子是被誣陷的!”

大臣們立即低聲議論起來,是二皇子毒殺的皇上?真的假的?

沈冶怒喝,“一派胡言,朕怎麽會毒害父皇?這都是他們的推脫之詞。”

“沒錯,宋簡奉大皇子的命令毒殺皇上時被咱家撞個正着。”高喜也道。

宋簡指向高喜,“毒明明是你下的,你還親口承認你是受周氏和二皇子之命,你被我撞破,反咬一口,還要誣陷大皇子,各位大人,我可是皇上的暗衛,負責皇上的安危,又怎麽會背叛皇上?”

高喜反駁道:“可是咱家也是皇上的心腹,伺候了皇上幾十年,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麽會做出大逆不道暗害皇上之事?”

沈決沈冶都是皇上的嫡子,高喜宋簡也都是皇上的親信,如今雙方各執一詞,文武百官不知信誰好。

這時,許太師出聲了,“各位大人,大皇子沒有做半點大逆不道之事,他是受人誣陷。”

許太師是百官之首,文官大半是他的門生,他這樣一說,不少人都都站在了大皇子那邊。

站隊沈冶的官員就不服氣了,一人道:“許太師總不可能一句話就替大皇子洗刷了罪名吧?”

“沒錯,你們指認二皇子毒殺皇上,可有證據?”另一個官員也道。

宋簡道:“我親耳聽到高喜承認他奉周氏和二皇子之命下毒還不夠嗎?”

“那當場可有第三人聽到這話?”站沈冶的官員問道。

宋簡惱道:“沒有,當時禦書房只有先皇、高喜和我。”

“既然沒有別的證據,你們還是不能替大皇子洗刷罪名。”

沈冶得意一笑,沈決,你以為許家站在你那邊你就能奪回皇位嗎?洗刷不了罪名,別說皇位,你的命都保不住。

“我有證據。”正在這時,沈決走向前,從身上拿出一道聖旨和幾本奏折,交到大臣們手中。

他在京中潛伏月餘,已經和許月蘭宋簡他們收集了足夠的證據,為的就是今日在大殿之上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揭露周氏母子的罪行,今日,他一定要将沈冶趕下龍椅,那位置只能是他的。

大臣們接過東系翻看過後大驚。

“這是先皇廢後的旨意!”

“這些是定安縣的奏折,皇後竟然借蓋太廟之由,開采鐵礦,鍛造兵器,還害死無數百姓!”

“私采鐵礦,鍛造兵器,皇後和二皇子這是早就想要謀逆了啊。”

“先皇已經廢了皇後,所以皇後和二皇子這是懷恨在心,所以才對皇上暗下毒後,弑君奪位!”

“大皇子說的是真的,毒殺先皇的是二皇子!”

沈冶怒恨交加,廢後聖旨和定安縣的奏折他明明讓人毀了,怎麽會落到了沈決手中?

他看向高喜,高喜會意,揚聲喊道:“聖旨是僞造的,先皇從未廢後!”

假的?

大臣們連忙辨認聖旨的真假。

沈冶見動搖了人心,急忙下令,“來人,将假傳聖旨的逆賊拿下,拉出去砍了。”

殿外立即沖進來一群侍衛。

宋簡大喝一聲,“誰敢?”

随着他話音一落,立即從殿外沖進來一隊暗衛,将侍衛圍住。

沈決借機取出令牌,“各位大人請看,這是皇祖父留給本皇子的暗衛令牌,這些暗衛都是皇祖父的人,奉皇祖父之命護本皇子安危,皇祖父也有意立本皇子為儲。”

大臣們認出那令牌确實是太-祖-皇上之物,暗猜沈決的話有幾分可信?

沈冶沒想到沈決還有太-祖-皇帝的令牌,暗想真是小瞧他了,但他連親生父親都敢殺,又怎麽會在意一個死了的祖父?

他又朝高喜使了個眼色,高喜連忙道:“令牌是宋簡從先皇手中偷走的,那本來是先皇留給二皇子的。”

大臣們覺得也不無這種可能,令牌是死物,又不會說話,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真的是太-祖-皇帝親自給大皇子的。

當然,高喜的話也未必能全信,沒有充足的證據,他們暫時誰也不站,免得惹禍上身。

沈冶不想再耽誤時間,命道:“将沈決等叛賊拿下,若有反抗,當場格殺!”

這是什麽也不顧,直接下殺手了。

許太師氣極,指着沈冶怒斥,“你弑君奪位,殘殺手足,不配坐上皇位!”

沈冶冷了眉眼,身邊的親信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走到許太師面前,拔劍而起,割斷了許太師的喉嚨。

許太師瞪大雙眼,捂住脖子,血從他指縫流出,他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這樣倒地而亡。

衆人驚詫,一臉不敢置信,許太師怎麽說也是沈冶的老師,他怎麽能命人當殿屠殺恩師?這也太大逆不道了,所有人都相信,殺建明帝的人一定沈冶無疑。

文官們瑟瑟發抖,再也沒了幫沈決出頭的心思。

“祖父!”許月蘭驚呼出聲,卻不敢過去,因為那人的劍還在滴血,看着駭人極了。

沈決怒不可遏,“沈冶,你大膽!”

沈冶一臉冷笑,他連親生父親都敢毒殺,一個老師又算什麽?今日既然到了這份上,索性做到底,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将皇位供手讓人。

“将反賊給朕全部拿下,就地正法!”沈冶命道。

又從殿外沖進一群侍衛,宋簡朝暗衛們命道:“保護大皇子。”

兩方人馬打鬥起來,大臣們吓得退開,猶恐傷及他們。

沈決的暗衛确實厲害,但沈冶知道沈決今日會來,布下天羅地網等着拿他,無數的侍衛沖進來,暗衛寡不敵衆,死傷無數。

“殿下,抵不住了,先走吧!”宋簡急道。

沈決心中有一萬個不甘心,但對方人多勢衆,他要是不走就得死在這,情急之下只好跟着宋簡慌亂逃出殿外。

許月蘭也跟着逃了出去,她萬萬沒想到,沈冶竟然敢直接無視證據痛下殺手,她心慌不已,看來就算有證據證明沈決的清白也奪不回皇位了,沈決只有許家支持,如今祖父被殺,那些文官不會再為沈決出頭,他們輸了。

“追,一定要将叛賊盡數剿滅。”沈冶命道。

侍衛們都追了出去,腳步聲遠去,殿內恢複平靜,抱着頭縮在一起的大臣們這才敢擡起頭看去,見殿內躺了無數的屍體,吓出陣陣冷汗。

沈冶命人将屍體拖下去,掃了大臣們一眼,理了理衣發道:“各位大人,賊人已被驅走,無事了,你們不用怕,只要你們盡心輔佐,朕一定會護你們周全。”

大臣們對視一眼都站起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想說點什麽嘛,看一眼地上的血跡,又吓得将話咽了回去,強權面前,他們太過弱小,根本無力抵抗,只能臣服。

高喜見殿內沒有人出聲,笑着提醒,“皇上,吉時快過了。”

沈冶點點頭,掀袍就要落座,卻在這時,殿外傳來陣陣馬蹄聲和厮殺聲,他擡眼看去,見得無數兵馬殺進宮來,一馬當先的是一個身着銀色铠甲紅色披風的将領,看身形,是陸寧。

他心中大驚,陸寧回來了,而且直接帶兵殺進了皇宮,她是想幫沈決奪位嗎?

不過好在他已經将陸家人給拿住了,手中有籌碼,不必怕。

殿外,陸寧手握青琅劍,一劍一個将攔她的侍衛斬殺,快馬而至,停在殿外,一身殺伐之氣,讓殿內衆人不寒而栗。

高喜壯着膽子喝道:“陸将軍,你竟然敢在大殿外策馬,你好大的膽子,外面那些人是要甚?你們是想造反嗎?”

“謀逆造反的賊人不是你們嗎?”陸寧喝問。

她一路殺進宮,身上沾了不少血,看着格外滲人,加之她一臉肅穆,語氣淩厲,讓人本能的生出懼意來。

高喜被她的氣勢震得退後一步,話也說不出來。

“沈冶,你毒殺皇上,弑君篡位,大逆不道,其為罪一,我陸家世代忠烈,我陸寧一介女子尚在陣前殺敵,可你不仁,竟扣押我的家人,寒天下功臣之心,其為罪二!像你這般陰毒險惡之人,怎配為一國之君!”陸寧用劍指着沈冶怒道。

大臣們震驚,沈冶抓了陸家人?沈冶一定是怕陸家父女功高震主,所以才抓了他們的家人用以脅迫。

虧得沈冶之前還說只要盡心輔佐就會護他們周全,陸家人夠忠心吧,沈冶也未必會放過他們,可見沈冶的話不足為信,臣服沈冶無疑于與虎謀皮,根本沒有好一場。

不多時,陸河帶着薛海等人也過來了,個個都是一臉怒意。

沈冶見他們來勢洶洶,且侍衛都被他們殺了,趕緊否認,“朕不是抓他們,而是念你們父女功勞,請他們入宮嘉獎,放眼整個天下,哪有臣屬能居住在皇宮中的?這可是對你們陸家莫大的殊榮。”

陸家父女可不比沈決那個廢物,陸家手握兵權,打下天下,要是硬碰硬根本不敵,只能先安撫住,另找機會奪回兵權再說。

“嘉獎?”陸河怒問:“皇上就是這般嘉獎他們的嗎?”

他話剛說完,立即有人将幾個陸家人帶了過來,一身是血,奄奄一息。

大臣們又驚又怒,陸家人可是功臣之後,竟受此重刑,沈冶還是人嗎?

沈冶大驚,怎麽會這樣?他們怎麽會傷成這樣了?他明明沒有下令要傷陸家人啊。

陸寧看到那幾個陸家人暗嘆,關遠辦事果然靠譜,這些假傷看着跟真的一樣。

是的,是她命關遠提前潛入宮中,救出陸家人,并假裝他們受了虐打,以此為由發難。

沈冶看向高喜,是不是你?

高喜直搖頭,一臉茫然。

沈冶便奇怪了,那會是誰?他顧不得多想,趕緊道:“鎮國公,陸将軍,這是誤會,朕真的只是請他們進宮嘉獎,絕沒有要傷他們的意思!”

“誤會?”陸河惱聲說罷,命道:“将人帶上來。”

立即有人将一具屍體擡了進來,衆人看去,見是周氏,衆人大驚,周氏死了!

沈冶也是一驚,“母後?”

“我們趕到皇宮時,周氏正在命人用刑,你還敢說這是誤會?”陸河質問。

沈冶當然是不信陸河的話的,母後都不知道他拿了陸家人進宮的事,又怎麽會去對陸家人用刑,這一定是陸家人的借口,可就算知道又怎麽樣?他拿陸家人進宮是事實,他怎麽也解釋不清楚了。

他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他的初衷只是想用陸家人要挾陸河父女,讓他們交出兵權,沒想到竟針弄巧成拙,被陸家人抓住了把柄,早知如此,他就不動陸家人了。

陸寧看了周氏的屍體一眼,指着沈冶怒道:“我們父女沙場拼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沈冶,你卻這樣辱打我們的家人,簡直該死!”

“陸寧,你敢殺朕,你就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沈冶急得大喊。

陸寧冷笑,從身上拿出傳國玉玺,高舉,“太-祖-爺臨終前将傳國玉玺交給我陸家,并留下遺旨,若沈氏皇族為君不仁,可廢之,今日陸家太-祖-爺遺旨,廢大逆不道,弑君殺父,殘殺功臣之人!”

群臣看去,見果然是傳國玉玺,先是震驚先帝竟然将傳國玉玺給了陸家,而後從震驚中回神,紛紛跪地磕頭。

沈冶臉白如紙,他沒想到陸家竟然有傳國玉玺,傳國玉玺代表晟國最高權利,持傳國玉玺可以廢立帝王,如今玉玺在陸寧手中,這次他是真的完了。

陸寧收了玉玺,朝身後命道:“薛都尉,殺了這個不仁不義之徒!”

薛海領命,提劍下馬,一步一步走進殿內。

沈冶的親衛拔劍而起,去攔薛海,被薛海一劍擊殺。

高喜壯着膽子向前攔他,“站住……”他話音未落,就被一劍刺穿胸膛。

“你身為先皇心腹,背主求榮,該殺!”薛海拔出劍,一腳将人踹開,又一劍殺了沈冶。

沈冶爬在地上,瞪大雙眼,嘴角不停的流血,眼神中全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也沒用了,他很快就斷了氣。

大臣們見薛海手起劍落之下就殺了三個人,一個個吓得發抖,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做,生怕那柄奪命的劍指向他們。

陸河和陸寧也下得馬車,帶着人進了殿內。

大臣們看到一個個身着盔甲手持利刃的魁梧兵将,心驚肉跳,本能的退後。

陸寧命人将屍體拖下去,正要說什麽,這時,殿外響起了沈決的聲音。

“鎮國公,阿寧,是我。”沈決被人攔下了,只得朝殿內喊。

陸寧揚手,“放他進來。”

守在殿外的士兵放了行。

沈決走進來,一身狼狽,剛剛他被宋簡和暗衛護送逃離,那些暗衛和宋簡都死了,他也險些就逃不掉了,多虧了陸寧父女帶兵殺了進來,殺掉了追殺他的人,他才能脫身,他躲進偏殿,看到了陸寧手中的傳國玉玺,也看到陸寧的人殺了周氏母子和高喜,他欣喜萬分,道他的機會來了。

以陸寧對他的感情,一定會助他登上皇位的,他才是最後的贏家。

至于陸家手握兵權,功高震主,等他坐穩皇位,拿回傳國玉玺,再收回兵權,借機除掉陸家,他就能高枕無憂了。

想到這,他理了理衣發,笑道:“鎮國公,阿寧,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周氏母子夥同高喜謀殺父皇,還誣陷本皇子,本皇子多謝你們替我将他們誅殺。”

陸河和陸寧對視一眼,看傻子一眼看着沈決。

沈決全然不察,繼續道:“你們助本皇子登基為帝,有從龍之功,本皇子一定論功行賞!”

“助你登基為帝?”陸寧好笑問。

沈決負着手道:“是啊,本皇子是嫡長子,又是現下唯一成年的皇子,自然由本皇子繼承皇位。”他以為他開出的條件不夠,所以陸寧不滿意,輕了輕嗓子道:“阿寧,我答應你,等本皇子登基為帝,就封你為皇後,我們一起坐享這天下。”

“呵!”陸寧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陸河和薛海等人也都不厚道的笑了。

沈決有些羞惱,“你笑什麽?”

“皇位唾手可得,我想要的權勢我自己就可以得到,又何需依仗你?”陸寧冷笑。

沈決震驚,“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沈氏皇族不配坐擁這天下!”陸寧說着提劍刺了過去。

沈決低頭看去,見陸寧的劍刺進了他的腹部,鮮血湧出,他驚得臉色慘白,擡手指着陸寧,“你、你怎麽敢?”

“我有何不敢?”陸寧拔出劍,劍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大殿上,伴随着她的質問聲響起,“我們陸家打了這天下,你又做了什麽?”

大臣個個吓得猶如驚弓之鳥,不停的發抖,又殺人了,啊啊啊!

沈決痛得滿頭大汗,艱難道:“可你是女人,你怎麽配當這天下之主?”

“女子又如何?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陸寧霸氣說完,轉向滿殿大臣,“不然,你問問他們可有人反對?”

沈決看向官員們,希望有個人能出來反對陸寧,證明女人根本不配當皇帝,可是要讓他失望了,見證了一場又一場殺戮的官員已經吓破了膽,哪還敢提出半點反對之言?

沈決絕望的倒在地上,他一步一步朝龍椅爬去,明明只差一點點他就可以坐上那個位置,可是為什麽還是失敗了?

他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他從不當回事的陸寧手中,陸寧不是很在意他,不顧一切追随他的嗎?為什麽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還殘忍的殺了他?

他想不清楚這一切,也沒有時間再想,就那樣睜着眼睛看着龍椅斷了氣。

陸寧看着殿內他拖出來的血痕,冷笑一聲,轉回了頭,視線一掃,見偏殿有雙眼睛,立即命道:“将人帶過來!”

士兵沖過去,将人從偏殿拖了過來扔在陸寧面前,陸寧看去,果然是許月蘭,她笑道:“差點就把你給忘了。”

“陸寧,你、你別殺我,我再也不和你做對了,求求你別殺我!”許月蘭急得顧不得顏面,哀聲求道。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沈決才是皇帝,陸寧才是被殺的那個,現在反過來了,沈決被陸寧殺了,陸寧奪了皇位,得了天下。

她不想死,就算是向陸寧屈服她也不管了,她只想活下來,她才重生回來,一天好日子還沒過,怎麽能就這樣死了呢?

陸寧看了看手中的劍,“許月蘭,你不是和沈決兩情相悅嗎?他已經死了,你怎麽能不去陪他?我成全你們,讓你們去地府再做一對鬼鴛鴦吧。”

“不,我不喜歡他,我只是看中他的權勢,我不和你搶了,陸寧,我再也不和你搶了,求求你別殺我!”許月蘭哭着喊道。

陸寧冷聲道:“可是已經晚了。”她把劍架在許月蘭的脖子上,低聲道:“你害死了真正的陸寧,害得陸家覆滅,你該死!”

許月蘭看着陸寧,眸中震驚,她說什麽?真正的陸寧?難道她不是陸寧?那她是誰?

不等她把事情想明白,一陣寒光乍現,她脖子一涼,瞪大了雙眼。

陸寧手起劍落,動作行雲流水,許月蘭脖子上便多了一條血口子,不停的湧出鮮備。

許月蘭倒在地上,幾乎片刻就斷了氣,在死之前,她總算是想明白了,眼前的人不是陸寧,而是替上輩子的陸寧來報仇的!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不重生,老天爺為什麽要讓她重生回來,這是給她的報應嗎?

她總算信了那句話,報應不爽,不報今生報來世!

陸寧看了許月蘭的屍體一眼,将劍入鞘,大聲道:“不忠不義之人皆已伏誅,諸位大人不必驚慌,我陸家絕不殺害一個無辜良善之人。”

縮成鹌鹑的大臣們這才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陸寧掃了衆人一眼,再道:“今日我陸家自立為帝,鎮國公陸河為第一任新帝,臣,參見皇上!”說罷抱劍跪地一拜。

“參見皇上!”薛海也抱拳跪地朝陸河拜道。

一衆兵将跟着跪地拜道:“參見皇上!”

大臣們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無不跟随,跪地參拜,“臣等參見皇上!”

陸河走到龍椅上坐下,朝衆人揚手,“免禮,平身。”

入宮前,他便和女兒商議過了,先由他登基為帝,等穩定局勢再傳位女兒。

“謝皇上隆恩。”衆人起身。

陸河威嚴道:“朕今日登基為帝,着封公主陸寧為皇太女,繼承朕之大統。”

“謝父皇。”陸寧抱拳跪地謝恩。

陸河再道:“朕已查明,遼南王舊部破山軍受人誣陷,并未通敵叛國,此次平定遼國大亂,破山軍立下大功,即日起破山軍回歸朝廷,由皇太女陸寧統率。”

關遠從殿外走進來,在官員們震驚的目光下跪地拜道:“謝皇上隆恩。”

大臣們面面相觑,關遠和破山軍竟然沒死?想來平寧縣剿匪一事,陸寧做了手腳,不過知道了又如何,他們什麽也不敢說不敢做。

關遠看向陸寧,一臉感激的笑,她果然信守承諾,幫王爺報了仇,還讓破山軍風光立于人前。

三年後,陸寧帶着破山軍收複了一衆小國,平定天下,成就了真正意義上的天下一統。

天下太平,再也不用打戰了,百姓過上了安居樂業的生活。

這日,陸寧站在城樓之上,看着遠處的大好河山,露出滿意的笑容。

關遠走上城樓,看到她站在陽光下微風中,好看得如同一幅絕世畫卷,心為之所動。

這三年,她帶着他們東奔西走,他已經深深為她折服,但他知道,她是那麽耀眼奪目,他只能在她身後追随,不配站在她的身邊。

陸寧不經意轉頭,看到關遠站在遠處,她笑着朝他招手,“關将軍來了,過來同我一起觀賞這大好河山。”

“殿下!”關遠收了心思,走向前抱拳一拜,“皇上讓臣來請您回宮,馬上就是登基大典了。”

“不急。”陸寧淡淡一笑,“這麽好的風景不看可惜了。”

關遠靜靜立于一旁,陪她觀賞明媚山河,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過了好一會兒,陸寧才收回視線,對關遠道:“走吧,回宮。”

“是。”關遠抱拳應下,見她迎着陽光離去,如同披着光輝而行,他笑跟了上去,他願一生追随她的步子而行。

——廢後女配結束——

真千真女配1

夏日的午後,天藍得像被水洗過一樣,雲一層一層的堆在天邊,白得像會發光。

趙大丫喂完雞,抹了把額上的汗走出來,迎頭就撞到了弟弟趙來旺,她本能後退一步。

十歲的趙來旺是個小胖子,長得圓滾滾的,只見腦袋不見脖子,五官也被肥肉擠在一起,像個泥娃娃,小胖子手中拿着根手指粗的竹條,見趙大丫出來,用竹條指着她道:“我要騎大馬!”

趙大丫抿了抿沒有血色的唇瓣,默默将食盆放下,走過去跪爬在他面前。

趙來旺笑着爬到她的背上,狠狠一竹條抽過去,“駕!”

趙大丫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說什麽,負重往前爬。

“趙大丫,你爬快些,這麽慢吞吞的哪像大馬?”趙來旺不滿意這個速度,叫喊着。

趙來旺自小喂養得好,又胖又結實,趙大丫雖然比他大四歲,但在家吃得少又幹活多,瘦得皮包骨,馱着他能爬動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力,哪還快得起?

趙來旺卻不管,見她爬不快,毫不留情的一竹條抽了過去,“再不快點我抽死你。”

明明背上的人是他的姐姐,他卻把她當成牲口一般。

趙大丫被抽得身上火辣辣的痛,只得咬着牙往前爬,她的膝蓋和手掌都已經磨破了皮,血滲出來,每爬一下都留下一個血印子,滿頭的汗水也像雨一般落下,可背上馱着的小胖子卻并不滿意,又抽了一竹條過來,痛痛襲來,她支持不住跌爬在地。

趙來旺摔在了地上,他氣得爬起來,狠狠用竹條朝趙大丫抽過去,“你敢摔我,我抽死你,你這個賤蹄子,死丫頭,趕緊起來給我當大馬!”

陸寧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根竹條朝她抽了過來,她伸手将竹條抓住,再狠狠一拽,将竹條另一端的人給拽翻在地。

趙來旺摔了個狗啃泥,痛得如同殺豬一般叫喊起來,“趙大丫,你這個賤蹄子,賠錢貨,你敢還手,等爹娘回來收拾你!”

陸寧從地上起來,看了一眼鬼哭神嚎的小崽子,又看了看原主這一手的傷,眸光就陰沉了下來。

偏偏小崽子還在不知死活的叫罵,罵聲不堪入耳,她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撿起掉在地上的竹條,走到小胖子面前狠狠抽了過去。

第一個故事寫完了,明天新的故事見,入V第一天發紅包,抽獎,小可愛們快來參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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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世上渣男千百種,每種都讓人恨得牙癢癢。

明琅的任務是改造這些渣男,讓他們變成好男人,給被傷害的她們一個幸福人生。

【重男輕女:渣男一定要生兒子】

【農家子:為了科舉榨幹妻子】

【天道之子:渣男要殺妻證道】

【白月光替身:她只是白月光的替身】

【海王:她只是他海裏的一條魚】

【渣總裁:結婚後他找到了真愛】

【高嶺之花:為了回城抛妻棄子】

全文蘇、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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