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本來覺得最難以啓齒的話說出來也沒感覺那麽艱難,反而是說不出的暢快。

她沉默着等着他的宣判,這一刻忽然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因為意外而煩躁不安的心也奇異般的平和下來。

想來想去又發現哪裏不對,在付審言說出可以實現她的願望時表白,怎麽想都有點乘人之危的感覺,像是刻意逼迫他必須答應,姜茶突然有些慌亂,生怕自己被誤解。

張了張嘴她想解釋,自付審言那邊傳來一陣輕笑,他說:“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喜歡他什麽。

姜茶仔細的想了想,最後發現竟然沒有她不喜歡的地方。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及身上的檸檬香或者是僞裝出的冷漠,他的所有她都喜歡。

“付先生,我這個人有很多缺點,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可以為你去學做飯。”說着,姜茶有點不好意思,“而且我覺得我長得也挺好看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這次付審言笑的更厲害了,姜茶第一次見他笑,也跟着彎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姜茶的錯覺,她現在察覺覺到付審言的呼吸聲過于粗重,顯得很不正常。

“好。”他答應的果斷。

還沒回過神的姜茶問道:“什麽”

“我說--好。”付審言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

從懵逼到不可置信再到狂喜,姜茶內心經過了一系列的掙紮。

答應了,居然就這麽答應了。

姜茶回想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她說會學做飯或者是她的美貌才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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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論是什麽,學做飯都要提上日程了。

他決定要靠廚藝去征服男神的胃。

都說樂極生悲,姜茶一個激動之下就不小心點到了挂斷,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譴責自己怎麽能這麽蠢。

拿着手機良久也沒敢再打電話回去,給他發了條信息之後就關掉手機,躺在床上醞釀睡意。

但是顯然周公無情的遺忘了她,翻來覆去姜茶始終也沒有睡着。

*

“付審言,付審言…”

在經過數次摁門鈴無果後尤琛直接大拍着門板開始叫人,結果付審言沒出來,鄰居壯漢倒是一臉兇神惡煞的打開門,憤怒的罵了幾句髒話。

因為擔心付審言本來心情就很煩躁,如今聽到這人沒完沒了的叫嚷尤琛這個小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剛撸起袖子手臂就被一雙小手按住,力氣不大他卻瞬間洩氣。

一個個子矮矮的女生瞪了他一眼,然後笑靥如花的去道歉,鄰居壯漢果然很買賬,紅着臉叫他們小點聲。

在壯漢進門的時候女生對着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不滿的在尤琛背上拍了拍:“鱿魚,怎麽辦,沒人應啊!”

尤琛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連哄帶騙:“樂樂,你別生氣啊!我想想辦法。”

裴樂翻了個白眼,順手從頭上摘下個發夾,似乎是覺得礙事很嫌棄的把尤琛推開,發夾塞到鑰匙孔裏,三下兩下門就開了。

一臉懵逼的尤琛撓了撓頭,覺得有哪裏不對。不過很快他就把這個想法抛到了腦後,笑嘻嘻的看着裴樂,想給樂樂打電話,樂樂果然厲害,連開鎖都會,能找到這樣的女朋友簡直是他的福分。

一進付審言的家裏裴樂就被熏出了眼淚,空氣中彌漫着酒精混着辣椒的味道,分外嗆人 。

尤琛捏着鼻子進去尋找,看見付審言趴在桌子上睡得很實,桌子上的飯菜沒怎麽動,辣椒的味道是從廚房傳來的,他進去轉了一圈,嗆得眼淚都要下來了,連忙打開窗戶出來後把門關緊。

“你這朋友家裏倒是挺幹淨的。”裴樂轉了一圈,手在這摸一下那摸一下的,出乎意料的是手指依舊潔淨沒有一點灰塵。

“他啊有潔癖,是個神經病。”尤琛看了一眼桌子,拿起沒用過的筷子夾了點菜放到嘴裏補充:“還是個做飯好吃的神經病。”

付審言的手邊放着一張倒扣的相片,沒有相框,尤琛拿起來看了看,照片已經很舊了,印着一個風采決然的年輕女子,女子笑的燦爛一颦一笑皆是風情,和付審言面容很相似。

幾乎是瞬間就得知了女子的身份,尤琛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毫無知覺的付審言走到書櫃前把照片夾在第三排最靠外的書上。

今天是付審言母親的祭日。

兩人也算是發小了,小學到大學兩人都是一個班級的,尤琛對他家的情況也算了如指掌。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付審言的母親是個三兒,也連帶着付審言的出生都是不光彩的。

尤琛對這個阿姨沒什麽印象,只知道她很漂亮,是一見難忘的那種漂亮。

她在付審言七歲時自殺了,當時倆人都小并不怎麽記事,現在的付審言對這個母親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來自這張褪色的照片。

尤琛嘆了口氣,把付審言扶到了床上,裴樂看清他的臉後瞪大了眼,哇了一聲。

“鱿魚,你這朋友可以啊,長這麽好看,他缺不缺女朋友啊”裴樂問,想了想又自言自語的說,“肯定也是不缺的,畢竟長這麽好看。”

尤琛聽了她的話突然有了危機感,委屈的扁了扁嘴:“樂樂,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無語的裴樂直接對着他的狗頭就是一下,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麽,頂着這麽大的頭是擺設嗎?

也是她眼瞎居然看上個這麽個傻子。

誰料到本來睡得迷迷糊糊的付審言突然開了口,把兩人都吓的不輕。

他聲音很小,裴樂費勁吧啦的才聽清他在說什麽,一個字一個字的複述:“我…女…朋…友…茶,茶什麽東東。”後面的怎麽也聽不清,裴樂直接放棄了。

“哎,鱿魚。”裴樂問,“你朋友有叫茶的嗎?”

尤琛想了想,還真沒有,他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的淚水,付審言真是有了女朋友忘了基友,居然藏的這麽嚴實,連他這個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都不告訴。

倆人很快就離開了,裴樂走在街上一邊跺腳一邊搓手,看到路邊的奶茶店怎麽都要尤琛去買,拗不過的尤琛只能跑着進了店。

買了兩杯奶茶,一杯抹茶,一杯香芋,裴樂拿過來都嘗了一下,然後裝作嫌棄的把香芋奶茶塞到了尤琛懷裏,說這個口味太難喝了。

尤琛笑眯眯的吸着奶茶,今天格外的冷,倆人手腳都凍的冰涼,嘿嘿邊傻笑邊走。

天一亮,付審言的生物鐘差不多就醒了,他揉着鈍痛的頭坐起身子,昨天在桌子上就喝斷片了,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是怎麽到床上來的。

穿着拖鞋在屋裏轉了轉,看到空蕩蕩的桌子時愣住了,焦急的拉開椅子看了看地面。

沒有。

失魂落魄的靠在椅子上,付審言因為睡眠姿勢的問題,頭發豎起一小撮,看起來有些頹廢。

這是他母親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一定很可笑對吧!

直到現在付審言都不知道母親的屍體葬葬在了哪裏,或者是某個長滿野草的荒原,又或者是火化後随風而逝。

他吸了吸鼻子回到卧室,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五點十分,還早。

眼神再次掃過看到床頭櫃一張極其不明顯的紙條,上面狗爬般的字體太過熟悉,他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出了字跡主人是誰。

紙條的內容很簡單,尤琛擔心他出事所以來看看,照片被他夾到了書櫃裏第三排最靠邊上的書裏。

付審言打開書櫃看了一眼照片果然在,從書裏拿出來他把照片鎖在了抽屜裏。

拿出手機信息圖标顯示有新的訊息,點開後才發現是姜茶的,看着發來的內容他突然有幾分不祥的預感。

付審言是個很奇葩的人,具體表現為他喝酒不上臉看起來什麽事沒有,似乎千杯不倒的模樣,其實大腦已經混沌了,而且他做過的事情自己都不記得。

點開通訊錄果然最上面是一長達三分鐘的通話,壞就壞在這三分鐘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機智且慫的付醫生決定先試探試探自己跟姜茶說了些什麽後,再酌情考慮該怎麽辦。

-沒關系,我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

這句話是真心的,就是不知道她信不信。

付審言給尤琛打了個電話,睡得正香的某人炸毛了,撸着一頭豔紅的頭發壓抑着怒火說:“你最好看看現在幾點,你大早上不睡也不讓別人睡是吧,果然最毒美男心,我算是看透你了,付審言。”

“你能不能正常點。”付審言捏了捏鼻尖有些無奈。

尤琛揉了揉臉,突然想到另一件事,覺得自己要報複一下付審言,翻身農奴把歌唱的鱿魚老師賊兮兮的挑了挑眉:“審言,那個什麽茶是什麽人啊”

付審言喉嚨一緊,輕咳一聲問道:“怎麽了”

“哎呦,你不知道昨天某人那一個茶茶喊的多甜。”尤琛陰陽怪氣的說,“什麽小心肝小寶貝啦喊個沒完啧啧。”

付審言的臉色逐漸加深。

要是平時他肯定是不會信這貨掰扯的,可惜的是加上那不明所以的三分鐘就有些暧昧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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