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LSP
LSP
冬日回暖，首都到了年底，處處都有了即将過新年的氛圍。
褚郁駕車往寵物醫院的路線，沿路接了左辛怿那個睡了酒吧一宿的浪蕩公子哥，對方從上車就叨叨個不停，問他和任希到哪個階段了。
“親了幾回。”褚郁手腕轉方向盤左轉，“還有什麽要聽的。”
左辛怿眼睛都亮了：“好家夥，你們都同居好幾天了，我信你個鬼。”
褚郁嗤笑：“那你親自問他呗。”
左辛怿還挺緊張：“好幾年沒見面了，不知道學長他還記不記得我。”
這眼力見可真是在線得可以，人沒好的時候他直呼大名，瞅見有複合跡象先喊上了學長，牆頭草都沒這麽能見風使舵的。
褚郁笑而不語，到了目的地，給洗過澡的鹹蛋黃和其他貓崽們放籠子接回家。
左辛怿還給提溜了倆：“完了，芭比Q了，你要習慣這種被包養的生活了。”
褚郁擱籠子進後備廂，差點沒揍他一拳：“你見過哪個被包的連寵物清洗費都自己掏？”
“這不都是你倆一起花的錢嗎？反正我算是看透了，你們現在這關系微妙得很，這麽多年都沒放下，情人再續前緣只是時間的問題。”
褚郁想讓他拉倒吧：“這他媽誰說得準，我現在就是過一天算一天。”
他如今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從事業上的交集到生活中的細節，都将任希列入了他的日常中，沒人要求，是他樂意這麽做的。
左辛怿從來都只是調侃，并沒有恨鐵不成鋼，再說從以前到現在，他可是這場持久戰中最忠實的觀衆了。
“其實我有點緊張。”左辛怿坐在副駕駛座，“我跟你倆一起吃晚飯會不會太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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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郁想罵人：“不是你非要加入這頓晚飯的？”
“這不是一時腦子短路了嘛，再說聽你提起昨兒你們的對話，我這尋思着多個人多些熱鬧，他看到我這麽一事無成還活得潇灑，不就少給自己那麽多壓力了。”
褚郁非拉着他上賊船：“那你就別臨陣脫逃。”
豬撞樹上知道拐了，左辛怿清楚話不該說也知道閉嘴了。
所以當晚倆一米八幾的大帥哥做了整桌菜，等任希來時，等着他的是熱氣騰騰的煙火氣息，滿屋子老實乖巧的貓貓狗狗，以及褚郁的好哥們左辛怿。
“好久不見啊學長。”左辛怿嘴賤非道，“別擔心，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褚郁在桌下輕踹了他一腳：“來蹭飯的，別理。”
“好久不見。”任希也道，“人多熱鬧些。”
任希嘴角彎起，在外人眼前他的氣場還是在的，頂多會因這是褚郁的朋友，卸下軀殼表面的距離感，友好聊些天，但熟絡起來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褚郁為調節氣氛，打開電視看起盛星女團出道綜藝的現場直播，跟任希肩碰肩吃飯菜。
左辛怿對那些個舞臺表演不感興趣，一看到妹子倒是比較激動。
“這妹妹不錯啊，我的菜。”他指着那個雙馬尾說，“唱的是郁仔你寫的軌跡吧？”
褚郁擡眸睨了眼：“是我寫……”
他的話戛然而止，救命，那不是任希的表妹嗎。
任希接話：“你喜歡這種類型呢？”
左辛怿啊了聲：“也不是，我喜歡的款多了去了，好看就行。”
這什麽情聖發言，好比在說：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泡妹天才而已。
見任希好像來了興致陪聊，褚郁懶得見招拆招了，坐等左子社死，果然等那家夥把對任希表妹這類鄰家小妹應該怎麽追的戰術搬上臺面，聊了個近十分鐘後。
“挺厲害的。”任希吃着甜品點了點頭，“不過我是她表哥，知道你打算只玩她三個月，肯定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左辛怿人都傻了：“這、這是表妹啊？”
褚郁的無語誰懂：“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告辭了，我這就去洗碗謝罪。”
富少洗碗為哪般，還不是私心不願這瓦數太大照得太亮。
偌大的客廳一下成了兩人獨處的空間，任希瞄了眼廚房，用勺子舀了帶芋圓的糖水，遞到褚郁唇前：“我非要住過來，左辛怿不覺得奇怪？”
送到嘴裏哪有不吃的道理，褚郁熟練地含下：“他三個月換一個女朋友，怎麽可能會覺得奇怪。”
任希繼續喂着：“其實他說的泡妹手法都挺好的，要不我實踐一下？”
褚郁頭疼道：“放過我吧。”
這一頓蹭飯也只是蹭飯，左辛怿晚上還有酒局，沒個正經兒的，褚郁和任希送他下車庫時稍微多聊了幾句。
任希對他們在美國的事兒很感興趣：“你們在華爾街的公司是做軟件項目的麽。”
“嗯？”左辛怿摸了摸耳朵，“差不多，破解軟件吧。”
黑客發家，搞七搞八。
褚郁清了下嗓子，警告左子別把他們搞GH公司的陰人事兒給暴露了。
左辛怿轉而說：“我現在和郁仔就占着股份，還有別的事業呢，那時候心血來潮，四個哥們想玩個公司才組的局，誰知道現在不僅沒倒閉，還越賺越多。”
任希笑了笑：“我也是大四創業，當時公司加起來就三個人，我，保潔，還有職業賣唱的一個同學。”
這倒是沒聽任希提過，直到送別左子，褚郁想了一路，回到家時刷着電腦實時查收消息，也仍是沒能将那些疑問淡出腦海。
任希會問他大學的事，卻從不詳細提及自己的那段經歷，如今還是因為左辛怿才簡單聊了聊。
褚郁看着滿屏的彩虹屁，感到無趣至極，可任希哪裏知道，湊了過來，撐着下巴非要跟他一起看評論，把他誇得天花亂墜。
【Choy太厲害了！還是個新人就能跟盛星合作！】
任希：“盛星有什麽厲害的，是他們老板求着要合作的。”
【軌跡聽得好感動，哥你聲音這麽高級啥時候自己唱！】
任希：“我得給這個評論點個贊。”
【露臉！露臉！哥哥什麽時候露臉！！】
任希：“太可惜了，你哥哥不喜歡比他小的。”
褚郁靠在沙發裏，無奈又寵溺地笑，使勁薅他頭發：“自言自語些什麽呢，來聊個事兒。”
“嗯？”任希頭發都亂了，“跟什麽有關呢。”
“寫歌這事吧，就想随便聊聊。”
“不喜歡娛樂圈的氛圍吧？”
這一語中的，還得是任希了解他。
褚郁毫不意外地揚眉，将電腦抱來擱在大腿上，打開了左辛怿提過的原創音樂人節目，任希這個圈內人一看就明了。
“在猶豫要不要參加麽？”任希想了想，“GH入股的節目，實話說還是挺有市場的。”
“沒打算參加。”褚郁說，“我好像抱上任總的大腿後，不用愁作品曝光的機會。”
任希傾身靠過來：“這算哪門子的反向抱大腿？”
“哪都算吧。”褚郁還非得引誘他，“不能用老眼光看待這種事情。”
人家娛樂圈的潛規則都是小角色勤勤懇懇讨好金主，任總這邊倒好，反了過來，褚郁每想起來都哭笑不得。
任希還急上了：“你嚴謹嗎，哪有包養的金主連親個嘴都困難的？”
“我尋思着也不難吧。”褚郁還挺無辜，“不是有需要就有回報麽。”
“不就吹頭發那一回？”
“非要這麽算，在雲間我也主動親了。”
這賬算起來沒完沒了，任希靠在褚郁的肩上，有種看透世事的通透，嘆息了聲，把褚郁也給傳染到了。
這屋裏一大群新入住的犬系貓系居民更不适應，在新環境不敢動手打架，累了就癱在地板上，主動求Rua都少了。
這一晚上難得消停，任希睡前發現出道團綜的收視率漲了一倍，不少人誇他表妹的Vocal水平擔得起大主唱的水平，心情更不錯。
他老老實實地洗澡要去睡調音房，刷完牙，路過走廊時對站在房門的褚郁道晚安。
褚郁猝不及防拎住他的衛衣帽子：“要不要睡我房間？”
任希還未有所意識：“別了，你在我家睡客廳，我哪能來你家還搶你的床。”
“……”褚郁翻他帽子蓋住腦袋，“我也睡床。”
“那也不……”
任希的話一頓，立在原地幾秒，那藏在連衣帽下的表情也不知是個什麽模樣。
褚郁使壞地湊過去看，一下對上臉紅得厲害的可愛表情。
任希還得嘴硬：“不太好吧。”
褚郁被逗樂：“學長親我的時候好像可不會這麽說。”
促膝長談未免太刻意，躺在被窩裏套些話倒是比較容易。
褚郁心裏是這麽想的，但這套給自己交代的說辭有沒有借口的成分在，也就他門兒清，非得自己騙自己。
“我怕我會對你做壞事。”任希先打個預防針，“會變成LSP。”
褚郁浪沖得少，一頭霧水，“這縮寫是啥玩意？”
任希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就是說，梁山泊的名字縮寫，形容我一往情深，對你就像山伯對英臺那麽情比堅金。”
結尾難道不是P？這通篇忽悠也沒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