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新年禮物
新年禮物
年末已至，接下來幾天，任希忙于公司事務住回公寓。
褚郁心知是盛星的新女團總算出道了，公司上下各部門都很忙碌，說來也有趣，褚郁不止一回被熟人調侃，考不考慮轉型到任希的公司當歌手。
一個就算了，接二連三的來，褚郁也學會了見鬼說鬼話。
“考慮？已經在簽合同了。”
“誰說幕後就不能上舞臺唱歌？”
“任希包養我？對，所以他讓我唱我肯定會唱。”
“啧，不信還問我幹嘛。”
褚郁的舊圈子涉及廣，一來二去，話傳到了他的美國的父母耳邊，全都信以為真，跨洋電話将他的日常生活攪和了個遍。
父親沉默聽風聲，母親借以關心的借口，将各種細節探了個遍。
褚郁能怎麽說？今夕不同往日，他接收了任希全部的真心，也有了全盤的勇氣去與父母坦誠相告。
“我們和好了。”褚郁對母親道，“您呢？最近身體怎麽樣。”
“挺好，就是挂念你，”母親猶豫不決，“……這麽多年了，沒想到還是跟任家那小孩聯系上了。”
空氣中有一絲凝固，褚郁再聽到那邊試探地問：“是他聯系的你嗎？”
褚郁一句話斷送了所有：“是我主動聯系的他。”
這話也是說給褚父聽的，對比起母親的探口風，他父親才是深藏背後的始作俑者，只是不再像當初有底氣再命令褚郁。
褚郁挂掉電話，分明是撒了謊，卻感覺如釋重負般宣洩了心底裏的聲音。
冥冥之中，很多事像是安排好的，終究是這麽多年沒能将任希放下，他理應也像對方那樣勇敢，不再隐藏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女團出道，空前的熱度在網上炸開了火花。
一切都無需褚郁自行去搜索，呈現好的反響都在生活中拉開序幕，網上的熱度直線上升，小區的咖啡廳會放盛星新女團的歌，路過高中門口會有追星女孩在讨論喜歡哪個小姐姐。
“任總的妹妹就不錯！”
“嗚嗚嗚我真沒想到女鵝居然是皇族！”
“對呀，上回被人黑了一波，誰知道還口碑反轉，把那首抒情歌唱得這麽有味道。”
“噓，我聽說是任總的緋聞男友寫的歌。”
“實不相瞞，我是盛星家族粉，最喜歡的是小任總。”
“聊歪啦朋友們，我還是相信小任總是個優質單身帥哥，我等着嫁給他呢！”
成群的小女生嬉笑成群，注意到過路了一個身高腿長的帥哥。
待她們有所發覺，那哥哥帥得有點兒眼熟，嘴角似乎藏着一抹笑，這才懵然感慨：“……長得好像任總的緋聞男友哦。”
路過高中，是為去見一個人。
在冬日的暖陽下，老小區的住宅略顯斑駁，褚郁沿着門牌號找尋，遠遠瞧見一男人的身影。
男人約莫三十歲出頭的年齡，深棕色的棉服包裹了精瘦的身軀，他戴着個方框眼鏡，幹淨的臉上并未因清晨顯露出憔悴感，看得出等候了許久。
褚郁邁着腳步往前幾步，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李宗棋已迎了上來：“褚先生，您好。”
按照年齡和娛樂圈的輩分，理應是褚郁尊稱對方一聲，但這反轉難免是因對方了然他和任希的關系非比尋常。
“李導，”褚郁禮貌道，“叫我小褚就好。”
李宗棋揚了揚笑臉：“客氣了，請到我家裏坐坐再聊吧。”
褚郁将裹緊的圍巾松了松：“有勞了。”
走進單元樓，光線稍微暗淡下來。
在寸土寸金的首都地帶，身為大節目組的總導演，李宗棋住得還是低調了些。
沿着逼仄的樓道往上走，對立的兩間房屋打開了一間，有個小女孩将手撐在門把手上：“爸爸。”
奶聲奶氣的，是個很讨喜的可愛小孩。
李宗棋寵溺地“欸”了聲，引導道：“小甜，跟褚叔叔打聲招呼。”
小女孩望過來：“褚叔叔好。”
褚郁笑了笑：“你好，小甜。”
小女孩側過身子，讓爸爸和做客的褚郁進到屋內，與尋常家庭差不多，家具擺設顯得溫馨、整潔。
為工作而來，褚郁倒也沒過多寒暄，在李宗棋的指引下走近工作間，琳琅滿目的獎杯，頓時撞入他的視線中。
身為天賜歌聲系列的導演，學導演出身的李宗棋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褚郁有感而發：“李導一定很熱愛這份工作。”
大概是沒想到褚郁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李宗棋哽了一下，繼而緩緩地笑起來，讓褚郁坐下：“願意紮頭在這行裏幹的，多半都是帶着熱愛。”
褚郁望過去：“熱愛也願意堅持自我，李導也是難得的。”
李宗棋似乎是有點無措，手指摳了摳左手手背上的關節，許久才道出一句話。
“……謬贊了。”
據褚郁所致，李宗棋是實打實的學導演出身，入圈時跟的是影視劇的創作，曾拿下過不錯的成績。
可他前兩年突然轉了行，作為最大投資人的身份，幾乎是将全部身家壓在了《天賜歌聲》系列的音樂綜藝制作。
反響平平，不溫不火，聽說還賣掉了曾與妻子共同打拼買下的豪宅，搬回了老宅居住。
哪怕不至于說傾家蕩産，但在褚郁看來，性質也沒什麽不同。
老屋有三個房間，一間作為辦公用途，設備和各項資料放得有點雜亂，好在有一處類似吧臺的角落，他們正是坐在這處談公事。
褚郁開門見山地問：“李導想清楚了，決定再試一試錄制天賜系列的第三期節目？”
李宗棋不卑不亢：“是的，所以聯系上了褚先生您。”
褚郁打了一劑預防針：“怕您誤會，我想先解釋一下，如果是和盛星的合作，我必然不能說得上話。”
“褚先生誤會了，”李宗棋忽然道，“我很欣賞您從全球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畢業，卻改行做起音樂，除了談合作之外，是真心想與您交個朋友。”
這話不假，人的真誠是能從眼眸中透出來的，褚郁更從對方的種種細節中接觸到誠意。
他打心裏也欣賞李宗棋的一腔孤勇，更何況在交流中，得知對方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原因，更是有感而發。
離開李宗棋的家時，天色依舊晴朗，過了元旦，新的一年就要來臨了。
人類的悲歡還是有共通性的，褚郁與任希在高檔餐廳見面時，輕描淡寫的臉上透露出了一絲難察的悲感。
任希匆匆到來，往餐桌一坐，雷厲風行的架勢引得服務員恭敬上前詢問：“先生，請問需要點餐嗎？”
褚郁杵這坐了半天，任希還以為是“包養”的小情兒被冷落，直言問褚郁要不要結賬走人。
褚郁當即反應過來，笑着搖搖頭：“我訂的餐廳，任總賞臉吃吧。”
任希擠眼“哦”了聲，這才放心地點餐，待服務員走後問：“跟李PD見面後談得不開心嗎？”
褚郁挑了挑眉：“怎麽會。”
哪有金主反過來主動獻關心的道理。
褚郁這籠中雀很有自知之明，也詢問任希忙不忙，他表示還好，反正一切都按照公司運作，井然有序地進行着出道宣傳和種種節目策劃運營。
有情調的高檔餐廳，氛圍安靜柔和，刀叉碰撞的輕微聲響也成了這一方談話中的焦點。
褚郁像是藏着心事，任希擡起下巴問：“李PD人不錯，就是運氣不太好，每回都能撞上別的節目大爆搶了風頭，如果考慮清楚要跟他合作，前期做好預期工作也不是不可以。”
褚郁是幾天前受到的邀約，當即對任希分享了這事，可見任希也是在深思熟慮後，給出的答複。
褚郁投去目光，玩笑似的問：“如果跟前兩季一樣賠了怎麽辦。”
任希微微張着口：“怕我沒錢呢？”
“怎麽會，”褚郁調戲道，“金主的身家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任希撲哧被逗樂：“就沖這話，閉着眼我也投資了。”
調侃來去，無非也是種适時的情調。
他倆都心知肚明，其實誰都沒把這事當玩票性質的，一則褚郁要從幕後進入大衆的視野中，二來任希以及整個盛星的牽扯，這本身就是件大事。
褚郁和任希的家教相當，吃飯時不易多說話，待到喝起湯才緩緩開口繼續話題。
褚郁問：“知道李宗棋為什麽堅持要拍完這個系列嗎？”
“情懷？有一顆音樂夢？”任希大致猜了猜，“他的節目我都看過，跟這些不沾邊還真說不過去。”
不愧是在娛樂圈摸打滾爬過的，言之有理。
但褚郁挖掘了更深層的東西：“還有一個原因，我今天去他家裏做客，聽他女兒提起媽媽過世兩年，父母是大學期間的同學……”
“結合在他家工作室看到了一些比賽的獎杯，我大概猜到了一些東西。”
天賜系列或許是夫妻倆在念書時畫下的藍圖，又或許是悼念亡妻，這是李宗棋如何也不願放棄的原因。
很淺顯易懂的深層含義，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中。
任希這麽聰明，哪能聽不明白，可正因聽到了這些天人兩隔的故事，愈發變得沉默。
久久，任希終于感嘆道：“有些在節目中用得上的劇本，卻是有的人不願揭開的傷疤。”
在快信息時代，有的人消費亡人以賺取利益，而有的人堅持本心，将逝去的愛人經久地儲存在愛的溫暖容器裏。
跨年少不了煙花和喜悅。
褚郁與任希回到家裏，窩在溫暖的沙發不願挪開，在跨越零點的那一刻，任希情意綿綿地望向褚郁。
褚郁輕托起任希的下巴，吻下去：“新年快樂。”
任希依偎入懷，發自內心地笑道：“新年快樂，想給仔仔送一份禮物。”
褚郁明知故問：“貴重嗎？”
“還行吧，”任希揚起臉，“金主建議你以身相許。”
褚郁聲音低沉，勾唇一笑，再次吻了下去。
翌日，聽到風聲的營銷號開啓新年第一單。
#盛星娛樂CEO任希親自談妥且投資天賜歌聲第三季，只為塞給緋聞小男友褚郁資源，不知網友是否看好這檔糊得無人問津的節目？#
遲到地感謝大家新的一年也在等更，這個月一定會完結噠O3O
因為郁仔的事業線沒設定好，導致這本很卡，很喜歡郁仔和希希，有想今年寫個兩崽平行時空故事的打算T T不知道有沒有寶貝感興趣QV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