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開業
開業
回家後，葉南曦想着之前新超市開業前會發傳單宣傳，便在手機上找了一家網店設計傳單，下單了兩千張。
正打算歇下時，就看到手機上跳出來了一個視頻，是宋元打過來的。
葉南曦心跳如擂鼓，猶豫着要不要接通。
葉南曦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游移片刻，決定等宋元自行挂斷。
沒多久，宋元便挂斷了視頻，給她發了條消息。
宋元：忙什麽呢？
葉南曦皺起眉，難道宋元不知道她的死訊？已經過去四五天了，按理說葬禮都該辦完了，宋元怎麽還是一幅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宋元：明天周末，我們出去吃燒烤吧。
葉南曦又想起上次宋元的反應，起初她以為宋元是在和自己分享生活，可她的反應不像是在自言自語，收到她的回複，宋元一點都不驚訝，和平常一樣……
宋元：你不會還沒找回來號吧？
宋元仍然以為她是被盜號了。
葉南曦猶豫了一會兒，回複她：最近太忙了，沒時間。
宋元：行吧。
宋元：上次我打電話你怎麽不說話？不會是遇見詐騙了的吧？
葉南曦：信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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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沒有深究，和她說起昨天的“騙子”。
宋元：你說他好不好笑？居然還說他不是騙子，都那麽明顯了還想着騙人，接了視頻不露臉也不說話，這不很明顯嗎？
葉南曦違心地應和她，要和她說不是，這些反常行為不好解釋，就讓她以為她是騙子吧。
又和宋元聊了幾句，葉南曦發現宋元确實一點都不清楚她的死訊，連風聲都沒聽說過。
葉南曦疑惑不已，難道她的死訊沒傳出去？
……
也不是沒有可能，爸媽不認識宋元，或許沒告知她？可心裏還是覺得怪異，她要是死了，爸媽應當會在朋友圈向大家宣布她的死訊才對，就算不在朋友圈發，也應該有點風聲傳出來。
難不成她的屍體還沒被發現？
葉南曦豁然開朗，她一人獨居在外，和爸媽、朋友的聯系并不太多，又是自由職業，也許現在還沒人發現她死了。
那為了避免牽扯出更多事宜，葉南曦決定不向別人透露她的死訊，以免到時候不好解釋。
就讓事情自然發展吧。
想通後，葉南曦便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葉南曦拿到傳單，與林芊一起邊往望園走邊發傳單。
路邊不時有鬼走過，葉南曦和林芊笑着湊上前将傳單遞給他們。
似是沒想到地府還有鬼發傳單，衆鬼都有些驚訝和怔愣，猶豫着接過後，看到傳單上的介紹——“淮安鎮唯一一家超市，明天開業，商品多樣，價格實惠”一句話加粗立于傳單正上方，下面和背面則是超市的商品和價格展示。
看到傳單上一堆熟悉但在地府又極其難得的商品後，衆鬼眼裏都升起一絲驚喜。
地府居然還能買這些東西。
雲祁路附近鬼少，傳單攏共只發出去五十幾份，走了半個小時，到西延路後，鬼才多了起來。
如果和人間相比，雲祁路就是農村的貧困村，城裏的郊區，西延路就是農村的小鎮，城裏的市區，淮安鎮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西延路的人和雲祁路的鬼反應一樣，看到有鬼發傳單都極為震驚，還帶着一絲喜悅。
總算能方便地買東西了。
到了西延路，傳單發得就快多了，也許是太久沒見過發傳單的鬼，接到傳單的鬼都認真看着傳單上的內容，只有一兩只鬼随手丢了傳單。
葉南曦将傳單撿起來，和林芊一路發到政府大樓。
網上買了收銀機和錢箱，但人間的掃碼槍和POS機地府不能用，她要去政府大樓買地府專用的POS機。
由于居民證裏沒錢，葉南曦只能先借林芊的錢來買POS機。等超市有了收入，葉南曦便将錢還給她。
買了POS機，葉南曦填了店鋪地址，讓工作人員送過去，自己則去找辛悅。
這時地府裏還沒多少鬼來辦業務，辛悅十分清閑。
葉南曦走上前，笑道，“我的超市明天開業。”
辛悅隐晦看了眼葉南曦身後的上司，小聲道，“我還在上班。”
葉南曦秒懂，有些歉意地離開。
其他信息還沒來得及說，她不可能就這麽将傳單遞給她，但也沒時間在這等她下班。
正猶豫着，林芊在大廳的椅子上、大樓門口。曼珠沙華旁分別放了幾張傳單。
葉南曦誇贊道，“聰明。”
林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不過是常規舉措罷了，葉南曦這麽誇她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個小孩子一樣。
兩鬼繼續往望園走，望園向來是鬼魂聚集玩樂的地方，越往那走鬼魂越多。
兩鬼一路笑着發傳單，走到望園時臉都笑僵了。葉南曦決定晚上點一頓大餐犒勞犒勞自己，昨晚吃的炸雞，今天就吃火鍋吧。
走到二區，葉南曦買的傳單就發完了，她沒想到大家都願意接傳單，望園還沒走完，傳單便沒了。
不知道現在回去再買一些來不來得及晚上來發。
“你這傳單上寫的是真的嗎？”拿着一張傳單的男鬼問。
葉南曦思緒抽回，微笑着回答，“當然是真的，我們不虛假宣傳。”
“那你那有煙嗎？”男鬼眼裏隐隐透出渴望。
葉南曦笑容滞了一瞬，“沒有。”
頓了頓，她又道，“留城禁止抽煙。”
男鬼一臉失望，葉南曦向他推銷起其他東西，“我們超市有很多飲料和零食，還有一些當季水果，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我們店裏看看。”
男鬼又生出了些興趣，認真看着傳單。
葉南曦看着周圍的人，喊道，“我們的超市有很多政府大樓沒有的東西，各位明天可以來看看。”
說完，周圍走近了幾只鬼來問超市的事，葉南曦笑着答了，拉着剛回答完別的鬼的問題的林芊走到三區，介紹了一番超市，直到望園休息區裏的鬼都知道了她的超市要營業後，才帶着林芊回家。
路上碰到了金銀所，葉南曦本想借林芊的錢換點零錢找差，才進去就看到牆上貼着的剛剛才頒布的政策：人間貨幣可以與地府的通用貨幣——靈幣兌換。
她當即用卡裏的錢換了靈幣，将林芊的錢還了，又拿了面額不等的共兩千元的零錢，這才回家。
*
葉南曦早早地就開了超市的門，準備營業。
這是她第一次體會當老板的感覺，心裏忐忑不已，又有一種自己即将會暴富的澎湃心裏。
也許是昨天的宣傳效果好，葉南曦才開業沒多久，就有只鬼進來消費。
此時人還不多，葉南曦的目光不自覺地便放在這只鬼身上。
這只鬼穿着一件純黑T恤和牛仔褲，雖然面上看不到黑眼圈，但精神看起來頗有些萎靡。
葉南曦看着他轉到飲料區，拿了兩瓶可樂，兩瓶雪碧，兩瓶水溶C，眼看着手裏拿不下了，他轉身就想往收銀臺走。突然，他腳步一頓，将雪碧和可樂放回原位，拿起底層的2L裝的可樂和雪碧走到收銀臺。
匆匆放下後，他說了句“等等，我再去拿一些。”就又走回飲料區，拿了一瓶茶Π、茉莉蜜茶、烏龍茶、橙汁才又回到收銀臺。
葉南曦微笑着掃了條形碼，扯下兩個大袋子給他裝好。
男鬼拿起居民證付了錢，提起袋子走了。
葉南曦看向他因為用力而緊繃的手臂肌肉，提醒自己塑料袋得買好一點的，還要再買一些購物籃。不知道是買手提的還是買拉杆的購物推車……買拉杆的，省力。
開了第一單後，超市的顧客便多了起來，過幾分鐘便會來一只鬼。
大約半個小時後，林芊到了超市。
此時客流量雖增多了，但只排了兩三只鬼的隊，葉南曦一只鬼完全應付得過來，便阻住林芊的動作，讓她歇着。
後來到了九點，年老的鬼三兩成群地出現在路旁，見到葉南曦開的超市，眼裏皆閃過一絲意外，進來逛了逛。
雖然其中許多鬼只是進來轉了一圈，便走出超市，葉南曦仍然微笑以對。
超市裏的鬼越多，進來的鬼也會越多，大家都愛湊熱鬧。
即使沒有進賬，多個人氣也是好的。
到了十一點，老年的鬼變少，年輕和中年的鬼多了起來。
葉南曦剛剛才拜托林芊幫她補完貨，超市裏的客源便陡然增多，她不禁贊嘆了一句自己的先見之明。
林芊去了對面的收銀臺幫忙收銀，這個步驟不難，林芊很快上手。
葉南曦的壓力驟然減小，她開始思考自己再招一個員工的必要性。
林芊之前一直在給她幫忙，雖然她說是感謝，但葉南曦知道自己向她釋放的善意完全抵不過她的幫助，她不能理直氣壯地把林芊當作勞動力。
先試過開業這幾天再說，要是她一個人不行，就和林芊談談招聘的事，要是她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就給林芊把這幾天的工資結了。
昨天宣傳時來問過超市的鬼葉南曦也見到了幾個，一直忙到下午兩三點，顧客才慢慢減少，葉南曦看了一眼營業額：13487。
還不錯。
一看利潤：2672元。
超市利潤低，這個數字算不錯的了。
葉南曦讓林芊收銀，自己去看商品庫存。
零食裏薯片、辣條賣得好，庫存還剩大約三分之一，糖賣得尤其差，只賣了幾根。
飲料、牛奶、酸奶賣得很好，庫存去了一大半。
再看架子上擺的水果，蘋果還有三個、葡萄還剩一盒，桃子還有兩個，梨還有一個。
這半天的戰績不錯。
看完庫存，葉南曦又進了一堆飲料、牛奶和水果。
葉南曦在超市裏做了一間8平米的屋子，當作簡陋的倉庫，用來堆放庫存。
順便方便她進貨，以免每次進貨都得跑到樓上去。
拿出手機進了貨，又買了十五個小型的購物推車，葉南曦自己付錢買了兩瓶香蕉牛奶，分給林芊一瓶，享受着這難得的惬意時光。
正發着呆，忽聽得有人說，“當了老板就是享受啊，連香蕉牛奶都喝得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