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活了

活了

“這就是那個外門弟子吧,瞅着就跟你們沈家人不一樣。”司城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巴不得沈家人狗咬狗窩裏鬥,當下見沈月明、沈月安弟兄兩人臉色不太好,抱着胳膊火上澆油。

“我們家今年正好也要挑選弟子,亓修元是吧,你要不來我們司家好了,反正人家也不待見你,我們司家可不一樣,對每一位弟子都一視同仁,師兄弟們之間相處和睦着呢。”

“呵,誰不知道你們司家出來的個個堪比狗仔,別捉妖的本事沒學到,出來連飯都吃不起,跑去幫人捉小三小四去了。”沈月明嘲諷道,“正好跟你那小叔叔作伴了。”

司城臉色立馬變了。

“修元哥哥,他為什麽這麽生氣啊?”肖可愛小聲問,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好奇。

亓修元搖頭,扭頭看向萬事通趙正。

後者果然不負所望,把溫黎的事繪聲繪色講了一遍。

沈月明口中的“小叔叔”,叫溫黎。

溫黎原本不姓溫,姓司,他在司家是被禁止提起的,因為他是司家老爺子司奉仁的私生子。

司家向來一脈單傳,到司老爺子那輩一個沒忍住搞出一個私生子。這哪行,豈不是破壞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于是司老爺子不顧舊情,将溫黎母親趕出家門,連同“司”這個姓氏也一并剝奪了去。

從此以後,司黎變成溫黎,再沒踏進司家半步。

然而就算溫黎已經離開司家,仍舊改變不了他是司老爺子私生子的事實,這不是最讓司家蒙羞的,最讓司家難堪的是,溫黎自甘堕落,竟然跑去娛樂圈專門幹那些不入流的事,什麽偷.拍、捉奸、幫人找小三小四,司家的臉面都被他給丢光了。

“都是憑本事吃飯,有什麽可丢人的。”亓修元不以為然,肖可愛也跟着點頭。

趙正聳肩:“嗐,誰知道司老爺子怎麽想的。”

這邊一個小故事講完,沈月明跟司城依舊劍拔弩張。

“沈月明,我警告你,少他.媽跟我提那個人!我沒有小叔,我爺爺只有我爸一個兒子!”司城雙目赤紅。

“我很好奇,你們司家既然這麽看不上溫黎,這麽多年了怎麽不偷偷……”沈月明沒明說,而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司城一言不發,只惡狠狠地瞪着他。

司老爺子倒是想殺,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個私生子,溫黎要是突然死了,司家就得被冠上謀殺親兒子的罪名,這對司老爺子來說,比讓人說他有個混娛樂圈的私生子,更難以接受。亓修元心想。

“月明,你少說兩句,咱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跟人鬥口舌的。”一直默不作聲的沈月安終于開了口,“司小少爺,我弟弟不懂事,我替他道歉,咱們還是先進去救人吧,時間拖得越長,姜老教授他們越危險。”

亓修元挑眉,這個沈月安倒是會做人,他可沒錯過沈月安剛才一臉看好戲地表情,特意選擇這個時候跳出來說話,熱鬧他看了,好名聲他也拿了,果然夠心機。

“你們人太多了,沈家跟司家各出兩人就行。”李松看着烏泱泱的一群人,解釋道,“墓穴裏空氣有限,人太多容易窒息。”

沈家不用說,選擇下墓的是自然沈月明跟沈月安弟兄兩人。

司家出來的是司城,跟他身後的親傳弟子,康岳。

确定好下墓人選,八人隊伍增加了李松跟沈家兄弟,還有司城二人,共十三人。

李松打頭,何游、孟凡跟兩個警察在最前邊,沈家兄弟跟司家二人緊随其後,亓修元、肖可愛跟趙正、趙走在最後。

從墓門進入,是一條長長的墓道,李松領着一行人,邊走邊解釋:“這座将軍墓是今年新發掘的,我們最深只進去過東西兩側的耳室,裏邊的情況不了解,所以只能送你們到耳室,後邊的路就靠你們自己了。”

“好。”何游點頭,問李松,“李教授,您再跟我們說一下,姜老教授失蹤前都去過哪裏?”

“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帶的小組跟姜老教授所帶的小組,前後進入墓穴,一個小時後,我們組已經出來了,然而直到傍晚,姜老教授他們還沒出來,但是追蹤器是有信號的,對講機也可以正常使用,姜老說他們找到了元震将軍的棺椁,還發現了很多有價值的歷史文物。

一開始姜老跟我們經常聯系,後來聯系次數越來越少,直到一個月前徹底斷了,追蹤器最後顯示的地方在東耳室,可我們在附近找了不下十遍,連個腳印都沒看見。”李松吞了下口水,臉色有些發白,“你們說,姜老教授他們會不會碰到那個(粽子)了?”

“有可能。”何游說。

聞言,李松後背一陣發麻,擡手擦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雙腿都在打顫,“我做了一輩子考古,還是頭一次經歷這種事。”

“李教授,你們玩考古的,成天跟屍體打交道,還怕這個啊?”孟凡好奇道。

李松尴尬一笑,心說我們玩的都是骨頭,也沒玩過那玩意兒啊。

“就你話多。”何游白了他一眼,看向李松,“李教授,您繼續帶路吧。”

從墓道出來,是一條比較窄的甬道。

肖可愛跟在亓修元身邊,拽着他袖口,小聲嘟囔:“跟電視上演的不一樣,都沒有機關的。”

一點都不刺.激的,他白激動半天了。

“原本是有的,都被盜墓賊破壞了。”亓修元指着壁石上的劃痕,跟地上的半截人骨說。

肖可愛皺着眉毛,在心裏把那些盜墓賊臭罵了一頓。死人的東西也偷,活該死的這麽慘。

甬道正前方立着一座保存完好的墓志,上邊記錄着元震将軍的生平,左右兩側是東西耳室,将元震将軍的一生刻成了壁畫,完美的保存了下來。

“這元震不是個将軍嗎?墓地看着都快趕上皇帝了。”孟凡疑惑。

“元震将軍可是漢朝時期的大英雄,因為戰功顯赫,皇帝特許他以諸侯身份下葬,所以他的墓室才會這麽輝煌。”李松解釋完,說道,“只能送你們到這裏了,姜老教授就拜托你們了。”

李松走後,何游領着衆人在兩間耳室查探了一番,結果卻什麽都沒發現,整個墓室用地磚鋪成,連個腳印都沒有,姜老教授他們也沒留下任何線索。

“只能往裏走了。”何游說。

亓修元點頭。

就在衆人準備出耳室時,正在觀賞壁畫的孟凡腳下一個不穩,踉跄着撲向壁畫,他雙手下意識一撐,突然“轟隆”一聲,整個耳室天旋地轉起來,墓門随之被封,僅有的光源被遮住,周圍陷入一片黑暗。

“怎麽回事?!”司城驚慌道。

趙正大驚,“墓室在轉!”

“大家別慌!”何游随手抓住身邊的人,大聲喊道,“盡量抱團,千萬不要跟同伴分開!”

然而已經晚了,變故只發生在一瞬間,等眼前重見光明時,墓室裏只剩下何游跟另外兩名警察了。

“頭兒,他們全都不見了!”徐文沉聲道。

“頭兒,這不是咱們剛才進去的那間墓室了!”另外一名警察轉身,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三人身後赫然站着十幾個身穿盔甲、手持長.槍的粽子!

“快跑!”何游大喊一聲,三人拔腿就跑。

再說亓修元這邊,墓室旋轉的一剎那,他第一時間把肖可愛拉進懷中,直到墓室停止旋轉,眼前依舊漆黑一片。

“修元哥哥。”肖可愛小聲叫他。

“我在。”亓修元應聲,随後從百寶袋裏摸出手電筒。

他早有所察覺這裏已經不是之前呆過的耳室,但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還是吃了一驚。

墓室正中間擺着一張黑色棺椁,裏邊躺着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讓人吃驚的是,那人只是臉色灰敗、唇上毫無血色,其他居然與常人無異。

“修元哥哥,他還活着嗎?”肖可愛盯着棺椁裏躺着的人,小聲問。

“沒有生氣,已經死了很久了。”亓修元說。

如果是正常人看到的話,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人已經死去了一千年之久。

肖可愛有些失望,又看了一眼,才問道:“修元哥哥,咱們這是在哪兒?何游跟孟凡他們呢?”

“從墓室的擺設跟結構來看,應該是東側室,用來放置陪葬品或者墓主人生前所用東西的墓室。何游他們大概被機關傳送到其他地方去了。”亓修元說着往走了半步。

然而不等他落腳,墓室驟然大亮,緊接着從棺椁裏傳出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還有陣陣微弱的呼吸聲。

“修元哥哥,他好像活了。”肖可愛緊貼着亓修元,眼睛都看直了。

亓修元将肖可愛護在身後,目光警惕地看向棺椁中緩緩坐起的白衣男子。

“咯咯——”

似乎是很久沒動過,身上發出咯咯的骨頭摩擦聲。

它垂着頭呆滞片刻,忽然擡起頭目光直直射向兩人,用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破碎又陰沉地說:

“擋……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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