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永結同心?”蕭延禮冷哼一聲,“四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蕭四郎道:“我知道。”

“荒誕至極!”蕭延禮不願多說,仿佛動了好大的怒氣,徑直出了門。

蕭四郎摸摸鼻子,好像被罵得有點慘。

沈承寧這事就這麽擱置了,任懷風似乎也不願意去管,京城風平浪靜地過了七八天,忽然一道不堪入耳的消息傳進了宣寧侯府,主角竟是蕭家世子夫人。

蕭延禮再次成為旁人口中的談資,豐神俊朗一表人才的蕭家二爺,感情竟然如此不順,原配英年早逝,繼室淫亂放蕩,身邊還有個沒臉沒皮的任小伯爺糾纏不休,若是老侯爺在世,恐怕都得再氣死一回。

沈家的郡王妃當日便登了蕭家的門,與蕭老太君一談就是好幾個時辰,也不知兩位老夫人是如何談的,出來的時候慎郡王妃一臉淡然,沒什麽表情。

“好個任懷風!非要鬧得人盡皆知不可麽?”蕭老太君着實氣憤不已,捏着手絹恨恨地拍了拍大腿,蕭延禮和蕭四郎兩人站着,沒敢坐。

“他真是不要命了!”蕭老太君看向眼前的兩個兒子,“你們兩個是不是都知道?都瞞着我呢,是不是?”

蕭四郎猶疑着看向蕭延禮,蕭延禮上前一步,說道:“确實知道。”

“那你還敢任他胡作非為?”蕭老太君目瞪蕭延禮,氣得直喘氣,到底比不上年輕時候還上陣殺敵,跟男人們幹仗。

蕭延禮垂眸,露出溫順的樣子,不辯駁。

蕭四郎解釋道:“這事任懷風來找我們說過,二哥當時就沒同意,哪曉得任三這小子不聽勸,他非要找死,你說二哥能有什麽辦法?”

蕭老太君看向蕭延禮,“延禮,現下如何做,全看你自己了!”

頓了頓,蕭老太君撫着手上的瑩白玉镯,說:“我準備呈折替延禮請封爵位,想必沈家也不會攔着。”

“為何?”蕭四郎不解。

蕭老太君瞟了蕭四郎一眼,“你當沈家是瞎子不成?縱使任家那小崽子要背鍋,我蕭家還能逃脫得了幹系?便不是為了沈氏,那姓沈的也不會讓我們好過,等着吧。”

大約是蕭老太君的話一語成谶,蕭延禮受封爵位的旨意沒下來半個月,緊跟着朝堂上又拟好了一道旨,西南邊境風陽關悍匪盛行,着宣寧侯領兵剿匪。

蕭延禮當朝領旨謝恩,慎郡王特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延禮啊……”

“岳父大人。”蕭延禮恭敬行禮。

慎郡王連忙道:“免禮,免禮。”

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眼蕭延禮,不由嘆道:“果然是青年才俊,年輕有為啊!若不然那奉安伯府的小世子怎會對你如此一往情深哪!”

蕭延禮微微皺了皺眉頭,“岳父大人……”

“不消多說。”慎郡王壓根不聽蕭延禮解釋,“你去風陽關是老夫在天家跟前力薦的,你可不要丢了老夫的臉,老夫等你凱旋,到時定要親自到城門外接你去。哈哈哈哈……”

慎郡王笑着先走一步,蕭延禮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宣寧侯府。

蕭四郎道:“二哥,我代你去,我常年在外頭打仗,風陽關的地形也比你熟悉得多,我這就進宮向皇上請旨去。”

蕭延禮擺手:“別,沈家既然要我去,自然不會同意你代我去。更何況,二哥也不是吃素的,何必擔心我?反倒是四弟妹在家懷着孩子,更需要你照顧才是。”

“風陽關?”蕭老太君自聽到這則消息,便鎖着眉頭深深思索起來。

“怎麽?有什麽不對勁的?”蕭四郎問道,他對西南一帶不熟,早先多是駐紮在西北之地,熟悉西南邊境的,大概只有奉安伯府的兒郎們。

可奉安伯府早就成了滿門英烈,唯一留下的世子,從未上過戰場,恐怕連風陽關在哪個方向都搞不清楚吧。

蕭老太君道:“風陽關離欺搖山很近,欺搖山不是個好地方,邪門得很,有毒。”

“延禮,此去你須得小心謹慎才是,切莫中了別人的圈套,沈家實在是用心歹毒,心腸狠辣。”蕭老太君大抵想起了蕭家長子蕭延庭,神色間露出哀傷,“他們想用同樣的辦法讓我再失去一個兒子,呵呵呵,不可能!想都別想!”

從蕭老太君那裏出來,蕭延禮少見地語重心長,對蕭四郎說:“如若我回不來,切勿意氣用事,照顧好母親、大嫂和五妹妹,還有四弟妹……讓蕭家的長孫平安誕生吧。”

蕭四郎自然不肯聽這等悲傷的話,怒道:“二哥,你在說什麽?”

蕭延禮搖了搖頭,執意要說:“沈氏,便把她送到城外尼姑庵清修去,算了,走之前我把她送過去吧。”

蕭四郎道:“二哥,你怎麽如此心無鬥志,說這些遺言般的話作甚?那姓沈的敢動你一根汗毛,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混賬老東西!”

蕭延禮當沒聽見,自顧自說:“沈氏當真瘋了,她有時胡言亂語,切勿輕信,也小心提防着,畢竟是沈家的女兒。至于……”

蕭延禮擡起頭,看向宣寧侯府青磚黃瓦高牆之外的一方天幕,微微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

“那個蠢貨……”

蕭四郎思忖了半晌,才想明白蕭延禮說的那個蠢貨究竟是誰,莫不是任家那個?

可蕭延禮終究什麽也沒承認,什麽也沒吐露,連一句話都沒有。

那麽多未竟之言,蕭延禮都不肯說,仿佛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蕭四郎想問,也不知從何問起,于是便只得沉默。

原劇情中沒有這風陽關剿匪一節,任懷風心裏惴惴不安。

他去蕭府登門求見,吃了閉門羹,連去了三次都沒見到蕭延禮一面。

這樣的異常,饒是任懷風是個傻子,也能想到有鬼了。

“蕭家有鬼,不知道藏着什麽秘密。”仁懷風半夜拖着豬毛去爬牆,爬蕭家的院牆。

豬毛在後面托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摔着了,那可真是笑掉大牙了。

“三爺,聽小的一句,咱們回去吧。”

“回去幹甚?反正你家三爺我,又失眠又吃不下飯,還不就是為了那姓蕭的?你丫看我笑話也看夠了,怎麽幫我一回會死麽?”

豬毛道:“死倒不會死,但您嘛,倒要笑死個人了。”

“少瞎哔哔,使把勁兒。”

豬毛聞言使勁,任懷風騰的一下,翻了過去。

“卧槽!”低聲咒罵一句,任懷風差點兒摔了個狗吃屎,從地上爬起來,忽然看到眼前站着一個高大的人影。

他吓得一哆嗦,往後退了一步。

看清了來人的臉,賠出一臉假笑:“幹啥呢,大半夜的,二爺您出來看月亮?”

蕭延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倒想問問任三公子,大半夜在我家牆頭作甚?”

任懷風沒臉沒皮無比淡定地拍掉身上的塵土,笑着說:“這不是思君成疾,找二爺看看病呢嘛。”

蕭延禮不應他的話,只說:“任家乃武将世家,任三公子連三腳貓功夫都拿不出手,爬牆跌個狗吃屎,這等場面要是傳出去,恐怕老伯爺一世英名都毀了吧。”

任懷風繼續笑道:“我要是飛檐走壁,哪裏能驚動得了二爺您哪,你豈不是不會出來見我?”

“我說過,別再來招惹我,否則……”

“否則你有一千種辦法讓我不好過。”任懷風笑着接了蕭延禮的後半句話,“我這人吧,你越不讓我好過,我便越痛快。要不二爺試試看?”

蕭延禮可算見識了這人的沒臉沒皮,當真比傳說中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下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直接下逐客令:“不請自來,蕭家怕是招待不起任三公子,要麽你自個兒怎麽來的怎麽回去,要麽我讓蕭家護衛叉你出去,你選一個?”

“我哪個都不選,我今天就睡你二爺的床上,不走了。”任懷風耍起賴皮來首屈一指,蕭延禮感到頭疼,他就不該出來多管閑事,這下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怎麽也撕不下來。

任懷風黏着蕭延禮,尾随年輕的宣寧侯進了書房,并且非常貼心地關上了門。

“聽說你要去風陽關剿匪啊,我大哥就是死在風陽關的,我二哥守了風陽關十年,被南蠻人砍了一百多刀,血盡而亡,就在風陽關外十裏地有個叫長土坡的地方,現在都沒找到屍體。聽說那地方沒土匪啊,多的是南蠻人,個個兇殘,吃人肉喝人血!像二爺這般俊美潇灑的年輕公子,恐怕會被搶去做壓寨相公了。”

任懷風指望把蕭延禮說生氣了,哪曉得蕭延禮臉上沒什麽表情,感覺一點也沒動怒。

頓時覺得沒勁,開門見山說了目的:“我跟你一起去風陽關,你帶上我一起……”

瞅着蕭延禮的臉色,任懷風做出發誓的手勢,“我保證不給你添亂。”

樣子看起來一本正經,可沒過一秒就破功,吊兒郎當地笑道:“我還能給你暖床,能扛能打能拉怪,可暖可基可啪啪,你帶上我絕對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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